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塵見劍刺中柳隨心,立時反手反擊一劍,這一劍刺在師父的左肋上,他師父受這一劍,吃痛往後退。
正在這時,忽然長空響起一聲斷喝!
喝聲初起之時,只怕尚離這裡有半里,但瞬息之間,喝聲已在近處,還夾雜着拳風,直擊易無塵的師父!
這分明是一個武功奇高之人,已急遽逼近!
易無塵的師父只覺背後一道狂飈,直擊空門。
他不及迴避,向左一飄,避過一擊!
而這一道狂飈,竟能半空折轉,直劈他的手腕,師父長嘆一聲,轉身避過,趁機急退。
易無塵的師父人已落定,尚未回首,已感覺出來人之殺氣,他沒有回身,冷笑一聲:“好個顧無言!”
顧無言冷哼一聲:“跟你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
這時淚千行已撲過去,扶到在地上的柳隨心,急喚:“柳小姐,柳小姐……”眼見柳隨心臉若紫金,口角流出血來,剛纔她受的那一劍,正中要害,這會兒出氣多進氣少,眼見是活不成了。
淚千行憤懣的瞥了易無塵一眼,此時易無塵已和顧無言一起,合力擊戰他的師父。
莫曉也趕了過來,看到倒在淚千行懷中奄奄一息的柳隨心,急得眼睛都紅了,不管怎麼說柳隨心是她未過門的嫂子,現在已經算她半個家裡人,她着急着上前,“柳隨心,柳隨心。”
可是柳隨心卻只看她一眼,然後無力的把頭一歪,倒在淚千行的懷中,氣絕身亡。
“我和你拼了!”莫曉被這滿腔的悲憤激得不顧一切的朝易無塵的師父衝了過去,她要替柳隨心報仇,她一定要殺了他!
“莫曉小心!”顧無言見她勢如瘋虎,身形掠出之時有好幾處破綻,怕她給易無塵的師父給傷了,立時擋在她的面前。
而這個時侯,易無塵掠起的身影,已經閃電般攻向他的師父,顧無言只感到他全身充滿了銳利的殺機,他已
不再手下留情,全力以赴的擊殺他的師父。顧無言有點不理解,前兩天易無塵的師父伏擊易無塵和淚千行時,易無塵還說要放師父一馬,可是今天晚上,他出手一點情義也沒有,完全要把他的師父置之死地。
淚千行抱緊了柳隨心的屍體,她呆怔的望着易無塵的身影,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爲什麼要害死柳隨心,他和柳隨心並無深仇大恨,何以非要殺人不可?這些疑問在她腦海中亂成一團,她真想站起不揭發他,卻不知怎的,她竟沒有指證他的勇力,只是望着的他的背影,心亂如麻。
易無塵的師父見勢不妙,他的武功雖高,可是易無塵和顧無言聯手,他已不能力敵,更何況現在還來了一個不顧一切的莫曉,而莫曉的每一招都像是玉石俱焚的打法,招招都想要他的命,而且衝在最前面。莫曉一衝,顧無言就必定夾擊,兩個人一左一右,中間還有一個想取他性命的易無塵,他想要逃,可是身形沒有縱起,就給易無塵的劍鋒攔下。只好轉過身來,拼死搏擊。
四個人惡鬥在一起,易無塵的師父漸漸落入了下風,憑他一人之力,若是單取易無塵的性命倒不是難事,不如現在有三個勁敵在前,他已自身難保。易無塵的師父忽然舉手一揮,變得像一隻出押的老虎,要衝出雲宵的飛鷹,滿臉殺氣,盯着易無塵,全身骨頭“格格”作響。
這一擊將是勢不可當的一擊。易無塵手心發涼,他太清楚師父的實力了,現在已把他逼急,他一定會用他最厲害的武功來對付大家。
“大家小心!”易無塵大喝了一聲,反而第一個衝上去。他知道師父在運功之時,必需集中全力,這個時侯出手,是最好的機會。
易無塵一動,顧無言也衝了上去,他雖然不懂易無塵師父的武功,可是看到易無塵動了,他也就動,他和易無塵合攻,憑易無塵的師父的武功,只怕還不是對手。
莫曉喝叱一聲,衝在最前面,她一定要殺了他,因爲柳隨心死
了,這件事太驚人了,紀辰晨今天晚上正好不在家,如果讓他知道了會怎麼樣?如果太師知道了,又會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易無塵的師父殺死,這樣才能給太師一個交待!
易無塵的師父功力尚未聚起,易無塵和顧無言兩個人就衝了上來,當中還有一個莫曉,他來不及施展,只好後退,他的人已退到了涼亭的欄杆處,這時的他離淚千行已是相當的近了,而淚千行卻還抱着柳隨心,木然的望着這一切。
易無塵一劍就刺了過來,他要出擊!
顧無言的一雙拳虎虎生風,他也要把他拿下!
莫曉衝起的身姿,直如鷹擊長空,她要他的命!
這三個人合力的一擊,把易無塵的師父逼得幾乎沒有退路,他簡直避無可避過!他忽然一反身,衝入了涼亭,還緊緊抱着柳隨心屍體的淚千行被他一把擄了過來。
“無痕!”易無塵和顧無言兩個人同時大喊起來,易無塵的師父已經用右手鎖住了淚千行的咽喉。
“你快放了無痕!”莫曉悲憤的喊着,她現在恨不得把易無塵的師父碎屍萬段,可是無痕卻落在了他的手中,她那一記殺着,也硬生生的停住,然後怒視着易無塵的師父。
“你們都退開!”易無塵的師父挾持着淚千行從涼亭中掠了出來:“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就要她的命!”
“你把無痕放了!”顧無言語氣是帶着慍怒,誰都可以看出來他臉上的憤怒之色,而且他像完全變了人似的,他喝這一聲的時候,所有靜如磐嶽的氣態,完全變了一變,像一頭怒豹。
“休想!”易無塵的師父這樣說着,往後退。
“你想要怎麼樣?”易無塵冷冷的問。
他的師父冷笑一聲:“我想要怎麼樣?你不知道麼?我要你現在就死在我的面前!”
易無塵冷冷的注視着他,沉默了一下,頓首:“好,只要你肯放了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