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裡,樓辰一直策馬跑在前面,將靳衍痕和邢幕全部拋在身後。.訪問:. 。百度有意思書院.lwxs520. 樂文移動網兩人沒了較勁的心思,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邢幕說的那片樹林。深秋時節,樹葉早已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處處透着蕭條。
這裡確實如邢幕所言,平坦又寬敞,雖沒看到所謂的溪水,但此處視線開闊,位置也安全,確實是‘露’宿的好地方。
邢幕策馬走到樓辰身側,低聲說道:“就是這片樹林,樓姑娘,我們今晚就在這休息吧。”
“嗯。”樓辰沒意見,天‘色’不早了,再過半個時辰,便入夜了,騎了一天的馬,她也覺得累。
靳衍痕目光在地上掃了一眼,說道:“這片樹林好像不止我們一行人。”
邢幕隨着靳衍痕的目光落下之處看去,看到了不少馬蹄走過留下的痕跡,解釋道:“這片樹林就在官道旁邊,又是一個適合‘露’宿的地點,沿路經過的車隊,自然也會選擇這樣作爲休息之所。總之大家出‘門’在外,行個方便,互不干涉便是了。”
靳衍痕聳聳肩,倒是沒再說話,只是翻身下馬,目光在周圍一遍遍的打量。常年查案,他已經養成習慣,每到一處,都會不自覺的觀察周圍。這裡是樹林,現在又是深秋時節,一陣風吹過,就能掉下不少枯枝,但此刻入眼所見之處地,枯枝極少,那就是說,在不久之前,有人在此處拾柴。一般人都會在自己紮營地附近拾柴,但周圍卻沒看到人,那就是另一種可能,那隊人的人數不少,一堆火不夠,才需要這麼多枯枝。
若是商隊倒沒什麼,可惜估計不是,因爲地上並沒有留下什麼腳印,或許拾柴的人武功不弱……
邢幕看着幾人,不是不會武功就是中毒,樓姑娘又是‘女’子,這行人之中只有自己身負武藝又正值壯年,自然應該多照顧他們些。邢幕栓好馬,爽朗的聲音帶着幾分豪氣,說道:“乾糧不易下嚥,我去看看能不能獵些吃的回來。”
靳衍痕意有所指地笑道:“邢公子要當心,萬一附近有猛獸,傷着你可就不好了。”
這樣空曠的樹林,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猛獸,邢幕認爲靳衍痕就是在找他麻煩,冷哼一聲,回道:“多謝靳公子關心,邢幕還沒有這麼‘虛弱’。”虛弱兩個字卻咬得特別中。說完也不管靳衍痕什麼表情,轉身朝着樹林深處走去。
“虛弱”二字靳衍痕沒放在心上,樓辰卻聽得心中不愉,“明日我們早點啓程,趁着你的身體現在還沒什麼大礙,儘快趕到陵城。”
靳衍痕無所謂地說道:“好啊,我聽你的。”
駕車的老李嘆了口氣,看樣子他們明日是要拼命趕路了,若是其他人說,他可能還想抱怨幾句,但是是這美麗又冷冷的姑娘說的,他莫名的就張不了口了。只希望明天不會顛壞這一把骨頭吧。
老李起身,拍拍衣角上的灰土,說道:“我去撿些枯柴回來,一點好生火。”
靳衍痕將馬拴好,笑道:“辛苦你了,李叔。”
“不辛苦。”老李擺擺手,往旁邊走去。
靳衍痕想着也跟着一起去撿些柴火,卻聽到那清淺的聲音忽然叫道:“靳衍痕。”
“嗯?”靳衍痕不解的回頭。奇異的看到樓辰眼中一絲遲疑,好似還有些‘欲’言又止。
樓辰想了想,終於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你真的不怕內力盡失,變成廢人。”
靳衍痕一愣,笑道:“你都說了會治好我的,我自然信你啊。”
那坦然又隨意的態度,讓樓辰心中生出一股無奈又煩悶的感覺,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樹林,不想再與他說下去。
看着那難得表現出彆扭的人,靳衍痕忽然瞭然,像是沒發現樓辰陡然沉默一般,自顧自地笑道:“我兒時卜過掛,算命的說我是天上的好命格,遇到危險的時間,都會遇到貴人相助,你看,這次中毒不就剛好遇見你了,若是你沒來洛水鎮,只怕我早就被方如輝給治死了。所以我肯定不會出事了,那算命先生在洛水鎮可是非常出名的。”
樓辰對這人胡說八道的功力早就有所瞭解,任他自己自說自話,別說搭理,連眼角都沒看他一下,只是那微微皺着的眉頭也在不自覺之下緩緩鬆開。
樓辰心情好了不少,有人的心情卻有些糟糕。什麼叫做樓辰不出現就會被他治死了?一向待人溫潤的方如輝忍不住磨牙,不就是怕人家姑娘覺得壓力大,心裡愧疚嘛,靳衍痕不遺餘力的‘插’科打諢就算了,居然還拿他開涮,這傢伙這次算是栽了,就是不知道樓辰最後會不會真的看上他。
方如輝又看了一眼樓辰,秋日傍晚的樹林,一片蕭索,那個人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站在這暮‘色’之中,入眼便是風景,即使只看到一個背影,便讓人腦子裡生出“風華無限”四個字。方如輝暗暗嘆息,喜歡上這樣的姑娘,也不知道靳衍痕是幸運還是倒黴。
“我回來了。”不過半個時辰,邢幕便一臉笑意的回來了,手裡提着戰利品,還不錯,是隻兔子。
這兔子還處理過了,皮‘毛’已經拔去,內臟也清理了,靳衍痕此刻心情不錯,大方讚道:“邢公子果然厲害啊,這才一會就獵到了一隻兔子,我們今晚有口福了。”
邢幕點了點,倒也沒多說什麼。
李叔抱回了一些乾柴,不多,湊在一起,烤只兔子還是沒問題的。
邢幕雖然是曉劍山莊的少莊主,到底也是江湖中人,時常外出行走,烤些野味,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在夜幕完全降臨之時,烤‘肉’的香味也在樹林中瀰漫開來。還別說,這位少莊主的手藝不錯,兔子烤得金黃香酥,看着就讓人食‘欲’大增。
邢幕烤好之後,割下一整隻兔‘腿’,送到樓辰面前。
樓辰對於‘肉’食並沒有特別的喜好,在家的時候,素素經常烤‘雞’烤魚,她偶爾也會吃一些,但從不多吃,在邢幕期待的目光中,樓辰也只是割了一小塊兔‘腿’‘肉’,剩餘的都被靳衍痕拿了去。
樓辰又隨便吃了些乾糧,便起身說道:“晚上我睡馬車,你們自己找地方休息吧。”
她也不是沒在夜晚‘露’宿荒野過,但現在有馬車在一旁,她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
幾人大男人自然也沒有意見,畢竟樓辰是‘女’子,她睡馬車裡也是天經地義的。
樓辰沒管幾人在外面如何折騰,進了馬車便側躺在榻上休息。方如輝在榻上墊了被子,躺着還算舒服。她速來淺眠,馬車裡畢竟不大,翻個身都不方便,小睡了一會,樓辰在半夜十分醒了過來。
緩緩坐起身子,樓辰忽然沒了睡意,拿起旁邊的水袋想喝點水潤潤嗓子,卻發現水袋裡的水已經所剩無幾。
嗓子乾啞難受,樓辰乾脆拿了水袋,掀開布簾下了馬車。
地上的火堆火勢漸小,李叔躺在火堆旁,睡得很熟,方如輝也在他不遠的地方靠着樹幹熟睡着,靳衍痕和邢幕兩人倒是離得很遠,一左一右,也算把熟睡的兩人還有馬車護在中間。
樓辰動作很輕,沒有驚醒幾人。
看了看周圍,也沒發現溪流,仔細聽,依稀能聽到流水的聲音,樓辰放輕了腳步,朝着水聲之處走去。
往東走了一里地,樓辰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邢幕所說的小溪。這溪流比她想象中的要寬,大約七八丈,水流舒緩。
樓辰走到溪邊,將水袋灌滿,喝了幾口溪水,平復了喉嚨難耐的乾啞之後,她也終於有心情看看這條小溪了。
溪水從上游緩緩而下,流經的方向卻不是官道,再過去七八丈有一處落差,形成了一個極小的瀑布,溪水流下之後便轉了個彎,向南方而去。月‘色’下,溪流如一條‘玉’帶,蜿蜒而下,潺潺‘波’光浮動,帶起一股清新的水氣隨風拂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樓辰伸手輕撫水面,水流劃過指尖,清涼舒爽,奔‘波’了一整天,一身塵埃,她也想洗洗臉。
蹲下身子,樓辰用手捧了些水,輕輕拍打在臉上,涼涼的溼意帶着一股清爽之氣,只覺得神清氣爽。
擡手擦拭着臉上的水滴,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那個“悽美‘浪’漫”的愛情故事,靳衍痕怎麼能想出這樣扯的故事,樓辰覺得好笑,‘脣’邊揚起了一抹甚少能在這樣清冷的臉上看到的笑容。
很少笑的人,當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如同‘春’融冬雪,枯木生芽,那種美麗並不來源於容貌,而在於風華。此刻便有人爲此‘亂’了呼吸的節奏,這輕微的異動,也被樓辰捕捉到了。
樓辰眸光一冷,這裡還有別人。
原本以爲是靳衍痕或者邢幕過來找她,樓辰只是斂下‘脣’角,微微皺了皺眉。但片刻過後,當她辨別出那道灼灼的目光來自於溪對岸的時候,樓辰的臉‘色’更冷了,冰冷的聲音也附上了寒霜。
“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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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在意車伕的問題~細心的樓姑娘自然是僱了車伕的!另外,看到情敵二字,你們這麼‘激’動做什麼?樓姑娘如此優秀,痕痕的情敵怎麼可能只有一個?男二也是需要角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