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門外一人慢悠悠地連個腳步聲都沒有地進來正要打聲招呼,一看那場面有點“少兒不宜”,他“啊”了一聲,不知道要往後退還是要走過去再打一聲招呼。
猶豫間,南顧已經被宮凝歡推開了。
宮凝歡這回傷得不輕,但好在在墓宮時被南顧用那些所謂的仙丹妙藥穩住了底子,再加上又有墨痕出手醫治,如今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她撐着手從牀榻坐起來時,南顧又不忘幫忙扶住她,小臉是藏不住的高興。
宮凝歡又發現站在屏風那的墨袍少年正睜着一雙烏黑幽亮的眼睛盯着她的耳根子看,宮凝歡冷眸掃他一眼,“看什麼?”
“耳,朵,紅,了。”墨痕一邊慢慢說罷,一邊看了看南顧說,“你,剛,才,偷,襲,我,我,還,沒,找,你,算,賬。”
得虧南顧沒炸毛,但眯着桃花眼也差不多要動手了。
宮凝歡按住了南顧的手,儘管沒什麼耐心,但還是要開口問墨痕,“夕歌呢?”
她當初給了夕歌書信,就是怕夕歌得知了她要進墓宮的消息後無法冷靜做出正確的判斷,因此纔在信中說明緣由,讓夕歌靜觀其變。
墨痕慢慢地眨了下眼眸,回答道:“主,人,去,找,你,了。”
聞言,宮凝歡頓時蹙起了雙眉,從牀榻上起身要走,又聽到墨痕把後半句補上,“三,日,前,我,給,她,書,信,了。”
說着,聽到了外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哦,回,來,了。”
話落,一道黃衣身影從門外閃現進來。
夕歌大概是連夜趕回來的,進門都是氣喘吁吁地,但看到宮凝歡相安無事地站在裡頭時,她把宮凝歡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宮凝歡只是臉色略白,別的地方都已恢復如初了,這才鬆了口氣。
但夕歌餘光一瞥,看到了宮凝歡身邊還站着個很漂亮可愛的小孩後,她微微怔了怔,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小傢伙便是宮凝歡信中所說的二殿下南顧,也是宮凝歡所嫁之人。
夕歌盯着那小傢伙,神色慢慢變得有些複雜。
宮凝歡看得出夕歌在想什麼,低頭輕輕拍了拍南顧的腦袋,“殿下,你先出去等我。”
南顧擡起小臉,大大的眼睛露出不安,漸漸地黯然失色,不太聽話地眨了眨眼睫,沒走。
他似乎牴觸,害怕。
他那麼敏感,似乎是知道什麼的。
但是宮凝歡又重複了一遍話,而且語調變得生冷。
南顧乖乖低下頭,柔軟的小卷毛垂落下來遮住長長翹翹的眼睫,遮住了眸色,一聲不吭地跑出去了。
而夕歌也心情不太好地朝慢半拍的墨痕使了個眼色,墨痕反應過來,慢慢走出去了。
門關上以後,夕歌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宮凝歡,徑自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沉聲道:“跟我說說吧,南顧爲什麼會在這裡?”
宮凝歡坐下來,喝了口茶,挺平靜地說:“是他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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