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來的99能量棒？我疑惑的看着他，杜辰淵指了指詩吟的辦公桌，聳了聳肩。
他真的有夠無聊，我把能量棒塞回他的手心，把資料收了收，抱着就往外走。
有杜辰淵在的地方，我還怎麼專心工作？何況現在遇到的，是這樣棘手的一個問題。如果我不把預算的問題解決好，就算陳毅然幫着我，通過了策劃案，就是到了美盼公司總裁那裡，這樣大一筆費用，他也未必會簽字。
“你去哪裡？”杜辰淵急急的問。
我悶聲不響的走，實在是不想再理他了。
“我的意思是，你走了，我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杜辰淵想了想，快步跟了出來，玻璃門被關上，不知道該怎麼上鎖，在後面追着我問：“不鎖門麼？”
我以極快的速度自包裡掏出鑰匙，返身回去把門鎖上，拍了拍手掌：終於送走了這尊大神！
杜辰淵在外面拍門，我全當沒聽到。坐在辦公桌前，專注的想着我的難題。
賀泠然的費用，我不用多慮，想必美盼一定會出。現在的問題是，美盼蛋卷策劃的費用應該從哪裡出？
如果說美盼蛋卷的代言費用可以降到最低，也許就好辦得多。
我在紙上畫着，腦海裡浮現出另外一個故事：在山區小鎮上，情竇初開的雨季少年，爲了給心動的花季少女買美盼蛋卷，特意在天矇矇亮的早上出發，在陽光初升的山路上走上三四個小時，到達鎮上，買了蛋卷後精心包裝，帶回鎮上送給她。這樣全心全意的愛，也許誰都會感動吧。
以紀實的形式拍攝，只要找到一個這樣的男主角就可以了。取材於現實，只需要拍攝費用，代言費用可以降到最低。
我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是否可靠，在看過時間之後，帶着資料準備出發去美盼見陳毅然。
玻璃門打開，杜辰淵竟然就站在我們公司門外，手裡點燃着煙，正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還要繼續等夢娜姐麼？還是讓她改天再來？
我把門鎖上，對杜辰淵道：“杜先生，我現在要外出一趟。您看您是要繼續等下去，還是改天再來？”
杜辰淵想了想道：“我改天再來吧。你去哪？我送你。”
“謝謝，不必了。我先走一步。”我往樓下走，杜辰淵也很快就進了電梯。
我目不斜視，看着電梯上方不斷移動的數字，不再理會他。
出了樓，往公交車站走。去往工業區的公交車要過二十分鐘纔有一班，我擡腕看錶，距離陳毅然所說的一個半小時之後，只剩十分鐘了。
只得揚手打車，正有一輛的士要開過來，便有另一輛車搶在了它的前面。
“要去哪？我送你。”杜辰淵究竟有多閒？
我沒有理會，徑直走向的士，拉開車門上了車。
在車上，我還在想着我的方案會不會被通過，以至於完全沒注意到杜辰淵一路跟隨。
美盼的會議室，我和陳毅然說了我的想法。
陳毅然沉默半晌，最後道：“你這雖算不得兩全其美，尚有許多細節需要討論，但大方向上，倒沒有太大問題。”
他都這樣說了，想必問題不會太大。我把方案交給他：“有勞陳總爲天成說兩句好話。”
陳毅然笑道：“你放心吧，且不說和你們陳總是故交，就是你的這股勁，我也會爲你們爭取看看的。”
我笑着點頭：“陳總何時來天成？茶葉已經備好了。”
陳毅然道：“你們最近都很忙吧？我聽說你們陳總最近在跟帝一的策劃案，據我所知，參與投標的除了j市之外，臨近市也參與了投標。競爭相當激烈。”
我不置可否，凡是和帝一有關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再接觸。“估計是，但我想信我們陳總。”
陳毅然笑道：“那是，十年前，你們陳總可是致遠的大梁。外到業務，內到案子，樣樣都厲害。”
又說了些別的，我笑着要告辭，卻不經意間就看見了杜辰淵的車，正停在陳毅然的辦公室樓下，臉色微微變了變。
陳毅然也看了一眼樓下的車，笑了笑道：“正巧到了午飯時間，不如一起吃飯吧。”
“這怎麼好意思？”我遲疑着。
陳毅然道：“也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是我們公司的食堂罷了。”
既然是公司的食堂，又確實到了吃飯時間，想必杜辰淵也不會有那麼好的耐性，再說，陳毅然都這麼說了，若再推拒，就有點不近人情的味道了。
索性就大方的答應下來，和陳毅然去了他們的員工餐廳。
美盼這麼大的企業，有一個非常大的食堂，當然，辦公人員和工廠人員是分開用餐的。陳毅然讓我找地方坐，自己去點了菜端過來放在我的面前，笑道：“這裡的工業區，若去外面用餐，我下午有會，恐怕趕不回來。改天去天成，再請你們出去吃頓好的。”
我笑道：“那敢情好。對於我這種吃貨來說，有得吃就是人生一大樂事。”
“味道怎麼樣？”陳毅然問我，很多地方的食堂因爲是大鍋菜的緣故，都不可能好吃到哪裡去，然而美盼估計是食品企業，食堂的飯菜竟然很合我的口味。
“挺好吃的。”我誠實作答。
陳毅然點頭道：“你和帝一集團相熟？”
他估計也看到了等在樓下的杜辰淵了。或者，那天送我回天成，就已經關注到了他。
我搖頭道：“不是很熟。”
陳毅然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從美盼出來，是下午的一點十五分，杜辰淵的車竟然還停在那裡。我心裡便又生出些許的異樣，本想快步走開，他的車卻開了過來，揚了聲音叫我上車。
我沒上，獨自走在了馬路上。
現在我只想要專心工作而已，杜辰淵，你別再來打擾我了。
杜辰淵也沒有強制我上車，便就那麼跟了我一路。
回到天成，夢娜姐和佳佳已經回來了。佳佳說，我們和致遠、新新策劃三家的策劃案列入了帝一集團榮譽樓盤第三期的策劃備選。現在開始，爲了能在三家之中脫穎而出，將會變得很忙碌。
我點了點頭，既然制止不了她們接帝一的案子，只能祈禱她們會做得很好。
佳佳問我吃過了沒有，我說和美盼的陳總吃了美盼食堂。
佳佳搡了搡我道：“和美盼那位據說十分嚴厲、苛求完美的企劃總監一起吃食堂？什麼情況？”
我笑道：“能有什麼情況？就是一起吃個午飯啊。而且吃的還是食堂，你說能有什麼情況？”
夢娜姐也打趣我：“那邊是工業區，要找個好點的，有情調的餐廳自然有些難。不過，我們等着他哪天來拜碼頭，請我們去市裡吃頓大餐！”
呵，還拜碼頭？她們這兩隻，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陳毅然就像一位長者，再加上他閱歷豐富，純屬工作上可以學習和請教的人罷了。
我正要辯駁，便見一道身影推開了公司的玻璃門，我下意識的起身喊了聲歡迎光臨，就見杜辰淵一張臉微微發青的瞪着我。
我愣了一下，隨即跟夢娜姐介紹道：“陳總，這位杜先生等了您一個早上了，說是有業務希望能交給我們天成。”
夢娜姐笑道：“這不是我們的鄰居小杜麼？有什麼能幫到你的？我們裡面詳談。”
夢娜姐引着他去了，佳佳怪道：“詩吟說的長得帥氣的新鄰居，就是他呀？”
“是啦是啦，給你個花癡的機會，去給他倒杯茶吧，我正巧把美盼的案子重新再理順一遍。”我實在不願再去看那張微微發青的杜辰淵的臉，會讓我心緒不寧，心裡隱隱作疼。
佳佳掃了我一眼，道：“我怎麼覺得他很有些面熟。”
我沒有答話，已然坐了下來，整理我的策劃案，針對陳毅然後來又提出的些微意見，進行最後的檢核。
杜辰淵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知道，只知道當我把手頭的案子完整的梳理了一遍之後，再發到陳毅然的郵箱裡之後，就見夢娜姐朝我招了招手。
我忐忑的走過去，不知道杜辰淵剛剛有沒有亮明身份，不知道他會不會利用帝一的背來要求我們做些什麼。
“寸心，手頭上的案子完成得怎麼樣了？”夢娜姐昨天回來得晚，我竟忘了跟她好好的彙報一下了。
“目前是進行到這樣的一個階段。”我把工作大概向她彙報了一下，又道：“聽佳佳說，帝一那邊的策劃案進入了備選，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結果？”
夢娜姐道：“一週之內。”
我點了點頭，夢娜姐沒有特別吩咐我去接帝一的案子，也就是我只要把美盼的案子顧好就好，不必再多過問。
夢娜姐道：“帝一那邊，佳佳會主導。美盼的案子，既然已經進行到這個階段了，後續就交給詩吟吧。”
我有些不理解，一直都是我跟過來的案子，交給詩吟，夢娜姐是什麼打算？
“你這邊，有另一個案子要做。”夢娜姐把一份資料放到我的面前，我臉色微微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