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低聲問劉義:“一博告訴你的?”
劉義嘿嘿笑了一下:“昨晚賀逸寧跟莫哥一走,我就回去問聞一博了。他跟我說的!”
沈柒朝着劉義的肩膀歪了歪:“你對他嚴刑逼供了吧?”
“嘿嘿,沒錯,我把他扔牀上就壓那了!”劉義低聲笑着說道:“就一下就全招了。”
沈柒同情的看了一眼聞一博。
“他們商量好了,要撮合莫哥跟姑姑?”沈柒低聲問道。
“看來是啊!你看,莫哥看姑姑的眼神都蠻特別的。”劉義低聲說道:“聞一博說,莫哥就是喜歡姑姑這種類型的,又成熟又英氣的。”
沈柒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這真的是巧合嗎?
這個時候,小春過來了,對賀逸寧說道:“總裁,樊家兩位少爺醒了。”
大家一聽說樊盛樊籬醒了,紛紛轉身就朝着樊盛樊籬的房間走去。
於是,嘩啦啦一羣人,瞬間就擠進了他們的房間。
樊盛樊籬一睜開眼,就看到一羣人虎視眈眈,啊不,面色不善,啊不,面帶緊張的看着他們。
“你們幹嘛這麼緊張?”樊盛樊籬不解的看着他們:“只是感冒發燒而已,又不是什麼不治之症。”
這個時候,點滴打完了,護士熟練的拆了針。
醫生端來了水和藥,盯着他們倆服下。
賀逸寧抱着手臂說道:“你們倆還真是有出息啊!又玩小時候的那一套?等病好了,過來跟我一起,跟莫哥較量較量!”
樊盛樊籬臉色一白:“別,放過我們!我們可不敢。”
沈柒嬌嗔的瞪了賀逸寧一眼:“他們都病了,你i還欺負他們!”
樊盛樊籬馬上附和:“就是就是,還是小七最好,最疼我們。不像某些人,就知道落井下石!”
賀逸寧一聽沈柒向着他們說話,頓時說道:“你可別被他們騙了,他們倆可是柔道高手。不是所有的公子哥都跟一博那麼弱的!”
聞一博馬上抗議:“喂喂喂,幹嘛又拉我下水!”
周圍的人們頓時笑了起來。
確定樊盛樊籬沒有問題之後,醫生和護士都離開了。
其他人也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小七,你跟小義先出去一下。”賀逸寧說道:“我有話單獨說。”
沈柒點點頭,拉着劉義的手走了出去。
劉義低聲問沈柒:“你猜他們會說什麼?”
沈柒搖搖頭:“不知道啊。總歸是一些很隱秘的私事吧。小義,你說上流社會爲什麼這麼複雜?一博的父母沒有離婚,卻是貌合神離。樊盛樊籬的父母小時候就分開了,但是公司的股份卻又互相糾纏,兩個人愛了一輩子,卻也折磨了對方一輩子。到了賀逸寧那邊,倒是夫妻和睦了,卻發生了不能回家這樣的事情。小義,我突然沒什麼信心了。”
“別胡思亂想!那只是個例。”劉義安慰她說道:“賀逸寧對你的堅決,可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更何況,賀家的嫡系一脈家風一直很正的。從老爺子到你公公,再到賀逸寧,三代人都是一心一意的過來的。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沈柒跟劉義搬着竹椅在院子裡曬太陽,拖着下巴說道:“可是,總覺得挺心疼他們的。一博還好點。至少他的家庭是完整的。樊盛樊籬可是從很小的時候,就生活在父母的大戰陰影之中,難怪他們到現在都至今不相信愛情。畢竟,當年他們的父母也是彼此相愛過的啊!你說,娛樂圈裡就沒有真愛了嗎?當年,怎麼就跟女藝人扯上緋聞了呢?”
“誰知道呢?”劉義嘆息一聲:“位高權重的人,總是有人不怕死的往上撞的吧?樊氏娛樂那麼高的地位,那麼多想成名的明星,誰不想讓樊氏娛樂成爲她們的靠山呢?不過,樊盛樊籬的母親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發生這個事情之後,馬上抖了出來,爭奪公司的股份。”
“是啊,兩家勢均力敵,誰也不服誰。”沈柒嘆息一聲,說道:“只是苦了兩個孩子。”
“或許,這就是豪門秘不外宣的一部分吧。”劉義感慨着說道:“不過,好在樊盛樊籬只是懼怕感情,不想接觸愛情,卻並沒有其他的缺陷,該知足了。”
沈柒點點頭:“這倒也是。他們身爲樊氏娛樂的少東家,應該不少藝人都想跟他們扯上關係。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和顏值,想要什麼樣子的明星得不到?可是他們這麼多年一直那麼自律,也是難得。”
“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劉義也學着沈柒的樣子拖着下巴,慢悠悠的說道:“真不知道他們會在房間裡聊什麼。不過,能讓我們迴避的話題,大概是真的不能說的吧。”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了賀逸寧、聞一博和樊盛樊籬四個人。
其他人都被遣出去了。
樊盛樊籬眼神閃了閃,已經猜到賀逸寧要說什麼了。
樊盛無所謂的看着賀逸寧,樊籬卻是低下頭,想着自己的心事。
聞一博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牀前,說道:“你們兩個昨晚不是跟那羣美女們聊的挺開心的嗎?怎麼無緣無故的就又難受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還是打不開這個心結?”
賀逸寧叫了一聲:“一博.”
聞一博衝着賀逸寧擺擺手,繼續對樊盛樊籬說道:“當年,他們不是也沒得手嗎?我知道你們倆心裡有創傷,我們不也是報仇了嗎?”
樊盛看了一眼樊籬,說道:“很多事情,不是可以隨着時間的改變,就能抹消掉一切的。當年我們承受的實在是太多了。樊籬他承受的最多,畢竟”
“別說了。都過去了。”樊籬硬生生打斷了樊盛的話。
賀逸寧也坐在了牀邊,說道:“樊籬,你還有什麼心結,你說出來!我給你擺平!當年傷害過你的還有誰?你這樣憋在心裡,早晚會出問題。”
聞一博點點頭:“是啊,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無能爲力的時候了。”
“沒必要了。”樊籬搖搖頭說道:“都已經過去了。”
賀逸寧看着樊盛:“你說!樊籬變成這樣,你做哥哥的,也有責任。”
樊盛嘆息一聲,說道:“是,我的責任很大。昨晚很巧的,跟我們聊天的一個女孩子,正是當年那個人的孩子。”
“他還有後代?”賀逸寧聲音猛然拔高:“是誰?我替你們出氣!”
樊籬一臉的鬱卒:“好了,別說了。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再說,禍不及子女。她也是無辜的。”
聞一博看到樊籬這樣,馬上起身,將賀逸寧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話說,當年我們處理那個人的時候,還留下了尾巴?”
賀逸寧也是一臉的不解:“按理說,不能。我們做的很乾淨。”
聞一博捏着下巴說道:“是啊,怎麼會冒出個女兒呢?”
賀逸寧冷笑一聲說道:“誰叫他不長眼,竟然還想對樊籬動手。”
聞一博說道:“當年的樊盛樊籬也是圈內有名的小正太,顏值又高,有人會動心思是正常的。可是問題的關鍵是,真是好大的膽子,樊家少爺就算是被判給母親,那也是名門大少。這樣的身份,竟然都敢染指,也的確是不要命了。”
“只能說是色令智昏。”賀逸寧冷冷說道:“去調查一下那個女孩子,讓她永遠消失在上流階層。”
“好。”聞一博點點頭。
牀上的樊盛看着自己的弟弟,說道:“樊籬,對不起。當年我沒有能夠保護好你。”
樊籬笑了笑:“說什麼呢。這種事情怎麼能怪你?我們倆兄弟一模一樣,對方綁了誰都是一樣的。不過,好在那個混蛋並沒有得手。”
“可是你小時候哭了好幾個晚上。”樊盛說道。
“都過去了。”樊籬還是這句話:“不提了。”
“如果你還是放不下這個心結的話,我讓人把那個女孩子給處理了。”樊盛說道:“當年那個人已經被處理掉了,我們也算是報仇了。”
“不用了。”樊籬眼神有點遊移,一下子就看到了院子裡的沈柒和劉義,樊籬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們,輕輕說道:“我沒你們想的那麼脆弱。只是昨晚讓我想起了那個骯髒的夜晚。”
樊盛主動擁抱了一下自己的弟弟:“這個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吧。”
“嗯。”樊籬無意識的點點頭,依然看着沈柒和劉義的方向。
到了下午的時候,沈柒敲敲門進來:“來吧,兩位病號,喝點粥,好的快。”
沈柒端着一個托盤過來,將粥放進樊盛樊籬的手裡,說道:“不準不喝!這可是我熬了兩個多小時呢!”
樊盛樊籬在面對沈柒的時候,好像再次恢復了從前那個樂觀開朗玩世不恭的樣子,笑眯眯的回答:“好啊,小七熬得粥,那可是必須要喝光的!這可是一般人喝不到的!”
沈柒沒好氣的說道:“知道就好!這幾天你們發燒身體虛弱,就只能吃點容易消化的東西了。小義正在盯着廚師給你們煲湯,一會兒喝完了粥就能喝了。”
樊籬眉眼一彎,細長的嘴角抿出一道弧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