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凝歡渾身一僵，拳頭也慢慢攥緊了，轉頭回去，定定地看住南顧，而南顧那雙桃花眼一如既往的深邃漂亮，他看着自己開口，聲音溫暖而柔和，不知道的該以爲是在說什麼教人動聽的情話，“你的妹妹，死了。”
宮凝歡面無表情地盯着他，連眼睫也沒眨一下。可心裡卻在無盡的翻涌。
她還不能準確的形容那一種感覺，但能讓她有這種感覺的，只有南顧。
“愛妃昨夜讓我利落點，我聽了愛妃的話，把她殺了。”南顧頓了頓，有些期待地看着她，“愛妃以後就不會再背叛我了，心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對不對。”
宮凝歡盯着他，雙眼冷冰冰地，不帶絲毫感情：“南顧，並不好玩。”
“我沒有開玩笑，不然愛妃你以爲我是什麼好人？”南顧一邊說着，忽然想起來什麼，語氣波瀾不驚地淡淡道，“當初愛妃進宮的時候，應該打聽過，南顧並非什麼善茬。”
宮凝歡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唯有看着他的眼睛是灰敗暗淡的，這樣普通的眼睛，卻隱約透着一絲浸入寒霜的涼意，過了好一會，她才終於輕輕地眨了一下睫毛，緩淡道：“那大概是我看錯了。”
南顧雙眸輕輕眯起，嗓音輕飄散漫地：“看錯什麼？”
宮凝歡沒回答，轉身離去。
她的身影清冷疏離得讓人無法靠近，但南顧抓住了她的手往他身邊一帶的同時，宮凝歡狠狠甩開他的手，擡腿的瞬間被南顧握住了腳踝整個人放倒在一旁冰涼的石臺上，南顧俯身壓下來按住她掙扎的雙手，又被宮凝歡低喘着一手肘毫不留情頂在他胸口上，這回，南顧動作一頓，倒抽了一口冷氣，卻愈發用力地掐住了她的雙手，近在咫尺地，俯視身下的人兒，眸光清淺，輕輕抿着的脣隱約傾瀉着冰涼如雪的寒意，他緩緩慢慢地重複問道：“看錯什麼？”
宮凝歡面無表情輕聲道：“看錯你了。”
南顧輕輕地眨了眨眼眸，忽然頭更低了，快要溺進她那雙毫無感情的眼裡，他一點一點地將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指間，再慢慢地用力地攥緊了她的十指，像是疑惑一般，在她脣間遊離，低低地出聲：“你心目中的南顧，是什麼樣子的……”
宮凝歡一聲不作，在蓄勢待發。
但南顧卻渾然不覺似的，慢慢將她收緊在懷裡，聲音還是低低地，“說啊……”
宮凝歡指尖逼出了一道光刃狠狠彈開南顧的手，再趁機打在南顧胸膛上毫不留情地將他推開，她勉強站直了身體，看着南顧被她推得跌坐在石臺上咳了一聲，宮凝歡卻只當他裝模作樣，冷冷道：“他是什麼樣的都無關要緊，重要的是，他想要的一直都很簡單。”
聞言，南顧直接咳嗽着笑了出聲，他乾脆倚靠在石柱上慢慢喘息着笑了笑，深邃平靜的眼眸微挑，像是落了一抹淺淡嘲弄，聲音變得很淡很淡：“那你真是看錯了，你說的這個人，想要的，一直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