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故意臉色一哀,愁眉苦臉道:“看來,以後我在家的地位,絕不會超過多多。”
“誰說的,你比多多重要好嗎?”
曉小瞪了他一眼,走進房間收拾東西,完全忘了剛剛心底涌上的空虛。
陳斌抱胸看着她,真想早點把人娶回去啊。
……
江榕天窩在沙發裡,慵懶的朝牀上的人看一眼。
“你這病,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朱澤宇恬靜自然的看着他,不答反問:“程曉小那兒,你打算糾纏到什麼時候。”
江榕天被直擊要害,蹭的一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打開頭:“走了!”
朱澤宇一幅錯愕的表情。
“連說都不能說了,還說自己忘了,騙鬼啊。”
……
“江總,去哪裡?”趙虎回過頭問。
俊朗的臉龐隱在暗色中,沒有人回答他。
“江總,回老宅嗎?”趙虎又問。
許久,低沉的聲音才傳過來:“回河西。”
趙虎心頭一驚。
兩年了,江總第一次說要回河西。他不敢多問一句,腳一踩油門,車子就駛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江榕天下車,站在屋子門口。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處地方,是江榕天即想走進去,又怕走進去的,那麼毫無疑問,這裡就是。
他下意的看一眼臥室,沒有燈,黑漆漆的一片。
整整兩年,以爲自己可以忘得一乾二淨,然後開始新的生活,誰知道,這只不過是自己的臆想。
開門,走進去,屋裡子乾淨如初,許阿姨一個星期總會來打掃一次衛生。
沙發邊上的小几,擺着的是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的燦爛奪目。
她的笑,讓人有種春風撲面的感覺,眉眼彎彎,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讓人忍不住想要把一切都捧到她的手裡,哪怕是天上的月亮。
爲什麼要離開他,難道僅僅是因爲翠玉軒和程氏嗎,難道她不知道,只要他開口,他能給她的遠遠不止這些。
爲什麼不再利用的徹底一點。生下孩子,她就能利用他一輩子,他會一輩子死心踏地的把她和孩子捧在手心裡,替她們做牛做馬。
江榕天猛的把照片合上。程曉小,要怎麼樣才能把你忘記?
他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
“爺爺,我願意跟對女方見一面。”
掛完電話,江榕天眼底浮現冷意,他默默的點了一根菸,撥通了朱澤宇的電話。
“小宇,我決定重新開始了。”
“你……想通了,不再糾纏了?”
江榕天苦笑。糾纏來,糾纏去,到頭來那一刀還是捅在了自己身上。她疼,而他更疼;
“我覺得*無聊透了。”
“你……原諒她了?”
“我已經原諒了。”
但我的孩子永遠不會,所以……程曉小,我們只能是陌路。
江榕天疲倦的合上了手機,用力的把最後一口抽完。
煙滅,轉身離去,再不流連。
……
程曉小搬到了葉風啓的家裡,兩人同進同出,日子一下子就安靜起來。
從那日後,江榕天再有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這個一心想要讓她還債的人,彷彿一夜間消失了。
這讓所有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而程曉小心裡,卻說不出的滿腔酸澀。
她忘不了他看着她仇恨的目光,那種帶着徹骨的傷,想把她撕裂又下不去手的目光。
程曉小不敢把這樣的酸澀,說給任何人聽,包括她最好的朋友沙思雨。
她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的,一點一點的將這些酸澀搬進心房的一角。
只有這樣,她才能在白天的時候,臉上掛着笑。
……
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各種酒會,年會,party,紅毯,一波接着一波,翠玉軒高檔珠寶定製的生意越來越好。
曉小因爲上一季的設計,獲得了意外的成功,所以,找她專門設計珠寶的人,也預約排起了隊。
程曉小有意想從江榕天的陰影裡走出來,因此把自己的工作安排的滿滿的。
陳斌因爲接手公司的事,也分不開身,再加上他想給曉小一個巨大的訂婚議式,暗下忙碌着。
……
這天,程曉小在辦公室迎來了一個人。
她掏出一張支票,優雅的送了過去:“請幫我設計一套結婚用的首飾。”
程曉小覺得這人有點面熟,像是在哪裡見過的,笑着問:“請問貴姓。”
夏語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她果然失憶了,連她這個大仇人都忘記了。
夏語正要說話,葉風啓忽然衝了進來,走到曉小身邊,拿起支票,看了看上面的金額,很不客氣退還過去。
“對不起夏小姐,你的生意,我們翠玉軒不接。”
夏語達到目的,拿起支票,很可憐的看了程曉小一眼,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程曉小忍不住問:“風啓,她是誰?”
葉風啓冷笑:“曉小,記住這張臉,下次再看到這個人,巴掌給我狠狠的甩過去。這個女人,害你不止一次兩次。”
“她到底是誰?”
“江榕天的青梅竹馬,正是她派人劫持你的。”
程曉小瞪大了眼睛,彷彿不太敢相信,這樣一個美麗溫柔的女人,居然會幹壞事。
她拍了拍葉風啓的肩,很認真地說:“放心吧,下次我再見到她,我一定把巴掌甩過去。”
“這就對了。”
葉風啓放下心。
“過幾天翠玉軒和程氏集團的年會,曉小,我打算把你這個大股東介紹給大家。”
程曉小嚇得連連搖頭:“我纔不要呢,我就要安心的躲在你背後,負責收錢就行了。”
葉風啓被她的樣子逗笑,寵溺地說:“好吧,那你和思雨就負責吃吃喝喝吧。”
程曉小託着腮笑道:“我和思雨一定會把這項任務完成的很好。”
……
“朱澤宇,後天我有事,要請假一天。”
朱澤宇從辦公桌前擡起頭。
歇了兩天,公司的事情推成了小山,江榕天發怒,再不回來上班,就讓他滾到非州去。
他苦苦思索了一個晚上,決定讓沙婆娘從保姆的角色,轉換成私人助理。
“什麼事?”
“私事?”
“什麼私事?”朱澤宇刨根問底。
沙思雨咬着牙不肯回答。
媽蛋的,要不要問得這麼清楚啊。
朱澤宇見狀,從口袋裡掏出碎成兩瓣的玉牌,在沙思雨面前晃了晃。
沙思雨頓時像泄氣的皮球,很沒有骨氣地說:“我要去參加翠玉軒的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