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裡的杜辰淵,還是頗具風度的,不像對我,隨意將我扔在大馬路上等公交,不過,也得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本錢。
杜辰淵未曾擡頭看我們一眼,便轉向副駕座去了。拉開車門,細心的將手擋在車窗上方,將人請了出來。
着一襲淡色旗袍,女子烏髮輕挽,一股濃郁的古典美迎面而來。
“哇!”這是詩吟忍不住的第二聲驚叫,第一聲是在杜辰淵出來的時候,他的確有讓人一眼就驚叫的本錢,而這一聲,不只是她,就連我都倒抽了一口氣,壓下了內心的驚叫。
賀泠然!美女賀泠然!許是爲了應襯今屆花博會的主題,她穿了炎色的旗袍,似弱柳扶風,堪比黛玉。
因着詩吟的驚叫,杜辰淵看了過來。墨色的眸子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有光一閃而過,仍是朝賀泠然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始至終,未曾多言一聲。
人已隨着迎接的主辦方進入花博會館內,我還呆在原地。腦子卻轉得飛快,他親自送賀泠然來這裡,沒有她的經紀人,沒有他的特助,這樣的親密關係,能不能讓我用作離婚的藉口?
他縛我在身邊不過是因着外婆事故的那層恨意,可現在有人需要杜夫人這個位置,我想拱手相讓應該會簡便得多。
我藉口要去洗手間,和佳佳說了一聲,自迴廊的另一側尾隨着杜辰淵和賀泠然進入館內。
兩人站在緩緩而上的手扶梯上,連背影都那麼般配。果然是這樣親密的關係吧?言寸心,你有救了!
我攥了攥胸口,有股悶悶的難受。明明有可以解脫的機會,爲什麼這麼不舒服。館內一定沒開空調。
電梯到達二樓,主辦方在前面引路,杜辰淵扶了扶一旁的賀泠然,舉手投足,無微不至。
回首這兩年,杜辰淵對我,從不曾如此。偶爾公司做成了大ca色,心情一好就來砸我的房門:“言寸心,今天去逛商場吧。看你的衣服,破得跟抹布似的。真不知道你是什麼品味。”
我每每不稀罕,偏要針鋒相對一通,最終還是被人拖着去了商場。也是像此刻一樣的手扶梯,杜辰淵昂然的背影總是離我三四個樓梯,何曾像此刻一般細心體貼。
所以說,不是他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側身對着一旁的鏡子,裡面的女人二十五歲的年紀,穿着淺色職業套裙,馬尾高高束起,一張丟到人羣裡就找不出來的大衆臉,除了那雙眼睛還算明亮懾人之外,平淡得像是一碗白開水,再加上好動粗俗的性格,能得他細心體貼纔怪。
打住,我爲什麼要檢討自己?希蒙就對我細心體貼!杜辰淵,你有想要在一起的人,我等着你向我提離婚,讓我空出杜夫人之位!
到時我要不要狠敲一筆呢?怎麼說也是帝一集團杜辰淵的夫人,貌合神離、協議過了兩年婚姻生活的人,法律上卻是合法的,該支付贍養費、分手費,啊,還有他對我造成的精神賠償,我得好好的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