看胡老四的樣子,我自然也明白這事兒非同小可,也就不再廢話,趕緊壓着嗓門兒嘀嘀咕咕的把我們幾個上老磚窯找白狐子精,又和白狐子精幹了一架,老磚窯都塌了,回到家裡那金疙瘩就炸了的事兒,通通告訴了胡老四。
聽完我的話,胡老四驚得眼睛瞪得老大,嘴脣一抖一抖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半晌,胡老四才大口大口喘着氣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你,你們簡直,簡直胡鬧啊,誰,誰讓你們自作主張,去,去找那白狐子精啊!這簡直,簡直……”
陳金最是受不了胡老四兒指責,梗着脖子瞪着眼說道:“咋了?生這麼大氣?天要塌了麼?”
“金子,你少說兩句!”我趕緊制止陳金說話,這小子怎麼就跟胡老四那麼大怨氣啊?容不得人家胡老四說幾句話都。
胡老四讓陳金夾槍帶棒的話給氣壞了,原本心裡就在惱怒與我們自作主張呢,這下更是急了,怒聲訓斥道:“你懂什麼?都是你們這幫年輕人給闖出來的禍事,就這還整天覺得多大本事似的,你有本事自己去找那白狐子精去!”
“好啊,你還真把自己當個菜了?離了你胡老四,天也塌不下來!”陳金立馬吹鼻子瞪眼了,扭頭對我說道:“我跟你說銀樂,胡老四這是在倚老賣老呢,他有啥法子啊?整天神神叨叨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麼多次事兒了,我咋就沒看到過他辦成一件事兒?”說完,他掙開我的手,氣呼呼的往外走去,我怔住了,這算什麼事兒啊?
院子裡原本都在嘀咕討論附體事件的人,全都被這邊兒吸引過來了,結果被陳金冷眼掃了一圈兒,都扭過頭去不再看。陳金橫衝直撞的擠開人羣走出了郭超家的院門。
我趕緊扭頭對胡老四說道:“胡爺爺,您,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胡老四氣呼呼的瞪着陳金走了出去,這才轉過頭來瞪了我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安慰下他們,就去你家找你。”
“哦,好,好!”我點頭答應一聲,立刻往外邊走去。
匆匆走出郭超家們,看到陳金已經氣沖沖的走出了巷子往南拐了,我趕緊喊着他追了過去。
緊趕慢趕追上了陳金,我拉住他說道:“哎哎,我說你小子跟胡老四怎麼就那麼大仇氣啊?不會好好說話麼?”
陳金冷哼一聲,歪着腦袋咬着牙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一件正事兒沒幹成過,可整天還覺得自己多大本事似的,呸!”
“操!就你小子脾氣大是不?”我摟着他的肩膀往我們家走去,邊走邊說道:“得了吧啊,人家胡老四還是有點兒能耐的,起碼比咱倆懂得多。”
“懂得多管個屁用!”陳金很是不屑,“銀樂,要我說,你就是被他給糊弄的,嚇破膽了,哎我就納悶兒了,你本來也沒這麼囉嗦啊,怎麼現在就一點兒主見都沒有了?”
我一聽這話就急眼了,鬆開他的肩膀,瞪眼說道:“我怎麼囉嗦,怎麼沒主見了?”
“看看,又急了不是?”陳金搖頭嘆氣,反摟住我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想啊銀樂,咱這段日子,遇見的邪事不少了,可哪次再兇險,要命了沒?而且你認真想想,還真就沒多麼兇險,怎麼着還能比得上在邯鄲和人玩命打架兇險麼?咱又有什麼好怕的?”
“操,這是兩碼事兒,俗話說的好,明箭易躲暗箭難防,那邪物暗地裡給下絆子,咱防不勝防啊!”
陳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得了吧啊,沒那麼嚴重呢,現在最厲害的是白狐子精吧?可咱還不是照樣找到它門上揍它麼?它還是跑了,說明啥?它沒多大本事,還有啊,它幹啥在邯鄲的時候,非得迷惑人來跟咱們幹仗啊?它要是真有本事,直接把咱們撂倒乾死,那不就得了麼?”
“嗯……”我沒話說了,狗日的陳金說的還真是那麼個理兒。
“哎銀樂,你說……咱倆算不算特殊啊?”陳金仰着臉叼着煙,一副驕傲的模樣。
“啥特殊?哦,是特殊,有陰陽眼嘛。”
陳金笑着說道:“我覺得吧,不止這個陰陽眼,還有就是……那邪物禍害這個招惹那個,可就沒跟咱倆跟前兒怎麼着,也就那黃狼子精去找你麻煩了,還被逼着來了個以命相搏,給你下了個咒兒,說明啥?說明咱倆人真就不同於一般人兒。”
“去你的吧,自己給臉上貼金呢不是?”我甩開他的手,嘿嘿笑着說道:“要說不同於一般人兒,拿得是我,我們老趙家可是有祖上的福萌罩着,天生的仙氣兒護着……”
“得,你又開始吹了。”陳金往前走了幾步,掉過頭來,倒退着一邊兒走一邊兒說道:“你不是給我講過二牛叔年輕時的事兒麼?嘿嘿,我覺得吧,我倒是挺像二牛叔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鬼神見了都害怕。”
“就你?得了……”我止住了話,忽然想到,這小子的脾氣還真像是我二叔,而且他一向說自己算過命,八字硬鬼神敬,也是事實,算命的確實這麼說過。仔細想想,出了這麼多次事兒,唯獨他陳金沒有受過邪物的禍害,而且這小子膽子大的沒邊兒,難不成……真的是天生的命格,鬼神皆懼?
陳金見我皺着眉頭不說話了,嘿嘿笑着說道:“怎麼樣?沒話說了吧?”
“嗯,怪不得你小子老是這麼囂張,原來是命好。”我苦笑着點了點頭,就當是吧,反正邪事兒遇的多了,也覺得沒啥不可信的了。我說道:“可你小子也得想想其他哥們兒,你……嗯嗯,咱倆沒啥怕的,可他們呢?再說了,不把那白狐子精給幹掉,村裡能安省下來麼?你總不會連老太歲都不服了吧?”
陳金原地轉着圈兒,不好好走路,一步三晃的說道:“老太歲我得服,那玩意兒還真有本事,起碼人家割下來肉能治你的散魂咒,這是本事,而且捨身割肉,夠意思!至於咱們那幫人嘛……哎,也是啊,我還真給疏忽了,他們經不住邪物折騰,這麼的,咱們趕早把白狐子精給幹掉,那不就得了麼?”
“說的輕巧,你知道白狐子精在哪兒啊?還有啊,就算你打的過它,可是它逃跑你追得上麼?”我點着他的眉頭說道:“你小子就一莽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那你說咋辦?”陳金把我的手打開,皺着眉頭問道。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還得找胡老四幫忙。”
“哎別!我死也不找胡老四,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還想着我跟他說句好聽的啊?門兒都沒有!”陳金立馬堵住了我想要勸和他和胡老四的話,“你也知道,我給胡老四臉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不再說話了,說也沒用啊,就陳金那狗脾氣,他奶奶的天王老子來了,估計也說不動他了。興許現在去找人家胡老四說和,人家還指不定就願意原諒他陳金呢。
倆人一時無話,吊兒郎當的順着二道街往東溜達着。
一陣寒風嗚嗚的吹了過去,幾粒雪花落在臉頰上,涼絲絲的,擡頭看天,下雪了麼?我和陳金同時停下了腳步,互相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出了一句話:這個狗日的冬天!
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天地萬物不一會兒便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素裝,沒有風,街道上也沒有行人,很安靜。
我和陳金怔了一會兒,苦笑着往前走去。
“銀樂,胡老四不是沒惱你麼?”陳金忽然問道。
“嗯,我又沒招惹他,再說了,他還得指望着我幫忙呢。”我點了點頭,伸手接了點兒雪花,在掌心裡攥了一下,冰涼的感覺順着掌心傳遍了全身,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精神振奮了一些。
陳金說:“胡老四還說過,要我幫忙呢,行了,誰讓咱倆是哥們兒呢,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嗯?”我扭頭看着他,樂呵呵的說道:“你小子還算開竅!”
“屁!我是幫你,不是幫他。”
“一樣。”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挖苦道:“互相幫助嘛,兄弟們會感激你的,我代表全體村民,向你表示誠摯的感謝!陳金同志辛苦了!”
“哪裡哪裡,爲人民服務嘛,應該的,應該的。”陳金很無恥的嘿嘿笑了起來。
走到東渠邊兒,往北一拐彎兒,陳金突然扯着嗓子吼了起來:“學習雷鋒,好榜樣!忠於革命忠於黨,愛憎分明不忘本……”
我搖頭苦笑,這個狗日的陳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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