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瑤越看沈果果那樣子越生氣,也懶得繼續說下去,直接冷睨着她,“簽字吧。”
看沈果果毫不猶豫的再次拿起筆,蘇亦瑤鬱結心中,但還是強忍下來,沒像剛纔那樣動手。
合同兩份,簽名立刻生效,蘇亦瑤將其中一份丟到她臉上,“沈果果,我兒子是瞎了眼愛你那麼多年。不過,你放心,未來,他不會再愛你了。”
“愛?”沈果果雙眸猛瞠,顫着脣道:“你……你說什麼?”
蘇亦瑤沒理她,將一張金卡甩在她面前。
然後,看都不看她一眼,邊朝外走,邊留下冷漠的聲音,“這棟豪宅和卡里的錢是給我未來的孫子的,你將他撫養好。若我發現你如對我兒子一樣傷害我孫子,我會回來……”
走到門口的腳步頓住,蘇亦瑤背對着她繼續開口,“……一滴不剩的毀了你。”
蘇亦瑤的聲音如魔鬼的低吟一樣一直縈繞在沈果果耳邊,她害怕她的威脅,更害怕她那出口的他愛她的話。
半個小時後,昏睡過去的沈父沈母醒來。
一看到桌上的離婚協議書籤了雙方的名字,沈父沈母當場跌坐在沙發上。
“果果,我這是造孽啊,生了你這麼個混帳女兒。”沈母抽泣出聲。
女婿的好,這大半年來,他們看在眼裡,可她的女兒卻壓根就不知道珍惜。
沈果果木然的看向此刻老淚縱橫的父母,然後,徐徐的道:“爸、媽,你們說蘇聿愛我嗎?”
“廢話,他如果不愛你,他會爲你謙讓到這地步?”沈父怒不可遏。“果果,我從來沒想過我的女兒會如此狼心狗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半晌——
“原來他是愛我的啊。”
沈果果笑了,笑出了眼淚。
……
“果果,吃點東西吧。”
殷久久一聽說沈果果已經兩天沒吃飯,立刻趕了過來。只是不管她怎麼勸,果果就是不肯吃東西。
“就算你不吃,也要顧着點肚子裡的孩子啊。”久久眼睛都紅了。
如今好友如行屍走肉的樣子,讓她心裡極其不是滋味。
果果木然的看着她,“久久?”
“嗯?”久久輕聲應着,就怕大點聲音就把她給壓倒。
“我和蘇聿離婚了。”
“我知道。”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想跟他離婚嗎?”
“嗯?”
果果一笑,“我以爲他不愛我。”
啪!久久一巴掌就甩到她臉上。
“你個笨蛋!”久久哭了,然後將她擁在懷裡,嘴裡一直不停的哭罵道:“你個笨蛋,要是學長不喜歡你,憑他不可一世的性子會爲你做到如此地步?”
臉上火辣辣的痛果果感受不到,她只是聽着久久的話,然後,無聲的眼淚就這麼滴落下來。
“這段時間,他愛你愛的如此卑微,可你,卻視若無睹的將他步步逼走,沈果果,你就是個笨蛋,大笨蛋。”久久罵着她,又心疼她。
“你當初不是告訴過我,就算他不愛你,你這輩子也會一直守護在他身邊嗎?可你現在做的到底算是什麼事?他愛你,你卻將他逼走,沈果果,你真是個混蛋。”
久久不停的責罵,讓沈果果痛苦的閉上眼。
是啊,她是混蛋,她是笨蛋。
好好的幸福擺在面前,她不要,就要作死的將一切毀了才甘心。如今,她都是自、作、自、受。
……
看在肚子孩子的份上,沈果果終於肯開始吃飯。
“果果,去找學長吧。”
久久一句話,讓果果夾菜的動作頓住。
“既然是你誤會他不愛你纔會做這些事的,既然你愛他,他愛你,那不是就該重新在一起嗎?”久久見她沒有反應,繼續勸說。
果果擱下筷子,苦笑,“久久,我和他已經離婚了。”
“復婚啊,笨蛋。”既然相愛,復婚應該不是問題。
果果搖搖頭,“我不敢。”
她沒有勇氣去找他,哪怕她知道他愛她。
果果不找蘇聿,但並不代表久久不找蘇聿。
一通電話,久久就直接撥出了國外。
可她努力的解說一番後,那邊的蘇聿卻沒了聲。
“學長,果果那是誤會你不愛她纔會做那麼多錯事的。”久久小心翼翼的再次開口,見還是沒聲響,她又試探,“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那學長,你是不是應該回來……”
“誤會?”蘇聿終於出了聲,但卻是冷笑,“既然發生了,哪怕是誤會,我都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如果所有事都以一句誤會解釋就完了,那他的心當初在她那裡造成傷口怎麼算?
就算結痂,但還是會裂開,流血,然後,疼!
他的誠實,讓果果愣住。“學長……”
“別再打電話來了,我和她不可能了。”他累了,不想繼續了。
以爲他不愛她,她就這麼對待他,將他傷的體無完膚。若和好後,她又誤會其他事,豈不是會逼死他?
呵——
曾經,她說——
“蘇學長,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久久,你說,爲什麼我會那麼喜歡他呢?你知道嗎,我從第一眼看到他就好喜歡他,喜歡到我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學長,我終於是你女朋友了!”
“好,只要你讓我一直當你女朋友,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就只聽你的話,相信你!”
“學長,你放心,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我這輩子就真的只愛你喜歡你。”
“我……我沒什麼喜歡看的東西,除了你!”
“儘管學長不願意在家人面前承認我是你的女朋友,但我也要守着你。離開學長,我會心痛的死掉。所以,我要在這裡守着你。只要守着你,只要能看到你,哪怕果果再怎麼心痛,都不會死掉。”
“你到底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都快瘋了嗎?”
“學長,我真的會喜歡你一輩子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會喜歡你一輩子!”
往事歷歷在目,蘇聿閉了閉眼。
呵呵,一輩子?
如果一輩子這麼痛苦的過下去,他寧願不要。
……
“聿兒,放心吧,我已經交代裴少寒讓他替我們看着沈果果,她肚子裡的孩子會安然出生的。”見蘇聿倚靠在窗前,蘇亦瑤走過去,搭上他的肩,安慰道。
“媽,我沒事。”蘇聿側首,給她一個寬慰的笑。
一直以來,他媽做事,他都放心。
在他心裡,蘇亦瑤這個母親,就是他瞻仰前進的明燈。
蘇亦瑤見他臉上的強笑,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捏了下他的肩膀似給他補充力量之後,她轉身,離開他的房間。
“媽,你說,讓一個女人一輩子無條件的愛我和相信我真有那麼難嗎?”
突然,蘇聿出聲,讓蘇亦瑤停住腳步,轉身看他。
“不難!”蘇亦瑤淡漠的語氣中透着堅定。“世界上總會有一個無條件愛你相信你的人存在,但,她絕對不是沈果果。”
雖然決定不再跟沈果果在一起,但蘇聿還是想問問他媽到底是怎麼理解的。“爲什麼?”
“沈果果太過於怯懦,年少的時候可以自信發瘋說一輩子愛你守護你。但終究還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沒了任何勇氣。”
蘇聿沉默。
“她又太貪心,自己付出了愛,就想你用全部的愛來報答她。若讓她感受不到你的愛,她就會自我折磨,以求解脫。”
蘇聿繼續沉默。
“愛是付出,不是索取。若她真的有準備愛你一輩子、守着你一輩子,那她就只會希望你幸福,而不是一直糾結在愛不愛你的這個問題上。既然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那說明,她愛的不夠深。而她,也不值得你愛。”
蘇聿終於忍不住開口,“媽,當年爸是不是不知道你愛他卻一直堅持不懈的付出。”
“是!”蘇亦瑤點頭,“他從十六歲就守在我身邊,一直,心裡眼裡全都只有我一個人,就算幾次被洗腦,也無法讓他忘了我。”
想起沈果果當初的選擇性失憶,蘇聿苦澀的憧憬,“真希望有個像爸一樣的人能愛我。”
“放心,會有的。”蘇亦瑤朝他堅定的點頭。
蘇聿走過去,抱住她,“媽,謝謝你。”
儘管小時候沒得到過親情的關愛,但現在看到自家母親爲自己如此奔波,他是真心的感謝,他能有如此疼愛在乎他的母親。
……
一年後:
果果推着嬰兒車,帶着自家寶貝兒子,陪着殷久久在商場裡閒逛。
“夠了,夠了!”果果笑着推開殷久久繼續往推車裡塞玩具。
每次一來商場,殷久久都會發揮做乾媽的本分,買好多玩具給自家寶貝兒子。
“這怎麼能夠呢?”殷久久皺眉,繼而討好似的道:“果果,我剛發了工資,你就讓我揮霍一下嘛。”
“你揮霍可以,不要給我兒子買東西了,家裡好多玩具,根本就不用再買。”果果瞪她,“難道你想把我家變成玩具廠麼?”
“可以啊。”殷久久不介意的笑道,“可惜,我工資不夠。要不然真的把你家變成玩具廠。”
她兒子還那麼小,玩具現在根本其實用不着。
果果翻了個白眼,“拜託,你要是喜歡孩子就自己生,幹嘛總要折磨我兒子。”
“我一個人怎麼生啊?”殷久久笑彎了眼。
可果果卻聽出了她話裡的苦澀,於是,擰眉道:“不是說相親麼?怎麼相了一年多,也沒見你相個正式的男朋友?”
掩下眼裡的灰暗,殷久久繼續笑,“沒辦法啊,自從我升職成了副經理,事情越來越多,根本就沒時間交正式男朋友啊。”
“那你就有時間隔三岔五的相親?”果果擠兌她。“要求高了,就說,我不會笑你的。”
殷久久摸了下鼻子,乾笑。
兩人來到飲料區,果果拿下一箱牛奶塞到推車裡。
“話說,你以前要求是老實可靠,現在要求高了,是什麼樣的?”果果還是不肯岔開話題。
殷久久擰了下眉,“也沒什麼樣,就是看對眼,家裡不要太有錢。”
“不要太有錢?”果果噗嗤笑出來,“你還以爲你會嫁入豪門當太太啊?”
殷久久心裡一咯噔,但面色不變的跟果果調侃,“做做夢嘛,又不吃虧。”
果果無奈的搖頭。
“喀!”
推車在前進的過程中與另一輛推車相撞,殷久久仰頭就看到空躍寒。
看了一眼挽着空躍寒的打扮時髦又靚麗的女人一眼,殷久久含笑移開推車,想與他擦肩而過。
可他卻制止住她的推車,然後,若無其事的對着旁邊沈果果打招呼,“果果,你也來購物啊?怎麼,還把寶貝齊齊來了啊?”
彎腰,對着沈果果推的嬰兒車裡的肉球齊齊咯咯的逗弄起來,“齊齊,認識叔叔不?叔叔前兩天還去看過你呢。”
“躍寒,我兒子那麼小,應該認不出來你。”沈果果笑道,注意到他旁邊的女人,她禮貌的問,“躍寒,這位是?”
“哦。”空躍寒直起身,“我倒是忘了介紹,這是司徒絮。”
側首,對着司徒絮道:“絮絮,這是沈果果,這是……”頓了兩秒,“殷久久。”
“你們好!”司徒絮爽快的打招呼,笑容相當的明豔。
“你好!”沈果果和殷久久笑的禮貌。
“空哥哥,我們去那邊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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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空躍寒點頭,繼而對着沈果果笑道:“那你……們慢慢逛,我和絮絮去那邊。”
擦肩而過的那剎那,殷久久眼眸黯淡。
五分鐘後,手機震動,殷久久掏出一看,眉頭皺的更狠。
恢復面部表情,側過臉,笑着對着沈果果道:“果果,我去趟洗手間。”
“嗯!”
殷久久一來到女洗手間,裡面就伸出一隻大手將她整個人拽了進去。
然後,那個人狠狠的將她抵在了門上。
喀嚓。
洗手間門關上,她就這麼和他窩在狹小的隔間裡。
“空躍寒,你放開我,這不是在你家,你不能壓我。”殷久久努力掙扎,可還是被他吻的快點窒息。
md,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半年前的那次公司聚會她就不去了。喝醉的她,不僅被他吃幹抹盡,還至那以後她得每晚去他家裡任他予取予求。
要不是看在自家父母年老受不得刺激,她早就狠狠的將這個大少爺給踢的遠遠的。問題tmd大少爺竟然把她和他的那晚刻成了碟片,我擦,要是讓她父母知道,估計會氣死。
完畢後,他附在她耳畔低語,“絮絮是我司徒叔叔的女兒,不是我女朋友,更不是我的女人。”
他的解釋,讓她不爽。
狠狠的推開他,整理好被他重新穿上的衣服,她瞪他,“下次你再敢白天碰我,我立刻從樓上跳下去。”
“別呀!”他再次拉她入懷,笑的相當的無恥,“我剛纔本來只是想解釋一下,但看到你,就有點控制不住。呵呵,你別生氣。我保證,以後只晚上碰你。”
她踩他腳,他吃痛,手上力道瞬間一鬆,她再次掙脫出來。
“我要走了,果果在等我。”被他這麼一弄,半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她正琢磨着怎麼對果果解釋她在洗手間呆那麼久的事。
他拉住她,“久久,我想公開我們的關係。”
“不行!”她咬牙瞪他。
“爲什麼不行?”他一臉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