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芸欣一直不喜歡幸芮萌,反過來也一樣,幸芮萌也從來不喜歡她。
幸芮萌也知道,晏芸欣對她態度這麼差,完全把她當成了最具有威脅性的情敵,雖然她一再強調過,她對紀躍馳沒有非分之想,一直當他是哥哥而已。
因爲紀躍馳喜歡晏芸欣,所以,對於她一貫惡語相向的嘲弄之類,幸芮萌都忍讓着她。
“芸欣姐,我沒有哭。”幸芮萌否認,再想自己確實流眼淚了,又補充,“就算哭,也是爲你和馳哥哥高興。”
“爲我們喜極而泣?哼,誰信吶!”晏芸欣不屑,又諷刺羞辱起來,“是看我和躍馳終於訂婚,準備結婚,你徹底沒希望了,悲從中來吧!”
“愛怎麼想,是你自己的事!”幸芮萌繞過晏芸欣,走進洗手間。
她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晏芸欣會一直當她是情敵,喜歡跟她不過去?
“萌萌,你還得感謝我。要不是因爲我,五年前你也不會懷上榮少的孩子,現在他也不會看上你。”晏芸欣在幸芮萌的身後說。
幸芮萌回過頭,一臉困惑:“芸欣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五年前她的生日會,晏芸欣根本沒有去,怎麼會說,因爲她,自己才懷上榮梵希的孩子?
“呵呵,隨口說說而已,沒別的意思。”
晏芸欣本想刺激一下幸芮萌,又馬上意識到,如果榮梵希知道,五年前,是她一手安排,給幸芮萌喝下了做過手腳的酒,把她送到酒店,說不定會惹上麻煩。
看晏芸欣扭着屁股離開,幸芮萌纔回過神來。
算了,五年前的事情,沒必要去糾結,當她胡言亂語。
從洗手間出來,幸芮萌覺得有點悶,沒有回宴會廳,走上了二樓的露臺,透一下新鮮空氣。
這裡沒人過來,沒人打擾,倚着欄杆,吹着入夜的風,讓她整個人更加輕鬆。
“幸芮萌,一個人在這裡吹風,看你多寂寞,讓我來陪你吧。”
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回過頭,見一個男人,手裡拿着一杯酒,正朝自己走過來。
“你好。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我不認識你?”幸芮萌看着他,狐疑的問。
這男人長着一張還算不錯的臉,雖然五官正位,看起來卻有點邪,特別是笑起來的樣子,一看就像那種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
晏惟仁挨着幸芮萌站立,看着她的臉笑:“你不認識我正常,我倒是經常聽人說起你。”
“嗯?”誰會經常說起她?
“我是晏芸欣的弟弟,晏惟仁,你也有聽說過我吧?”
“哦。”幸芮萌微微點頭,“聽說過。”
她知道晏芸欣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哥哥的叫晏弘毅,弟弟的叫晏惟仁,僅此而已。
晏惟仁說起他姐姐很喜歡紀躍馳,現在終於訂婚,不就之後將要結婚,他這個做弟弟的,爲他姐姐感到高興。
幸芮萌也附和,馳哥哥愛芸欣姐姐,有情人終成眷屬,她也爲他們感到高興。
說了兩句,晏惟仁就話鋒一轉,問她:“幸芮萌,你還喜歡紀躍馳的吧?”
聽到這個腔調,和晏芸欣如出一轍,幸芮萌很不喜歡,回答一句:“馳哥哥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我當然喜歡他,但只當他是我哥哥那種喜歡。”
然後轉身就要走:“對不起,我兒子還在樓下,我得回去照顧他。”
皎潔的燈光,灑在她的臉上,讓此刻的她,看起來特別美。
晏惟仁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突然拉住她的手。
幸芮萌回過頭,用目光質問:你幹什麼?
他把杯子裡的酒喝完,隨手一甩,杯子飛出去,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落到一樓的地面,啪的一聲破碎。
“晏先生,你放開我!”
看他扔杯子的動作,幸芮萌就有不好的預感。
晏惟仁雙手扣住幸芮萌的腰,把她身子調轉方向,壓到欄杆上,欺近她的臉,在她耳邊呵出一股酒氣:“幸芮萌,不如你做我的女人吧!我會讓你很開心,開心到忘了紀躍馳。”
“你說什麼啊,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喊人啦!”幸芮萌儘量把腦袋往外伸,想躲開他噴出來的酒氣。
她總算見識到了,爲什麼晏芸欣總和她過不去,他們晏家的人,都是腦袋抽風的神經病!
“在這種地方,你把人喊來,別人也當你們兩個在這裡打情罵俏。幸芮萌,跟我上樓,現在就做我的女人吧,我不僅可以讓你開心,還可以給你很多錢,你不是一直缺錢嗎!”晏惟仁一隻手捂住她的嘴,一隻手扣住她的腰,想把她從露臺拉開。
在遠處不仔細看的人,還以爲這兩個人激情親吻着。
“唔唔……”
有沒有人啊,救命!
幸芮萌一隻手抓住露臺的欄杆,死死不放開。
“放開她!”
隨着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榮梵希黑沉的臉,就出現在幸芮萌視線裡。
她大鬆了一口氣,得救了!
“榮少。”看到榮梵希,晏惟仁語氣客氣,向他解釋,“我的女人,她喝多了,正跟我鬧呢,我正要把她送上樓休息。”
他要知道,幸芮萌現在是榮梵希的女人,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說。
雖然他姐姐晏芸欣知道,但她沒有告訴過他。
“你確定,她是你的女人?”榮梵希的目光,幾乎要殺人,似乎要用目光,把人生分八塊。
晏惟仁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恍惚之間,幸芮萌拉開他的手,大喊:“榮梵希,救我!”
“啊,你這死女人!”晏惟仁急了,揚起一隻手,要打她。
“晏惟仁,敢惹我榮梵希的女人,找死!”榮梵希抓住那隻手。
還沒反應過來,晏惟仁嘴裡就發出一身慘叫,他的手腕,被榮梵希給擰斷了。
“啊啊,,”
又是接連的慘叫聲,只見榮梵希把他揪起來,整個人從露臺扔了下去。
天吶,太可怕了!
幸芮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居然一下子,把人直接從樓上扔下去!
“幸芮萌?”把晏惟仁扔下樓之後,榮梵希的視線,就落在捂住眼睛的幸芮萌身上,聲音裡帶着怒意。
“榮、榮梵希……我……”
她一開口,舌頭打結,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他現在很生氣,會不會把她大卸八塊,或者直接掐死?
“沒事了。”
看眼前的小女人,害怕得臉色蒼白,縮着脖子,話都說不清楚,榮梵希的聲音緩和下來,把她拉入懷裡。
“嗯?”幸芮萌的臉,貼近他的胸膛,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眨了眨眼睛。
她害怕的人,是他榮梵希,好不好!
他,他居然沒生她的氣?!
如獲大赦,幸芮萌從他懷裡鑽出來,再看向樓下,已經圍了好些人,晏惟仁被摔在地上,一動不動,身邊流出一灘血。
她後退,不敢再看,顫抖的聲音,害怕的問:“他、他不會死了吧?”
“從二樓摔下去,死不了!”榮梵希可以確定,他沒讓晏惟仁腦袋着地,絕對死不了。
他話剛說完,就聽樓下一個痛苦的聲音大喊:“啊,別碰我的手!啊啊,輕點,我的腳,,”
聽晏惟仁還能喊這麼大聲,幸芮萌總算放心,他絕對死不了!
有人來到這個露臺,看到榮梵希和幸芮萌在,問晏惟仁怎麼會摔下樓。
“剛不小心,手一滑,他就摔了下去。”榮梵希回答了一句,拉幸芮萌離開。
發問的人一臉困惑,似乎沒聽懂,是他自己手滑摔下去,還是?
榮梵希把幸芮萌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聲音就冷了下來。
“幸芮萌,你可真能招惹男人!我稍不留神,你就跟別的男人纏上!”
“不,不是的。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晏惟仁,我又沒去招惹他……”
看到他那吃人的目光,幸芮萌下意識的往後退,沒退兩步,後背就碰到了牆面,整個身子緊繃起來。
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她就沒現在這麼輕鬆!
榮梵希一隻手撐到牆上,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看她俏麗的臉蛋,因爲驚慌又變得蒼白,冷冷的說:“你要是故意的,現在已經跟他一樣躺在樓下!”
“榮梵希,謝謝你,剛纔救了我!”她努力揚起一個笑容,顯得無比真誠的道謝。
其實她想說的是,不要弄出這麼恐怖的樣子好不好,會嚇死人的!
“我不是救你,只是我榮梵希的女人,容不得別人欺負!”所以他不需要她說謝,他救她,不是出於好心,而是因爲她是他名義上的女人,他的女人,豈能讓別的男人動手動腳!
幸芮萌聽得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沒有及時出現,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還是真心說一句謝:“不管怎麼說,結果都是你救了我,一樣的嘛,所以說,還是要謝謝你。”
回到宴會大廳,幸芮萌一個轉身,就不見了榮梵希的身影。
晏惟仁從二樓摔下來,被送去醫院這個小插曲之後,宴會繼續。
紀躍馳正要找她,看到她回來,就朝她走過去。
晏芸欣在他身後,叫宴會的侍者,換兩個杯子,倒上最烈的酒。
幸芮萌正和紀躍馳說這話,晏芸欣舉起酒杯,對她說:“萌萌,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我很高興。這杯酒,我和你幹了,希望得到你真心的祝福。”
“芸欣姐,馳哥哥,我真心祝福你們,永浴愛河,甜蜜幸福到老。”幸芮萌也舉起自己的紅酒杯。
晏芸欣一伸手,把她手裡的杯子拿過來,把自己手中的交給她,她再拿起另外一個杯子,笑得和悅:“這杯酒,你一定要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