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耳垂被杜辰淵咬了一下,他似乎偏愛於咬我的耳垂,五年前五一前後的那個下午,在他帝一集團的會議廳裡如是,後來好幾次也如是,今天更是,帶了點懲罰的力道。
他手撫上我的身體,略帶薄繭的手掌因搓了沐浴乳而微微溼滑,輕易就讓我微微顫抖。
“有什麼事麼?”杜辰淵問我,他所說的洗澡就真的只是洗澡而已。
真看不出來,他還有在浴室談事情的心情。
杜辰淵道:“我們坦誠相見,所以沒什麼不能說的,對吧?”
他笑着,故意調節氣氛,屈解了坦誠相見的意思,我卻沒有心思和他糾結這個詞語,腦子裡不停的轉着,我能問他麼?五年前逼我拿掉孩子的真正原因,目前的真正想法。我問,他會說麼?
算了,以前也不是沒有問過,他不也錯開了不提麼?
我咬了咬脣道:“沒,能有什麼事。”
“聽說上次你們約泠然籤合約,折騰了一下午?”杜辰淵道:“倒沒聽你抱怨半句。”
“我的工作而已。”我捉住他滑潤的四下亂竄的大掌:“她是明星,有架子也正常。”
杜辰淵反扣住我的手,把我帶得面向他,又擡手捧了我的臉道:“沒抱怨我讓你受這種氣?”
他竟然猜到了?!所以他以爲我這段時間的不自然不對勁,都是因爲生着他的悶氣,都是在心底抱怨他?杜辰淵,你是把沈姝痕看得太重,還是把我看得太輕?
我搖了搖頭:“她那樣,我該開心。”
“真這麼想?”杜辰淵放下手,在我額頭吻了一下道:“看不出你心情好。”
我咧了咧嘴,杜辰淵笑了起來:“這笑,好假!”
“心心!”他叫我,也不顧我滿身的泡泡,將我擁入懷中:“我和她說清楚了,不要讓她影響我們,好麼?”
說清楚?杜辰淵和賀泠然說什麼?
“這五年來,她也算幫了我不少的忙,若不是有她,只怕我會被傳出是gay的緋聞。”杜辰淵仍不肯放開我,某處有蓬勃的熱量正在蓄勢。
我躲了躲,聽見他說自己被傳是gay不禁輕笑了一聲,杜辰淵在我鼻尖輕咬了一下道:“還笑,若不是爲了你……”
甜言蜜語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我仰起臉來:“如果我一輩子不回來,如果我嫁給溫桁了呢?你要一輩子和賀泠然在一起?”
他捉住我的手,很認真很嚴肅的道:“我正打算去找你!”
我愣愣的看着他,杜辰淵道:“給了自己五年的時間,當我發現自己忘不了你的時候,我讓蘇婷找了溫桁的行蹤。那天會在機場相遇,你真的以爲只是巧合麼?”
我再一次愣住了,杜辰淵語不驚人不罷休:“那是跟着你們的第三個月!我一直在觀察,你和溫桁的關係,後來得知你們要回國,我纔在機場和你們相遇。我只是想試探看看,自己在你心裡,有沒有一點位置。”
“慶幸的是,我們能夠這樣相擁。”杜辰淵擁緊了我,在我耳邊道:“所以,不要誤會我和任何人!包括泠然!”
“那麼,沈姝痕呢?”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杜辰淵愣了愣,擡手在我額頭上輕敲了一記:“還絞在她身上?之前不是解釋過了麼?”
他這樣說,我該放心了吧?他不提和沈姝痕吃飯的事,不過是怕我多心。他和沈姝痕真的有業務往來麼?沈姝痕一個考古學家,和他能有什麼業務往來呢?
“還走神?看來我得用點力氣了。”他幾乎是咬着我的耳朵在說話,水溫漸漸涼了,卻因爲彼此的體溫而絲毫不覺得冷。
我擡起眸子,對上他眸底的晶亮,悠悠然問:“禮儀小姐二十強賽的那天,你和她吃飯了。”
我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如果真如他電話裡所說,早來晚來,都是要來的,何不自己要個痛快?
杜辰淵的動作微微一滯,勾起脣角道:“所以這段時間,是因爲這個?”
我很想知道答案,拜託你不要輕描淡寫。
杜辰淵的大掌猛的一收,我啊的叫了一聲,就聽他道:“又胡思亂想!我不是說了,那天約的是客戶麼?沈姝痕就是客戶!”
我憤憤的瞪着他,用的力氣也太大了些。
杜辰淵笑道:“還不信麼?就知道你會多想,纔沒告訴你,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而且還多想了。”
他的大掌在四處遊移,我躲閃着聽他的答案。
“沈姝痕受沈齊山之託,要在j市處理一些事務。而這些事務和樂與有點關聯,所以和她吃飯詳談。”杜辰淵解釋道:“我只把她當客戶!我發誓!”
“可你那天晚上明明和容卿說,你可以不要孩子,但不能沒有她!”我咬着脣,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仍然沒有着落,飄飄蕩蕩的。
杜辰淵怔了怔,隨即恨鐵不成鋼的摟着我道:“那個她,是你啊,笨蛋言寸心!”
怎麼可能是我呢?那不要的孩子又是誰?依依麼?“依依怎麼了,爲什麼不要她?”
“這麼多問題,還能不能愉快的愛你了?”杜辰淵頭低下來,狠狠的堵住我的脣,舌長驅直入,把我所有的疑惑都堵在了肚子裡。
男人總有這種本事,只要微微用力,就能讓你轉移注意力。當我全身癱軟的躺在浴缸裡動彈不得的時候,腦子裡最後一個問題連我自己都忘記是什麼了。
因爲杜辰淵的解釋,我也暗笑自己太過草木皆兵,想着後續無論是遇到了什麼問題,最好都能說出來問個究竟。
五年前的那件事,偶爾也會跳出來,但很多時候,我都選擇不去理會,朝前看,才能收穫幸福不是麼?
轉眼就到了帝一酒店重裝開幕慶典這一天了,從早到晚,我們都很忙碌。因爲人手不夠,宋橋特意調撥了a組和b組的人過來幫忙。
這天衣香鬢影,好不歡騰。
我在開幕慶典上見到了杜明遠和沈齊山。
在慶典開始之前,因爲很多的媒體到訪,特意安排了一小段時間的答記者問,杜明遠邀請沈齊山一同出席。
杜沈二人相攜而坐,說得最多的無非就是未來的規劃和兒女的聯姻。而關於未來的規劃沒有多少人在意,倒是關於兒女的聯姻,人人關注。
杜辰淵雖然沒有出席,卻也關注着這邊的情況,給我打電話。我避開人羣去接,杜辰淵告訴我說,那些不過是杜明遠的一廂情願,他會發聲明。
難得他還巴巴的給我打電話,我笑着打趣他,說他被訂婚真可憐。
和他聊了聊,我去了趟洗手間,因爲沒有帶包包在身上,又沒有口袋,便把手機暫時放在了洗手檯上。
從洗手間出來,正巧看見程琛抱着一個搖酒桶,急急的往一側去了,我微微皺眉,也沒有多想。
回到記者招待會現場,就見賀泠然成爲了焦點。賀泠然向來和杜辰淵走得近,可現在杜明遠卻公然宣佈杜辰淵和沈姝痕的聯姻,被衆多媒體猜測她不得杜明遠喜歡,導致如今仍未轉正。
何心航說現場有點失控,讓我們想想辦法,提前開始接下來的雞尾酒會。
陸思明讓我和雞尾酒會那邊溝通一下,但雞尾酒會那邊一直是由程琛負責,程琛這會兒卻不見人,我只得自己前往。
雞尾酒會的負責人稱調酒師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不會馬上開始也沒有多大的問題。我想起程琛抱着搖酒桶過去,想必是因爲出了事情。
雞尾酒會開始,我們請媒體人士轉移,賀泠然被解救出來,看起來有些微的疲倦。不過是愛一個人而已,我竟然有點同情她。
雞尾酒會開始之後,陸思明讓我去休息,說是晚上還有很多要忙的。
陸思明是主導人,我自然聽他的安排,於是去了酒店給我們安置的休息區。這幾天是真的很累,才躺下就睡着了。正當睡得香甜之時,就被手機鬧鈴給驚醒了。
程琛的電話:“寸心,出事了!”
我心裡一凜:“怎麼回事?”
“所有出席雞尾酒會的人,都上吐下瀉,食物中毒!”程琛的聲音很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怎麼會突然出現這一幕,雞尾酒會提供的所有食物都是由帝一酒店親自提供的!今天是重裝開幕慶典,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蔡總讓我們先中止其他策劃,所有人原地待命!”程琛道:“另外,警方也介入了,說是有人蓄意下毒。除了送去醫院的賓客之外,其餘人都必須留在酒店內!思明讓你儘快過來!”
我咬了咬脣,萬萬沒有想到情況會變得這麼糟糕。
我收拾了一下,用溼紙巾抹了把臉,就往外走,要去和陸思明他們會合,問問情況。
才趕到雞尾酒宴會廳,手機又響了起來,卻是杜辰淵的電話,讓我立刻到酒店外面。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趕過來,但是現在屬於整個酒店都戒嚴的狀態,我根本出不去。
杜辰淵說有一扇小門,讓我從那裡離開。我不知道什麼事情我非得這時候出去,電話裡問他,他又不說,只說情況不太好,讓我速度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