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誠默然了,他知道父親對他很瞭解。
許慶山說:“現在你們木已成舟,你對她更會愛得死心踏地,那以後你要嚴密注意她的行蹤,一旦發現她和別的男人接近,要及早掐斷他們的關係,這樣才能把她穩穩地撰在手心。”
“我知道了,爹地。”許志誠又憂慮地說:“那個事後藥,不是七十二小時內都有效嗎?如果她明天買了來吃怎麼辦?”
“這個你別放在心上,”許慶山說:“她既然第一時間沒有想起去買藥,就說明她對跟你上牀這件事並不是特別排斥,只不過因爲你事先沒有得到她的同意,她感到太突然,所以無法接受。就算她吃了藥也沒有關係,你以後可以再找機會跟她做,總有機會讓她懷上孩子。”
“我明白了。”
許慶山拍拍他的肩膀:“兒子,你的智商很高,但情商實在太低,我不擔心你做生意,如果你這輩子要栽跟頭的話,一定是在感情方面!”
他覺得,慕容詩云是許志誠命中的剋星,他的寶貝兒子自從遇到這個女人後,他的世界就全亂了套。
……
柳芽兒這一晚上睡得特別香,還美美地做了個夢,夢見她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媽媽抱着她睡覺,她的心從未有過的安寧。
凌少川醒來的時候,見她睡得很熟,怕驚醒了她,他一直保持着醒來的姿勢沒有動。
聽着她輕微的鼾聲,看着她精緻的小臉,他的心裡滿是柔情,他計劃等復婚後,如果柳芽兒願意,他們就再生一個孩子,讓瑤瑤有一個伴。
柳芽兒睜開眼睛看見了凌少川深遂的大眼睛,他看着她,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她的臉一紅,不自在地說:“你早就醒了?”
“沒有,剛醒。”凌少川低頭印了印她的額頭,問:“睡得好不好?”
“好。”她點頭。
他突然說:“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再生一個?”柳芽兒楞住。
他們已經離了婚了,還怎麼能生孩子?
“你不願意?”凌少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柳芽兒轉口問:“你爲什麼忽然說這個?”
“我是想讓瑤瑤多個伴,一個孩子太孤單了。”
“哦。”柳芽兒明白過來。
凌少川又改口說:“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不是,”柳芽兒說:“可我來大姨媽了,怎麼要孩子?”
凌少川笑起來:“我不是說現在生,是說以後,你的大姨媽不會一直賴着不走吧?”
柳芽兒調皮地說:“如果大姨媽不走,你怎麼辦?”
凌少川說:“能怎麼辦?大姨媽是長輩,我只能給她老人家讓道了。”
柳芽兒哈哈大笑起來。
凌少川也笑了,說:“你再躺一會兒,我去弄飯,好了我叫你。”
“嗯。”
他又親吻了一下她的嘴脣,才起身穿衣服。
凌少川出去了,柳芽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她果然躺着沒有動。
腰依然痠痛,躺着的確比較舒服,她在心裡嘆息,如果每個月大姨媽來的時候,凌少川都能這樣體貼她就好了。
也許他以後真的會這樣體貼她吧,只是如果他恢復了記憶後呢,還能這麼溫柔體貼地對她嗎?
柳芽兒又憂心忡忡起來。
她躺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穿衣服,看見牀單上又有了血跡,她有點抓狂。
她真的很不想讓凌少川看見這些,但凌少川已經進來了。
“你去梳洗,我來整理牀。”他說。
柳芽兒無可奈何地說:“牀單又弄髒了。”
“沒關係,我馬上洗。”
“不換吧,”她拉住他的手:“今天晚上還會弄髒的。”
凌少川問:“你以前是怎麼做的?”
“我以前是過了後才一起洗。”
他想了想,說:“那這樣吧,我一會兒給你拿一根大浴巾,你每次大姨媽來的時候將浴巾墊在身下,就沒這麼麻煩了。”
“嗯。”她點頭。
“好,你去梳洗,我把牀收拾好就出來吃飯。”
吃過早飯,凌少川說:“你就在家裡休息,我去買菜。”
柳芽兒說:“我要上班啊。”
“你這兩天已經借調給我了,你的上班地點就是沙發和牀,你任意選擇。”
柳芽兒想起他昨天給江雲非打電話說過借調她,笑起來:“那我跟你去買菜。”
“你別去了,大姨媽附體,走着累,我一會兒就回來。”
柳芽兒也不想走,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大姨媽來的時候,再累也能堅持,但如果沒有事情做,就只想躺着,動一動都嫌累。
他把她拉上樓:“你乖乖在家裡,我很快就回來。”
“哦。”
“你要看電視還是睡覺?”
“我看電視。”
“你躺在沙發上,我幫你調好。”
凌少川調好電視,把遙控板放在柳芽兒面前,又拿了枕頭和薄被出來,把枕頭墊在她頭下面,薄被搭在她身上,說:“你慢慢看,我走了。”
“嗯。”
他走到門口站了片刻,又回來嚴肅地看着她:“不許偷偷去上班。”
柳芽兒笑起來:“放心吧,我不會。”
“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你關在家裡,不讓你上班了。”
柳芽兒噘嘴:“你恐嚇我。”
凌少川說:“我恐嚇你也是爲你好。”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出門,就在家裡等着吃現成。”
凌少川總算放心了,說:“那我走了。”
柳芽兒又擡頭問:“你買什麼菜?”
“我買半隻土雞回來燉,你這幾天失血太多,得好好補補。”
柳芽兒咧嘴一笑:“那買吧,你還想吃什麼炒菜也買,我來炒。”
“不想吃炒菜,天天吃都煩了。”
“那隨便你。”
凌少川出去了,柳芽兒看了一會兒電視,卻看不進去,心裡總是忍不住東想西想。
她一會兒覺得被凌少川這樣呵護寵愛着好幸福,一會兒又不敢相信他真的對自己這麼好,更多的是擔心他恢復記憶後,會變回以前的樣子,想起他那時候的霸道甚至殘暴,她就心慌。
如果他恢復記憶,這樣的幸福是不是就不復存在了?
凌少川買菜回來得很快,他還是擔心柳芽兒跑去上班,這個表面上溫順的女人,以前就常離家出走,如果她想去上班,沒準真會趁他不在家偷偷溜出去。
回到家裡,他連門都顧不上鎖,菜扔在門邊就一口氣跑上樓,看見柳芽兒好好躺在沙發上,他才鬆了一口氣,說:“我去弄菜,好了叫你。”
柳芽兒向他伸出手。
凌少川走到她面前蹲下,問:“什麼事?”
她摟住他脖子,嘴脣湊過去貼在他的脣上,親吻了一會兒放開說:“辛苦你了,老公。”
凌少川的心一顫,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回吻她說:“對自己的老婆好,應該的。”
他下樓弄菜去了,柳芽兒閉上眼睛,幸福地睡着了。
……
丁艾娜回到海城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過了。
她敲慕容詩云的門沒有反應,只得自己拿出鑰匙開門。
進來找到臥室,看見慕容詩云睡在牀上,眼睛紅腫,臉上滿是淚痕,她吃驚地拍她:“詩云,你怎麼了?病了?”
慕容詩云睜開眼睛,看見丁艾娜,眼睛一閉,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哪裡不舒服?”丁艾娜忙扶她起來:“別哭,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慕容詩云趴進她懷裡放聲大哭:“艾娜,我不活了,我沒臉活了……嗚嗚嗚……”
“怎麼回事?”丁艾娜急忙抱住她,連聲追問:“發生什麼事了?詩云,快告訴我。”
慕容詩云哭着講訴了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說:“我已經被許志誠壞了身子,再也不能嫁給陳嘯了,我也沒臉見他,艾娜,我真的好想死,嗚嗚嗚……”
丁艾娜又驚又怒:“許志誠這個混蛋!他真是禽獸不如!你等着,我馬上找他去!”
慕容詩云拉住她:“艾娜,你現在找他又有什麼用?就算打死他,我的第一次也回不來了!”
“那怎麼辦?”丁艾娜跺腳:“難道就白白讓他佔了你的便宜?”
慕容詩云哭着說:“我們用了許家那麼多的錢,我又跟他訂了婚,他就算佔了我的便宜,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丁艾娜想想也是,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慕容詩云搖頭:“我想死,但我死了,陳嘯的父母怎麼辦?他們欠了許家那麼多錢,拿什麼來還他們?”
“爲這點事就死,你也太想不開了,”丁艾娜不以爲然地說:“現在誰還把那玩意兒看那麼重?”
慕容詩云難受得厲害:“可我不想給別人,我只想給陳嘯……”她又哭起來。
“唉,”丁艾娜嘆了一聲,抱着她說:“我知道,詩云,你愛陳嘯很深,所以總想把最寶貴的留給他,但是……也許這是天意,是考驗你和陳嘯的感情牢不牢固的時候了。”
“我哪裡還配得上他?”慕容詩云哭得收不住:“他不會要我了……”
“詩云啊,”丁艾娜說:“我不瞭解他,難道你也不瞭解他?你還記得我們以前一起看電視的時候他說過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