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與前妻離婚的原因,陳偉對女人再沒有信任,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從來就不是彎的,只是碰到了葉風啓。一個溫潤如玉一般的男子。
這兩年,葉風啓一直知道陳偉的心思,卻從來沒有接受過,兩人最多的交集,不過是除夕的一通電話和偶爾的一次聚餐,淡淡的,如同水一樣。
但他心裡知道,翠玉軒能走今天,能在珠寶業站住腳跟,與陳偉默默在背後的幫助分不開。
心中百轉千回過後,葉風啓輕輕開了口。
陳偉聽完後,久久不語,然後他哈哈笑了:“小風,我現在突然明白,你和程曉小爲什麼會比親兄妹還要親。”
“爲什麼?”
“因爲你們都是同一類人。這個忙,我幫了。”
“謝謝。”
“不用謝,我們之間,沒有這個謝字。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想我會等到我期望的那一天。”陳偉一語雙關,眼中有柔情。
葉風啓避開他的目光,因爲他的目光太過灼熱。
……
就在葉風啓和陳偉談話的同時,江榕天也與陳斌對飲了一杯茶。
“榕天,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和程老師爲什麼離婚,但有一點,我必須跟你說一下……”
“你知道她在哪裡?”江榕天冷冷打斷。
“這……”
陳斌猶豫片刻,搖搖頭。沒有經過風啓的同意,他是絕對不能說出曉小在哪裡的。
“沙思雨請這麼長時間的假,你都不問問爲什麼,就同意了?”江榕天眉言語犀利,一針見血
陳斌如此老成的人,從來都是他審問別人,突然感覺有些招架不住。
“榕天,我隊裡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不過走之前,我還是想說,好聚好散,別弄得跟仇人似的。而且你和程曉小的事情,牽扯不到葉風啓和沙思雨頭上。”
陳斌匆匆離去。
江榕天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門被推開,朱澤宇邁着八字走進來,走路的姿勢十分奇特。
江榕天見他來,冷聲道:“替我全面打壓翠玉軒,做空程氏股票。”
朱澤宇一臉驚色:“小天,不會吧,你動真格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江榕天冷冷一笑。
“小天,你別衝動,凡事三思再三思。”
“我沒法不衝動。”
江榕天猛的站起來。她連老師都不幹了,擺明了想遠走高飛,他不甘心,他怎麼能甘心。
六年苦苦等待,默默守候,只爲了她。
江榕天一拳砸向桌子,忽然覺得這輩子就是個笑話。
他陪了夏語十年,結果夏語投入了另一個人的懷抱。
他守了程曉小六年,結果程曉小對他只有利用。
“我要她所擁有的東西,都變成廢紙一張。”
江榕天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又冷的像冰,朱澤宇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
異國的程曉小並不知道國內的一切。
她開始了最簡單,卻也最充實的生活。
她每天上午騎着自行車,帶着小狗多多去三公里外的老師家學習英語。
中午,就和多多在街心公園隨點吃的什麼,或是一個漢堡,或是幾個熱狗,然後在公園的長椅上休息一會,再騎半個小時的車,去學校上課。
晚上回到家,和許梅夫妻一起做晚飯。
程曉小的廚藝雖然不怎樣,但比起嬌生慣養的許梅,要好上不少。
夫妻倆簡直是一副撿到寶的表情,天天按時回家,然後就跟小狗多多一起,巴巴的守在廚房前,等着曉小搗飭出美味佳餚來。
日子過得平淡而充實,程曉小失了血色的臉,一點點紅潤起來。
只是在夜深人靜處,不知爲何總有一股空洞爬上四肢,她覺得心裡有一塊東西不見了,至於那東西是什麼,程曉小不敢深想。
事實上,她只要多用了腦子,頭會隱隱作痛。
許梅說這是後遺症,只有隨着時間的流逝,纔會慢慢好起來。
沙思雨和葉風啓的電話,總會在不要意時響起,然而更多的是絡的交流,郵件,視頻。
曉小隻要和他倆說上幾句話,這一天的嘴角都是上揚的。
……
就在曉小慢慢適應美國的生活時,兩個不速之客的出現,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
“程老現,我是欣怡啊,陳欣怡,你不記得我了?”
程曉小看着眼前這個嘴邊有兩個酒窩的小姑娘,只覺得心裡很喜歡。
“媽媽,程老師這是怎麼了,她連我都不記得了,她以前可是最喜歡我的。”
“寶貝,老師的腦袋受了創傷,暫時的失去了記憶力。你可以讓她重新認識你,從新朋友開始。”
陳欣怡眉眼彎彎:“程老師,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陳欣怡,是許梅的女兒。這是我的小叔叔,陳斌,他是個警察,以前你們倆還一起救我來着。
程曉小目光擡起,看向身邊正向她伸出手的英俊男子,展顏一笑:“不好意思,我這裡受了點傷,不過我瞧着你很熟悉。”
陳斌握住她柔軟無骨的手,玩笑着說:“老天保佑你對我還有熟悉感,不然,我真想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爲什麼?”曉小追問。
“因爲……”
陳斌意味深長的笑笑:“因爲,我們好歹也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啊,生死與共過啊!”
“啊……”
……
隨着這兩人的到來,陳梅家的大別墅算是真正的熱鬧起來。
這對叔侄倆整天黏着曉小,連曉小學英語,上課的時間,都不肯放過。
最後連許梅都說,女兒已不是她親生的了,簡直成了曉小的小跟班。
而曉小和陳斌的關係,因爲欣怡的原因,也越來越融洽,兩人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
“小斌,如果愛她,就對她說,你這樣整天默默的跟在她後面,連我都看不下去了。”許梅一向喜歡這個鶴立獨行的小叔叔,所以說話很直白。
陳斌臉上有些不自然:“嫂子,我怕嚇着她。”
“愛是要說出來的,你像個悶葫蘆似的,誰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再有三天,你要回國了,別怪嫂子沒提醒你,這世上可不只你一人喜歡她。”
“還有誰?”
“這是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反正你不下手,她很快就會被人搶走了。”
陳斌若有所思的瞧着曉小的身影,慢慢的垂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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