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宣宇翻過身子緊緊壓在她的身上,垂眸冷冽的開口:“我說,你接近我另有目的”
他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說着,黑眸緊緊盯着楚若飛的臉。
他絕對不會相信楚若飛對她姐姐楚若雪的死會不聞不問,也據對不會想心,楚若飛只是因爲單純的喜歡他而接近他。
“那你以爲是什麼目的?”
楚若飛委屈的眸子裡少了往日的淘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寒涼。
這個男人,果然如哥哥說的,真的很危。
她現在似乎才發現,桓宣宇不僅僅是危險,更多的是冷血。
他冷血到沒有一點點人的感情。
這麼多日,她一直都緊緊纏在他的身邊,不顧哥哥的反對,甚至跟哥哥反目成仇。
她從來不會去質疑他的人格,人品,甚至寧願相信是哥哥和父親的過錯,也不會相信姐姐若雪的死是由桓宣宇造成的。
她不顧一切的相信他,可是換來的確實他的質疑不信任。
桓宣宇似乎察覺到了她異樣,臉上的冰冷的表情也有了瞬間的緩和,他垂眸認真的盯着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她,嚴厲的逼問道:“你敢說,你對你姐姐的死無動於衷?”
他死死盯着她不允許她躲閃。
楚若飛聞言,心徹底涼了一截,她悲愴,淒涼的目光回敬着他逼問的目光:“你以爲我跟我哥哥一樣都懷疑你是殺害我姐姐的兇手,所以我纔來到你身邊的?或者說是爲了給我姐姐報仇,來接近你的?”
楚若飛說完,她感覺自己的心徹底地碎了。
一直以來,她固執,堅持的相信他。
她以爲桓宣宇跟頑固的大哥不一樣,她以爲只要她用心,就一定能和桓宣宇有一個好的結果。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她錯了。
她的希冀,她對他的期望,還是太高。
太高的,希冀,期望,繼而就變成了一種奢望。
她曾經偷偷編織過很多美夢,是關於她和桓宣宇的。
平心而論,桓宣宇對她一直很寵你,很好很好……
所以,她纔會有了那些渴盼,以及沉默的等待。
可是,那些美夢最終被桓宣宇的一聲質問給打碎了。
桓宣宇不語,只是黑沉的眸子一動不動盯着她無辜的小臉。
他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錯綜複雜。
或者說,該報仇的不應該是楚若飛,而是他纔對。
他應該將殺父之仇報復在她的身上。
但是,在看到她固執,倔強,淘氣的小臉的時候。
那個被逼的念頭還是被他打破了。
所以,他像對待一個客人那麼很客氣的對待她。
“你真的以爲我是有目的接近你嗎?”
楚若飛的眼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固執,倔強的看着桓宣宇。
她堅決地眼神好像在說,他今天不說出來,她不會死心。
她的堅決與固執換來的是桓宣宇更深沉的對視,以及變本加厲的沉默。
前幾分鐘,他不說話,但是從他的眸子裡,她能夠看到憤怒,懷疑的訊息。
但是,現在她什麼都看不到。
他比之前,變得更沉默。
桓宣宇沉默,偏偏楚若飛又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主兒,她固執地將小手推拒到桓宣宇的胸膛之上,語帶憤怒:“你說啊,你到底以爲我有什麼目的,是不是你以爲我會爲我姐姐報仇?”
桓宣宇不起身,精壯的胸膛依舊緊緊壓着她。
楚若飛掙扎了許久掙脫不開,才鬆了手,無助的將頭偏了過去,臉頰深深地陷入枕頭之內。
桓宣宇見她一臉傷心的模樣,眸子裡的煩躁顯而易見。
他重重的在她耳邊嘆了一口氣,隨後身子也翻了過去。
隨手揪扯起旁邊的被子,隨意蓋在楚若飛身上。
最終,他睡到她的旁邊,有力的手臂隔着被子環過她的小腹,緊緊摟着她。
“睡吧,不要說了。”
他沉聲說了一句便閉上了眼睛。
楚若飛呆愣的看着他,在緊張的繃緊了身子。
她沒有想到一場爭吵就這樣在他莫名其妙的沉默中結束了。
楚若飛擡起眸子,看着他疲倦不堪的臉,他精緻的
五官,暗沉的黑眸,冷硬卻又不失柔和的臉部線條,甚至他剛毅性感的脣角……
他身上的氣息,甚至他的呼吸,他的一切一切……都那麼令她癡迷。
第一眼,她便看呆了,那一眼一見鍾情,怦然心動。
他有時候冷酷,但是卻在冷酷中又不失溫柔,她從來就沒有見過性格這麼複雜的一個男人。
他憤怒,對她莫名反怒而心安理得,就像,現在爭吵過後他沉默又沉默的理直氣壯。
楚若飛的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她真的是中了他的毒了。
那些毒一點一點的正蔓延至她的全身,一點一點的侵入她的五臟六腑。
對他,她真的奮不顧身了。
想着,想着,楚若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手指想撫摸他蹙起的濃眉。
但是,當她的手剛剛伸起的時候就被他的一隻大掌緊緊握住:“乖,睡覺。”
楚若飛啞然失笑,忍不住戲謔道:“一個大男人,還怕調戲啊。”
她笑得幸災樂禍。
然而,一雙黑眸猛地睜開,危險的盯着她笑得正燦爛的臉。
楚若飛脣角的笑容頓時僵住,心臟漏掉了一拍。
他的眼神,總是那麼猝不及防間令人感到害怕恐慌。
她收斂了笑,換上一臉嚴肅朝着他挪動了幾分身子,主動貼上他的胸膛,讓他環抱着她:“好了,我真的一夜沒睡。”
說完,楚若飛便疲憊不堪的閉上了眼睛,不理會桓宣宇那凌厲的目光。
她確實是累壞了。
其實,她很想狠狠地再頂撞桓宣宇一句,怎麼這麼小氣。
擦覺到她軟軟的身體緊緊貼上了他的胸膛,桓宣宇的眸子一變,差點哼出聲來。
身體某處的反應令他狠狠地瞪視着楚若飛。
他是個男人!
而楚若飛早已經緊緊閉上了眼睛,跟周公約會去了。
桓宣宇無奈,只得將那股浴。火努力壓抑住。煎熬的閉上了眼睛。
他決定,等這個女人醒來後在跟她算賬。
……
週一早晨,還不到五點半,袁靜婷被楚漠辰起牀時候,發生的窸窣聲音吵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當一張俊帥的臉放大在她眼前的時候,混沌的意識一下子全部清醒。
她一個機靈突然坐起了身子,有點錯愕的看着站在她牀邊邊扣着襯衫釦子邊神情怪異的打量着她的楚漠辰。
楚漠辰穿着灰色襯衫,裁剪得體的布料將他完美的上身彰顯了出來,他精壯的胸膛有一股致命的蠱惑。
當他扣上最後一顆鈕釦的時候,袁靜婷依舊神遊其中。
楚漠辰的嘴角勾起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他上前忍不住拍了拍袁靜婷的臉。
“夢遊呢?”
“啊……”袁靜婷突然驚呼出聲,思緒被掐斷她這纔回神看着楚漠辰。
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臉色微微發窘。
楚漠辰的眸子裡滿是戲謔。
“你……你起這麼早幹嘛?”
許久,袁靜婷才搜索枯腸好不容易扯出一句話。
她知道這是廢話,因爲以往他不管睡多晚都是這個時辰起牀。
“有事。”
楚漠辰只是淡淡的回答了倆個字並不打算對她多做解釋。
因爲,也沒有必要。
“再睡會兒……”
楚漠辰不等她回答,霸道的用大手摁着她的雙肩將她推到在牀上。
袁靜婷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還以爲他要幹什麼。
她的身子剛被楚漠辰推到在牀上的時候,她便堅持起身,淡淡的說道:“我睡不着了,幫天喻收拾點東西,今天週一,其實本來昨天就應該講她送到學校去的。”
袁靜婷說完,也起身換衣服。
當她的睡衣釦子解到一半的時候,她的臉色不自然的變了變。
袁靜婷擡眸,若有所思,同時眼神意有所指的看着楚漠辰。
在看到楚漠辰逼人的目光的時候,她的臉上越發紅了幾分。
好囧!
她想穿衣服,他站在這裡,好像故意不動似的。
楚漠辰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她的臉,脣角微微的勾了勾,手指摁上了他自己的扣子,做着整理襯衫的動作。
袁靜婷見
他依舊不打算走開,心底越發緊張了幾分,她硬着頭皮看着他:“你……該遲到了吧!”
楚漠辰沉默不語的注視着她。
“你身爲公司最高掌權人,就應該以身作則。”
袁靜婷見他絲毫沒有要動身的跡象,繼續“委婉”的說道。
她真不知道,她要穿衣服,他站在這裡做什麼。
他一定是故意的,這個無賴。
袁靜婷這樣想着,心底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卻苦於不能發作。
“今天時間還有點早”
楚漠辰悠閒地說了一句,黑眸盯着她微微慍怒的小臉看。
他的眉梢隱隱浮動着,似乎心情大好。
袁靜婷見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最終還是故作大方的脫掉睡衣,將自己的衣服換上。
整個過程,她雖然裝的若無其事,但是旁邊有一雙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看,她還是紅了臉。
楚漠辰好笑的走到袁靜婷身邊的時候,她正在彎腰整理牀單。
他俯下身子長臂伸出,從身後將她環住。
袁靜婷愣了一下,身體僵硬了半分後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她轉過身子困惑的看着他:“怎麼了?”
她回頭的瞬間,鼻尖正好貼上他的下巴。
一絲曖。昧的氣息突然在空氣中漂浮,漸漸擴散着。
袁靜婷侷促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被他攬在懷裡的身子。
楚漠辰接連倆天——今天是第三天,的反應令她有點措手不及。
她的轉變之快,對她的態度之好令她瞠目結舌。
他對她問聲細語,他對她也會突然有一句關懷。
這些。都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她曾經問過自己。她恨他嗎?
畢竟,他以前對她並不好。
她告訴自己,恨過……
事實上,也確實恨過。
但是,當她看到潔的那張照片的時候,她心底的恨就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寬容。
她殺了他的摯愛,他想報復這是人之常情,天經地義的事情。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聽過許許多多關於婚姻的故事。
婚姻不再有戀愛中的浪漫甚至都不會有戀愛中的甜蜜。
婚姻是一種負擔,一種責任,一個家庭的責任。
她已經爲人妻子,許多事情越計較,就越是傷痕累累。
楚漠辰摟着她的腰認真的看着她:“以後,關於潔的事情我不會再提,但是……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妻子,就要各種合格。”
楚漠辰的話令袁靜婷錯愕了好半天。
最後,還是楚漠辰使勁碰了碰她的手臂,她纔回過神來的。
“合格?”
袁靜婷一頭霧水,但是在看到他臉上嚴肅的神色的時候。
鬧海邊突然升騰起一大堆東西。
合格?
爲人處世,待人接物,人品,能力?
她是在說這些?
袁靜婷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但是同時也有點憤憤然。
他的話簡直令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那,現在你對我有哪方面的成見?或者應該這說更準確一點你覺得我哪方面不合格?”
袁靜婷語氣輕描淡寫,但是臉色卻分外嚴肅。
這樣看起來,她就是再說的輕描淡寫,聽者也能知道她話音裡的較真。
楚漠辰沉默了幾秒後纔看着她,耐人尋味的說道:“暫時不知道!”
“不知道?”
袁靜婷突然變了臉色,令楚漠辰都有點措手不及、
她雙眸冰冷的看着他:“楚漠辰,我沒有你那麼理直氣壯,你質疑我的人格大可以直接說出來,用不着這樣拐彎抹角。”
他從來都是那麼理直氣壯,覺得理所當然,他想報復,所以來報復了,想對她好,又來對她問聲細語了。
他何時在意過她心底的真正感受。
袁靜婷堅定的眸子認真的看着他:“楚漠辰,我是有思想的人,怎樣做人還用不着你來教我,至於你說的合格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漠辰同樣一本正經的逼視着她,嚴厲的說道:“在之前,我對你的恨,入了骨,所以,你也算不上我的妻子,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你可以當我真正的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