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兒崇拜地看着江雲非:“江雲非,你太厲害了!”
凌少川看了她一眼,她對江雲非的崇拜讓他心裡極不舒服。
他感到自己在幕後雖然出了不少點子,可在柳芽兒的眼裡,還是江雲非最厲害,因爲她只看到了江雲非的奔忙。
“你錯了,丫丫,”江雲非拍着凌少川的肩膀說:“這個點子完全是凌總出的,我只是負責跑腿而已。”
柳芽兒笑起來:“反正你們都厲害。”
江雲非搓着手說:“少川,這筆廣告費到手後,再加上我們的營業收入,可以計劃開第二家了。”
凌少川笑了笑,說:“等資金差不多再說吧。”
他在心裡暗想,第二家他一定要親自開,他要讓柳芽兒看看,她的男人不比別的男人差!
……
慕容詩云從電視裡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以爲凌少川會露面,但直到競標會結束都沒有看見。
手機響了,她看見是丁艾娜打的,接了:“艾娜。”
丁艾娜問:“詩云,在幹什麼?”
“我在看電視。”
“電視連續劇?”
“不是,看新聞,陳嘯他們娛樂城弄的廣告競標會。”
“一個小小娛樂城還弄個廣告競標會?”丁艾娜覺得很搞笑,問:“有人投標嗎?”
“有啊,”慕容詩云回答:“有十八家投標,最高的一家競拍的是兒童遊樂場,一年八十萬廣告費,第二是媽媽集中營,一年六十萬,五家主位一共二百六十萬廣告收入。其他的位置分給了那十三家,十八家的廣告費總收入是五百萬。”
慕容詩云是財會畢業的,對數字比較敏感。
“五百萬!”丁艾娜驚歎不已:“不僅有人投標,還捨得出這樣高的價?”
“是啊,這筆廣告費到手,他們娛樂城的投資就差不多回收了四到五分之一。”
丁艾娜不能不佩服:“這人挺有生意頭腦啊,這個競拍廣告位是那總裁想出來的?”
慕容詩云說:“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他沒有出現在競標會上。”
丁艾娜笑着說:“他是總裁,自然不能輕易露面,再說,他又失憶,萬一有媒體追問他過去的事情,他答不上來怎麼辦?”
“沒錯,他是不方便露面。”慕容詩云嘆息地說。
“不過這人很有經商的天賦,才能不輸於陳嘯,我想那個假冒他妻子的女人和她哥哥可能正是因爲看中了這一點,才把他捧爲總裁,其實是利用他爲他們賺錢。”
丁艾娜這一說,慕容詩云更堅定了她的想法:“我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不管他是不是陳嘯,我都支持你接近他,”丁艾娜說:“這樣的人才落在別人手裡實在很可惜。”
“嗯,”慕容詩云說:“我也不想讓別人剝削他的智慧和才能,我一定要幫他恢復記憶。”
想着陳嘯失憶了,被別人利用來賺錢,以後這資產又是在那個叫凌少川的人名下,和東方陳嘯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白白辛苦一場,慕容詩云就爲他心痛心酸。
“但你現在沒有機會接近他,又怎麼幫他?”
“我會想辦法的。”
“我想想,”丁艾娜在那邊安靜了一會兒,說:“有一個辦法,你不僅可以接近他,還有機會跟他單獨相處。”
“什麼辦法?”慕容詩云忙問。
“你出資,讓他來幫你。”
“怎麼可能?”慕容詩云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說:“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怎麼可能來幫我。”
“我是說,你跟娛樂城合作,以投資人的身份出現,就能和總裁見面了。” Wωω◆ тt kan◆ ¢o
“投資人?”
“嗯,比如,你可以在另一個大城市也建一家娛樂城,你只出錢,讓他跟你合作。”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慕容詩云激動起來:“我想,他們也願意在其他城市開同等規模的娛樂城,我出錢,他籌建,收入分成,是這樣嗎?”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能和他單獨相處了?”
“嗯嗯,我知道了,我好好計劃一下這件事,謝謝你,艾娜。”
“謝什麼,”丁艾娜說:“詩云,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我知道,艾娜。”
丁艾娜又問:“他們開那家投資大約就在兩千萬左右吧?”
“是的。”
“你給東方家幫過大忙,陳嘯的父母又認了你做女兒,這筆投資他們一定願意幫你出,不過你最好別把懷疑他是陳嘯的情況告訴他父母。”
“爲什麼不能告訴?”慕容詩云不解。
丁艾娜說:“現在你只是懷疑他是陳嘯,沒有得到證實,如果陳嘯的父母知道了,一定會馬上趕到Z國來找人。”
“那不更好嗎?”慕容詩云說:“如果我乾爹乾媽過來,正好跟他做親子鑑定,就可以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陳嘯了。”
丁艾娜說:“詩云,你別想得太天真了,你想想,他現在不認識你們,只相信那個女人,陳嘯的父母就算過來了,有機會接近他嗎?只要他們一接近他,就會驚動那個冒牌妻子,她和她哥哥就會馬上把他轉移走,以後你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慕容詩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必須先取得他的信任,找機會帶他到G國見他父母,並做親子鑑定,只要證實他的確是陳嘯,那個女人就沒有辦法了。”
“沒錯,所以爲了不打草驚蛇,你現在一定不能說出來,只要陳嘯的父母願意出資幫你建娛樂城,你和他接近後,慢慢找機會幫他恢復記憶,總有一天你們能夠相認。”
慕容詩云默然了好一會兒,說:“嗯,希望他能早日想起我。”
“只要你和他接近,就算他想不起你,也會重新愛上你。”
“但願吧,”慕容詩云苦笑了,說:“艾娜,你忙吧,我先去計劃一下這件事。”
“好。”
丁艾娜掛斷電話,長吁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個像陳嘯的男人不是陳嘯,所以不敢讓東方陳嘯的父母來Z國和他做親子鑑定。
她心裡計劃,這個男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他真的失憶了,想不起自己是誰,那隻要詩云能取得他的信任,把陳嘯的經歷告訴他,他最後就會相信他就是東方陳嘯。
他這麼有經商頭腦,如果能和詩云在一起,不僅能讓詩云的心裡得到安慰,還對東方家的事業有幫助,詩云也不用爲東方家的公司發愁了。
詩云只要和這個假陳嘯結了婚,蔡夢嬌和真陳嘯就不用再躲着她了,丁艾娜也不用再揹負這樣沉重的一個秘密,那時候她們三個閨蜜也許還可以重拾友誼。
丁艾娜越想越覺得這是兩全齊美的好辦法,決心一定要促成慕容詩云和娛樂城總裁的姻緣。
至於總裁的那個妻子,她本來就是假冒的,就算詩云把這個男人搶走,她也不敢說什麼。
丁艾娜想着將來三閨蜜重聚的時候,詩云和菜菜身邊站着的男人長得像雙胞胎,不由笑起來,同時眼裡又含滿了淚花。
她在爲她的好朋友盤算,卻全然不知道會傷害到無辜的柳芽兒。
……
海城。
柳芽兒報了美術班後,沒事就在她的辦公室畫呀畫,窗戶那邊的凌少川就是她的御用模特,她一邊看一邊用鉛筆在紙上畫簡筆畫。
這會兒她正在畫凌少川的鼻子,突然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筆一歪,鼻頭歪到了半邊,她忍不住,“哈”地一聲大笑起來。
怕凌少川聽見,她急忙捂住嘴巴,可看着那個大大的歪鼻子,還是忍不住想笑。
凌少川聽見她打噴嚏,轉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突然大笑,心裡大爲奇怪,打一個噴嚏而已,她這麼開心?
他再仔細一看,柳芽兒看着辦公桌上的一張紙在笑,看來,她大笑應該和那張紙上的東西有關。
凌少川好奇她在笑什麼,起身往這邊走來。
柳芽兒轉頭看見他過來了,急忙把那張紙揉了扔進垃圾桶裡,然後點開了網上的笑話。
凌少川過來問:“在笑什麼?”
柳芽兒說:“我看到這個笑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凌少川看了看,感覺這笑話很一般,不至於讓她突然大笑出聲。
他在那邊明明看見她辦公桌上有紙,但現在桌上沒有紙了。
他往垃圾桶裡瞟了一眼,看見一張揉成一團的紙,不動聲色地問:“你剛纔打噴嚏,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她搖頭。
“身上冷不冷?”
“不冷。”
凌少川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探探自己的額頭,感覺她的體溫正常。
他轉身接了一杯水過來,說:“多喝水。”就出去了。
柳芽兒看着他的背影,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在她的記憶裡,凌少川摸她額頭的次數非常有限,以前她爬不起來了,他纔會摸她的額頭。
現在她只不過打了一個噴嚏,他也摸她的額頭,他真的溫柔了很多。
柳芽兒端起水杯喝了幾口,心裡甜絲絲的。
但是,她又想到了那個老問題,如果他的記憶恢復了,還會對她這麼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