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林穎獲得了王子的青睞,二人約定成婚,大婚當日,白馬王子架着南瓜馬車迎娶他的新娘,可怎料半路車毀人亡。國王斷定是林穎的妖氣害得他的兒子喪命,命令一羣堡中的護衛拿着刀劍前來抓捕惡魔新娘。林穎恐懼,嫉妒地緊張,奮力地想要逃跑,可轉眼自己已經身陷荒漠,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眼看護衛越來越近,林穎已經累得再沒有逃跑的力氣,坐在地上束手待斃,一道寒光在林穎眼前一閃,明晃晃的刀劍已經架在了林穎的脖子上。林穎只是一個念頭,她還不想死,爲了任何理由她都不想死去,她哀求,說着自己都聽不懂的語言,呼天搶地地和護衛解釋,希望放她一條生路。可護衛根本不聽她的求救,刀劍凌空而起,馬上就要落下,林穎在驚聳中有了意識,眼前是黑漆漆的,外面夜市傳來的嘈雜依稀可辯。林穎深深地吸了口氣,過渡地緊張已經是滿頭大汗,剛擺脫了一場惡夢,卻聽到仄仄的樓梯傳來微弱的腳步聲響,極輕,卻由遠及近。
獨自居住的筒子樓,心驚肉跳的惡夢,午夜蹊蹺的腳步林穎頭腦中是各種謀殺碎屍案的現場,驚聳不敢想像她渾身發抖,心臟狂跳不已,外面的熱鬧還沒有退去,可誰會理會這陰暗角落裡的悲傷。難不成有人已經摸輕了她的狀況,要在這午夜十分入室行兇是劫財錢包裡的幾張人民幣現在是她的全部家當。是劫色自詡還可以,但走在人羣裡並不會產生回頭率,誰會對她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孩動此心思。是害命除了公司裡的老女人,林穎想不到任何有冤仇之人。午夜夢迴的林穎像得了小兒麻痹症一樣癱瘓在牀,除了大腦的高速運轉,肢體已經喪失了行動的本能。
如果真的是有不良分子這個時候闖入,她可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不可以她才二十五歲,雖然經歷着不完美的戀愛,做着不起眼兒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在這大市裡過着低等人的生活,可她還有自己的理想,還有自己的爹孃,還有幾個關係交好的朋友,還有與愛人共築家園的願望,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即便是勢單力薄,她也要拼死抵抗現在還不是害怕發抖的時候奮力地在麻痹的腿上一擊,林穎躡手躡腳地下了牀,摸起晾衣服的挑衣杆,屏住呼吸來到了門旁。如果歹徒膽敢破門而入,她林穎絕對不會客氣手軟事後林穎都在害怕,如果當時外面真的是盜賊,她手裡的這個武器簡直是不堪一擊
樓梯的腳步聲在門口處停止,好長時間林穎都沒有聽到聲音,這種不明緣由的寂靜叫林穎更加地緊張起來,屋子裡面悶熱,林穎臉上的汗珠已經不住地往下滴淌,攥着挑衣杆的手已經汗涔涔,耳邊不時有蚊子嗡嗡亂叫的聲音。林穎就在門旁,連呼吸都變得謹慎。門外又傳來了聲響,不過是輕輕的敲門之聲,林穎聽得真切,卻絲毫不敢答問一句是誰,更無膽量伸手開門。她來這個閣樓已經一年的時間了,這裡除了蔣鑫沒有人會來,難道應該不可能,那個傢伙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月了,如果他要回來爲什麼不事先通知,這個時候來的人硬憑誰都無法想像是什麼好人
“小穎,睡了嗎”聲音依舊極低,但在林穎這裡卻產生了震耳欲聾的效果,這麼熟悉的音調不是蔣鑫又會是誰
林穎仍掉手中的涼衣杆,慌亂地擰開門鎖,朝着門外那個黑影就撲了過去,紮在胸前失聲痛苦,驚恐,委屈,思念,憤恨複雜的情緒匯成了奔涌的淚流。林穎哭的是驚天動地,氣壯山河,肝腸寸斷,最後是大腦缺氧,站着的那個黑影抱着林穎也在低聲地啜泣。
黑影抱住林穎從門外移動到了屋裡,開了門旁的開關,昏暗的燈光亮起,兩個淚人在這燈光下沐浴,淚眼婆娑
“幹嘛大半夜的來嚇我,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林穎朝着蔣鑫一通亂打,把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委屈通通招呼到蔣鑫的身上,她有多苦悶,他就有多疼。
蔣鑫不做任何解釋,也不躲閃,只是默默地接受林穎的教訓,沒了命地胡亂親吻,林穎漸漸地失去了痛打的力度,忘記了冷戰帶給她的悲痛,主動迎合那無處安放的烈脣,兩個交織在一起的人磕磕絆絆來到了地墊兒,沒有任何的溫情,沒有任何的言語,不顧什麼安全措施,只是兩個年輕的身體瘋狂地契合,動作簡單而粗暴,但林穎卻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
“我還以爲我們就這麼完了呢”林穎伏在蔣鑫急速起伏的胸前,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都是我不好,害得我們家寶貝這麼擔心”蔣鑫抓住林穎的手,在那裡握成拳頭,不住地砸向他的胸膛。
“知道我擔心幹嘛不早點回來找我幹嘛走了以後一點聯繫都沒有幹嘛這麼狠心,幹嘛這麼無情,幹嘛這麼小心眼兒”林穎的拳頭一下接着一下,力度也是一次大過一次。
“我知道錯了,我這不回來了嘛我回來就是爲了叫你解氣的,不要傷心了,好不好”蔣鑫緊緊地抱住抽泣的林穎,鋪天蓋地的吻再次襲來
長時間的分離帶給兩個人的苦悶遠遠多於當初的賭氣,林穎哭訴着自己的委屈,蔣鑫心疼地愛惜,不知道哭了多少回,直到兩個人都累了,伐了,才相擁着睡去。一個多月了,久違的美夢再次降臨林穎,她是睡得那般美好,以至轉天早上錯過了上班的時間。
“怎麼辦啊今天我遲到了。”看着已經過去的時間,林穎還賴在蔣鑫的懷裡不肯起牀。
“遲到了就不要去了,我今天也可以不上班,正好在家陪你”這是蔣鑫第一次爲了兒女情長說不要去上班
“呦進步不小哦”林穎在蔣鑫的鼻子處點了一下,纖纖細指立刻被蔣鑫含在了嘴裡,牙齒咬的有一些疼,還有一些癢。
“那你要怎麼獎勵我的進步呢”蔣鑫的話語含糊。
“獎勵是不行啦我今天有一個客戶要簽單,我要是不去,沒準兒這單就落在老女人那裡了,到頭來她還回得了便宜賣乖,把我數落一番的。”林穎掙脫了蔣鑫的懷抱,尋找不知去向的衣服。
“你們經理還給你氣受嗎”蔣鑫的手在林穎的身上劃來劃去,攪得人有些心神不寧。
“談不上受氣,她現在是有點兒擔心我的業務做得太好了,對我是陽奉陰違的,背地裡做了不少的手腳。”林穎找到了內衣,套在了身上,今天的內衣也跟她作對,後面的扣子怎麼也扣不到一處去。
“既然這麼討厭的人,就不要跟她客氣,有些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會一直欺負你的。”蔣鑫坐了起來,從後面抱住了林穎,粘人的樣子就像一個孩子留戀母親。
“親愛的,再不走我真的就遲到啦”林穎有些慌亂,她不知道下一秒她會不會沉淪。
“都已經來不及了,何必還在乎這一分半秒的呢”蔣鑫的氣息有些粗重,雙手揉捏的力度有些重,林穎在疼痛和享受中煎熬。還沒來得及穿好的內衣被輕易地退去,兩個飢渴的身體再次交織在一處
上班一年以來,林穎第一次遲到,編造的理由是公交拋錨,無奈等待下一輛,理由算是合理,大家都深信不疑,除了老女人輕蔑地告誡遲到需要扣工資外,大家都表示了同情,更加抱怨這個市的交通擁堵,出行不易,既而討論到了物價上漲,工資羞澀,最終在人活着就是受苦受累這種大是大非的論斷中了卻了一個話題。林穎淡淡地微笑,不時點頭認同。
久違的晚餐再次出現,多了一個人的等待與牽掛,簡單的幸福變得格外珍惜。兩個人決口不談這次爆發矛盾的原因,更不去追究誰對誰錯,只是彼此都小心謹慎,說話溫柔客氣了許多,融洽的關係變得些許的微妙,不過也算是找到了初戀伊始的感覺。蔣鑫似乎有一些奇怪,就在晚飯後,他在廚房洗碗的時候,林穎清楚地看到了他接了一個電話,可接下來的講話聲音明顯低了幾度,還不時地朝屋子裡
觀望,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穎忍住好奇和打探,對此事絕口不提,既然裂痕剛剛修復,她還沒有勇氣將現在的關係打破,蔣鑫已經回來重修舊好,那就意味着出軌之事應該不太可能,林穎掩耳盜鈴般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對蔣鑫有足夠的信任可她天生不是一個好演員,內心的矛盾在見到蔣鑫的一剎那又浮現在了臉上。
“同事打來的電話,在一個業務上出現了錯誤,希望我幫他一起遮掩過去。”蔣鑫走出廚房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說了此次電話的意義,叫林穎更加地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