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來,她想了很多,雖然是恨,是怨,卻也只是想紀明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該如何爲他父親討回公道。
但是因爲這樣,去毀掉紀氏,自問,她還是做不到。
不光是紀逍的原因,更多的,就算當年紀氏是靠着那些錢纔不至於倒閉,但是發展到現在,也不止是那些錢能做到的。
她會徹查當年的事,在這個過程中,要是波及到什麼,那是不可避免的。
卻不能是因爲她的私心,讓紀逍放着公司不管,這樣的報仇,她是做不到的。
紀逍握着她的手用了用力,黑沉的眼眸之中,滿是心疼,他抿了抿脣,說,“謝謝你,不管你以後做了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李言錦心裡一鬆,附身在他嘴角親了一口,“好了,該走了,陳賀還在外面等你。”
但是紀逍不打算放過她,他拽住她的手,將人拉倒自己懷裡,纏綿的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兩人之間的氣溫有些升高,有些超出了控制,李言錦才忙退開他。
紀逍將人抱在懷裡,硬生生來回幾個呼吸,纔將那股火氣壓了下去,他附在她的頸窩之間,幾乎咬牙切齒的說,“你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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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公司的路上,司機平穩的開着車,後座上,陳賀將這幾天堆積的公事一一拿出來給紀逍處理,紀逍接過來看着,一語不發,幾天調養之後,他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此刻,血色十足的俊臉上,帶着十二萬分的陰鬱,淡淡的眼眸裡浮着幾許怒意沉沉。
“上次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紀逍將手中的文件丟開,沉聲問道。
正在念報表的陳賀一愣,臉色有些白的說,“您說的那個服務員找到了,但是她什麼都不知情,酒是她到了您的那層,纔有人送上來的,但是那天那層的監控都壞掉了……沒有找到那個人,也不知道……李言畫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紀逍一腳揣在前座的椅背上,司機嚇了一跳,車在馬路上滑了一個彎,才又侃侃的平穩下來。
陳賀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低着頭不敢看紀逍。
片刻之後,他才聽到紀逍似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冷如寒冬的說道,“給我繼續查!所有的事情!”
他就不信,不能把那隻躲在暗處的老鼠給抓出來!
紀逍出去之後,李言錦也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
這幾天她跟紀逍還真是過了一段不問世事的生活,但是現實還是現實,有的事情,也該放在行程上了。
她出了門,先去了一趟齊聖那邊。
醫院裡,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齊聖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只不過人確實是老了,他坐在病牀上,背有些岣嶁,之前的一頭黑髮,也花白了不少,黑白夾雜,多了一絲蒼老跟狼狽。
齊聖的妻子見到李言錦進來,便站起來跟她打招呼,眼裡還帶着幾分不好意思,齊筱雨跟賀炎站在一邊,見到李言錦,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跟言錦單獨聊聊。”齊聖開口道。
齊夫人沒有異議,點了點頭就往外走了,賀炎挽着齊筱雨,從李言錦身邊走過,齊筱雨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身看着李言錦,有些愧疚的道歉,“對不起,李言錦,我上次……錯怪你了,給你添麻煩了。”
李言錦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沒關係,你做的很對,我並不怪你。”
齊筱雨小臉一紅,抿了抿脣,飛快的說道,“你很厲害,我很佩服你。”說完,又感覺自己十分不好意思,拉着賀炎飛快的跑出了病房。
李言錦看着她的背影會心一笑,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我這個女兒,就是被我寵的太厲害了,是非不分,之前,真是讓你受委屈了。”齊聖在後面說道。
李言錦收回視線,轉過頭看向他,“齊伯父說的哪裡話,筱雨是個聰明勇敢的孩子,她之前也是因爲擔心你。”
齊聖搖頭笑了笑,當李言錦說的是客氣話,他伸出手招了招,示意李言錦過去坐。
“你現在身體還好嗎?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李言錦走過去,坐在椅子上,
將包放在膝蓋上問道。
齊聖嘆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說,“一把老骨頭,還死不了,倒是這次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才發現,我這輩子做的錯事不少,對不起的人也太多,但是最對不起的那個……”他將視線放在李言錦身上,嘆道,“是你啊。”
“齊伯父您嚴重了,您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李言錦說。
齊聖搖了搖頭,“我聽賀炎說,當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李言錦點了點頭,她去粵城之前,跟賀炎打了電話,一方面是有個交代,另一方面,也是想讓齊聖不要多心,安心休養。
齊聖把視線轉向窗外,盯了許久,才悔恨道,“當年若是我沒有那麼懦弱,我肯多一點的勇氣,你爸爸就不會走的那麼冤枉。你也不會那麼辛苦,盛豐更是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目光沉沉,想起李慶隆當年被帶走的那一刻,臉上的神情是多麼錯愕又震驚。
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做,因爲怕紀家的報復,因爲怕毀了自己的前途,他還有女兒,有家人,一切都讓他不敢站出來說出真相……直到李慶隆的身亡了,他才後悔不已……卻更害怕的保持了沉默。
李言錦握着包的手用了用力,皮革的包面被劃出一條條痕跡,她穩了穩心神,開口道,“齊伯父,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您。”
齊聖轉回視線,點頭道,“你有什麼事情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我父親……當時既然已經被抓入獄了,後來又怎麼會忽然能從監獄中開車出來?以至於後來還發生了車禍。”這也是李言錦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當年出事的之前,她代表學校到了國外參加辯論大賽,並不知情,等接到消息回來之後,她父親已經被火化了,報紙上的報道是,他父親在開庭的路上,挾持車想跑,所以纔會發生車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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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