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江榕天回頭,聲音平靜。
夏語上前幾步,充血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
江榕天怕她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把曉小護在身後。
“你讓她先走,我有話跟你說。”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夏語,她嘶啞着聲音喊。
“你有什麼事情,還是當着我們夫妻的面說,比較好。”江榕天故意把夫妻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小天,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情份,你怎麼忍心?”
江榕天忽然覺得有點好笑,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跟他說情份。
他正要說話,程曉小開口,“你們先聊,我到車裡等着。”
不是故意大度,而是她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對於夏語,她從最初的同情,演變到現在的鄙夷,甚至是不屑。
江榕天不想曉小走,握着的手用了用勁。
程曉小輕輕搖了搖頭,說:“總要好好聊一聊的,說清楚了,對誰都有好處。”
夏語沒想到程曉小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陰鷙的看着她,冷笑:“誰要你假惺惺,你給我滾開。”
“夏語!”江榕天厲聲喊道。
程曉小淡淡一笑,遠遠的走開了。
江榕天追隨着她的背影,默然片刻:“有什麼話,直說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夏語上前一步,想握住江榕天的手,卻不料男人後退兩步,與她開拉了距離。
“小天……”
夏語抽泣:“我錯了,你原諒我,我也是爲了念念,想給孩子一個家。”
“別跟我提念念。”
江榕天冷笑:“他有病,你卻還把他置身險境,你不配做一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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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爲我愛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愛你。”夏語大聲喊。
“愛?”
江榕天眼底,是更深的失望。
“夏語,如果你愛我,就把電話那頭的人說出來。”
夏語連連後退,沒想到他會用這個來試探,她不能說的,絕不能說的。
到這個時候他還不肯說,江榕天眼中有了怒意:“夏語,你把我當什麼?一邊說愛我,一邊揹着我與外人勾結?”
“不是……我沒有辦法……我想得到你。”
江榕天搖頭:“我給過你機會,不止一次,是你自己放棄了,怪不了別人。只是我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憑什麼指責我,是你毀了我,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我會是鋼琴家,會受世人矚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藏着躲着,做個未婚媽媽。是你親手毀了我的幸福……是你。”夏語歇斯底里。
江榕天的聲音依舊平靜。
“能毀了你的,只有你自己。就算你受我牽連,我這幾年對你所做的,也夠償還了。”
“沒有……不夠……遠遠不夠。”夏語怒吼。
江榕天眉頭蹙的更緊了。
真不明白當年自己爲什麼會愛上她,她和曉小比起來,簡直自私透頂。
他不想跟她多糾纏,神情漠然地說:“你好自爲之吧。”
“江榕天——”
夏語大吼一聲:“你要敢走,我就死給你看。”
江榕天身子一震,卻沒有回過頭,大步離開,走向了車裡的那個女人。
……
江榕天一上車,就把女人摟進懷裡,狠狠的吻上了她的脣。
待曉小氣喘吁吁時,男人放開了她,不悅的說:“念念的事,爲什麼自作主張,還有,剛剛爲什麼離開。”
程曉小望向他的眼底,笑意有些索然。
“江榕天,孩子是無辜的,念念他……很可憐。至於你……”
程曉小頓了頓,手撫上他的臉頰,他的臉真是造物者的手筆,眉眼都像是雕刻出來的。
曉小輕輕嘆了口氣:“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心軟。”
江榕天臉陰沉幾分,正要說話,卻被曉小搶了先。
“嗯,事實證明,你經受住了組織對你的考驗。所以……”
朱脣輕輕吻上他的,如蜻蜓點水一般。
“這是對你的獎勵。”
程曉小調皮地說。
江榕天如何會滿足,墨黑如星辰一樣閃爍兩下,一把拉過女人,用力的吻了下去。
正待兩人氣喘吁吁時,手機響了。江榕天不甘心的放開了她。
電話是圈子裡人打來的,晚上有飯局,讓江榕天準時參加。
江榕天掛了電話,一臉歉意,他原本是想多陪她一個晚上,再開始忙碌的。
程曉小眨了眨眼睛,笑着說:“不許找陪酒的,不許喝多,不許抽菸,早點回家。”
程曉小每說一項,江榕天就點個頭,心底拂過一種長久沒有過的悸動。這樣霸道的老婆,是他期盼已久的。
……
程曉小回了家,整理好東西后,打電話訂了餐,然後舒服的泡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開車出去了。
她先去了沙思雨的家,替她拿了幾件替換的衣服,然後去了訂餐的酒店,東西都已經打包好,曉小拎了就走,一路直奔醫院。
沙思雨正一個人呆着無聊,見她又來,手裡還拎着吃的,臉上立馬笑成一朵花。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吃着晚飯,葉風啓進來,手裡也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
葉風啓一進病房,就把目光落在程曉小臉上,然後才向沙思雨。
曉小站起來,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笑吟吟地說:“就知道你會來,買了什麼好吃的。”
葉風啓指了指牀上的人,笑說:“你問她。”
曉小打開一看,竟然全是川菜,紅紅的上面飄了一層辣椒。
“思雨,醫生交待你要吃清淡些的。”
“清淡個屁,這兩天在國外,嘴裡能淡出個鳥味來,再不來點重口味的,我怎麼能活得下去。”
程曉小正也饞着這口,故意一本正經的說:“就吃這一次。”
三人圍坐在病牀前,一邊吃,一邊說笑,如從前一樣。
天色漸晚,護士來趕人。曉小不放心思雨一個人在醫院,想留下來陪伴,被葉風啓攔住。
“還是我來陪,你明天要早起,夜裡熬夜吃不消的。我送你走。”
曉小坳不過他,只得任由他去。
………
兩人走出醫院大門,葉風啓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