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字確實是個挺麻煩的事。
石飛哲想了一個白天，想了一堆名字，都遭到了其他三個人的否決。
這三個人是關山，賬房樊老頭，還有黃狗蛋。
黃狗蛋就是二百五，就是之前那個被石飛哲打暈的人。
他被打暈醒來後，發現山莊的人都不見，他還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就被從外面回來的石飛哲撞見了。
看在他上個月，既沒有殺人，也沒有下毒，更不會挑撥離間的份上，石飛哲把他留下來，讓他成爲武院第二名弟子。
在幽靈山莊這個環境下，還沒跟隨環境學壞，石飛哲覺得他應該是個人才。
既然幽靈山莊不在了，二百五就用了自己的原來的名字。
黃狗蛋就是他原本的名字，他在六七歲的時候，因爲家裡養不活，就送給遠方的親戚。再後來親戚病死在路上，稀裡糊塗的被人帶到幽靈山莊。
此刻他的有點憧憬的看着石飛哲。
他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大俠範堅強，但是他說自己是石院長。
不管是誰，他終於不當殺手了了！
不僅不用殺人，還能繼續練武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即使如此，他還是鼓起勇氣否決了石飛哲提出的武院名稱。
什麼“驚濤”“天罡”“凌雲”“星月”“青蓮”……
不是他覺得這些名字不好，而是因爲這些名字都被人用過了。
是的，江湖的組織如同過江之鯽，他們幽靈山莊算的上是消息靈通，自然知道有哪些新的山莊、名稱。
“青蓮山莊在十八年前，被金戈派所滅，所以……石院長，青蓮與金戈都不適合用！”他繼續說道：“會讓人誤會咱們跟他們有關係啊！”
“……”
石飛哲有點無語了，怎麼特麼的稍微有點好聽的名字，都被江湖上人用了啊！
不過想想也是，江湖都那麼多年了，什麼名字沒有被人用過。
這樣的感覺像極了去註冊公司，也像極了登錄遊戲想不到好名字。
“青山！青山武院！”石飛哲拍着桌子說道。
“額……”樊老頭饒了饒腦袋，想了又想，好像沒有發現什麼山莊幫派用過這個名字。
“稟告石院長，老夫並未聽說過以‘青山’爲名的山莊。但……”他繼續說道：“但是總覺得青山怪怪的！”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關山也說道。
黃狗蛋瘋狂點頭。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石飛哲文縐縐的唸了一句詞，然後說道：
“是非成敗轉頭都成了空，但是青山依舊在！這代表咱們的武院經久不衰，好兆頭啊！”
“唔……青山依舊在！倒是很有意境啊！”樊老頭說道。
關山說道：“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黃狗蛋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在幽靈山莊的時候，也沒有聽人用過“青山”的名字。
“青山武院！就這麼定了！明天就去找工匠，把這山莊改一改！”石飛哲豪情萬丈的說道。
幽靈山莊原本是殺手莊園，自然需要改一改，把一些不太適合的東西就去掉，就比如牢房，還有墓地。
說是墓地，其實莊園後面的亂葬崗，每一鏟子下去，都能挖出森森白骨。甚至夜裡的時候，還能看到磷火。
不知道這麼多年死了多少人。
幽靈山莊最可怕的事兒之一，就是夜裡去後山拉屎……
“我聽之前的一些前輩說，以前訓練的時候，真的非常殘酷！動不動殺人淘汰！”黃狗蛋扛着鏟子，跟着石飛哲還有樊老頭。
他們準備把後山的土都翻一翻，挖一些深坑，把這些白骨都翻到深坑裡面去，這樣就不會有磷火了。
以後武院的人多了，到後山如廁也不會一腳一個骨頭了。
至於關山，他下山找工匠之類的。以前他在洛陽城內，三教九流都打過交道，找人幹活對他來說實在是小事。
“老夫知道！後來這樣的做法，就虧本了！”樊老頭別看這六七十歲，挖坑幹活還是很麻利的。
畢竟也是氣海武者。
“虧本？”石飛哲挖着坑說道：“幹無本買賣還有虧本的？”
殺手也能虧本的？
“話雖如此，但是姜家也是第一次幹這個買賣。沒有掌握好訓練度，一不小心，就死的人太多了，伙食費都折了！”樊老頭說道。
“……”石飛哲無語，魔門姜家的逼格在他心中狂跌啊！
“一百個人裡面，就出來兩三人殺手。這樣的殺手就是天天出去幹活，一個月能掙幾個錢？”樊老頭說道：“那其餘九十多個人，吃喝拉撒訓練藥物什麼的，得多少錢？”
“何況這麼多人本身就是有成本的！”
無論是買賣人口，還是掠奪人口，總要有人去做，這便是成本。
“所以，就虧本了。”
“嘶……”石飛哲想了想，似乎也合情合理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沒幹過一行就永遠不知道這一行的開銷在哪裡。
比如商場最大的開銷，就是中央空調的電費。那一天的電費，夠普通人用一輩子都用不完！
也比如戰鬥機的飛行員，戰鬥機再貴也沒有飛行員貴！
幽冥殺手山莊本來就是給姜家掙錢的，結果花了一大筆錢投入幾年下來，就培養出幾名殺手。
那幾名殺手得殺多少人才能夠本啊！
何況殺人也是有風險的，萬一在外面被人砍死……
虧大發了！
“後來他們提高殺手數量？”石飛哲說道，他大概理解的幽冥山莊的做法。
殺手是他們掙錢的工具。
那麼殺手越多，是不是掙得錢越多。
哪怕只是少收點錢，殺點普通人或者低級武者。
但是這樣做扣除了伙食費和殺手培訓成本，剩下的錢不就是掙的嗎？
雖然掙得少，但是細水長流，他不虧本啊！
只要不虧本，上頭就願意幹！
“對對對，據說是跟南方的柳家下面的山村學的。叫什麼殺手派遣！”樊老頭說道：“據說連找貓的活都幹。”
“找貓的活都幹？我看他們叫什麼殺手派遣，不如叫勞工派遣得了！“石飛哲大笑道。
“哎~石院長此言差矣！”樊老頭說道：“給大戶人家找一隻貓，比殺幾個人的報酬還高啊！”
“掙錢嘛！不寒磣！”
大戶人家的狗，比大多數人吃的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