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與江毫不理會他的諂媚,繞過桌子坐在了他的對面,沉着臉看着他,直盯着那人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才冷冷開口:“白星,說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嗨,你可別誤會啊,我可沒跟蹤你,我還打算過春節去X市拜訪你呢,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真是緣分啊!”白星信誓旦旦地說。
“少廢話,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年與江蹙眉不悅地拔高了聲音。
白星見年與江似乎很不高興,大大咧咧地笑着說:“這不是過節嘛,在家沒事幹,我來這裡跟朋友談點生意。”
“談生意?呵,”年與江冷笑了一聲,“你談的生意恐怕也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嘿,你別瞧不起我啊,我再怎麼說也是你媽生的!好歹跟你也算是親兄弟,哪有這樣損自己親弟弟的!”白星仍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沒媽,更沒你這樣的弟!我警告過你,你再胡說,我立刻讓你滾出地球!”年與江咬着牙說完,臉上是毋庸置疑的狠厲和堅決。
“好好好,我不說!”白星舉起手,嘴裡叼着煙看向年與江:“但是我不說不代表能改變事實啊!”
“你再說一遍!”年與江狠狠盯着白星,忍住怒意,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吐出這幾個字來。
許是年與江臉上的神色讓白星有帶你退縮,他投降似的攤攤手,“不說,不說就不說。”
正在這時,年與江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小高打過來的。他也沒有挪動身子,直接當着白星的面接了起來,“你說。”
“年總,問過了。八年前您在北京給他們母子倆買了房子給白星安頓好工作之後,他確實本本分分過了一段日子。但沒多久,他就用他們母子兩人的所有積蓄跑去溫州,跟人合夥做服裝生意,幾年下來,剛開始賺了一點,但最後都被他吃喝嫖賭消費光了。兩個月前,他把北京的房子賣了,母子倆又回到了X市,但是居住在哪,我們還在查。”
聞言,年與江放在桌上的手慢慢蜷緊,用力握成了一個拳頭,看着白星的眼神恨不得能射殺死他。
良久,他臉上浮上一抹淡漠的笑,對着電話說:“好,辛苦你們了,先這樣。”
見年與江掛了電話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己卻一句話都不說,白星有點坐不住了,嘿嘿笑着說:“大哥,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商量?”年與江“啪”得把手機往桌上一摔,蹙眉冷冷問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這兩個字!”
“那,那我求你個事!”白星面不改色心不跳,跑過去把年與江的手機恭敬地遞到了他手邊,嘻嘻笑着改了口。
年與江收起手機,站起來就往外走,白星在身後叫住:“你真不想知道咱媽現在過得怎麼樣嗎?”
年與江頓住腳步,轉身衝白星挑了挑眉:“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倆要是還不從X市消失的話,我就自己動手了!”
說完,年與江寒眸狠狠瞪了白星一眼,作勢就要離開。
“你......你都知道了?”白星先是一愣,很快就無賴地跟了上來:“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不能眼睜睜看着我跟咱媽都餓死吧!我們死了沒事,萬一哪天報紙上刊登出堂堂新都分公司黨委書記遺棄生母之類的報道,那可怪不了我啊!”
白星見自己的話讓年與江的腳步放緩了下來,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得意地看着年與江的身子一點點轉過來。
轉過身來的年與江,盯着白星那張無恥的臉看了許久,突然上前揮手給了一記重重的拳頭,打在他的臉上,立刻引來白星殺豬般的嚎叫:“你,你敢打我!”
年與江雙手揪住他的衣領,大步逼着他後退幾步,直到把他抵在了桌上,居高臨下狠狠地說:“我一直忍着不打你這種上樑不正下樑歪的東西,是因爲嫌髒了我的手,但我一想到你很快就會死在我的手裡,我就不跟將死之人計較這麼多了!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我立刻撕了你!”
白星近距離看着年與江深邃的眸子裡噴出來的火,這小子看着文質彬彬的,怎麼這麼大力氣,壓得他現在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好,我都不說,我發誓我不打擾你!我發誓我儘快離開你的地盤!這樣行了吧?”白星知道自己今天手上沒有任何他的把柄,根本在年與江面前佔不了上風,只好先退讓一步。
年與江把牙咬得咯吱咯吱響,每次見到這個人,他都恨不得殺了他!
但是,他不能,他如今一步步走到了現在,當上了分公司一把手,手上也積累了不少他想要的證據,馬上就可以完成這些年來的夙願,不能因爲一時衝動,毀了那麼多的努力!
更何況,他不能讓自己有任何意外,因爲他心裡已經有了值得讓他爲她保全自己的人。
年與江舒了一口氣,慢慢放開了白星:“記住,我說過的話,不是用來威脅你的,而是提前通知你的,你要是想實驗,那就試試看!”
說完最後一句話,年與江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出了包間。
白星站起來,不屑地勾了勾脣,眸子裡突然閃過一道兇狠的光:“沒想到當上大領導脾氣更暴躁了!好啊,反正我的時間充足的很,我就不相信你能殺了我!這遊戲,我們慢慢玩!”
回到家裡,忍了一路沒開口的家人到底都不是心裡能藏住話的人,一到家就把百合圍在客廳的沙發上,輪流開始“審問”。
徐慧先嘿嘿笑着拍了拍百合的肩膀:“難怪我們家百合那麼喜歡他,原來果然非凡出衆啊!不錯,比我有眼光多了!”
“喂,你非要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損人的基礎上嗎?”剛打開電視機的甄百揚聽了不高興了,這明顯是在揶揄他。
“我說的是事實呀,不過老公你也別灰心,你還是很不錯滴!”徐慧衝甄百揚莞爾一笑,算是安慰他。
“妹妹,剛纔酒店門口那個人,說那些話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好像在揭露你那年書記的家事什麼的?”甄百揚扭頭猶疑地問百合。
其實百合也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說話語氣那麼不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