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整日的繁文禮節後,鍾離溪澈終於被送到了新房。然而,這些並沒有完,按照這個國家的規矩,皇妃必須在此等皇上挑喜帕後與皇上一起前去議事殿,接受百官與后妃的朝拜。
謝敏兒站在一旁,臉上滿是黑線,她很難想象溪澈真的能擔任這一國之母的重擔。當然,她終於知道爲什麼昨晚她會讓她多帶點吃的了。
此時的鐘離溪澈一掃剛纔的愁雲,喜帕被她扔到一邊,鳳冠也被她拿下。滿手的桂花糕一個勁的往嘴裡塞。
她餓啊!真的很餓啊!
好不容易將自己的肚子填飽,慢悠悠的走上紅彤彤的牀上,兩腳一蹬,鞋子掉落。直接躺了下來。
謝敏兒看着這一連串的動作,張大的嘴巴足矣塞進一個雞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謝敏兒幽幽的說道:“我說,溪澈,等下還要出去,你是不是應該打扮一下?”
牀上的鐘離溪澈打了一個飽嗝,緩緩的張口:“不是還有一個時辰嗎?讓我睡會。”
謝敏兒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牀上的人兒已經進入了夢鄉。聽着那平緩的氣息聲,謝敏兒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後,鍾離溪澈從牀上爬了起來,三下兩下的將喜袍脫下後這才倒了下來。穿那麼多衣服睡覺真是麻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御奕魂踏着輕快的步伐走進了‘鳳鳴宮’。謝敏兒一看來人,大吃一驚,不是一個時辰嗎?怎麼還沒到時間就來了?
御奕魂看到謝敏兒站在外面很是奇怪,微微挑眉:“皇妃呢?”
謝敏兒行禮,皺起了眉頭,這可怎麼說?
看着謝敏兒糾結的表情,御奕魂臉色一黑,越過謝敏兒直接講門打開。
看到了牀上的人兒,御奕魂這才舒了一口氣。然而,小豆子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冷汗泠泠:“皇上,這....”
御奕魂這才反應過來,看着亂七八糟的寢宮,心裡不禁失笑,也只有她能在大婚當日睡成這樣了。
退了出來,吩咐道:“去給皇妃梳妝。”
門外的一行宮女立馬進去,謝敏兒也不敢停留,率先跨進房間。
謝敏兒好不容易將睡夢中的鐘離溪澈叫醒,嘟囔着嘴的溪澈滿心不願意。來這麼早幹嘛幹嘛幹嘛呢!
一陣收拾過後,鍾離溪澈看着頭上亂七八糟的金釵銀釵,恨的牙癢癢。
“我不要這些!”一聲怒吼,讓還在往鍾離溪澈頭上插的頭飾的宮女們立馬跪了下來。
“皇妃娘娘恕罪!”
鍾離溪澈一愣,哀怨的看着謝敏兒。謝敏兒掩嘴輕笑,將那兩個宮女扶了起來:“皇妃娘娘不是怪罪你們,起來退下吧。”
兩宮女如釋重負,瑟瑟發抖的起來,連忙下去了。
“好了,你們也下去吧。”謝敏兒一揮手,其他的宮女也都走了。
鍾離溪澈將所有的頭飾全部拔了,僅用一根玉釵固定着頭髮,手上僅戴着謝敏兒所送的手鐲。身着大紅紗衣,滿意的點頭:“輕鬆多了!”
謝敏兒寵溺的戳了戳鍾離溪澈的腦門:“你這孩子!”
鍾離溪澈拉着謝敏兒的手,道:“敏兒姐姐,以後可是要委屈你了。”
謝敏兒瞭然的點頭:“好了,沒事,快去吧。”
“嗯,那我先走了。”
謝敏兒點頭。
御奕魂聽着那一聲怒吼,再加上宮女的出來,納悶到了極點,一問原因原來是因爲頭上的髮飾多了。
小豆子奇怪了:“其他娘娘恨不得將所有的金銀首飾都戴上,怎麼皇妃就那麼的不一樣?”
御奕魂喝着茶水,搖了搖頭:“她又不是隻是這一樣與其他人不同。”
“也是。”小豆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鍾離溪澈走了出來,看着同樣紅袍的御奕魂,淡淡的說道:“走吧。”
看着鍾離溪澈的表情,小豆子在心裡笑的啊,也只有這皇妃娘娘敢給皇上臉色看了。
御奕魂也不氣,拉着鍾離溪澈的手就往議事殿走去。
鍾離溪澈微微一皺眉,感覺自己那柔軟的手在他那寬闊的手掌裡,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但是很快就被她壓下,逢場作戲,她會!
御奕魂見她沒有反對,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妃萬福金安!”在衆人的請安中,御奕魂與鍾離溪澈高高在上的坐了下來。
“衆愛卿平身,大喜之日,無需拘禮!”御奕魂列行公事般的說完這句話後,大臣們都坐了下來。
鍾離溪澈打量着這些人,看着離自己最近的一些妃子們仇恨的目光,微微一笑,女人啊!總是爲了一個男人而互相殘殺!
這次聚會,所有人都帶了家室,鍾離溪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在人羣中開始搜索着,對於那些人的拍馬屁渾然不理。
看到了!
鍾離溪澈一個激動,御奕魂連忙按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眼色,溪澈這才瞭然的點頭。
御奕魂當然知道她的激動是爲什麼。
是爹爹孃親!
鍾離傑與風環兒至從鍾離溪澈的出現便從未離開過眼光。兩老慈愛的眼神,讓鍾離溪澈鼻頭酸酸的。
鍾離溪澈又四處看了看,御奕魂小聲的說道:“羽然大婚,所以免了。”
鍾離溪澈一驚,他怎麼知道她心裡所想?御奕魂只是笑。
隨着歌舞的開始,大臣們也放了開來,開始隨意聊着天。
“哼,看她那狐媚樣子!有什麼了不起!”一身着黃衣的女子,憤憤的對身邊身着綠衣的女子說道。
綠衣女子也滿是嫉妒:“米姐姐,你可說錯了,她可不是狐媚樣子,你看她那樣貌,哼!”
黃衣女子一聽,也笑了:“可不是,嵐妹妹說的可真對!瞧我這眼神!”
衆妃們議論紛紛,無非就是羨慕嫉妒恨。話說這皇妃的位子可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啊!
陳曉華與蕭燕兩人心裡好不高興,但是卻沒表現出來。
鍾離溪澈暗暗觀察着這些人,總覺得不簡單。
“怕了?”御奕魂看到鍾離溪澈暗自思索的臉龐,悄聲問道。
鍾離溪澈挑眉:“怕?怎麼寫?”
御奕魂一愣,笑了,很好!不愧是他的女人!
“按照我的方法來,你可不要憐香惜玉。”鍾離溪澈拿起面前的酒杯,淺嘗一口,嗯,不錯!
御奕魂勾起嘴角:“請便!”
“那便好!”
就當御奕魂與鍾離溪澈一心一意沉浸在歌舞裡的時候,一侍衛跑了進來與小豆子耳語後,小豆子一臉凝重,走到御奕魂面前,道:“皇上,天運王朝皇上求見!”
“哦?她來幹什麼?”御奕魂破天荒的露出了嚴肅之色。
“說是來送賀禮的。”小豆子解釋着。
鍾離溪澈也聽到了,笑道:“既然有禮,豈能不收?”
御奕魂聽此,露出了笑容:“傳!”
歌舞聲匝然而止,衆大臣們滿是不解,很快,一抹紫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鍾離溪澈打量着來人,不得不說是帥哥一枚,只是那眼底的算計之神讓鍾離溪澈頓時對這樣的人兒沒了好感。
他的俊與御奕魂的俊不相同,他的俊太強硬,怎麼說呢?用現代語句就是會審美疲勞,而御奕魂的就不同了,御奕魂的俊俏更柔一點,更邪魅一點,讓人看了第一眼還想看第二眼。
“恭喜東皇!喜結良緣!”紫衣男子朗聲說道。而他們的稱呼,鍾離溪澈也稍微瞭解了一點。她所在的國家是東邊,因此成爲東皇,而那天運王朝的國家在西邊,因此稱爲西皇,這皇帝與皇帝之間無需行禮。
御奕魂招手讓侍衛搬來椅子,西皇柳清棋毫不推脫的落座。
按照其他穿越小說所寫,這柳清棋來此定然是爲難幾分。鍾離溪澈暗暗想着,看着老爹的臉色越來越黑,想必爹爹也不喜歡這柳清棋。
鍾離溪澈曾經在鍾離傑那裡聽說過這柳清棋,好戰皇上!
聽着御奕魂與柳清棋一來一往的問答,鍾離溪澈只感覺無聊。
“想必這就是皇妃娘娘了吧!”柳清棋突然對着鍾離溪澈說道。
希澈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我這有一件東西,不知道皇妃娘娘可認得?”柳清棋將手裡的令牌拿了出來,把玩着。
鍾離溪澈一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你從哪來的?”不錯,那令牌乃是紫色的,中間刻着蓮花模樣,乃是‘夜無歇’情報宮的令牌!
御奕魂眉頭一皺,看着渾身上下散發出戾氣的鐘離溪澈,心裡有了不好的感覺。
柳清棋也是一愣,他沒想到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氣比之於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冷冷怒吼一聲,鍾離溪澈早已沒有耐心,應該說對於敵人她從來沒有耐心!
柳清棋玩味的看着鍾離溪澈道:“怎麼?皇妃知道?朕殺了一個人,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前天他發現有人跟蹤,將此人殺後搜出了這令牌,派人去查,沒想到自己的人身負重傷,十人九死,只有一個人逃了出來告訴他與宰相府的三小姐有關。
鍾離溪澈勾起嘴角,略微舒了一口氣,看來是身份暴露,不過能查到自己頭上有點本事。
戾氣突然收起,衆人皆感到心裡一鬆,御奕魂看着鍾離溪澈,那淡然的表情,似乎感覺剛纔的她不是她。
“是嗎?”鍾離溪澈勾嘴,“若是,那也算是報了仇,至於這令牌若是西皇喜歡留着做個紀念也行。”
柳清棋沒想到鍾離溪會這樣說,頓時啞口無言。
御奕魂看着溪澈,留着作紀念?虧這丫頭想的出來!
柳清棋將令牌扔在一邊,手一揮:“本皇現在就將賀禮送上,當然,也要貴國有認識之人,不過貴國人才濟濟,怕是不乏才能之人吧!”說着,臉上的笑容越來也大。
衆人皆是議論起來。
溪澈看着他的笑容,心裡很不爽!
等到東西擡上來之時,衆人皆是一愣,唯有溪澈睜大了眼睛,有沒有搞錯!穿越小說寫的還真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