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到三月底,夜間的風卻還帶着寒意。
江榕天一身黑色風衣從飛機上下來,精緻的五官,出衆的氣質讓人紛紛側目。
b市的溫度有些底,他打了個寒顫,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多穿點。想起曉小,心裡有些興奮。
他嘴角上翹,笑容燦爛,拎着公文包的手緊了緊,裡面有爲她精心挑選的禮物,是一枚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粉鑽。
因爲他不在國內的原因,當年的鑽戒是由小宇選的,很大衆的款式,唯一的看點就是鑽大得嚇人。曉小很少戴,似乎婚禮結束後,就摘了下來。
所以他不僅欠她一個蜜月,也欠她一枚婚戒。這也是爲什麼這次出國,需要這麼久的原因之一,他在等這枚粉鑽從南非坐專機,送達他手上。
他揉了揉額頭,笑意濃濃。今天晚上的燭光晚餐,他打算親手替她戴上,她一定會激動的掉眼淚吧!
取出了行禮,江榕天大步走出去,意想中的身影並沒有出現。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尋了一圈。
她說會站在最眼顯的地方,讓他在人羣中的第一眼,就尋到她含笑的臉。
下意識的,他有種莫名的緊張感,腦海中不自覺得判斷她沒有出現的原因,同時眼睛不停的四處張望。
忽然人羣中一陣騷動,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衝了出來。江榕天有些發懵,因爲這個披頭散的發女人,正是夏語。
夏語衝到他面前,似要投入他的懷裡,江榕天后退幾步,讓出了半個身位。
“小天……”
夏語只以站住腳步,泣不成聲地說,“小天,念念他……他不見了。”
江榕天臉色一變,正要說話,趙虎滿頭是汗的衝過來,“江總,夫人不見了。”
江榕天身子一晃,面色陡然煞白,驚怒道:“什麼?”
夏語被男人凶神惡煞的眼神驚了一跳,她迅速的低下了頭,作傷心狀。
……
海闊天空會所裡,朱澤宇嘴裡叼着煙,翹着二郎腿,摸了一張牌。
他皺了皺眉,把牌放在指腹間婆娑兩下,忽然眉飛色舞的吼了一聲,“糊了,清一色。”
身後的女人把大胸湊上來,蹭着他的胳膊,聲音又嗲又柔。
“朱少,今天手氣可真好。”
朱澤宇重重的親了她一口,“老子忙了快一個月了,都快成和尚了。再不好運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給錢,給錢,快點給錢。”
桌上三個富家子弟各自笑着把厚厚的一疊錢扔過去,有人壞笑着說,“朱少,你要是當了和尚,那多少女人得哭死。”
“所以我必須重出江湖啊。”朱澤宇喜笑顏開。
手機響,他一看來電,拿起來接,不過片刻時間,臉上凝着一層暴怒。不等其它人反應過來,他忽然起身,把麻將桌重重的掀翻在地。
“媽蛋,居然敢動老子的人,誰他孃的活膩歪了。”
……
“思雨,朱氏集團的盜竊案破了,老大嘉獎你了,要請客啊。”
沙思雨雙手抱胸,笑得有點心虛。她心裡知道,這事之所以能順利解決,肯定是曉小的枕邊風起了作用。
“少不了你們的,別饞得跟個惡死鬼似的。”
“必須大餐啊。”
“李哥,你趁火打截啊!”
“妹子,必須趁火打截啊。你李哥我空城計已經唱了半個月了。”
沙思雨笑罵說,“滾粗,回頭讓嫂子餓你一個月。”
“思雨,把你那個長得既漂亮又文靜的閨蜜叫上。”角落裡有個帥哥忽然擡頭。
“你說的是曉……”
小字還沒有出口,陳斌板着臉進來,厲聲喝道,“有大案發生,所有下班的,沒下班的的,休假的,沒休假的,限在半個小時之內,都給我滾回來。”
沙思雨心頭一跳,“老大,出了什麼大事?”
陳斌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後,咬牙道:“你的閨蜜程曉小,半個小時之前失蹤了。”
沙思雨只覺得頭昏目炫,腳下有點發軟。
……
夏家的客廳裡,夏語渾身顫抖,語無倫次地說:“我跑到外面接了個電話,回來咖啡廳裡就沒有了人,打程曉小電話也沒有人接。我……剛剛在咖啡廳裡和她有過口舌,我怕……怕……”
沙思雨氣得眼冒金星,很不客氣地說,“你這意思是程曉小綁架了你的兒子。”
夏語臉色慘白,連連搖頭,“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哇……我的念念啊!”
陳斌見她的情緒有些失控,重重的吼了一聲,“沙思雨!”
“老大,她……”
“你給我閉嘴,要不然你就給我滾蛋。”
沙思雨氣惱的別過頭。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居然這樣誣陷曉小,她以爲她是編劇啊,腦洞大開能編出這麼離奇的情節。曉小綁架她兒子,鬼他媽纔信。
“陳隊,有件事,我想說一下。”夏語的媽媽朱宏安摟着女兒平靜地說。
“你說。”
“大約一個月前,程曉小還企圖傷害過孩子,孩子被她壓在身下,手上湯出了泡。”
“放他孃的屁,那事明明是……”沙思雨暴跳如雷。
“出去!”陳斌嚴厲的瞪了她一眼。
“老大!”
“出去!”
沙思雨眼中噴火,胸口起伏兩下後,甩手就走。
沙思雨走到庭院裡,重重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平復了下心情後,掏出手機。
“風啓,曉小出事了……”
電話這頭的葉風啓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裡,四肢發麻,渾身冰涼。怪不得今天一天,心神不寧的總覺得有事發生。
他迅速的拿起衣服,衝了出去。
……
“請再說下去。”陳斌冷冷道。
朱宏安一邊摟着女兒,一邊說,“陳隊長。我女兒和小天是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念念就是他們愛的結晶。小天因爲他爺爺的關係,迫不得已才娶了程曉小。”
陳斌眉目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大宅門裡的彎彎繞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那個笑容甜甜,說話輕柔的程老師,在江家是這樣尷尬的處境。
朱宏安又說:“小天常往我們家跑,時間久了,程曉小就吃醋了。所以纔想把怨恨撒在孩子身上。念念的失蹤,一定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