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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接上回書。
鼠狼,即鼬也。鼬者,處處有之,狀似鼠而身長尾大,皮毛多爲黃,偶有灰、褐、黑三色斑,其氣極臊,其性殘暴,可致人神智昏潰。此物健於搏鼠及離畜,又能制蛇虺。性機敏狡詐,每每多成精怪也,擅惑人心智,誘其行事不常,使人瘋癲。常借人心魄口出其言,受其害者多爲心性柔和、體弱多病之人。世人知其事者甚少,多爲其害而不知也。然則其弊有之,其利亦固有之……”
——《異地書妖邪篇》
在《異地書》殘卷裡,我找到了這麼一段話,看着好像是說黃狼子呢,所以那天晚上,我認認真真的琢磨了半宿,纔在半懂不懂的狀態下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畢竟前天晚上沒睡覺,昨天也就是凌晨睡了三個多小時的覺,昨晚上又琢磨《異地書》裡的那段話琢磨到了十一點多。所以這一覺睡的很是香甜。
睜開眼後,我一刻都沒有在被窩裡賴覺,猛然坐起,暗暗責罵自己怎麼一點兒都不警醒了,非常時期啊,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兒,那可如何是好?匆忙穿起衣服,臉都沒洗,趕到堂屋去吃飯。
我倒是不擔心我們家會出什麼事兒,這不是明擺着麼?家裡如果真有了什麼事兒,爹孃或者爺爺早該把我叫醒了,還能讓我這麼安省的睡到現在?問題是哥兒幾個家裡可千萬別出事兒啊!昨晚發生在韓澤林家的那一幕真是讓人觸目驚心,始料未及。
胡亂往嘴裡扒拉了幾口飯,我就出門兒了。
俗話說的好,磨刀不誤砍柴工,我並不急着去兄弟們家看看有沒有出事兒。而是選擇去找胡老四,從他嘴裡瞭解清楚了黃狼子的事兒,以及該如何對付如何防範,這是重點。如果這些不懂的話,那麼兄弟們家裡出事兒了又能如何呢?總不能拎根兒棍子跑到楊樹坡,漫無目的的揮着棍子大聲對黃狼子宣戰吧?
哦對了,胡老四昨天晚上從韓澤林家出來的時候,好像說什麼那黃狼子不是精,而是怪,還真他孃的讓我奇怪了,難道這個精和怪還有啥區別麼?
他還說要我去找村南頭的郭老漢,我找他幹啥?一個孤寡老人而已。說句壞良心的話,無兒無女無老伴兒,沒個人照顧着,生存能力還那麼頑強,這都八十多歲的人了,活個什麼勁兒啊?村委會也是可憐他,就給安排了一個看泵房的活兒,一年四季除了冬天,其他時間都住在北地的泵房裡。難道說,就因爲他獨自在野外住的時間長了,所以對那些孤魂野鬼邪孽精怪很熟?
腦子裡想着這些問題,我走到了胡老四家的門口,那破舊的柵欄門竟然還鎖上了。他奶奶的,大中午的他能跑到哪兒去?正疑惑着呢,趕巧常漢強他娘從家裡端着飯碗出去串門兒,瞧見我在胡老四家門口呢,便說道:“喲,銀樂啊,你在這兒幹啥?找胡老四有事兒呀?”
“嗯,也不知道他幹啥去了,這飯點兒竟然沒在家。”我答着話,心裡琢磨着,要不現在去南頭郭老漢家,問問去?興許那老頭兒歲數大了,知道的多,人老成精還真就幫上忙了呢。
常漢強他娘一邊兒往嘴裡扒拉着米飯和菜,一邊兒走到我的跟前兒,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嗨,剛讓村西頭兒全寶兒子給叫走了,聽說啊,好象是全寶媳婦兒讓狐狸精給纏上了,整天哭天搶地的,有時候病上來了,還摔鍋砸碗打孩子呢,你可不知道,今兒全寶孩子來的時候,眉頭上還頂着個大疙瘩,肯定是被他娘……”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嬸兒,你吃着飯,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我可受不了這些個老孃們兒製造風言風語,沒完沒了啊,而且肯定添油加醋。在常漢強他娘有些不滿的眼神和嘮叨中,我順着渠邊兒往南走去。貌似農村大部分老孃們兒對一些八卦有着特強烈的愛好,而且極擅長說風就是雨,誇張比喻那是運用的淋漓盡致,這大概就是村中流言不可信的原因吧?
郭老漢的家其實就是兩間破舊的平房,連個院牆街門兒都沒有,就在村南最邊兒上,挨着村南大面積的耕地,門口是個打穀場,村中人都笑話說,全村兒沒有一戶人家的院子比人家郭老漢家的院子大。
遠遠的看着郭老漢住的屋子,我都忍不住可憐這老頭兒,孤寡老人過的真是難啊!這大冬天的,誰家那煙囪不是往外突突的冒着煙,屋子裡儘量燒得熱乎乎的。可瞧瞧郭老漢家那從窗戶伸出來的煙囪,一點兒熱氣兒都沒有,難道這老頭兒連爐子都沒有燒麼?
走到門口,看着半掩的木門,我喚道:“郭爺爺,郭爺爺在不?”
“咳咳……在,誰呀?”屋子裡傳出郭老漢無力的聲音。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股嗆人的中草藥味兒撲面而來,我忍不住擡手掩住鼻子,只見屋內簡簡單單擺放着幾件陳舊的傢俱,爐子上還放着熬藥的砂鍋,裡面盛放着半鍋的藥物,黑糊糊的,已經處於半凍結狀態,看樣子已經放了很久了。
郭老漢躺在東北角的土炕上,兩條露着棉花的破被褥覆在身上,被褥下鋪着厚厚的稻草,露出長短不一雜亂不堪的碎草。此時的郭老漢臉色發黃,道道皺紋佈滿臉頰,灰白稀疏的頭髮凌亂的在頭上弄成了一團糟,雙眼無神,眼窩深陷。他強撐着身體要坐起來,嘴裡說着:“哎,是大牛家老二啊?咳咳……”
看到他這個樣子,任何人都會忍不住良心發現,我急忙上前扶着他,幫他坐了起來,有拿了旁邊那件髒的吧像樣子的棉大衣給他披在了肩上,這才說道:“郭爺爺,您這是病了吧?怎麼也不去看醫生啊,瞧這大冬天的,連爐子都滅了,多冷啊!”
“哎,老毛病了……”郭老漢氣喘吁吁的說道:“爐子今早上滅了,我身上不痛快,懶得起來生火,唉……老咯,快不行了……”
我苦笑一聲,這不是給自己找活兒幹麼?讓咱給碰上了,今兒個無論如何也得幫他把爐子給生着了啊!想到這裡,我說道:“郭爺爺,您躺下歇着,我幫您把爐子給生着了。”說完,我起身便走到爐子跟前兒,拿出火柴,收拾好爐子,找來木炭,放好蜂窩煤,開始生爐子了。
郭老漢自然高興的不行,平時村裡誰沒事兒來看他啊?郭老漢看着我忙活起來,在炕上半躺着說道:“孩子,你是叫銀樂吧?”
“哎,對對。”我回頭給他露個笑臉,點着一把稻草塞到爐子底下。
“哦,銀樂啊,你今兒個來我這兒是又啥事兒吧?”郭老漢很又自知之明的說道:“不着急生火,我這把老骨頭都凍習慣了,你說說啥事兒吧,看我還能幫上忙不?咳咳……”
我心說這一把老骨頭了,手頭上是幫不了忙了,也只能指望着您那腦子裡的東西了。我說道:“也不是啥大事兒,咱就當嘮嗑啊,我這兒生着火,咱倆嘮着……”爐子底下的稻草燒的旺了,我便撿了幾塊兒木炭塞進去,然後堵上了口,接着說道:“是這麼回事兒,這兩天我們一幫年輕人上楊樹坡去下夾子捉黃狼子呢,沒成想吧,在太歲廟遇上了一羣黃狼子鬼機靈,迷惑人,差點兒沒把姚名堂的孩子給害死了,被我們打死了三隻,結果黃狼子就追到村裡兒禍害人了,昨晚上差點把韓澤林媳婦兒給迷惑的上了吊……”
“嗯?楊樹坡,太歲廟?”郭老漢眉頭皺了起來,打斷我的話,問道:“是不是,咳咳……有一隻大個兒的黃狼子,皮毛金黃金黃的,脊樑骨上一道黑毛啊?”
“對對對!沒錯兒,就它,誘惑着韓澤林媳婦兒上吊呢!”我點頭答應着,有門兒!瞧咱這話剛一出口,人家郭老漢就馬上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果然是高人啊!我說道:“您老還真知道啊?怪不得胡老四讓我來找您,真是找對人了。”
郭老漢詫異的看着我說道:“胡老四讓你找我幹啥?就爲了問這個?”
“這個……”我怔了一下,接着說道:“這不是擔心那些黃狼子再禍害人麼,我們這幫年輕人裡面,已經有好幾家都讓黃狼子給偷了雞鴨,弄的亂糟糟的,所以我尋思着怎麼把那黃狼子給收拾了,可咱對那東西不是很瞭解,所以找胡老四了,胡老四讓我找您,說您對那塊兒的物事都比較清楚。”
“哦,這樣啊。”郭老漢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說話,陷入了沉思中。
我看他那樣子似乎在想些什麼,也就不再說話,怕打擾了他的思路,畢竟年紀大了,健忘,讓他好好想想,我這邊兒生着爐子。
爐子並不潮溼,所以也好生火,不一會兒,我端下來砂鍋一看,裡面的蜂窩煤已經紅了,當下將砂鍋繼續放在上面,熬着藥,收拾了地上的稻草扔出去,木炭也放回了門後面,將風門大開,讓爐子好好燒着,屋子裡漸漸暖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