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瀾看着於菲吃了藥,再無其他的事,又不知道聊什麼,就冷場了,還是於菲提的建議,要去看看秦悠悠的新房。
秦悠悠被容澈帶到私人公寓,早有人報告給了龍家的人,容玥和龍駿早就等在公寓的門口,臉上堆着笑,準備了一應俱全的進補食物。秦悠悠只是輕輕地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好幾盒人蔘,就是換個住的地方,至於這麼興師動衆嗎?
再看那私人公寓,果然的豪華,晶瑩剔透的琉璃瓦,鏤空地圍牆,圈起來一大片小花園,各色鮮花爭奇鬥豔,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路,直通到公寓的門口,幾隻雪白的大白兔窩在樹蔭下的草叢裡,秦悠悠見了,兩眼放光,就想下去抱,礙於這麼多人,纔沒有任性而爲。
容澈放下秦悠悠,對着容玥、龍駿等衆人朗聲說道:“爲了能更好地照顧悠悠,以後悠悠就住在這裡,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說罷轉身對秦悠悠笑了笑。
笑什麼笑,這明顯就是把我軟禁起來了,成了你容澈的私有品了?!哼,秦悠悠扭過頭去不看他。
人羣中竄出來一個人,尖着聲音喊道:“那我呢,我算不算閒雜人等?”
定睛看去,卻是龍心蓓跑了過來,被容澈攔在了門外,“你當然也是,不能靠近!”
龍心蓓自小被容澈嬌慣慣了,對容澈的話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找了個縫隙就鑽了過來,跑到秦悠悠的邊上。
“悠悠,你跟四哥領證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替你慶賀啊!”
秦悠悠不好意思地笑笑,本來沒想那麼快就領證,只是被容澈忽悠了,一時心動,才鑄成如此大錯,被容澈假借照顧之名,好吃好喝地圈寵在這裡,連最好的於菲都不得見,不由得連連唉聲嘆氣。
容澈拉過龍心蓓,把她連推帶搡地推出門外,這時容玥和龍駿過來了。
“澈兒,這是給悠悠準備的一些補品,還有這位是龍老太爺御用的廚子,聽聞孫媳受傷,特意調過來給悠悠做飯吃的,就等着並養好了,給咱龍家添個金孫。”
“哈哈,謝謝爸媽,還有替我謝謝爺爺,金孫的事不用擔心,沒事你們就可以回了,悠悠剛搬進來,也需要休息。”容澈面上露笑,嘴上卻在送客,這些人在這裡呆的太久了,悠悠的傷還沒好,夏天病菌多,最忌諱感染。而且,而且,她竟然沒有纏繃帶!容澈這纔想起來,從於菲那裡出來的着急,忘了這回事,就連忙給司少麒擺了下手,把他留下了。
“少麒,悠悠的繃帶還沒有纏好。”容澈不友好的眼神提醒着司少麒,病人的繃帶沒纏好是他作爲醫生的失職,而且病人是他容少的女朋友。
秦悠悠在司少麒的百般勸說下,終於體會到了他的難處,老實地纏上了繃帶。送走了司少麒,偌大的公寓裡,就只餘下容澈和秦悠悠兩個人。
突然單獨面對容澈,秦悠悠心裡有些緊張,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容澈,你不上班嗎?今天剛剛週三……”
“這個你不用擔心,爲了很好地照顧你,我已經把我的工作暫停了,公司也僱請了其他的律師,這幾個月,我就負責好好照顧你,怎麼樣,你相公對你好吧?!”容澈說着手腳不老實,托起她的下巴,色眯眯的盯着秦悠悠。
容澈英俊的臉龐,線條分明,五官美的無可挑剔,眉眼之間透出的那股英氣,讓人無法自持,脣紅齒白,他伸過來的手臂,肌肉線條明顯,透露出男子漢的氣概。
不好,在犯花癡!秦悠悠立刻清醒了過來,把容澈的手拍掉,轉身去看掛在牆上的那副圖。高聳的富士山,掩映在雲霧繚繞中,白雪皚皚,透着星星點點的嬌媚,卻是非常的美。
容澈從背後輕輕地環抱住秦悠悠,吻了下她的耳垂,有些癢,柔聲說道:“怎麼,想去那裡?”
“嗯,好美。”秦悠悠回答着,目光卻沒有離開那幅畫一秒。
“等你病好了,我一定帶你去那裡,一定。最美的景色,一定會留給我最愛的人。”
最美的風景,一定要留給我最愛的人。這是秦悠悠聽到的最美的情話。容澈吻着她的脖子,呼吸有些急促,秦悠悠一扭頭,便迎上她的吻。脣緊緊地貼在一起,相互交融,容澈吻得動情,秦悠悠縱容着他,予索予求。當他終於不安分地上下其手,觸碰了秦悠悠的禁區,她才急忙剎住了車。
“怎麼,不可以嗎?”容澈噴着粗重的呼吸,緊緊地擁住秦悠悠,不放開一點。
秦悠悠異常的冷靜,微微一笑:“我現在是病人,承受不起你這頭野獸的猛攻。除非你不想讓我活了。”
容澈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放開秦悠悠,滾到一邊的沙發上,吸了兩口煙,掐滅,去浴室衝了涼水澡,才強壓下心頭的慾火。
從浴室出來,秦悠悠還在盯着那幅畫,容澈逼到她的耳畔,語氣裡帶着些許的強硬:“等你病好了,必須補償它。”
秦悠悠和容澈領證的消息不脛而走,自然也就傳到侯家的耳朵裡。
容琳在得知了這一消息後,先是嘲諷一般,這樣的賤女人竟然也攀上了枝頭,勾一搭上了龍家這棵大樹,哼,小賤人,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快活。當即找來了侯欣,商量對付秦悠悠的對策。
那一日傍晚,天邊的火燒雲在陽光下絢爛多彩,展示着最後的美麗。在容琳專屬的臥房裡,卻正密謀着並不美麗的計劃。
兩個人嘁嘁喳喳地商討一番,侯欣心裡有了計較,流出一絲奸笑,這次不怕你秦悠悠還那麼僥倖。
自從上次林秀雲被綁架,秦悠悠爲救養母,身受重傷,又在秦悠悠養病期間犯下不可原諒的罪行,這幾日侯韜都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只在每日下班後去容琳的房間例行公事地探視一番,再無其他。生活很平淡,似乎就要進入了正軌,但是,卻讓他再次看到容琳和侯欣湊在一起密謀着什麼,見到他卻戛然而止。
侯韜心裡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懷疑,他害怕容琳和侯欣趁着秦悠悠受傷,再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說什麼呢,說的這麼開心?”侯韜含笑,故意這麼問道,如果她們對此遮遮掩掩、支支吾吾,那就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果然不出所料,侯欣立刻回答道:“不過是女人家的一些事,也不方便說給你聽。”侯欣眼角塗上了眼影,本就是丹鳳眼,卻更顯得狐媚,也自然帶着狐狸的狡詐和兇險。
“哦,既然是探討這類事情,我自然不再過問,只是不要是上次秦母林秀雲被綁架時討論的就好。”侯韜說完哼了一聲,放下帶回來的一兜蘋果。孕婦期間,多吃水果,對大人小孩兒都有好處,這纔買來給容琳吃。
侯欣一聽侯韜的話,臉色鐵青,雙眼圓瞪,逼視着侯韜,指着他的鼻子說道:“你少在我跟前提那個賤女人,否則我就真把她殺了給你看。”語氣裡是狠戾,還有對侯韜的不屑。
容琳聽了侯韜的話,一反常態地沒有暴跳如雷,而是平靜地念到:“你一直追問那些天我們是在密謀什麼,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那些天正是情人節的前夕,我和欣欣準備在情人節給你個驚喜,我們預定了大禮堂,請了牧師,本想再一次爲我們的愛情做見證,但是,你卻因爲秦悠悠,打亂了所有的計劃,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愛情?我們之間的愛情?真是可笑,若不是那一日我錯上了你的牀,讓你懷了孕,跟我結婚的本該是秦悠悠,怎麼會是你?我們之間哪裡來的愛情,是你的一廂情願吧,還是,你根本愛的就是侯家的錢。
侯韜並沒有被容琳的話打動,因爲心中就沒有愛,又怎麼可能會有愛的打動?
侯韜轉身想走,被侯欣拉住,狠狠地打了一拳,錘在侯韜的胸膛上,侯韜有些生氣,但是還未發作,侯欣早已淚流滿面,眼裡充滿了血絲,氣的全身顫抖,牙齒上下打着顫,“侯韜,你不是人,侯家不需要你這樣的混蛋,你給我滾!”
哼,侯韜轉身走了出去。
侯欣心裡苦不堪言,全家都在爲了侯家着想,可是這個侯家未來的繼承人,侯家的根本,卻一直想着外人,念着外人。哈哈,侯欣苦笑一下,秦悠悠,你讓我家庭破敗,我定不讓你好活!
“嫂子,咱們想扳倒秦悠悠那個賤人,必須要有所付出,現在唯一能引起侯家重視的就是……”
“你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是日下午,容琳變找到父親容飛,哭訴自己的不幸。
“爸,您不能再眼睜睜地看着女兒在侯家這樣受欺負了,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來自那個秦悠悠,你就不聞不問嗎?”容琳挺着大肚子,哭的天昏地暗,嗚嗚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