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所有人一下子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的確,他們來到豆蔻山,就做好了要與僱傭兵團正面交鋒的準備。而且,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也顯示說,司令已調來主力部隊,勢必要在這裡將獵人聯盟一舉擊潰!
但事實是,他們不過只是遇到了由傑弗瑞帶領的一支小分隊而已。傑弗瑞跟加西是孿生兄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相比加西,傑弗瑞差的何止是一丁半點!就算是先頭部隊,也不可能交給這樣的人!除非是……
顧夕岑的眸子眯緊,扭頭就對米恩耳語幾句。
米恩神情一凜,點了點頭,過去叫來雙鷹,帶着兩人立即離開。
伊藤的臉色沉了,目光警惕的環視一圈,漸漸,四周快要被黑暗所吞噬。如果,有埋伏的話,現在,此時此刻,就是最好的機會!
雖然大家全都不動聲色,不過,氣氛卻是瞬間變化。
太子和莫爾也都來到顧夕岑跟前,只等他的命令。s一直都是半闔着眼眸,那半張面具,在夜色之下,蒼白,又充滿了諷刺。
顧夕岑示意太子和莫爾過來,又對他們耳語了幾句,兩人頜首便轉身離開了。
這時,顧夕岑轉身,來到伊藤跟前,說:“馬上聯繫阿託,我要知道他那邊的情況。”
“嗯。”
看一眼s,顧夕岑聲音頗淡:“喂,不管待會發生什麼,你都要負責我兒子和小悅的安全。”
s鄙夷的掃他一眼,又別開臉去:“我不管,誰的女人和兒子,誰負責去!別想推卸責任。”
顧夕岑先是沉默片刻,這才緩緩出聲:“如果,真的有萬一,那麼,最終會出現在這裡的人,我一定要去見他。”
s擡起眸子,看了他幾秒鐘,什麼也沒問,不耐道:“兄弟什麼的,最麻煩啦!”
顧夕岑看看他,不知不覺溢出幾許淺淡微笑。
貌似,這個傢伙,要比他想像中,更瞭解自己。
不大一會,就聽到空中飛機盤旋,由遠至近,呼嘯而來。
顧夕岑擡起頭,看到機身上特殊的標誌,一把獵槍。那是之前由米恩購進的,特地爲獵人聯盟打造的直升機。
前後兩架飛機,緩緩的停在了空地上。
直到現在,四周都始終是安靜如初,不見任何變化。大家都在等待命令撤離,飛機上的螺旋槳,掀起一陣狂風,帶着細小的沙塵,吹得人都睜不開眼睛了。
顧夕岑始終沒有下令,命人離開。
他的沉默,開始引來了大家的好奇,不禁小聲的議論着什麼。
s看他一眼,走了過來,站在他跟前,無可挑剔的半張臉頰上,神情看似輕鬆,但他愈漸變冷的目光,卻無時不在散發出警惕的光澤。
“這麼多年在第七局,我並沒有刻意做過些什麼,可是,我卻莫名其妙的成了那裡最厲害的特工。某些人蠢,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回眸,直視顧夕岑,一字一句:“更多時候,我相信我的直覺。”
顧夕岑慢慢的擡起眼眸,望着他,“所以,你的直覺是,這裡會成爲最終戰場?”
“是不是最終的,不好說,但是,這裡肯定是拉開正式序幕的地方。”s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可顧夕岑還是聽出了他口吻中,難得出現的嚴肅。
序幕嗎……
他又轉回頭,雙眉微攏着,垂下眼眸,眸底是經過掩飾的冷漠。
“夕岑!”米恩匆匆過來,說:“雙鷹已經接到小悅她們了。”
顧夕岑應了一聲,又看向s,“別忘了我剛纔的話。”
說完,他就隨着米恩,大步走向隊伍的盡頭。
s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揚了揚。他自我排解的想,要不是看在小獅子的份上,他才懶得這傢伙呢!
紅蜘蛛和溫暖還有米蟲,護送着林悅爾及小商陸趕了過來。
雖然離開不過三天,卻像分別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林悅爾看到顧夕岑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總算鬆了口氣。懷裡的小傢伙,一看到爹地,立即撒歡的拍着小手,另一手卻還是緊緊抓着爹地給的那塊玉佩。
顧夕岑幾步過去,從林悅爾手中接過兒子,親了親他的小臉,惹得小商陸“咯咯咯”笑出了聲。他又擡頭,去看林悅爾:“擔心了?”
“你說呢?每次都是提心吊膽,生怕你會遇到危險。”林悅爾的聲音很輕,淡淡的,柔柔的,就算是控訴,聽在顧夕岑的耳中也是舒服得很。
有什麼比知道有人無時無刻不在牽掛着你,還要讓人窩心的呢?
“以後不會了。”顧夕岑說着,單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吻了下她的額頭,說:“待會,我會讓你送你們離開。”
林悅爾一怔,忙問:“不是一起嗎?”
他搖頭,“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你們先走。”
林悅爾立即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夕岑,是不是有危險了?”
“沒事,小問題。”他避重就輕,不想她跟着擔心。
林悅爾蹙起了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只有短短兩年而已。但她對他的瞭解,就算走完了前世今生那般熟悉。如果只是小事,他是不會再次將她們母子這麼快送走的!
“夕岑,我要聽實話。”她深呼吸,盯緊他,不再似之前那樣的柔順,經歷過太多,現在的林悅爾早已今非昔比。
顧夕岑將視線從兒子身上移開,凝視着她。良久才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哥就在這附近。”
林悅爾一下子攏緊了眉:“顧忘川?”
有關他,有關僱傭兵團,顧夕岑並不想解釋太多。林悅爾的世界,還是單純點比較好,簡單的色彩,交映簡單的人生,他只想她負責做自己喜歡的事,那就足夠了。
“聽我的,先帶着兒子離開。”他又把小商陸放回到她的懷裡,誰知,一離開爹地的懷抱,小商陸就明顯變得不高興了,小手伸着,嘴裡吐出一顆水泡泡。
林悅爾抱着兒子,想說什麼,卻只是咬了咬脣。
在屠狼山時,顧忘川的突然出現,已經給了她一次震撼。她以爲,她和他的事過去了那麼久,她都可以坦然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