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查過房就走了,房間裡只剩下吳晴和紅辰兩個人。紅辰也不盯着電腦處理公務了,吳晴也沒有玩手機。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這麼安靜的對坐着,紅辰一直盯着吳晴看,吳晴被他盯的有點不自然。
“老闆,你怎麼還不給鄧助理打電話啊?”吳晴開始趕他走了,這麼晚了還不走,他想住這兒嗎?
“你要用洗手間嗎?”紅辰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是問了她一句話。
吳晴被他給問愣了,這是什麼問題?他說話怎麼驢脣不對馬嘴的?
看她怔愣的表情,紅辰解釋道:“我不走了,我想洗個澡,你要用洗手間的話就趁我在能幫你。”
這個套間有單獨的浴-室,紅辰洗澡的話,吳晴完全可以用外面的公用洗手間,但她在打吊針一個人肯定是不太方便。
吳晴沒考慮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事,她考慮的就是紅辰果然不想走了,他住這兒幹嘛?
“不用,那個,一會兒林噠就來了,你還是回家去吧。”吳晴都不知道自己顛三倒四的說了些什麼,好像林噠來纔不方便似的,話說林噠不來你有留紅辰的心嗎?
“我住外間不會打擾你們的。”紅辰把剛纔回覆到一半的那封郵件回覆完,合上電腦說:“我等你朋友來了再去洗澡吧。”
紅辰擔心沒人照顧她,纔要等到林噠來了以後再去洗澡的。吳晴卻心底一寒,突然明白他爲什麼不走了。
他聽說林噠要來便點頭同意,然後故意等到林噠來了再去洗澡,就是誠心讓林噠誤會。讓她的閨蜜以爲她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才認識一天就跟他親密到住在一起的地步了。
甚至讓林噠以爲她做了個大電燈泡,如果不是她趕來,紅辰到底住哪間就是不一定的了。
這個紅辰長的這麼好看,人卻如此腹黑。一面裝出對你很好的樣子,一面狠狠的算計你。
他這不就是想讓我身敗名裂嗎?我報案讓他臉上無光了,他窩火又說不出我的不是,所以就以其人之道還之,讓我丟盡臉面又指不出他的錯。
可怕,簡直是太可怕了,有錢人的心計真不是蓋的。吳晴一剎時覺得自己太傻了,不該那麼輕易的就答應做他的助理,這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羊也不全是溫馴的小綿羊,也有倔強的山羊,也有勇敢的羚羊。吳晴可不想任人擺佈,她直言不諱的說道:“你留在這裡孤男寡女的不大合適吧?”
“我沒娶、你沒嫁,礙着誰了?再說你朋友不是要過來的嗎?怎麼就孤男寡女了?”紅辰說什麼都不會走的,沒割斷她和陸景林的男女關係之前他必須看緊她。
萬一陸景林半夜過來看她呢?萬一萬一各種萬一呢?紅辰對她談不上深愛,只是直覺上的喜歡。也不是一見傾心,他昨晚完全是酒精加藥物的作用下本能的放縱了自己一回,並不是喜歡她才做的。
也許是**單上的那一抹嫣紅撩動了他深度潔癖的神經,也許是警局初逢時那一雙清澈的眸子觸動了他心底的某塊柔-軟,也許是陸景林的渣讓他萌生了憐愛她的念頭,反正他現在想跟她交往。
“我有男朋友的,而且他特別介意這些事。”吳晴的表情極度的嚴肅,認真到不能再認真。
紅辰面上沒有太大的反應,心裡直想吐。他介意個屁呀?他都把你送到別人的**上了,你還傻乎乎的在這兒爲他守身如玉。
“你們交往多久了?”紅辰開始以閒聊的姿態打探他們之間的事了。
“四年。”
“昨晚是你們第一次?”
昨晚,吳晴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卻成了她不堪回首的記憶。吳晴只是尷尬的點了點頭,這事瞞天瞞地也瞞不過紅辰啊,是自己把他招到公安局去的。
“我跟你說就是喝的再醉也不會一點意識都沒有的,你就沒想過這裡面是不是有問題?”
吳晴也覺得自己醉的沒那麼厲害,她只是困得厲害,可再困也不至於睡的那麼死啊,會有什麼問題呢?她想不明白就疑惑的看着紅辰。
“也許你吃的東西,喝的東西里有安眠藥,就是說你有可能是被人算計了。”
安眠藥?吳晴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啊。怪不得她喝那麼點酒就醉了,真的是有安眠藥的作用在裡面的話就說得通了。
誰能給她下安眠藥?想來想去也就陸景林有這個機會。看來昨晚帶她去開總統套房不是臨時起意,陸景林是早有預謀的。
一定是這樣,不然他怎麼會一下子那麼多錢開個總統套房呢?肯定是他早就打算好了。這個傻瓜有想法爲什麼不說呢?
想起他連十五塊錢一支的玫瑰都捨不得買,能將近兩萬塊錢開房,他得有多珍惜那一-夜歡好啊。
陸景林在吳晴的印象中是個靦腆的人,四年交往他連句動人的情話都沒說過。莫說事前讓他開口求,就是事後他都避而不見,他在這方面是極羞澀的。
他一定是思前想後不敢張嘴跟她提,直接動手又怕她拒絕,纔想了這麼個下策,也真是夠難爲他的了。
交往了四年從來沒有讓他得到過,再君子也有忍不住的時候,有愛才有衝動,吳晴越想越是理解他,理解到有點心疼他。
其實陸景林哪裡是什麼君子,只不過他在外面吃飽了,面對吳晴的時候沒有飢餓感而已。真正羞澀的人是吳晴,稍有點動情的舉動,她就躲躲閃閃。
陸景林對她興趣本就不濃,她一躲就算了。陸景林也是不想惹毛了她,雖然她不富裕,但她肯供養他啊。
她喜歡君子情懷,陸景林不想斷了飯票,如此而已。
“算計了就算計了吧,反正都過去了。”吳晴不僅沒有憤怒與責怨,反而是一臉的幸福。
“這麼好說話?那要是昨晚跟你上-**的人是我,你也這麼認了嗎?”紅辰的心提得老高,天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用玩笑的形式說着心裡話,又有多少人用宣誓的態度說着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