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遺憾的軍訓

其實,我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我只是希望能鼓勵大家,不要像我一樣自卑,可是,我想的和做的是不是很矛盾?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現任班長,他很大方的說:“在上大學以前,我已當了八年班長。我相信,在我的帶領下,我們班會越來越好!”聽他這麼說,同學們都熱情的鼓掌。雖然最後不是我,但我知道吝嗇鼓掌,不是男子漢的風度。

我們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建立了一個完整的班級。臨走時,班主任笑着說:“還有一件事告訴你們,下週週一,軍訓就開始了,我希望同學們不要無故缺勤,要被查出,就畢不了業,而且會扣除學分。因爲軍訓是每個大學必須......”“哎,真囉嗦。”一個同學在後面嘀咕。班主任很有素質的看了看,打聲招呼就走了。很多同學看了那個同學一眼,沒理,都各自而去。後來我們知道他叫牛繼軍,爲人很仗義,好酒。

“明天軍訓了啊!啊啊啊啊!”趙雲有些抱怨的說,“才舒坦了一天啊。”“聽說軍訓很嚴,不會是真的吧!”興海有點擔憂的說。我微笑着,想起電視上那莊嚴而整齊的隊列,一種敬畏油然而生!“軍隊就是要讓人敬畏,而後才能讓天下安而不亂,亂而能治。”我期待着明天的太陽!

黎明的曙光很快將黑暗逼向牆角。這裡沒有吵人的起牀號,只要你不怕耽誤事,你可以睡到地老天荒。操場上早已喧鬧起來,很多人有晨跑的習慣,他們在跑道上不停地顛簸,以此來損耗能量,讓身體更健康。

我們整齊地穿着軍裝,在班主任的帶領下,列隊於寬敞的操場上。軍區首長命令我們坐下,大夥都盤腿而坐。這時,開始了軍訓前的訓話。過了一會兒,兩輛軍車在操場外面緩緩停住,教官們如期而至。在隊長跑步走的命令中,整齊的跑向主席臺。“立定!”隨着一個強有力的聲音,隊伍在我們面前停住,而後在“向後轉”的口令中面向了我們。大家不約而同的看着他們,而他們堅定地看着前方。看着他們嚴肅的面孔,我感到一絲莫名的擔憂,就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

他們來自不同的軍區,所以在稍息、立正的姿勢上很有不同。二十多個教官排着兩隊,站立在我們的前面。只等院長和軍區領導講話完畢,軍訓便正式開始。根據專業,我們被劃分成好幾個營。一位年輕的士兵用標準的正步走到我們營前,他的個子並不高,只是黝黑的面孔和臉上隱隱約約的傷疤令人生畏。他把我們帶到操場的一角。他嚴肅的命令道:“稍息”。而後,鏗鏘有力的做了自我介紹。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表示對未來教官的歡迎。

而後,情況瞬息萬變,他笑了,笑得很詭異。突然,他大聲命令道:“立正!”我們立刻做好了自以爲是的立正姿勢。他笑的更開心了,讓人噁心。他接着喊道,“挺胸收腹!”我們都努力做着,可是他不高興了。只見他走進隊伍裡,對着一個同學的胸膛客氣的一拳,而後,對另一個的屁股就是一腳。隊伍裡安靜極了,現在才明白,這叫下馬威。

他笑嘻嘻的走到隊伍面前,這時主席臺的領導講話了,佈置了下午的主要軍訓任務——站軍姿!當然不是這一項。在聽命令時,所有人都得面向主席臺。“半面向右轉!”隨着教官的命令我們面向了他。他很客氣的說:“營長,出來帶隊站軍姿。”在營長的命令下,我們開始站軍姿,而副營長只能是不時之需的後備,如今和我們一起站着呢。教官悠閒地在隊伍裡走來走去,看着一個同學鼓鼓的口袋問:“什麼?拿出來。”很多同學轉過去看,被一聲“看什麼看!”嚇得立刻轉過了頭。是一部很時潮的手機。他一邊玩着一邊說,下次誰帶手機來,就借我玩兩天,這個我先玩玩啊!說着揣到了兜裡。

第一天的訓練科目很簡單,卻很辛苦。教官只給我們教了站軍姿這一項。大家都很認真,也許是受軍人氣質的影響,或者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站軍姿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挺胸收腹的動作,要求頗爲嚴格。原本以爲很神聖很瀟灑的一件事,終於嚐到了它的苦頭。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還真不是空穴來風。“流血流汗不流淚,掉血掉肉不掉淚,不拋棄,不放棄”這樣的橫幅掛滿了整個操場。如今,我感覺到它們不再顯得空白。它是軍魂的一部分,確是用血和汗水鑄就的金玉良言。

和站軍姿相比,蹲下的姿勢更讓人痛苦不跌。滿目猙獰的同學們,強咬着牙關,臉上的汗珠順着黝黑的面頰滴滴墜落。我身體生來就弱,差點哭了出來,只是閃了一下淚花又忍住了。沒有人做出多餘的動作,我親眼看見一隻蜜蜂在一個同學的耳朵上爬來爬去,他卻沒有一點的動作。我憋不住自己的笑,但還是沒有膽量笑。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上,我想他是值得令人欽佩的。教官現在的姿態就是天神下凡,指揮者一羣傻蛋。在他輕描淡寫的命令中,我們重複着起立、蹲下枯燥乏味且痛苦不堪的動作。

終於,第一天的軍訓結束了,很多同學哭了,而很多同學依然如故。身體並不好的我想想過它的痛苦,但沒想到到了讓我無法忍受的這種地步。在家裡受父母疼愛的我,獨自默默地流下來委屈的淚水。同學們沒有一個在別人面前叫苦不跌的。既然大家都堅持着,我也不可能當孬種。

第二天早上八點,操場集合,我懼怕的跟在隊伍之中,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腰痠背痛好多了,只是我怕自己堅持不了多久。站在橡膠操場上的我們,在炙熱的陽光下,聞着刺鼻的橡膠味,頓感身心俱疲。但是,每次開始前軍訓前的半小時軍姿還是必不可少的。教官們來回巡查,盡職盡責,不時出現在你的左右。如果你動作不標準,不等你明白過來,人家的腳就踹過來了。而且,還一臉的壞笑,明擺着就是要和你過不去。這是常有的事,看似關心卻是虐待。比如,當你站了很久的軍姿,看着你汗流浹背的身體,教官會關切的問你累不累,有的人明白了,不做聲了,教官接着說:“沉默就是默認,好不累就繼續站着。”有同學大聲喊道:“報告!”“講!”“我累了!”“什麼?”教官故意聽不見。“我累了!“噢,很累嗎?大家說累不累!”“不累!”同學們回答,“好,繼續。”哎,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兵不厭詐啊,聖人不欺我也。

堅持,堅持,再堅持。這就是我們要做的。不要期望誰會憐憫你,站暈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女生,更容易中暑,這可忙壞了學校的醫療隊。終於熬到了休息的時間,忽然,嚴肅的教官變得很有人性。只見教官和藹的招呼我們坐在一起,並給我們起了一首《團結就是力量》,大夥便精神抖擻的唱了起來。說來

奇怪,大夥雖然受教官的壓迫,但一點也不怨恨他。也許我們都明白,軍規使然也。其他幾個營的一看,這還了得,這麼拉風的事讓我們做了,便也唱將起來。唱完了歌,教官鼓勵有特長的同學表演一下,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同學唱了兩首歌。

沒人表演節目,這在聰明的教官來看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於是,他讓一個同學拿着帽子準備傳遞,自己敲鑼打鼓,鼓點一停,拿帽子的同學就必須表演一個。要是你沒節目表演,那好吧,對面不是有很多女生嗎?過去表達一下也行。只見教官閉着眼睛開始敲那個礦泉水瓶子,忽然他停了,拿帽子的同學還沒反應過來,看着旁邊的同學笑嘻嘻的看着他,才明白自己中標了,於是就鬼哭狼嚎一曲,惹得旁邊的人一陣大笑。這次不知教官盯上誰了,他那眼睛就沒閉住。帽子在同學們身邊飛來飛去,有同學直接把帽子給擋回去了,而後又被扔回來,才發現傳錯方向了。忽然,教官不敲,他嘿嘿笑着看着趙雲,那個敢和他頂嘴的人,趙雲無奈的拿着帽子,我們便在教官的慫恿下喊“表白一個!......哈哈哈哈”我們的喊聲讓女生很不好意思,有幾個靠的近的竟然跑另一邊去了。趙雲猶豫了一會,只走了一半就回來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操場上又響起了教官喧鬧的口哨。只是,經過和教官的熟悉,同學們精神放鬆了,和教官也敢開小玩笑了,只是訓練時更加認真了,自我要求不斷提高。軍訓結束後,教官們排着整齊的隊列從我們的旁邊走過,不斷有同學在旁邊喊道:“教官好!”“教官辛苦了!”曾近對他們的畏懼變成了親切!

夜幕很快降臨了,雖然沒家鄉那樣來的快(太陽一落山很快就黑了),但卻黑的更加徹底。天空看不見星星,月亮也時隱時現!要是在老家,此時的天空一準綴滿了星星,那條明亮的銀河系橫在村莊的上面,像是我們的守護神。當你靜靜地看着星空時你會發現,天空在慢慢的轉動。你還會看到三星(一排三顆星星),勺子星(北斗七星),還有最後消失在黎明裡的啓明星。記得有一年,有一顆彗星在天空待了好幾天,後來不知何時不見了。當地人叫它“掃把星”,因爲傳說它的出現會帶來沉重的災難。

我喜歡仰望星空,你會發現,銀河系的星星最多,離它越遠的地方星星越少。我們的地球母親,是從銀河星掙脫出來的,卻不知道正在飄向何處。我知道宇宙本身沒有光明,只是很多元素的燃燒給了它光明。我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她表現出來的光和熱,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在她黑暗的深處,究竟有些什麼!科學這個人類創造的文字,此時多麼蒼白!

“1.2.3.4”響亮的口號迴盪在操場上。這兩個夜晚的操場格外熱鬧。除了跑步的同學,最重要的是教官們在操場訓練呢!很多同學都坐在操場上,看教官們打軍體拳,掌聲不斷在操場響起。

痛苦並快樂着,排斥並渴望着,連續三天,我們就這樣過來了。人真是個矛盾體,不過還好,矛盾是可以解決的。

第四天早上,我們接到學校通知,說教官走了。後來聽說是一位教官在食堂吃了豬肉,有了禽流感的症狀。連夜被帶走隔離了。疲憊的同學們一陣歡呼,完全忘了咱教官還被隔離着呢。曾期盼的軍訓,曾發誓咬着牙也要度過的歲月,就這樣匆匆過去了。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傷。畢竟再也不用軍訓了啊,不用吃苦了。可是我一點都不高興,有很多同學都不開心。後來,對於我們這一屆的學生,學校安排了理論課,算是一種補償吧。而今,學校只能提前開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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