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在華盛頓的日子裡,是江民宇幫助她度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對她而言,他是最好的朋友。
而這份朋友感情,莊寧恩再也不希望因爲自己的莽撞和不識好歹把它給破壞了。
“你考慮看看,如果有一天你想結婚了,就找我,我隨時待命。”
“得了,全中國那麼多和江民宇一樣優異的男士,我爲什麼非要挑江民宇不可?”莊寧恩挑眉。
“你不婚的理由是什麼?因爲你心裡還有盛航?”
莊寧恩沒想過江民宇會說這個,霎時間,她啞口無言。
她承認心裡還有盛航的存在,如果沒有的話,就不會每一次在見到盛航的時候,總是掀起洶涌的浪潮。
但是,她和盛航不可能已成了既定的事實,只是想到未來有一天,和她結婚的人會是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只要想想,莊寧恩就畏懼了。
江民宇也不急,反正她有的是時間等她,等着莊寧恩接納他……
兩天後。
是學術交流會的協會主席在莊寧恩和江民宇回國之前,請他們來傲雄聊聊天,喝喝酒。
除了協會的主席,還有一同參加學術交流會的國內的一批精英醫生,以及主任,院長。
散會後,自然不會聊學術研究那麼嚴肅的話題,酒桌上是一派輕鬆。
莊寧恩則顯得有些不自在,左顧右盼的找尋着江民宇的身影,這傢伙到底去哪兒了,不過是去接了個電話,怎麼接那麼長時間,該不會是先逃了吧,讓她一個人獨自來面對這樣尷尬的場景。
“莊醫生,怎麼不喝酒呀,放鬆點,雖然你和江醫生在國外工作,可我們都是中國人啊,國人說話不必拘謹。我看了莊醫生你的幾篇論文,贊,寫得挺不錯,有豐富的臨牀經驗,又有超高的理論水平,國內這樣的產科醫生可不多見,所以,莊醫生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交流會中身份德高望重的高院長可是一直對莊寧恩讚不絕口,誇讚個不停。
莊寧恩還真有點受不了別人的稱讚,滿臉酡紅,“高院長,您過獎了,我哪有您說得那麼好。”
“有有有,你別謙虛,我說你有你就有,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醫院來工作?我給你升職成婦產科主任,薪水是你在國外的三倍,如果你覺得還有其他要求,儘管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把像莊醫生你這樣的人才留在我們醫院裡。”
高院長粗厚的掌心暗示性的搭在莊寧恩削瘦的肩膀上,極爲不安分。
本來,莊寧恩就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被這麼一揩油,心情更加煩悶了,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高院長的魔掌,努力賠笑的道,“院長……您說笑了,像我這樣的,離婦產科主任的距離還差一截呢,目前對我來說積累經驗纔是最重要的,頭銜和薪水相對而言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謝謝院長您的好意。”
邊說着,莊寧恩邊再次把高院長的手給挪至了一邊,莊寧恩只覺一陣乾嘔噁心。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年齡了,發頂顯露出來的地中海,膩得流油,肥肉橫生的臉上盡是讓人想吐的猥瑣。
莊寧恩嫌棄的轉頭,然轉頭的瞬間,正巧有一雙冷冽至極的雙瞳直勾勾的盯着她,活像她是罪人似的。
天哪,怎麼又是盛航!
他們之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不過,會遇到也很正常,他是這裡的老闆,更是這裡的常客,他以前就很喜歡和朋友一起待在這兒瘋玩,即使時隔幾年之後,這愛玩的性子還是一點兒也沒變。
莊寧恩盼着江民宇趕緊回座,這傢伙到了關鍵時候去哪了!
高院長也不是三歲的小孩,把莊寧恩的心思可全放心上了,“怎麼?在找江醫生呢!”
“高院長……”莊寧恩實在是受不了他的糾纏,尤其後背如芒在刺似的刺痛灼熱,她只想趕緊逃。
“莊醫生啊,我看你還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年輕的時候只有跟對人才會有出息,你懂嗎?你別看江民宇在華盛頓也算是個有名的產科醫生,在國內他爸的地位也不小,是個市長,可誰不知道江博纔不得人心,遲早是要被人拉下馬的,想要抓他小辮子的人多得去呢,並沒有表面的風光。”
高院長的這話把莊寧恩給嚇了一跳,完全沒有料想到的身份,“高院長,你說江民宇是市長的兒子?”
不可能吧?
江民宇從來不曾提起過自己的父母親,就算被問及也是敷敷衍衍的回答。
“怎麼?他沒告訴你%3f看吧看吧,我就說一定是要出大事的。你想想看啊,只要江市長波及被查,他兒子脫得了關係嗎?而你呢,你和江民宇走得那麼近,到時候想脫關係也來不及了我,莊醫生,你可得多一個心眼了,不如……你和我探討一下回國工作的事,我保準你滿意。”
高院長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在莊寧恩耳畔繚繞着各種顏色笑話。
頓然間令莊寧恩面紅耳赤,這噁心巴拉的老東西,依照莊寧恩以往的脾氣,一定毫不猶豫的,狠狠的刮他幾個耳光。
可現在在場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對面坐得人即使明知道高院長對她有圖謀不軌的心,也刻意的避開視線裝作沒有看到,很顯然這樣的場合已經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高院長,我去下洗手間。”
莊寧恩找機會開脫。
如果早知道是這麼齷齪骯髒的聚會,她就一定不會來,原本在開會的時候,覺得這些人都是挺正派,爲人耿直,心地良善的人,沒想到,她確實還是涉世未深,不懂得知人知面不知心。
身後的盛航,假若莊寧恩沒有猜錯的話,背脊上越燒越旺得火焰,足以證明他還在,甚至在死死的盯着她。
可是,他就是不出手相助,就是不肯出面制止。
莊寧恩相信這裡除了江民宇之外,最能有把握助她擺脫魔掌的人,就是盛航。
然而,莊寧恩卻能深刻的瞭解到盛航的心思,他應該是在告訴她:沒有他的保護,她什麼都做不了,也只有被欺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