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滿滿雙手捧着臉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媽媽不是說只是弄丟了他們而已嗎?
滿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滿臉的焦慮。
還不等他想通這麼深奧的問題,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滿滿轉過頭去,入眼的是凡凡一張小心翼翼的臉。
“凡凡……”滿滿對着門口喊了一聲。
凡凡小身子一顫,接着蹬蹬的跑過來,手腳並用的爬上牀,做在滿滿的對面,姐弟兩個對視了兩秒,凡凡的嘴巴一下就憋了,哽咽的問,“滿滿你沒事吧,那些壞人有沒有打你?”
滿滿聞言,挺着小胸脯,雙手叉腰的道,“當然沒有,他們看着我都害怕,怎麼會打我呢,再說,打一下有什麼關係,我可是男子漢!”
凡凡不相信的哼了一聲,心裡想到,這眼淚都白留了,她抹了一把臉,又問,“那你昨晚幹嘛一直抓着紀叔叔不放?還說不害怕。”
滿滿睜着大眼睛,哽了一下才說,“那是因爲我看見槍了,不是電視裡面的場面你知道嗎?真的打在人身上,疼的那個壞蛋哇哇叫。”
凡凡長大了小嘴,一下沒聲了,默了一下,她才說,“那你沒事就好了,以後不要離開媽媽身邊了,知道嗎?”
話到這裡,滿滿又想起來了剛纔糾結的問題,小臉一下就跨了下來。
“你怎麼了?”凡凡問。
滿滿皺着眉頭,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直視着凡凡的眼睛問,“凡凡,要是……紀叔叔是我們爸爸怎麼辦?”
凡凡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中肯的回答,“那也很好啊,起碼紀叔叔長得帥,也有錢,對媽媽還好,做我們爸爸也不是什麼壞事。”
滿滿瞪了她一眼,“你怎麼這麼蠢,我說的是,如果紀叔叔真的是我們親爸爸,媽媽真的是我們親媽媽怎麼辦?”
凡凡張口結舌的看着眼前的弟弟,片刻後,才紅着眼眶的伸手摸他的頭,抽着鼻子哭,“滿滿,你的腦子是不是被壞人打壞了啊……”
“……”
………
警局內
李言錦跟紀逍站在審訊室的單面鏡子後面,看着一身狼狽不堪的李慶昌坐在審訊室裡面錄口供,李慶昌也許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掉了,對着綁架滿滿的事供認不韙。
不過他依然聲稱自己是被迫的,只因爲欠了賭債被逼着提供了信息,幕後的主使跟操作的,都不是他。
可當他供出主使的名字事,在場的辦案民警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片區的警局局長就站在紀逍的身側,這會冷汗都掉下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身邊人的臉色,笑的乾巴巴的道,“紀少爺,這恐怕只是……這嫌疑人張口亂咬人了,您看……”
話未說完,紀逍冷漠的眼神已經掃了過來,“什麼叫張口亂咬人?警局不是爲民無私嗎?既然他已經說了這話,你們就應該按照程序辦事,難道還要因人而異?”
局長的腰都快要彎成九十度了,連連稱是,“您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就按程序辦事……”
說完,他朝身後的警員看過去,硬着頭皮道,“去,把……犯罪嫌疑人薛功勳帶回來詢問一下情況……”
那警員愣了半響,才敬禮道,“是。”
見警員已經領命走了出去,局長的眼神卻怎麼也收不回來,在他的眼裡,他看到的,似乎是自己的官運離他越來越遠了。
審訊已經到了最後階段,看着審訊室裡獄警已經要將李慶昌帶走,李言錦才轉身對着他說道,“我想跟他單獨說幾句話。”
紀逍沒有反對,局長只得賠笑着點頭。
審訊室內
原本要被帶走的李慶昌又留了下來,讓他心裡開始止不住的打鼓,心裡想着下一個進來的人的可能。
所以在李言錦推門進來的時候,他的神情還算在意料之中的樣子。
李言錦還未說話,李慶昌已經陰深深的笑了起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言錦,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我對紀朗真是失望的很,他竟然沒有一開始就弄死那個小兔崽子,真真是沒用的
很。”
話到這裡,還是讓李言錦忍不住白了臉。
片刻之後,取而代之的情緒是難以抑制的憤怒,她嘴角不自覺的冷笑,眼神裡滿是嘲諷,“你應該慶幸滿滿沒事,不然你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裡了。”
李慶昌滿不在乎的靠在椅背上,語氣薄涼的道,“不坐在這裡能去哪裡?你能把我弄死了?我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能讓你比死更難受。”李言錦直視着他,清澈的瞳孔冷靜的像是一灘深水。
李慶昌這纔有了一絲懼意,豁的從椅背上直起身,怒瞪着李言錦,咬牙道,“你想怎麼樣?”
李言錦依舊波瀾不驚的道,“二叔不用這麼緊張,你不是也說了嗎?我不能把你弄死,其實恰恰相反,我好會讓你跟李言畫一家團聚,她現在在精神病院過的不錯,不過還是太孤單了,如果你也去陪她,我覺得她會很高興的。”
李慶昌臉上鬆弛的皮膚都抖動了起來,他想過自己在牢裡面老死一生,卻萬萬沒想到李言錦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他。
但不等他從這句話的意思中理解出來過後的生活,李言錦已經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他一個人後知後覺的憤怒叫喊。
警局外
已經跨入了九月的京都反常的燥熱起來,不會讓人認錯季節的是難得湛藍的天空跟路邊已經泛黃凋零的樹葉。
李言錦盯着遠處看的入神,只是在紀逍站在她身側的那一瞬,似自嘲的說道,“我變了很多。”
變得心狠手辣,變得淡漠人情。
紀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側臉看着她。
李言錦沒有迎視他的眼神,她怕自己看見紀逍失望的神情。
不遠處,一亮黑色的賓利緩緩駛入了眼簾,紀逍收回目光,也看向了那輛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後座的門被打開,薛功勳一聲軍裝的從上面下來,背脊挺的筆直,眼神略帶着輕蔑。
他的步子走的很正,像是在巡禮的士兵,樣子不像是被帶來審訊的犯人,而是來檢查工作的領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