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眸,見到遠處那臉上淚痕交錯的女人,不禁一怔。
他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爲何看到這個女人,他會莫名的心痛呢?
這樣的兩兩相望,竟讓他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彷彿他們前世是一對深愛彼此的情侶卻被拆散,所以這一世的相遇換來的是心酸。
“你爲什麼哭?我的琴聲讓你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風不羈緩緩站起身,邁開步伐走進她。
殊不知,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似被敲打一次。
徐芊芊顫了顫眼睫,揚起優雅的微笑,“你的彈奏的鋼琴動人心絃,只有用心去彈奏的曲子,才能感動人心。”
此刻的徐芊芊如墜冰窖。是誰曾經無情的殺了她的孩子,是誰絕情的把她推入地下密室當做研究品摧毀,最後還要對她趕盡殺絕?
是你對嗎?
下一刻,徐芊芊內心又燃起一股濃烈的火焰,她捏了拳頭。
冰與火交織在她心間,冰與火的對峙,快要讓她心臟無法承受。
他給她的痛是如此的深刻!
可是她卻還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已經不是徐芊芊,她是戴菲亞!
“擦一擦吧。”風不羈蹙了蹙眉,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絹,送到她面前。
徐芊芊抿出一笑接過手絹,動作卻很僵硬。
風不羈看着她這樣子,這個女人清瘦的身子只掛了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看起來弱不禁風,尤其她眼角還掛着兩顆晶瑩淚水,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一見很想把她呵護在懷裡。
這大概就是皇室裡嬌弱小花朵,風不羈如此認爲。
他倏然笑了,“你該不會是太過感動我救了你一把,所以感動得淅瀝嘩啦。”
“纔沒有。”徐芊芊摸了摸眼淚,動作有些急促卻不失優雅。
“你出手相救我該感謝你,如果沒什麼事,我該走了,我還有重要的事。”徐芊芊把手絹還給他,轉身欲走,身體卻忽然頓住,徐芊芊想起了一件事,回頭問道:“我的女助理呢?”
風不羈定在原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神色睥睨,就像一個俯瞰衆生的王,“那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付出一點行動表示感恩?”
“我的女助理在哪裡?”徐芊芊儘管察覺到這其中有什麼端倪,仍是淡定的質問。
風不羈垂了垂眸。這個女人看似嬌弱的女人竟然會有態度強硬的一面,或許他看走眼了。
這個女人嬌而不貴,柔而不弱。
“愛上我!”風不羈淡淡道,卻帶着命令的口吻。
此話一出,風不羈自己也不解。可是他心底有一種衝動:想留住這個女人。
“愛上我,我就把你的女助理還給你。”風不羈一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拉進懷中,徐芊芊被迫着仰視他,這個姿勢曖昧至極,令她慌亂。
她腦子飛速運轉,他到底搞什麼鬼?
或許從一開她被那個司機糾纏,這整個就是他設計的一齣戲。
她不排除這個假設。
“你目的是什麼?”徐芊芊脫口而出。
“你睡了一天一夜,今天晚上女王的生日宴還有五個小時就會開始。我們一起出席。”
“你想利用我?”
徐芊芊眸子一怔,嗅到一股可怕的氣息,這絕對是個陰謀。只見他笑得高深莫測,如墨雙眼就像一個吸引力極強的漩渦,能捲起驚濤駭浪。
“那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剛說完,脣便被堵住,強勁的吻撲面而來,他撬開她的貝齒,輾轉反側,流連在她脣舌之中,令她身體不由的顫慄,忘記了反抗。
漸漸地,風不羈漸漸加深了一吻,這個女人的味道很好,似乎這個女人能給他一種懷念的味道,她的敏感刺激着他的神經,貼着她的胸口他能感覺她急促跳動的心跳聲。
可他卻不知道那是徐芊芊的內心在掙扎。
他總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闖入她身邊。
徐芊芊心如針扎。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
可是他身上氣息卻如同上癮的毒藥一般誘/惑着她,將她完全捲入他的魅惑漩渦中。她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吻。
心劇烈的顫抖着,她手指不由的掐緊他的手臂,似乎要穿過他身上的襯衫,掐入他骨肉之中。風不羈預感到不對頭,離開了她的脣。
“我做任何事不需要解釋。”風不羈淡淡道。隨後,把女僕換來,說道,“帶她去沙龍打扮。”
頓了頓,他又改了口,“先給她準備午膳,不能太熱也不太冷再送過來。”
“是。”女僕們遵從的行禮,有條不紊的退去。
“留下一個人,先帶她去沐浴。”風不羈勾了勾手指,一個女僕畢恭畢敬走到徐芊芊身邊,“小姐,請跟我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徐芊芊冷冷看了風不羈一眼,徑自走向來時的房間,把門一關。
關上門後,她身體隨着門板無力地滑下。
腦子胡亂思索一通後,她迅速冷靜下來,爬起身,走進浴室。
打開蓬頭,任由冷水沖刷在她身上,她需要冷靜。
風不羈走進自己的房間,打開牆上的視屏對話,屏幕上尚氷瞿和白天正呆在奢華的總統套房裡舉杯飲酒。
“風大神,你真料事如神從戴菲亞身上入手這是個好辦法。護航就交給你了。”屏幕裡白天拿起酒杯做了一個cheers動作,似乎笑得有幾分幸災樂禍。
“你們兩個想保住你們手上的東西再說吧,宴會上羅斯一定會有行動,或許你們身邊現在就已經潛伏了危機。”風不羈沉思,敲了敲桌案。
“話說,今晚的宴會一定會不簡單。撇開羅斯不說,這個皇室就不安寧。”尚氷瞿眼眸幽深,掠過疑光。
“這不簡單,安景是安思娜女王的乾兒子,深受安思娜喜愛,現在安景再和戴菲亞結合,皇室裡多個一個繼承候選人,當然會成爲兩位王子的威脅。最好的選擇就是除掉戴菲亞。”白天優哉遊哉道。
白天看着屏幕裡神色嚴肅的風不羈,笑得別有深意,“風大神或許在她身上你可以找回你丟失的記憶。”
風不羈一聽,頭部驟然傳來一股疼痛感,不禁揉了揉太陽穴,“難道我曾經真的認識這個女人?”
這三年來,他的頭痛症時常會發作。他腦海裡時常會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每當他腦子裡閃現過那個火影重重、嗜血的廝殺聲交織的畫面,便會頭痛不已。
他自己清楚,他丟失了一段記憶!
而且很重要的一段記憶。
風不羈曾想過,那是他曾經歷過的以一段很痛苦的過往,所以他的腦子似乎將那段記憶強行封鎖了。
“醫學上說,醫治失憶的最好辦法就是刺激。這或許是個最有效的途徑。”尚氷瞿接過話說道。
等他說完,屏幕上立刻失去了聯繫。
“喂——喂——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認識那個女人!”風不羈臉色鐵青,猛拍了一把桌案,然後拿起通訊器試着再聯繫白天,這個時候已經失去了白天的信號。
“s-h-i-t!就連氷瞿也這樣!”看這兩個人反應,一定有鬼!
“叩叩叩”這時候傳來敲門聲。
風不羈煩躁的問:“什麼事?”
“先生。我去給那位小姐送衣服,可是浴室裡好像沒有反應,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女僕尚未說完,只見房門已經打開。
“怎麼不早說!”風不羈衝了出去。
另一邊總統套房裡,尚氷瞿收了線,白天眨了眨眼,好奇的問道:“氷瞿爲什麼不告訴他?我們這樣好像不厚道誒。”
“有些事情等他自己想明白比較好。痛過纔會醒悟,放手或者把握全在他,我們就是說再多也沒用。”尚氷瞿嘆息,他何嘗沒有嘗過愛情這杯毒酒的苦頭。
白天思忖片刻後,勾了一把笑:“要是北洛和安景知道她就是徐芊芊還不氣死,我想起來就想笑。”
“我到是覺得安景沒那麼簡單,要小心。”尚氷瞿吐了一口菸圈。
※
過了很久,似乎冷水把徐芊芊身體衝得麻木,站在花灑下一動也不動。
這時候,浴室門外響起幾聲叩門聲。
“你進去很久了。”
浴室裡水聲嘩啦啦,不過她能聽清楚那是風不羈的聲音。
那道聲音很輕柔,可是卻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入她心扉。
直到這一刻,徐芊芊才發現原來自己連面對他都是如此的艱難。
門外的風不羈沒有聽到浴室裡有動靜,用力敲了敲門,聲音帶有幾分緊張,“說話!再不說話,我撞門了!”
“很快……”徐芊芊聲音有些哽咽,淚水模糊了視線。一秒過後,她清了清嗓子,鎮定下來:“很快就好了。”
她關上花灑,直到浴室裡水聲停止,風不羈在門口說,“開門,我給你送衣服。”
浴室門拉開一條小小的細縫,風不羈拿起衣服拿着門縫把手伸進去,浴室裡徐芊芊擡起手去拿他手中的衣服,手卻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風不羈一怔,她的手怎麼那麼冰涼,“你的手那麼那麼冷!”
他握住了她的手,徐芊芊使勁一拉想掙脫,門卻被猛地推開——
一瞬間,她驚詫的瞪大眸子,風不羈死死的拽着她的手,掃了一眼浴室四周,眉梢一冷,“你洗冷水?!”
纖細的粉頸,漂亮的鎖骨,胸前兩顆誘人的櫻桃上面還滴着水,再往下是那翹挺的臀,這都令他心猿意馬,風不羈下腹不禁竄上一股慾火。
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想到這裡,風不羈心裡騰起一股怒火!
慾火和怒火兩道烈火交織,焚燒着風不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