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念心跳漏了好幾拍,遠在加拿大的劉莉娜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一把拉開門,只見門外的劉莉娜痛哭失聲,來不及跟她解釋什麼就往裡衝,一邊哭一邊喊,“子恆,項子恆,你在哪?幫幫我……”
劉莉娜是典型的樂天派,無論什麼時候看到她都是嘻嘻哈哈的,此刻卻慌得像只無頭蒼蠅,滿屋子亂竄。
黎夏念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連忙追上去,“怎麼了?你別亂跑,我幫你喊他下來,你這樣大着肚子很危險的。”
劉莉娜被強行安頓進沙發裡,她一把抓住黎夏唸的手,嘴脣顫抖了好半天卻只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可以蘊含很多意義,而劉莉娜這句肯定是能令她萬劫不復的,黎夏唸的眉頭一下就擰在一起了,可她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往樓上跑。
閣樓裡,項子恆還在睡,她蹲在沙發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醒醒,子恆。”
黎夏念搖了搖他的胳膊,可男人依舊睡得香甜,她心裡急,喊了一聲,“師父。”
這兩個字終於喚醒了男人,他還沒睜眼就朝她笑了笑,他的笑容是那麼的令人神往,黎夏念沉了口氣,儘量讓自己表情美好一些。
項子恆朝女孩看去,很自然的嘟囔了一句,“這才幾點啊,再睡會兒。”說着就朝她伸出手,想要將她摟進懷裡繼續剛纔的美夢。
黎夏念一把抓住他的手,“劉莉娜回來了,應該是出什麼事了,你快下樓看看!”
項子恆瞬間就精神了,起身往閣樓外走,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這丫頭不知道他跟劉莉娜是假結婚,此刻的局勢她就好比小三,被正房堵了個正着,她的心情……
項子恆折回她眼前,“我們只是曖.昧了一下,沒做真正對不起劉莉娜的事情,你別多想,就算有錯也是我錯。”
黎夏念嗯了一聲,任由他伸過手來揉着她的頭髮。
腳步聲響起,她看着跑下樓的男人,無力的跌坐在了樓梯口,沒想到纔跟他過了兩天平靜日子,就再度掀起了波瀾,
一樓客廳,劉莉娜捧着一包紙巾,不停的擦着眼淚擤着鼻涕,看到項子恆下來,激動的丟掉紙巾撲了上去。
“子恆,怎麼辦?我爸住院了,好像挺嚴重的,你得陪我去醫院。”
項子恆知道劉莉娜是個孝女,跟他結婚也是爲了讓老人家安心,劉家的財力也算雄厚,卻只有她這麼一個獨生女,所以劉爸爸才這麼急着女兒的婚事,以及下一代的問題,只是沒料到劉莉娜的取向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此刻聽到劉爸爸病重,項子恆也很擔心,原本懸空的手臂逐漸收緊,安撫着拍了拍劉莉娜的後背,“別哭了,你爸那麼寵你,要是看到你哭,他會難過的。”
劉莉娜點了點頭,卻還是止不住眼淚,“項子恆,直到我爸痊癒之前,我們要做一對恩愛的夫妻,我不想我爸擔心我。”
項子恆擡頭朝樓梯上方看去,女人蜷縮着坐在二樓,抓着欄杆那隻手很用力,可想而知聽到這話她該是怎樣的難過,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畢竟他跟劉莉娜是真的登記結婚了,他有義務也有責任去配合劉莉娜。
“等我換身衣服的,我馬上陪你去醫院。”項子恆轉身上了樓,途徑黎夏念身邊的時候頓了下腳步,之後卻越走越快的進了房間。
黎夏念坐在樓梯上,兩手用力搓了把臉,原本她跟劉莉娜商定好的是等生完孩子回到國內就跟項子恆偷偷離婚,所以她纔會對他的婚姻毫無顧忌,她掰着手指頭數着日子,只要再等兩個月就可以了。
然而劉莉娜的父親卻生病了,爲了孝順,劉莉娜很可能堅持這段婚姻,說什麼直到她父親痊癒爲止,如果她父親一直病着,那她跟項子恆就要永遠裝恩愛。
感情這種東西是最容易變的,在這個過程中,誰都無法保證劉莉娜會不會轉變性取向喜歡上項子恆,或者是項子恆發覺跟劉莉娜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那麼到時候她又算什麼,一段感情大戲當中的炮灰?
急切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黎夏念皺了皺眉,快速起身一把拖住了他的手,將他推到緩步臺的牆壁上,兩手撐着牆將他禁錮在臂彎之間。
“別鬧了,我急着陪莉娜去醫院。”
她看得出他很着急,從聯盟的角度上講,劉莉娜對他很重要,可她那?她現在既害怕又不安,擔心他這一生就此都屬於劉莉娜了。
“不想讓你走。”黎夏念覺得自己特沒骨氣,她不是這樣胡攪蠻纏的女人啊,可自從在他面前卸下面具後,她就柔弱得一發不可收拾。
項子恆看着小女人的瞳孔,裡面詮釋着的情感直擊他的心房,他喜歡這朵爲他拔光了渾身刺的玫瑰,她的依賴是他的渴望。
太多的承諾他說不出,或許這樣單方面的要求有些過分,可他還是說出了口,“留在這裡等我。”
說完這話他扭頭就跑下了樓,黎夏念站在樓梯口看着他的身影隨着劉莉娜一起消失,隨後是車子啓動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急匆匆的跑到門口,朝着已經絕塵而去的車子喊了聲,“好,我等你回來!”
項子恆看着後視鏡,女人穿着拖鞋和睡裙,站在家門口誇張的揮着手,就好像怕他看不見似的,他嘴角微微彎起,她說她等他回來,這個奢華而又冰冷的空間似乎終於有了家的意義。
直到車子轉出小區,黎夏念纔回到別墅,知道項子恆潔癖,她將整個三層樓都打掃了一遍,九點多的時候手機響起,剛一接通裡面吵雜的聲音就刺痛了她的耳朵。
“夏念,你快回家一趟,那對心機狗帶人來鬧事了。”夏惠文氣得呼吸都紊亂了,說話聲音也帶着顫抖。
不用說也知道,心機狗指的肯定是于敏和黎佳。
黎夏念就不懂了,黎佳不是被丟到酒吧當促銷員去了嗎?都落魄成那樣了還有勇氣跑到她家鬧事。
隨意的找了一套運動裝黎夏念就驅車趕往位於大奧萊的黎家,四十分鐘的車程,等她抵達的時候警察都來了,家門口人聲鼎沸,甚至連記者都驚動了。
見黎夏念下車,記者紛紛圍了上來,十多個話筒和鏡頭對準她,“黎小姐,有人告你非法侵佔他人財產,請問這套房子是你的嗎?”
“黎小姐,之前那起孩子爭奪事件,請問你真的婚內出軌,亂搞懷孕嗎?”
“還有黎勝的股份,聽說是你動用手段威逼黎國智纔得到的。”
“請問你跟沈諾離婚是因爲你出軌才被掃地出門的嗎?淨身出戶,而且連孩子的撫養權都沒有爭取,你的母性和人性都已經泯滅了嗎?”
黎夏念朝記者身後那對茶婊母女看去,用腳趾頭猜都知道這些問題肯定是她們給記者提供的,“我沒義務回答你們任何問題,有什麼感興趣的可以去找我的律師。現在,馬上離開這裡,否則我可以告你們擾亂社會秩序,私闖民宅!”
平日裡黎夏念面對媒體都是穿着高跟鞋畫着大濃妝,打扮得氣勢凌人的,而今天她就只穿了套白色運動服,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那些記者根本就不怕她的警告,甚至還推搡起來。
“請黎小姐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你跟喬家二公子喬傑究竟私會過多少回,有人提供開房資料,稱你在一個月內與喬傑開房28次,幾乎每天都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更有人提供了你們歡.愛的照片。”
說着記者將一組荒.淫無度的照片舉到她眼前,上面確實是她的臉,不過一看就知道是PS的。
黎夏念拿過照片不禁呵呵笑了幾聲,幾下推開眼前的攔路狗,一把將照片摔在了黎佳臉上,“你的PS技術真是越來越退化了,身體跟臉色能不能P的接近一點?說吧,如此大費周章,先要什麼?”
黎佳不以爲然的接住其中一張飄落的照片,在她臉頰上扇了兩下,“敢做不敢當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以爲花點錢就能壓制下那條新聞嗎?今天我就將你亂搞的事情捅出去,讓你沒臉再呆在陽城!”
黎夏念目光由上至下的打量了黎佳一眼,沈諾下令不讓黎國智和于敏接濟她,他們肯定不敢,可她這一身名牌究竟是從哪來的,難不成是在酒吧裡傍到大款了,所以纔有膽來這裡鬧的。
真能耐,也不知道是哪個瞎了眼的,跟這種是男人就行的女人搞上了。
黎夏念鄙視的嗤笑了一聲,“去啊,去把這條醜聞捅出去了,這樣就不用我親自動手了,我就喜歡坐享漁翁之利的看着你被別人弄個半死!”
黎佳沒想到她手裡捏着好幾條醜聞,黎夏念卻絲毫不怕,她上前揪着黎夏唸的衣領放出了狠招,“那如果我說出瑞瑞是項子恆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