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筱希還來不及再多問一句,對方就掛了機。
“希希,怎麼了?”見玉筱希接過電話後整個人就呆滯了,阮靈佳忍不住問道。
玉筱希抓着手機良久都沒說一句話,直到阮靈佳的聲音分貝高達100,她才從恍惚中緩過神來:“我又不是聾子,你用得着這麼大聲嗎?”
“我已經叫了你快十遍了。”阮靈佳音調依然不降,然後關心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希希,又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我要去公司一趟,中午的飯你先將就一頓。”說完拿着包包就出了門。
“就你這狀態,做出來的東西我敢吃纔怪。”阮靈佳嘀咕着,看着玉筱希的背影嘆了口氣。
從接到電話那會起,玉筱希的心就開始不安起來,進到公司那一刻,她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炎非墨爲什麼要見自己?而且還麼急?玉筱希的腦子像灌了鉛一般,重得擡都擡不起來,她真的不想再去面對那個男人了,他簡直就是她的惡夢,奪了她的初夜,毀了她年少最純潔的夢,如今又無端的闖進她本來規劃好的生活,還那般的蠻不講理,獨斷自裁。
“你好,我是設計部的玉筱希。”上到二十七樓,近到秘書檯前,玉筱希努力維持着面上的笑容:“總裁讓我來找他,可否幫忙通報一聲。”
秘書擡起臉,笑意甚濃,只是眼睛裡卻還是顯露着女人本性裡的嫉妒:“總裁正在等你。”炎非墨很少單獨見女人,可是這個叫玉筱希的卻每每得到優先權,也不知道給總裁灌了什麼迷魂湯,秘書心下揣測着。
“哦,謝謝。”玉筱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擡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炎非墨的辦公室前。
拳頭握了又展,展了又握,終於還是叩在了門上。
“進來。”只兩個字,玉筱希就聽出了其中含了多少火藥味。
推門而入,但見炎非墨兩臂交搭在胸前,背對着門,站在落地窗前,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玉筱然能夠感覺得到此刻的他的表情有多麼猙獰和扭曲。
“總裁,你找我有什麼事?”玉筱希緩緩的平復心態,企圖讓自己儘量表現得自然。
“哼,什麼事?”炎非墨轉過身,臉上像結了一層冰一般,冷得蝕骨:“玉筱希,這種把戲你也敢在我面前玩,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聽得這句話,玉筱希眼驀然一怔,愣愣的看着炎非墨,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總裁,你把話說清楚,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裝,你儘管裝。”炎非墨一雙墨色的瞳孔中閃着火一般的星光,只差不能將玉筱希融化:“你這樣的女人,我見過不少,可你卻是最蠢,最不要臉的那一個。”此刻的炎非墨只恨不得將世界上最難聽的話全部安在玉筱希的身上,這個女人毀了他原本美好的一切,竟然還敢給他寫那麼噁心的東西。
玉筱希做夢也沒有想到如此粗俗的話竟然會出自非揚的總裁之口,而更讓她意外的是,這些粗鄙的言語還是針對她的,她玉筱希雖然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可從來也沒惹過什麼非議,今天卻被一個霸佔了她初夜的男子罵得如此難聽,她豈能忍受得了:“總裁,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身爲非揚的總裁,怎麼可以如此不尊重人?”
“你這種人也值得別人尊重,玉筱希,你就這麼喜歡我?”炎非墨眼睛裡滿是蔑視,聲音裡的盡是諷刺:“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成爲我的女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玉筱希急得眼睛都紅了,聽得炎非墨如此無理的誹謗和這般自戀的言語,她只覺得頭頂上有一羣烏鴉在叫。
“聽不懂?怎麼,做都做了卻沒有膽量承認?”炎非墨厲言相逼,目光如兩把利劍,直撞玉筱希的瞳孔。
“既然總裁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那總得讓我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吧。”玉筱然被炎非墨這麼一逼,膽子也忽然大了起來。
“那一夜的月亮,皎潔如銀,溫情似水,你靜靜的躺在我身邊,雖然你已經忘記了當晚的美好,可我卻寄存了屬於你特有的男人氣息,縱使你看不見我的柔情,但我卻依然把你的溫暖系在心頭,你胸口的律(和諧)動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節奏,你均勻的呼吸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音樂,只那一瞬間,我便知道,你就是我此生一直在等的那個人……挺有才氣嘛,這麼浪漫的文字,你費了不少心思吧。”炎非墨抒情式的把這段話念完,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粉紅的信箋,奮力的朝玉筱希扔去:“可惜你表錯了情。”
玉筱希拾起那飄然落地的紙頁,看着上面的這字跡,然後十分鎮定的說道:“這不是我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