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凱琳雙手捂脣,臉色煞白,一時沒站穩,身旁的馮媽趕忙扶了她一把。
馮媽目瞪口呆,牀上徐芊芊衣衫不整,臉色緋紅,風不羈雖是衣冠楚楚,卻壓在徐芊芊身上,動作曖昧到骨/子裡去了。任誰看了說兩人沒奸/情絕對不可能!
剎那間,徐芊芊面無血色,心一沉,彷彿心裡那團火熱就在見到凱琳時澆了一盆冷水。
此情此情任誰看了,她都是小三。
而她的確是那個小三,她是破壞別人幸福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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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該如何解釋,因爲說什麼都是枉然。
“凱琳姐……”徐芊芊百口莫辯,拉緊衣口,急着走過去。
“不羈……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凱琳杏眼裡閃爍淚花,傷心的表情刻在她漂亮的五官上,讓人看了心碎,忍不住想去呵護她。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候隔壁房間風揚整了整睡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身後緊隨的樑靜剛纔在屋內聽到一聲尖叫,此刻她神色焦急。
“叔叔,我……”徐芊芊不敢正視風揚質問的眼神,頭垂得低低的,難以啓齒。
再看看傷心悽楚的凱琳,彷彿在昭示着她的罪惡,心底萬般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馮媽一聲疾呼,凱琳暈倒在馮媽懷裡,臉上還掛着兩行清淚。風不羈快步走過來將凱琳橫抱在懷裡,“她痛經得厲害,我帶她去醫院。”
邊說,風不羈眸子沉眯,瞥了一眼馮媽,似乎在警告着什麼。
馮媽壓抑住慌張,隨即道:“凱琳小姐痛經厲害,讓我熬湯,結果我燙到手了,小姐給我包紮就把我叫到房間裡了。後來,少爺和凱琳小姐找我就來小姐房間了。”
樑靜滿是詫異和擔憂,看着昏迷過去的凱琳蒼白着臉色,臉上還有淚,憂心忡忡說道:“哎,怎麼痛成這樣,太可憐了,趕快去看看醫生吧。”
徐芊芊眼底早已晦暗一片,脣形繃成一條直線,低目握拳,生怕泄露她心裡的驚慌難安。
風揚目光炯炯,眼底的精芒不容小覷,掃了一眼幾人,沉默了一秒,對着風不羈道:“痛經痛成這樣,趕快送去醫院。”
風揚再掃了一眼其他人,沉穩道:“沒什麼事就都去睡覺吧。”
大家這才散去。徐芊芊關上了門,身體靠着門背緩緩地滑落,腦海裡不斷迴響着凱琳那受傷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她眼睛裡漸漸浮現一片悔恨的淚光,“外婆,我做了一件錯事.....我該怎麼辦......”
然而,屋內安靜得可怕,迴應她的只有一片壓抑到極致的冷空氣,冰涼深深侵入心脾。
※
風不羈把凱琳送去醫院掛了急診,醫生檢查一番後開了一些藥,給凱琳安排住院打點滴,凱琳一直意識渾濁,眼角一片溼濡,緊握着風不羈的手,不斷地囈語着。
風不羈斂眉低目,沉默地守候在牀側。望着躺在病牀邊的淚人,他目光深邃,一根一根地掰開凱琳的手,低低地說,“凱琳……”
“我求你什麼都不要說!”凱琳驚恐地睜開眼,急促打斷了他,急忙爬起身抱住他的腰,蒼白的臉埋在他胸口,靜靜的流淚。
風不羈闔上了眸,病房裡一片空寂。
過了好一會,風不羈緩緩說道:“我想,我喜歡上那隻寵物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如此的強烈。或許,從第一眼起,或許從那個夜裡的意外起,他就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只是他一直不肯去承認。
凱琳一震,心被刀子颳了一般的疼。他可以對她好,可以把她寵上天。卻從未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他們十幾年的感情難道還抵不過短短數月裡出現的徐芊芊嗎?
她可以爲他付出一切,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以爲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她知道從他母親死那一刻起,他的心已經冷了,不會去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她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等待着她有一天能真真正正完全佔有他的心。可他現在卻告訴她:他喜歡上那個女人。
他是在告訴她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嗎?
“不要離開我!”凱琳悵然若失的哭泣,更緊的擁着他。
“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風尚國際我給會給你,除了我的心。凱琳,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的。”風不羈輕輕拉開她,聲音道不盡的寂寥。
望着風不羈離開的背影,凱琳淚流滿面,苦笑不已。
直到這一刻,她才完完全全的明白,原來她一直以來的等待是永遠的失去。
可是,除了等待,她還能做什麼。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凱琳的思緒,是風不羈打來的嗎?
凱琳滿懷期待,想都沒想就接通了電話,卻在聽到電話裡那熟悉的聲音時,凱琳渾身凍得似冰塊,彷彿墮入無邊的黑暗。
“仔細算算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似乎你們表兄妹兩快忘了誰是你的主人了吧……”
凱琳呼吸陡然急促下來,握着手機不由的發抖,眼底乍現驚色,“是你….”
※
一個星期下來,薇兒忙着在各處講座,每天有忙不完的視頻會議。薇兒見徐芊芊做事很細心,並且她本來就很喜歡這丫頭,就把她帶在身邊。
薇兒帶着徐芊芊去各處講座,徐芊芊協助助理幫忙一些砸碎的事情。其實事情也並不多就是零碎了一點,各種文件需要分類整理,每天需要安排薇兒的行程,徐芊芊每次都會貼心把助理葉可人的基本工作準備好
。
葉可人看着這勤勞的丫頭經常會笑着說:“丫頭,你把我工作搶了,我做什麼。”
徐芊芊一開始有些尷尬,轉瞬,她微微一笑,清秀的眉宇間有着一抹淡定從容,“可人姐,你折煞我,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看你平時忙,想幫你分擔一點工作,再說了,我是一個新人,需要多多磨練。”
一旁的薇兒笑了笑,落在徐芊芊身上的目光頗有讚許,“芊芊,你將來一定會很出色。”
葉可人大爲贊同,露出一笑,“有天賦的大有人在,而能加上務實勤懇兼備爲數不多了。”
薇兒補充了一句,頗有深意,“往往自負之人,最後會摔得慘烈。”
最重要的是,這個丫頭的態度謙遜,那是真實的流露,一點也不做作。
這個丫頭的確是感動她了,有太多的方面。她身上有一股親和力,可是在工作上絲毫不怠慢。
薇兒相信她不會看錯,這孩子將來有一天會超越她。
儘管徐芊芊在工作和學業上拼盡全力,工作上她很有立場,可是在情感上她卻是個失敗者。
自從那晚被凱琳撞見她和風不羈的在房間裡,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樑靜幾次打電話叫她回家,徐芊芊都委婉以要忙學業忙工作作爲藉口。
在那個家裡,她真不知怎麼去面對風不羈。畢竟同住一個屋檐,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
理智告訴她,那個人是他的哥哥,並且也是一個即將步入禮堂的男子,她不能有任何想法。
可是,她無法揮開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一想到風不羈的吻,她有時候渾身都會燥熱起來。
那種感覺叫做激情。
風不羈也有溫柔的一面,可是那種感覺完全和安景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爲了不讓自己再繼續胡思亂想,徐芊芊洗了一把冷水臉,繼續埋頭於資料裡。
一個星期裡,整個A市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醫學界這個圈子說大不大,也並不小。Harb病毒確實平息下來,不過前段時間病毒的迅速擴散把整個A市鬧得沸騰,儘管及時隔離了A市,仍有少數病原體傳播到A市以外的地域,這種可怕的病毒影響力大,受到全世界的關注。
安氏受創後,成立了屬於自己的harbs基金會。薇兒身上也流着安家血液,自然是要幫助安氏一把,在做講座的時候會盡力宣傳這個基金會。
薇兒是這次抗衡harbs的首要功臣,在全世界名聲大噪,普通百姓沒有不知薇兒.史密斯的。所以這次基金會辦得很成功。由此,這也給安氏經濟復甦打下了奠基。
於此同時,安老爺經歷這次大風大浪後身體一蹶不振,數日之內人蒼老了不少。
安氏正式交給安景接管。安氏不少元老一開始對這個決策有些爭議,安氏本就面臨危機,安氏當下需要的能力挽狂瀾的商界能人,而不是個只會對着一堆細胞有着發表不完學術的貴氣少爺。
可是安景上位後,誰也沒想到儒雅偏偏的安家公子也有強硬的手段,在衆人面前展現了凌厲的一面。安景一上位便將安氏進行了一次改革。公司大肆裁員,管理制度也煥然一新。
內部做出這樣大的變動,自然嚴重損害到一些元老們的利益,極力阻止的元老被安景強硬鎮壓下來,鎮不住的元老在第二天離奇的失蹤!
衆人這才認識到這位安大少的果敢,以及深不可測的心思。
這個貴氣的少爺身後有一股未知的龐大力量!
※
基金會的成立在露天舉辦,各界人士到場,會場聚集了不少政客和世界富豪。
病後痊癒的安景依舊是風采照人,安氏以驚人的速度撅起令所有的人刮目想看,安景自然成了會場的焦點。
面對記者們設套發問,安景對答如流,技巧性的博弈。
這可令記者們微訝,這個安少爺一定不簡單,他的回話四兩撥千斤,技巧得讓人不會輕易發現在迴避問題卻又不失風趣。據小道消息,這位安家少爺和黑白兩道都有鏈接,據說安家迅速重振旗鼓幕後有一筆不明資金注入安氏。
會場上薇兒安景先後致辭,致辭過後由安景邀請徐芊芊陪同他完成第一支舞,儘管已經彩排過無數次,徐芊芊還是好緊張。
安景拉起她的手,眼底柔情一片,輕輕說道:“不要擔心,把你自己交給我就好。”
徐芊芊怔怔地望着安景,彷彿連陽光都捨不得在他身上舍不得留下半點斑駁,在他臉上投下明媚的光芒。
站在遠處的薇兒正在和人交談,也朝着徐芊芊投來一個祝福的笑容,彷彿在說:孩子,別緊張,放心大膽的跟隨安景去吧。前面的路已經平坦了。
衆人抱着欣賞的目光望着舞臺中央那一對和諧的男女。有人認出了徐芊芊,“那個女人不是上次安老爺大壽時候‘出盡風頭’的女人嗎?”
另外一名媛皮笑肉不笑,“現在安家執掌大權的可不是安老爺了,過氣的老頭已經沒說話權利了。”
“你說的也是,安少爺身份尊貴又有自己的實力,想和誰在一起他自己說了算。”
這話落入站在一邊的風不羈耳中,風不羈猛啜了一口紅酒,眸光犀利一掃幾個名媛,“嚼舌根子不怕舌頭打結?嘴巴大喜歡喝風,把你們送去西河街喝西北風去。”
風不羈說話也夠毒的。
幾個名媛一懼,只見風不羈眼底泛起血絲,面目冷得有些可怕。
西河街是有名的墮落街,大
家都懂的,那地方什麼都不多,就雞多。
瞬間,幾個名媛立馬安靜下來。誰不知道風不羈說一不二,招惹不得。況且她們口中討論的徐芊芊也是風氏千金,風不羈說這種警告的話,一點也不含糊。
一邊的凱琳憂心的拉着風不羈的手,輕柔的勸說道:“不羈,少喝一點,你身體現在經不起折騰。”
風不羈面無表情,彷彿沒聽見凱琳的聲音,靜靜的注視着臺上共舞的兩人,深邃的眼眸裡只有一片陰沉沉的冷氣流。
舞臺下賓客談笑風生,舉杯共飲,伴隨着悠揚的小提琴響起,舞臺中央那一男一女邁出輕揚的舞步。
微風拂面,彷彿穿越了時光的長河,吹動安景的心,安景眼底流溢深情一片,他摟着徐芊芊,淡淡說道:“芊芊,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以前爺爺阻撓我們在一起。你不會怪我爺爺吧。”
最近爺爺身體極爲不好,前天爺爺在房間裡單獨和安景談心,聊了許多。說起了爺爺的過去,爺爺老淚縱橫,爺爺說他爭名逐利了一輩子,到頭來這顆心永遠是空的。
安老爺說他這輩子深深的愛過,也同樣深深的恨過,並且恨了一輩子。
因爲心殘破了。
經過這件事,安老爺也看開了,只希望他的孫子能好好過一生,有個自己愛並且愛着自己的人不容易。
最後安老爺含笑落淚,穩重的握着安景的手說:她是個好女孩,好好珍惜。你比爺爺幸福。
徐芊芊靜謐的眼底掠過一笑,搖了搖頭。
她從沒有怨恨過誰,當她後來知道安老爺的過去後,更加不會責怪安老爺了。瞭解了安老爺的過去後,她也總算想明白這一切了。
“芊芊,我喜歡你,傻丫頭,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如果要用你的命換我命,叫我怎能心安。”安景眸中一片深情以及心疼。當衆把她拉進了懷裡,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臺下賓客見到這一幕立刻響起一片欣羨聲,唯獨某個角落裡,那一雙黑眸越發的顯得冰冷而沉寂,他身旁的凱琳覷着風不羈的神色,她的脣咬得慘白。
徐芊芊微訝,安景在衆人面前做出這種煽情的動作,很有大衆表白的意向。他不會準備求婚之類的吧?
想到這裡,徐芊芊心裡莫名的難安起來。
她總覺得她心裡有什麼東西不對似地。
“芊芊,我和皇甫家的婚約會很快取消,我只想給你幸福,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權利。”
徐芊芊凝着安景,他是那麼的深情、優雅、貴氣,任哪個女子都抗拒不了吧。
如果這之前沒有安老爺的阻撓,沒有經歷這種種事件,她一定會心花怒放的接受。
那時候的她單純的喜歡着他,認爲他也喜歡她,那麼他們在一起就能幸福了。
可是現在的徐芊芊已經明白了,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實她現在已經幸福了,因爲能跟在薇兒老師身邊學習知識。
剎那間,她心底有了一絲慌亂,腦海裡又突然蹦出風不羈的影子,她趕緊甩了甩頭,心底咒罵了一聲:徐芊芊你又神智失常了。
“怎麼了?”安景見她神色怪異,心底有些緊張。
徐芊芊搖了搖頭,抿出一抹笑,眼中綻放一片亮彩:“安景。我現在不想談感情問題,我想等我有了自己的事業以後談再將感情考慮進去。”
她說得很委婉,卻也很實在。
她曾經是喜歡過他,她也曾因爲他間接地被傷過,正因爲被傷過,這讓她認清楚了某些東西,只是她現在心裡仍有那麼一些不確定。
她眼底的光芒令安景沉迷了一瞬,安景靜謐一笑,“我最多隻等三年,三年以後你再拒絕,我就想盡辦法把你綁回家。”
徐芊芊一聽囧了臉,趕緊低下了頭避開他柔情似水的目光,這個安景有時候說話也挺赤果果的。
舞臺下,風不羈慵懶的倚在長桌邊,邪佞的望着安景吻着徐芊芊。凱琳有些難安的凝着他這號邪魅的神情,似乎在醞釀着風暴。
只見風不羈慢悠悠起了身,走到一個記者面前,不知說了什麼。
等到安景和徐芊芊從臺上走下來的時候記者們一窩蜂的涌了上去,對着安景和薇兒包圍連珠帶炮的發問,一瞬間,徐芊芊被人羣擠了出來,身旁立刻出現一個黑影。
風不羈拉起她就走,徐芊芊吃了一驚,“你要幹什麼?”
“跟我走!”
風不羈力量大得嚇人,徐芊芊沒掙扎幾下就被他帶出了會場。
凱琳想跟着走上去,無奈幾個記者將她攔截。
徐芊芊被他強塞進了車裡,風不羈蠻橫的行爲登時就令徐芊芊惱了,他又發什麼羊癲瘋?!
風不羈開啓了車,眼睛直視前方。一想到安景摟着她,吻着她,他心底不悅極了,強烈的翻涌一股危機感。
現在安老爺子不再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了,所以他們兩個就可以逍遙自在的在一起了是麼?
可他心裡不爽。
他從不是什麼成人之美的主。
“宴會還沒結束,你讓我回去,老師還有事情要交代我。”徐芊芊拽着他的衣袖,好聲好氣的請求。徐芊芊深知在風不羈面前硬碰硬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只好來軟的了。
“你在安景面前也是這麼爹聲爹氣的吧?”一手拍開她。
“風不羈你發什麼神經!”徐芊芊嚷了起來。他總是陰晴不定,一會要這樣一會那樣,叫她往東她就不能往西。
“我現在就瘋給你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