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唬誰呢?
莊寧恩撇了撇嘴,不過她還真被盛航凶神惡煞的模樣給嚇唬到了,最後還是乖乖的上車,想到錢包落在了傲雄,不得不向盛航求助載她回去找錢包。
盛航的緘默不語,原本莊寧恩以爲,他一定是不情願,可沒想到他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狠狠砸向她。
莊寧恩額頭被砸中,瞅見錢包失而復得,她的喜悅壓抑不住,“……找到了……太好了……”
爽朗清澈的聲音逸出,甚至很孩子氣的抱着錢包又親又吻的,開心和快樂寫滿了整張臉,“謝謝,謝謝你。”
這一次真的應該感謝盛航,就算她重新回傲雄去找,也未必能找到。
可是,她感謝的話語,盛航並不領情,臉色暗沉,臭臭地,佈滿了陰鷙和森冷,令人無法接近。
莊寧恩努了努嘴,嘟囔的道,“跟你說謝謝,是認真的。”絕對不是像剛纔那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說抱歉。
儘管她是那麼不屑一顧盛航倒回去載她,而心裡卻有了絲絲的感觸,有縷縷的暖意拂過,很快又消失不見。
盛航似乎根本不願意和她說話,也不問她去哪兒,車內陷入安靜,莊寧恩心情平復時,腰部和腳心裡的疼痛泛起,身上不斷冒汗,香汗淋漓,她以爲盛航應該會送她回學校,沒想到這條路……根本不是去學校的。
“這……這不是去我們學校的路呀……你要帶我去哪?”情緒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又再度有了起伏,她很緊張。
盛航懶得理會,對她全然是不理不睬的態度,“這是去哪啊!你倒是說話啊!”
他這一聲不吭地,還沉着一張臉,怪可怕的。他不會又……又像上一次一樣霸王硬上弓吧。
莊寧恩很後悔,怎麼頭腦簡單成這樣,被吼嚇幾句就上了車。她不斷的詢問和吵鬧,令盛航也無法冷靜,“除了去醫院,還能去哪。難不成你以爲我會賣掉你?得了吧,就你那副模樣,賣你還不如賣我,你能值幾個錢?”
“你……”莊寧恩氣得七竅生煙了,她不值錢……現在處子很搶手好嗎!!!
只是,這一句話,她說不出口,免得惹禍上身。莊寧恩怕一開口說這話,盛航就容易往歪處想了,沒辦法,只能硬生生的被他給奚落一頓。
“我不能去醫院,我對醫院的消毒水味道過敏……如果你能好人做到底的話,我會更加感謝你,送我回學校吧,睡一晚就沒事了,這點疼沒什麼大礙。”
莊寧恩很希望盛航能送她回學校,工作了一天,再加上身體受傷了,眼皮沉得不像話,卻還得打起十萬分的精神防狼似的防着他。
莊寧恩很清楚,也許盛航根本看不上她,可有時候男人也會飢不擇食,按捺不住吧……
聽聞,盛航皺了皺眉,消毒水過敏,可能嗎?但琢磨着莊寧恩應該不至於說謊,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莊寧恩很無奈的接受着盛航的審視,沒辦法,她現在在盛航的勢力範圍,只能乖一點,完全懇求的語調,低低柔柔的說道,“送我回學校,可以嗎?”
盛航不語,但已經改了車道,莊寧恩這才舒心了不少,那一道好久不曾有過的暖意,今天第二次掠過她的心底……
莊寧恩心裡頭的安心逐漸開始迴歸,疲乏的眸子闔上了,原本只想着闔一下下就睜開,沒想到很快沉沉的睡去……
良久。
莊寧恩耳邊有細微的聲音在喚,睜開惺忪眼眸時,盛航特大號俊逸清晰的面龐顯現在她眼前,她嚇得往後退,驚呼聲壓在喉底,顯得有點尷尬,“我竟然睡着了。”
有點犯二的摸了摸頭頂,很不自在,一想到自己睡着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旁邊看着,多不好意思啊。
盛航睨了她一眼,表面上好像無感,而心裡卻不大平靜,和她對視時,注意到了莊寧恩眼底深濃的黑眼圈,她看起來很疲憊很疲憊……
那樣的疲憊,輕易的能直擊盛航的心底。
“我,下車了,謝謝。”莊寧恩還沒注意到這兒根本不是學校,打開車門之際才愕然發現,“這……”
吞吞吐吐驚異得說不出話來了,她不是不認識這裡,這兒是盛航的家,給他當代駕的時候,她來過一次,找玉墜的時候也來過一次,莊寧恩對他的別墅一點兒也不陌生……
“我說我要回學校啊。”莊寧恩想着她應該說得很清楚了。
“你怕什麼?怕我吃掉你嗎!”他惡聲惡氣,態度從頭至尾岑冷不已。
……
莊寧恩沉默,算是默認,前幾次的行爲,他給她的表現就是這樣的,“下車,樓上有藥,如果塗完藥你還是堅持回去,我替你叫輛車。”
聽了盛航的話語,莊寧恩有點不知所措,也不大明白盛航今天怎麼了,好像特好心,也特有耐心。
她該信任他嗎?
莊寧恩心裡頭戰戰兢兢,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間徘徊,盛航似失去了耐心,先下了車,重重甩車門的聲響凸顯了他在發火,彷彿是在斥責她的不識好歹。
是啊,其實她怕什麼……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呀。
磨磨蹭蹭,百般無奈下,莊寧恩不得已只能跟在他的身後。
盛航的別墅很大,大到猶如進入了一座空曠,又無邊際的城堡,裡面很清冷,安安靜靜地,聽到聲音,傭人出來迎接,盛航吩咐了幾句上樓了。
莊家也算有錢人家,然而和盛航的別墅比起來,莊寧恩此刻彷彿進了皇宮,奢華的裝潢,每一處盡顯大戶人家的氣派和闊綽,連鋪在地上的地毯和莊家的比起來也有着天差地別的距離。
莊寧恩忽然頓了下來,臉色緋紅,她這一身裝扮,怕繼續弄壞了白色的地毯。
“有問題?”盛航看到她停下了步伐,眉宇間有疑惑,也有不耐煩,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煩。
“不是……我是怕我灰頭土臉的,弄髒了房間。”她送外賣,送快遞,染了一身灰塵,就算別人不嫌棄,她自己也會嫌棄自己身上的塵土。
原來是擔心這個。
莊寧恩面容酡紅,極爲不自在,濃郁的自卑又開始出來作祟了,若是把盛航比作王子,她就是典型的一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