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白撓了撓她的頭髮,“明天就不要去了,又不是沒有護理人員,你不要去了,你也是受了傷啊!”
林琅搖搖頭:“公司特殊給了我假期,知道我在照顧他,再說了,他是爲了我受的傷,如果看不到他好,我會於心不忍的!”
許墨白知道林琅的執拗,也不敢深說她,只得早早放她上樓去,叫她好好的休息。
在於子沐這裡,過了第三天後,疼痛就不那樣的明顯了,頭上的纏的繃帶也已經拆了一些,只留着繞着頭頂的一圈,額角上有一塊貼着紗布,林琅不止一次看到他拿着鏡子,對着自己的額頭皺着眉頭瞧,也有看到他焦急的問着醫生,會不會留疤。
林琅也擔心會有疤,但醫生說,恢復好就不會,開始會有痕跡,但時間長就慢慢會淡的,但也要小心處理,不要感染不要沾水,不然,也會留疤的。
就算是於子沐被疼得睡不着覺,也沒有比會留疤更讓他難受的。
但凡漂亮的人都有些自負的,於子沐無疑是英俊的,如果真留疤,對他來說,卻是比疼痛更讓他接受不了的。
這一天,於子沐睡了一覺醒來,卻看到林琅乖巧的坐在他的病牀邊上,正在看一本雜誌,攤開在他的腳邊,圖片上花花綠綠的,看她看得認真,於子沐費心的辯了半天,看出來了,是於子慧前兩天來時看的一本雜誌,是她無意扔在這裡的,是一本香港本土的時尚雜誌,於子沐好奇的看着林琅看着那樣的認真,偶爾的,還會在她的小本子上記着什麼,於子沐奇怪她在記什麼。不過是本時裝雜誌,難不成有什麼讓她感興趣的。
這兩天享受着林琅的貼身照顧,讓於子沐很是欣慰,是他濫用職權,向茱莉說,要公司出面給林琅假,讓她來照顧自己。
茱莉雖然笑話他,但還是幫了他這一把。
病房裡靜靜的,林琅看得認真,趴在他的腿邊,好半天才翻過一頁,不時
的擰着眉頭,用筆在一個精緻的本子上記着什麼。
於子沐再努力,無奈隔得遠,林琅的字跡看來只是模糊的,但工整的一行行,但真實看不到她寫了什麼,他就輕輕的動了動腿……
林琅竟太專注了,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無奈的,於子沐再動了動,副度大了些,這回林琅終於發覺了,她本來在凝神,一隻筆的筆端被她咬在嘴裡,她恍然般的側過頭來,她以爲於子沐在睡夢裡不舒服,但卻看到他瞪了眼睛看着她。
林琅看到他睡了,忙着站起來,拿過另一個她平時用來與人交流的筆記本,往上面寫道:“你醒了,要什麼,喝不喝水?”
於子沐搖搖頭,向着她說:“你看什麼呢,怎麼還做筆記?”
林琅聽到於子沐問,不由得臉上有些忸怩,一時沒有回答他,這更讓於子沐好奇了,更想知道她記了什麼:“怎麼,可不可讓我看看?”
林琅猶豫了下,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本子給他拿了過來,遞到他的面前,她看着於子沐奇怪的樣子,就寫道:“不要笑我!”
於子沐奇怪的看着本子,再看看林琅,他之前不是沒有看過林琅寫的字,小巧娟秀,如她的人,但現在本子上的字,卻不是他熟悉的筆體,他輕笑了下,但很快的收住了笑容,因爲林琅說不要笑她。
“你,這是寫的英文?”於子沐問道,對於本子上那生澀,明顯下筆滯帶的字體皺着眉頭。
林琅點點頭。
“你不會英文?”於子沐想起來,問道。
林琅點點頭。
她的文化課水平只有初中,而且在培智學校裡,她那時的英文課都只是初初級水平。
說起來,這是林琅的遺憾,如果不進LZ還不會太明顯感覺不會英文有什麼,但,因爲LZ的總部在香港,而且是國際化公司,有時,他們內部的郵件還多數是英文的,當然,都會有中文對照版的。但還是不比同事們能快速的瞭解公司的動向。
而且,有時開會,有些設計師會不時的冒出英文來,似乎只有林琅不明白什麼意思,就算是現在,有些字詞,紙面上理解了,但對於她僅僅會的脣語,她實在是沒法知道那些英文的意思。
於子慧留下的這本雜誌是她從香港本土帶來的,上面多是英文,而且因爲是時裝雜誌,這兩天,林琅就記下了好多的詞,都是
與時裝有關的專業詞,她記下了後,等回家後就拿着手機上的英漢詞典一個字一個字的翻譯,縱然收效甚微,但還是有些幫助的。
於子沐本來想笑的,但看到林琅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該取笑她的,他笑着拿出筆來,他寫漢字的樣子,就如林琅寫英文一樣,生硬凝滯:“你這樣學,什麼時候能學會啊,我來教你吧,別的我不在行,英文沒問題啊!”
林琅看着他寫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看了看於子沐,他是認真的:“從現在開始,每天兩個小時,就當你這些天照顧我的回報吧!”
這天許墨白沒什麼事,他再坐不住,早早的就來到了醫院,他不知道有什麼理由,於子沐要林琅在這裡照顧他一天天,他放心林琅,知道她知恩圖報,心懷愧疚,所以來照顧於子沐,但他卻不放心於子沐,這個男人曾信誓旦旦的說過,要和他比賽,來追求林琅的。
他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整個住院部都是靜悄悄的,護士站有兩個小護士在值班,一個玩着手機,一個閉目養神,病人們都在午睡,許墨白一個人的腳步聲,穿過靜靜的走廊。
高級病房這一片兒更是寧靜,大理石地面擦得鋥亮,走廊上綠意盈盈,大株的綠色植物兩兩相對的擺在走廊上,空氣中有着清新的味道,是一種茉莉花的清香味道,許墨白走到最裡面的一間病房前,門上玻璃窗的簾子掛了一半,許墨白看過去,見到空闊的病房裡,從這個角度裡只瞧見病牀的一個牀尾,一雙穿着病號服的長腿大咧咧的擺在病牀上。
他輕輕的推開門進去。
他看到林琅半倚在病牀邊,埋頭正寫着什麼,認真的樣子,並沒有感覺到已經有人走進來。
讓許墨白不喜的,是於子沐的樣子。
於子沐本來倚在牀邊,但在許墨白進來的這一刻,他是湊近了林琅的頭頂的,眼看着他的鼻尖都要觸到了林琅的頭髮上,他的一隻手輕輕的搭在林琅的肩頭上,那樣子,說親暱也不爲過。
聽到腳步聲,於子沐擡起頭來,眼神裡霧靄一片,許墨白不滿加深,瞧瞧這個男人,一副鬼迷心竅的樣子。
待看清走進來的是許墨白之後,於子沐的脣邊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看到許墨白盯着他搭在林琅肩上的手,他刻意的將那隻手,輕輕的在林琅的肩上撫了撫,曖昧的,帶着挑戰的,他再盯回許墨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