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傻呆呆的站在紅辰身邊,她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紅辰是怎麼知道她那麼多事的?連她經常不吃飯都知道,知道她不吃飯或許不難,但知道她其實是沒錢吃飯就太奇怪了,吳晴可是跟誰都沒提過的呀。
她一個月五千多塊的工資,說連吃飯的錢都沒有,誰會信呢?紅辰通過調查她錢的來源和去向,一分析也知道她根本就沒錢吃飯了。
“我對吳晴是認真的,有多認真呢?就在今天,就在這裡我已經帶她見過我的家人了,並且爭取到了家母的認可。”
認真的?怎麼可能呢?吳晴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相信紅辰絕不可能對她認真的,她算個什麼?哪裡能配得上紅辰?
論家世,她連個家都沒有,連父母都沒有。論學歷,她只是個最普通的中文系大學生。論相貌,她只能說還過得去,比她強十倍百倍的大把抓。論能力,她就只有文字錄入的工作經驗。甚至論氣質她都上不得檯面,什麼社交禮儀都不懂。
他家母的認可?吳晴頓時愰然,他是利用吳晴做幌子來騙他家人的。他之所以弄得這麼正式就是爲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這樣他就不必去面對那個令人討厭的女人了。
吳晴茅塞頓開的同時心底又泛起一股濃濃的酸澀,她願意陪他演好這場戲,她願意拉他出苦海,但她心裡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涌了上來。
他要真是認真的該有多好,吳晴的心頭只是有這麼個念頭一閃,一閃就過去了,這怎麼可能?
紅辰後面又說了些什麼吳晴也沒有聽進去,就稀裡糊塗的被他拉了下去。周宏升、陸景林他們那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穆世順給轟了出去。
壽宴酒會繼續進行,切蛋糕、倒紅酒,氣氛好的就像從沒發生過任何小插曲一樣。吳晴坐在紅辰身邊,偶爾四處望望也沒看到熟人。沒見到陸景林他們也沒見到紅辰的母親和妻子。
“辰少,你也不是求婚,那麼正式的說一大車話有意思嗎?”宗雲飛第一次見紅辰公開的說自己的私事,還說了那麼半天。
“有的人說我是演戲,那我就正式點唄。”紅辰說那麼多話不是給別人聽的,他就是說給吳晴聽的,他只想讓吳晴知道他是認真的在追求她,沒有作戲的成分。
“正式點演戲?”馮強話音未落腦瓜子上就捱了一巴掌,阮浩瞪了他一眼:“說話過腦子不?”
紅辰確實是有點不高興了,他費那麼大勁就爲了讓吳晴安心,吳晴現在還不夠信任他,這時候不經意的一句話就可能動搖她的想法。
不過紅辰也沒有跟別人解釋個沒完沒了的必要,他拉起吳晴的手:“你知道我是認真的就行了,一會兒練練國標?”
“不練!”宗雲飛、阮浩、馮強異口同聲,態度非常之堅決,跟吳晴練國標?那就等於是樣作死,還不如直接捧着錢送上去呢,好歹的還有點人情。
紅辰不屑的撇撇嘴,話都懶得跟他們說。他輕輕的扯扯吳晴:“好不好?女朋友?”紅辰可能是覺得‘女朋友’這仨字說起來舒服,半個晚上說了千餘遍。
還認真?看他這個無賴樣哪裡認真?吳晴便很不認真的回了句:“好的,男朋友。”
“嗯。”紅辰用力的點點頭,男朋友,這三個字真好聽。紅辰拿兩根牙籤,左手插一塊火龍果,右手插一塊芒果,全都遞到吳晴面前:“女朋友,你喜歡吃哪個?”
“男朋友,你不覺得你挺無聊的嗎?”
“不覺得。”紅辰搖搖頭,堅決的把水果往前遞,突然又想起剛纔忘了說稱呼了,趕緊補上:“女朋友。”
吳晴擰過身去不理他了,簡直就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那三個小夥伴也都不理他了,他興奮的都有點幼稚了。
“嫂子來了。”宗雲飛突然站了起來。
“嫂子怎麼過來了?”阮浩和馮強也站了起來,吳晴轉身一看那個叫‘美蘭’的女人跟紅辰拉拉扯扯的不知在說什麼。
紅辰往後推她兩步直給她作揖,然後再往後推她,她就非要向前來,紅辰就一個勁的擋着她。
“嫂子那麼難纏,辰少也太不容易了。”阮浩還感慨一個。
“我帶吳晴先走,你倆幫着擋一陣吧。”馮強拎起椅背上的西服就開始穿,吳晴突然心跳加速起來,怎麼感覺跟做賊似的?剛纔紅辰不是還不怕她呢嗎?她不是說給紅辰半年時間的嗎?
“不行!辰少的人你也敢帶走?他真翻臉了,我可抗不住。”宗雲飛難得認真了一回,吳晴不知怎地忽然間覺得這些人都很可怕,好像一個個的隨時能捏死她似的。這趟渾水看來真是不該趟。
“辰少不是帶吳晴見過嫂子了嗎?她怎麼又來了?”阮浩看向宗雲飛。
宗雲飛嘆口氣:“他活該呀,誰讓他在臺上說那麼多廢話?”
紅辰到底把那個‘美蘭’給推走了,她邊走還邊回頭用手指點着他像是在警告他什麼。紅辰嘻皮笑臉鞠躬作揖就跟送瘟神似的把她送走了。
她走了,紅辰明顯的長出一口氣,然後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吳晴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他當衆就這麼應付完老婆再來陪女朋友,真的好嗎?
吳晴覺得很尷尬,紅辰的臉色也特別不好。連同那三位少爺臉上都寫滿了爲難和無奈。紅辰走到吳晴身邊坐下輕輕的摟着她,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那三個傢伙也不調皮了,只是彼此對望誰也不出聲,氣氛一下子僵住了。舞曲響起亂糟糟的大廳安靜了數秒鐘便有人到舞池中間打轉轉了。
紅辰也拉起吳晴默默無聲地走到舞池,兩個人第一次跳舞又各懷心腹事,剛開始都有點小心翼翼的,基本以別踩了對方腳爲底線的。
幾步下來便都知道對方是會跳舞的了,隨着舞曲兩個人慢慢放鬆下來,左旋右轉漸漸的忘卻了所有,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彼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