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肅靜的會議大廳霎時被嬰孩的啼哭聲充滿,大夥也紛紛輕嘆,並不覺得呱噪,反而有些心疼,大人吵架歸吵架,哪能棄孩子於不顧?太不負責任了,大哥也是,都不去找回來嗎?
柳嘯龍起身走到尾部蹲下身子衝下面四個孩子拍手道:“過來!”不見動彈,便繼續道:“聽話,都過來!”
周圍的人全體起立站到了遠處,大哥都蹲下了,他們哪能站着?要一起蹲下嗎?
兩個老者直接鑽進了桌子下,抱起一個個寶寶遞了過去。
“哇哇哇阿媽……!”老大也跟着哭泣,粉嫩臉兒被水澤浸溼,小手擦擦眼睛,朦朧大眼四處尋找着那一張總是很兇,卻從不會推開他們的臉。
“媽媽嗚嗚嗚嗚嗚!”
皇甫離燁很想過去幫着抱一個,奈何他們都不喜歡他這張臉,任何人都不讓抱,有潔癖一樣。
小四一被爸爸抱住就委屈的撅嘴:“哇媽……嗚嗚嗚嗚哇媽……”
老三被放到了桌子上,滾來滾去的大哭大喊,丁點不怕再被打,他只想要媽媽。
柳嘯龍無奈的斜睨向周圍:“散會吧!”
啊?大夥議論紛紛,他們還有很多事需要當面徵求呢,但看看四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淘,只能作罷,這叫什麼事?現在遷移戶籍的事不一次解決,要拖到什麼時候去?一些想反對的人很想繼續,奈何……算了吧,遷移就遷移!會長都發話了。
爲什麼不讓嫂子帶孩子呢?分居分居,過得好好的,分什麼局?
“老三,你夠了啊,就你小子最淘氣了,別哭了!”林楓焰指指桌子上翻滾的寶寶,這孩子,太不懂事了。
老三吸吸鼻子,望着林楓焰還真不哭了,翻身坐起,擦着眼淚兒,他真的想吃媽媽的奶奶了,那張臉,誰也無法取代,以前只要他一哭,都會哄他的,爲什麼現在不管怎麼哭鬧,那個人都不來抱他呢?
老大和老二也不哭了,乖乖的坐在桌子上不言不語。
“爹爹……哇媽……!”小四可憐兮兮的玩弄着父親的領帶,紅紅的眼睛擡起,水珠還在滑落。
柳嘯龍喉結滾動,慈愛的爲女兒拂去晶瑩,深吸一口氣坐了下去,好似很疲勞,鷹眼半眯着,眉宇間也帶着滄桑。
“大哥!”皇甫離燁掃視了一圈四個孩子,無奈道:“您去接大嫂吧,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們分開這麼久?這都離開四個月了,您……”不會真的要分居離婚吧?尊嚴就這麼重要嗎?
“還有十二天,他們都九個月了,再過兩個月都要學走路了,都說孩子的第一步有父母陪着纔算成功,而且您真的希望他們慢慢的淡忘掉大嫂嗎?”蘇俊鴻也跟着勸解,比起大哥,他也好不到哪裡去,臭姑娘每天都要折騰死他了,英姿基本不管,照舊上班,看看時間,既然都不開會了,他也該回辦公室了,也不知道女兒醒了沒有。
西門浩看看四個孩子,也跟着坐了下去,沒有多說,可見心情也不是很好。
林楓焰摸摸老二的頭顱,加入了勸解行列:“大哥,這個過日子跟管理幫派是不一樣的,女人是不可能和我們一樣來對待您,谷蘭那裡,我也知道她身體不好,需要您親自照顧,可也不能爲了她,失去大嫂,或許我想您是想等谷蘭徹底想開,亦或許想陪着她走完最後這一段路程,看着她含笑閉目,但那一天,大嫂愛上了別的男人,您……”會怎樣?回到從前那樣把自己封閉嗎?
那種日子有多痛又不是沒嘗試過,何不自私一次?反正他覺得大嫂離家出走,谷蘭就是根源,如果擅自做主把谷蘭殺了,大哥會不會內疚一輩子?算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吧,適當的勸勸,別無他法了。
柳嘯龍撫摸弄着寶寶的小手,睥睨了手下們一眼,起身抱起孩子們走了出去,孔武有力的臂膀給足了孩子們無上的依賴,並不覺得擁擠,一條手臂坐着兩個小屁屁,都互相擁抱着防止掉落,都說一個家有爸爸有媽媽,而到了他們這裡,似乎一直都是爸爸一個人愛護着,再忙再累也不會不要他們。
“覺得好辛酸!”蘇俊鴻伸手揉揉眉心,大哥結婚後,改變得太多了,有愛心了,看到小孩子摔倒了會上去給攙扶起,從前這些絕對不會發生,而且最近還捐助了幾個孤兒院,這一點恐怕也就大嫂和孩子們能做到了吧?只是那背影真的好孤單,白天像神一樣照顧着孩子,處理着公事,晚上卸下鎧甲後……搖搖頭道:“哎!我走了!”
皇甫離燁摸摸後頸,苦笑道:“慶幸的是大嫂和陸天豪也沒再來往,這四個月他們都沒有過交際,否則就危機了!”
“好在大哥現在有孩子,即便真的他們鬧離了,也不會太孤獨!”林楓焰坐好,瞅向旁邊的西門浩,是兄弟,可他真的沒想到這兄弟會這樣去對待一個女人,楠兒說的那些他都不敢相信,打趣道:“阿浩,五月二十號,蕭茹雲就要和蕭祈訂婚了,你知道嗎?”
西門浩冷笑:“與我何干?”不屑的偏開頭。
“是沒有關係,畢竟男未婚女未嫁,你什麼時候也訂婚?不管怎麼說,做兄弟的,還是希望你能有個幸福快樂的後半生!”明明就很難受吧?只要還愛着,聽到那個人和別人訂婚,誰受得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只是在意對方的欺騙,只要來道歉就會原諒的,這不是表明還喜歡着嗎?
“你很無聊嗎?”瞪了一眼,起身離去。
五月的天,初夏季節,它就好似一位美嬌娘,穿着輕輕的薄紗,踩着白雲,帶着生命的種子,到了這一片剛注入了生命的大地來播種,初夏,是情趣盎然的,讓人充滿了無限遐想。
黃昏,女人獨自一人駕駛着超炫的金黃色蘭博基尼,速度極爲緩慢,慢到後面已經堵成了一條長龍,喇叭聲按不停,後面一輛寶馬車恨不得砸方向盤,剛想超車時,看到了前面豪車後車窗貼着的一串字體而無奈的繼續以龜爬速度前行。
‘我剎車油門分不清,超車者請愛惜生命!’
硯青心情緊張,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發抖,駕照下來了,第一次在沒有教練的情況下開車在這馬路上,當然,剎車油門她還是能分清的,主要是不想別人超越她,否則會被堵死,還別說,貼上那玩意後,真沒人超她了。
握住擋掛在最小,她會開車了呢,好激動!
到了紅燈下停頓,一百八十秒,慢慢等去吧,至於後面叫囂的喇叭,基本可以充耳不聞,偏頭望着周圍的景色,帶着陶醉,肅然的警服輕盈了下來,單薄襯衣配上長袖警裝,意氣風發,加上寶車,帥得無與倫比。
警帽似乎很久沒有佩戴了,一尺半長的馬尾辮千遍一律,高高豎在頭頂,髮尾掃蕩着肩膀,無論端正的穿着還是一絲不苟的髮型,都告訴着衆人這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員,高級警司,令旁邊的車輛頻頻回頭。
女警美得令人忘乎所以,卻沒有一個男人敢對她露出猥瑣和輕視的表情,純屬欣賞,不敢褻瀆。
某女挑眉看向旁邊車子內的帥哥,笑了一下繼續陶醉的欣賞風景,花壇內各色花兒都開了,紅的似火,粉的似霞,白的似雪,黃的似金……五彩繽紛,蝴蝶兒蜜蜂兒隨處可見,忙得不可開交。
初夏了,說好六月去橫店的,爲的是那個潑水節,聽說非常好玩,六月一號,兒童節,最佳時期,人多熱鬧,恰好今年也熱得迅速,如今大街上都清一色的涼鞋,再等個二十來天,恐怕再次熱得冒泡吧?
馬上就要到結婚紀念日了,去年有想過今年會到這種地步嗎?世事無常,人,永遠也想不到往後會發生什麼事,當初嫁進去,爲的是能讓孩子有個正常的童年,爲的是離婚了會有一半家產可充公,這一切,都沒做到。
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在一起一年,感情就像秧苗兒一樣,飛快的生長,多少女警臥底進去而淪陷?她原來也不例外,還以爲自己多有能耐呢。
‘叭叭!’
“你幹什麼呢?不會開就滾!”寶馬車的男人鑽出車窗怒吼,或許是見對方的車過於奢華,所以某些東西打擊到他的自尊心了,很是不滿。
硯青聞言看向綠燈,也鑽出車窗看向後面。
男人一見是女人,怒氣消了不少,後看向那警服,乖乖的挑眉坐回,不再怒罵,反而有些大度的原諒。
直到快天黑時才安全抵達水榭居室,剛要開進大門,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率先行駛而進,驚鴻一瞥,她看到了個四個孩子正安穩坐在後車座裡互相玩鬧,柳嘯龍?四個月裡,這還真是頭一次碰面,和孩子們也一個月沒見了,彷彿想多看幾眼,悄悄跟在了後面。
見是谷蘭家的路後,還是窮追不捨,你居然帶着我們的孩子來這裡,他們喜歡她嗎?會不會真如葉楠所說,你們會走到一起,寶寶們會叫谷蘭媽媽?
一想到這個可能,心就痛得無法順暢的呼吸,鼻子很酸,柳嘯龍,你太過分了。
谷蘭早早就等待在門口,待車子停好,男人走出後便開心道:“阿龍,今晚我們去海邊……!”話還未說完就被後車位上的四個絕對算得上水晶娃娃的寶寶吸引,都這麼大了呢,欣喜道:“來來來,阿姨抱抱!”
一看陌生人,除了老三,另外三個全都向後爬去,一副死都不讓抱。
老三癡迷的看着天使美人,單薄的純白色套裝休閒服,及腰長髮卷卷曲曲,瀏海被卡子固定腦後,一雙眼好似能放電,兩排整齊的牙齒形同瓠瓜子,特別是那笑容,足以殺死所有雄性,立刻伸手:“抱抱!”
成功俘獲,伸手抱起,愛憐的親了一口。
見兒子去摸女人的胸脯,柳嘯龍冷漠的上前拍打掉,這才彎腰衝裡面的三個孩子拍手:“過來!”
小四樂呵呵的撲了過去。
然而老二和老大卻一副不情願,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對於老三這色胚,兩個孩子的眼裡居然有了少許的鄙視。
老大好似感應到了什麼,轉頭趴在車窗上看着遠處的一輛金黃色車子,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裡面一張熟悉的臉,等再想看清時,對方彷彿察覺到了他的審視,低下了頭:“阿媽!”
阿媽,是阿媽嗎?激動的想站起來,卻力不從心,就這麼貼着玻璃繼續看,奈何什麼都看不到。
“聽話,立刻給我過來!”柳嘯龍繼續叫喊。
寶寶沒辦法,只能爬過去鑽進爸爸的懷裡。
瞅着兩大四小進屋後,硯青才擡起頭,淚痕斑斑,差點就被看到了吧?一個月沒見了呢,還是那麼好看,小手摸摸小腹,去年這個時候你們都還住在媽媽的肚子裡,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丟下你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多少次告訴自己,不管如何也要等你們大了後才走的。
想不到你們還記得我,媽媽太累了,也太想你們了,可是是我自己走的,沒有臉再回去看你們,真的都可以到處亂爬了嗎?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擦擦眼淚打開門悄悄跟了過去。
大廳內,谷蘭將孩子們弄成一排,帽子都被摘下,髮絲兒都有三釐米長了,美得讓人不由屏住呼吸去觀賞,漆黑的髮絲和充滿了異國風味的臉兒告訴着衆人,他們不但有個混血兒爸爸,還有個純亞洲人的媽媽,特別是老四,海藍眼珠形同最澄澈的寶石,肉嘟嘟的臉蛋形同剝了殼的雞蛋,嫩滑得能反光,嘴兒是櫻花粉,或許是還小的緣故,瞳孔明顯比成人大了許多,眼白鮮少。
都認真的看着陌生女人。
“阿龍,他們真的好漂亮啊,長得一模一樣,是我見過最最好看的寶貝了!”女人愛不釋手,太完美了,簡直就是上帝的傑作嘛!如果這是她生的就好了。
柳嘯龍淡淡的坐在單人沙發裡,右手按着扶手,左手腕擱置疊加起的大腿上,對於女人的稱讚,微微挑眉,可見並不討厭這等誇獎:“你只看到了他們好的一面,淘氣時也就不漂亮了!”
“爹爹……”雪兒不再去看對面蹲着的女人,而是看向了父親,小手兒整理着有些皺褶的袖子,愛美程度到了不允許身上有丁點的污漬,特別是哥哥將飯飯弄她身上,死都不幹。
“嗯!”男人聞言衝女兒點點頭,表示聽到了。
谷蘭羨慕的看着這一切,對四個孩子也是打從心底裡喜歡得緊,突然想到什麼,笑嘻嘻的起身:“你等等!”衝進臥室,不一會拿着四塊白色打底印黑色花紋的布巾上前:“這個是我逛街時買的,一直沒有機會給你,現在給他們戴上!”將寶寶的頭顱包住,在腦後打結。
等四個都戴好後,柳嘯龍也是眼前一亮,可謂是錦上添花,輕笑道:“很漂亮!”
“哇!太可愛了!”谷蘭忍不住讚歎,繼續回屋,拿着一個相機送到了男人手裡:“阿龍,來給我們照一張!”說完便興沖沖的坐到了四個寶寶身邊,帶着善解人意的微笑,一手搭着沙發,一手摸着老三的後腦。
柳嘯龍揚高眉梢,無所謂的舉起照相機:“看這裡!”
女人就彷彿是孩子們的母親,寶寶們也看向了父親,對這種事已經習慣,大人們總是喜歡給他們照相。
落地窗外,硯青淡淡的望着裡面融洽的幾個人,深吸一口氣,轉身雙手插兜走出,不時散發出幾聲自嘲的笑,還真像是一家人呢,或許真的過不了多久,這個女人會取代她的位置,嫁入豪門,孩子們會叫她媽媽,一想到那個畫面,心就彷彿被人狠狠的紮了幾針,痛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也在關鍵時刻,柳嘯龍瞅着相機裡的景象愣住了,看了看前方的畫面,有些遲疑,彷彿在想該不該照下,卻還是‘咔嚓’一聲按下。
“我看看,我看看!”谷蘭就像一隻蝴蝶,飛來飛去,忘乎所以的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而男人也下意識的伸手環抱着女孩,一切就形同在當初年少時,那麼的自然,誰都沒有多想。
小四盯着父親的懷抱被佔據,立馬撅嘴大哭:“哇哇哇哇哇!”那是她的懷抱,怎麼可以給別人?爸爸只抱過他們幾個的,醋罈子打翻,雖然沒眼淚,可就是要哭到兩個人分開爲止。
谷蘭不解的轉頭:“寶貝怎麼了?”怎麼哭了?
柳嘯龍垂眸一看,明白了過來,抽回手尷尬道:“不好意思,他們比較調皮!”末了也將女孩拉開。
果然,哭聲制止,但小臉卻皺了起來。
“對了,你剛纔說去海邊做什麼?”
“是這樣的,聽說在海邊吃海鮮很有感覺,我想……”
“爹爹……粑粑……粑粑!”小四沒等女人說完就開始露出隱忍的表情。
老大也爬向了父親:“阿爸……噓噓!”
老二也苦澀的仰頭,她也要。
“爸爸……噓噓!”老三伸手捏住鳥鳥,他的隱忍功能不好,必須速戰速決。
柳嘯龍聞言立刻起身,衝谷蘭道:“不好意思!”語畢抱起老大走進了浴室,細長的大手捏着兒子的大腿對準馬桶:“快點!”
一接觸到馬桶,寶寶開始歡快的噓噓。
谷蘭則想去抱另外三個,見都不讓抱,老三鬆開抓住鳥鳥的手要美人抱抱:“抱抱!”
“好好好!”興奮的蹲下去剛要抱時……
‘咻咻!’
一道水線在空中划起橋樑弧度,‘啪啪’打在女人的前額,谷蘭閉目僵住,等完事後才抹了一把小臉,呼出一口氣,無奈的與孩子對視,沒有生氣,亦沒有嫌惡,苦澀的起身走進浴室開始清洗。
一見弟弟就這麼尿了,老二也無所謂的叉開腿尿進了沙發裡,還低頭看着水流。
小四也‘噗哧’一聲拉出粑粑,舒服了後才爬起來要離開骯髒之地,奈何膝蓋卻壓在了便便上,爬一路,臭一路,到了姐姐身邊就低頭去抓褲子上的粑粑,小手瞬間粘粘糊糊,只能向姐姐求救:“姐……姐……!”
老二伸手嫌棄的打開,可衣服上已經被禍害了。
“嗚嗚嗚嗚!”寶寶見沒人理會她,手又臭臭的,只能看向浴室方向大哭:“哇哇哇哇爹爹……哇哇哇!”好髒啊。
沙發上到處都是金黃色凝固體,等柳嘯龍抱着大兒子回來時,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將孩子放到另一張沙發裡,過去將三兒子也扔過去,脫下二女兒的衣服,只剩下一件小秋衣,也堆放到一起,抱過小女兒安撫:“不哭了,爹地這就給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粑粑!”張開小手兒,希望可以儘快清洗,污穢多停留一秒都會崩潰,甚至開始在父親的袖子上擦拭。
黑亮的西裝袖子霎時被污染,可男人卻沒有半點的不滿,給女兒將衣服小心翼翼的脫掉。
站在浴室口的谷蘭望着這百年不遇的一幕很有感觸,想不到平時冷酷無情的阿龍在孩子面前居然這麼偉大,父愛這種東西真的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想,心中的愛慕也在持續的增加,過去拿過餐巾紙遞上:“她好像不喜歡身上有髒東西,你帶她去洗一洗,這裡交給我吧!”
“麻煩了!”抱起女兒返回浴室,用溫水做着清潔。
谷蘭邊擦拭着沙發上的便便,邊看向另外三個正看着她的孩子,笑道:“不愧是四胞胎,連這種事都一起!”
“呵呵!”老三殷勤的傻笑。
如此這般,女人過去瞅着寶寶們小聲道:“你們想有個媽媽嗎?”聽說阿龍和硯青徹底準備離婚了,還有一年七個月二十七天,阿龍就恢復了單身,雖然不知道他們鬧的理由,可這都過去這麼久了,硯青都沒有回去,也就是說,這是真的。
既然你們的媽媽這麼不負責任的丟下你們,那我就給你們失去的母愛,只要阿龍願意,她可以做一個後媽,這麼好的男人,紳士有禮,學富五車,對待孩子如此有耐心,在道上,又是狠辣無情,叱吒風雲,所有的好都集於一身了,這麼優秀的男人,誰能抗拒?
她擁有他的東西比任何女人都要多,年少時,陽光霸道,這些就是硯青也永遠想不到,她不知道阿龍當初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爲現在這個和當初相差勝遠,是你自己把他們推開的,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至於李鳶那裡,只要阿龍真的幸福,她不會反對,那麼自己就可以嫁進去了,多年的夢想會成功嗎?
首先要做的就是在這一年八個月裡,和孩子們打好關係,只要他們接受她了,阿龍纔沒有理由拒絕,有這麼四個漂亮的子女,那日子一定很完美。
到時候就去找賓利幫她做手術,一輩子一家人相親相愛……
硯青,是你自己放棄的,你有什麼資格做柳家的少夫人?你付出過什麼?阿龍每天工作有多累你不知道嗎?還要帶孩子,你也好意思,在孩子最需要照顧的階段,你一生氣就跑了,讓一個男人當爹又當媽,是你自己把你自己逼進死角的。
容不得你後悔。
是的,對這一點,她開始反感那女人了,讓李鳶傷心難過,不算是個好兒媳,讓丈夫成天要忙公事,還要爲她操心,不算個好太太,哺乳期就走,不算個好媽媽,你還有什麼是值得人認同的?我不會把阿龍給你的。
你不配!
等都清理乾淨後,柳嘯龍抱起孩子們剛要走時……
“阿龍,這樣吧,明天你把他們放我這裡來,我給你照顧!”如此憔悴,一定很累吧?保姆都沒僱傭,要個男人來帶孩子,呵呵!硯青啊硯青,開始後悔當時沒阻止你們結婚了。
柳嘯龍擰眉,瞅着對面一臉和善的女孩……似乎體力確實有些吃不消,爲難道:“這……”
谷蘭摸摸老三的臉頰:“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而且我小時候也幫親戚帶過孩子,知道他們喜歡什麼,雖說現在可能有點排斥,但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習慣的,你看看他們,沒有媽媽照顧,很可憐的,小孩子本來就得有爸爸又有媽媽,既然他們的媽媽不要他們了,那我這個阿姨可以給他們一點安慰!”
“他們有點淘氣,這段時間老太太生病了,傭人又不會全心全意的照顧他們,你要是真的不怕,那明天我就把他們放過來!”彷彿真的精疲力盡了一樣,感激的點頭。
“恩!明天我就去買一些適合他們吃的食物,不過……我的錢基本只夠我自己開銷,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沒有人肯僱傭我,所以他們的……你要自己拿了!”難以啓齒的低下頭,臉頰微紅。
男人這才一副如夢初醒,彎腰放下孩子拿出一張卡遞了過去:“不用出去工作,這裡面的錢你隨便花!”
谷蘭接過卡搖頭道:“真把我當你包養的女人了?這些年我有積蓄的,我們是朋友,幫你照顧孩子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以後你就安心工作,伯母生病了,你記得多陪陪她!”看着金卡,她愛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錢,而且她現在要太多錢也沒處花。
“不要想太多,說好照顧你,自然不會失言,你也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明天晚上我抽空帶你們一起去吃海鮮,好好休息!”再次抱起孩子們走了出去。
“路上小心點!”
目送着心愛的人離開,明天就陪她出去吃海鮮嗎?好幸福啊,這麼好的男人,都不知道珍惜,是你最大的損失,硯青,你的心胸太狹隘了,在你心裡,只有你自己,我和他本來只會像朋友一樣相處,是你自己推給我的,那麼我豈能不接?
夜裡,柳宅
“哎喲……氣死我了……!”
牀上,老人頭上覆蓋着毛巾,不斷的重複着這麼一句話,有氣無力,瞅着屋頂落淚,太失望了,真的太失望了,生病這麼多天,都不見回來看看,白對她那麼好了。
是不是她死了,她都不會回來看一眼?
一年裡她有虧待過她嗎?比對自己還要好,結果呢?白眼狼!
有本事你就永遠都不要回來。
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一樣!
二樓浴室內,四個寶寶坐在浴缸裡享受着爸爸的服務,溫柔的大手永遠都不會弄痛他們,當然,是在乖乖聽話的情況下。
“阿媽!”老大望着爸爸叫。
小四也撅嘴,不一會水龍頭就開始泄漏:“嗚嗚嗚嗚哇媽嗚嗚嗚嗚!”
俗話說,寶寶是有爸爸和媽媽一起疼愛的,爲什麼他們就只有爸爸?
柳嘯龍無力的長嘆,邊洗邊命令:“都給我閉嘴!”聲音冷漠,俊顏上有着疲累和慍怒。
“媽媽……嗚嗚嗚嗚嗚媽媽……”老三抓着爸爸的手,帶着祈求,好久沒吃過奶奶了。
幾乎一到晚上,四個孩子就會同時叫囂,連續一個月都是如此,令外面偷聽的傭人都不由搖頭,少夫人太狠心了,一走就是四個月,這個家對她來說太兒戲了。
男人沒有理會,照舊給強行清洗乾淨,一個個抱進棉被內,而自己也躺了進去,側過身單手支撐着側腦輕輕拍打孩子們的小肩膀:“都不許哭了!”
“嗚嗚……”
知道再哭都沒有用,大夥也累了一天,隨着安靜的氣氛和父親有規律的拍打,十分鐘後就都乖乖的張開小嘴四仰八叉的開始呼呼大睡。
柳嘯龍傾身一一查看,確定不會醒才翻身下地,脫下西裝扔到了椅子裡,片刻後,赤條條的走進了衛生間,站在鏡子前,凝視着裡面那張冷漠的臉,完全沒了曾經那股衝勁,還記得往日每次進來這裡都會仔仔細細的清理一番,瞟向一瓶很久沒有碰觸過的香水……
大手拿起,咖啡色磨砂四方瓶子小巧尊貴,普遍的牌子,散發出的味道……
“那個……有什麼好的推薦嗎?”
某著名香水店內,飄蕩着銷售物該有的芳香,各式各樣香料混合,卻並不刺鼻,令進入的客戶相當沉浸,五十來歲的男人聞言從賬簿內擡起頭,閃過欣賞,長得不錯,和他年輕時可以拼一拼。
柳嘯龍單手插兜,大手摸摸下顎,繼續道:“有好的推薦嗎?”腦海裡閃過女人總是拒絕的畫面,好似這樣就可以提高自身魅力般,表情很認真。
老人什麼也不說,拿出一個高貴的盒子,上面鋪着一張金黃錦布,和錦布上的四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香水。
“這個呢,噴了後讓女人聞一聞,就想撲到你的懷裡!”拿起一瓶紅色的介紹,見他挑眉,看來真是爲了女人而來的,拿起第二瓶:“這個女人聞了就想吻你,探索是否你嘴裡的味道也這般好聞!”
某柳火辣辣的盯着香水,搖搖頭,似乎火候還不夠。
“這一瓶,女人聞了,保證她對你一見傾心!”還不滿意?笑着拿起最後一瓶咖啡色的吹捧:“此乃香水界之霸王,至尊享受,二十四萬一瓶,裡面參雜了丙酸睾酮、絨毛膜促性腺激素、苯丙酸諾龍等,這些都是對性刺激的成份,不但香氣令人嚮往,且最適合魅力男性,也就是說,女人一聞,就想上你!”
“就它了!”聽到最後一句,男人大方的拿出信用卡遞了過去。
回憶拉回……
握着瓶子的大手攥緊,用了十多次,沒一次見效,剛想扔進垃圾桶,轉念一想,又放回了原位,走到蓮蓬下開始沐浴。
換好睡衣躺到了四個寶貝身邊,熄燈後並未入眠,寂寥的房間彷彿毫無人氣,好似少了點什麼,眨眨鳳眼,拿起手機,找到妻子的名字,打上了一連串的字體。
‘回來吧?想你了!’
剛要發出,又煩悶的刪除,繼續打到‘我去接你?’
‘家裡太冷清了,孩子們很想你!’
‘媽生病了,不回來看看嗎?’
‘一定要這麼冷漠嗎?’
‘最近我很累,會裡的事太多了,回到家裡想看到你!’
反反覆覆的,刪了無數次,最後捏緊閉目等待着,彷彿手機會響起一樣,沒有擱下,直到呼吸均勻後,大手才鬆開,手機也滑落……
水榭居室,孔言家
紫色沙曼透過淡粉色的燈光泛着漣漪,公主一樣的雅緻臥室內,女人換上了一套黑色絲質睡衣,坐在書桌後拿着筆苦戰,披散下的髮絲蓬鬆,被抓得已經凌亂不堪,地上扔着一坨一坨的紙張,筆尖還在‘唰唰唰!’的狂寫。
寫了幾行,什麼‘想當初,我加入警校,目的是聽到了柳嘯龍在殘害百姓,我想我可以抓到他,所以我入了警校,後來我考上了,再後來我靠我乾爹局長的提拔,當上了緝毒組隊長,從此後,我發誓要發揮董存瑞的精神,捨身取義……’
草,這交上去還不得直接把她踹出警局?憎恨的撕下揉成一團扔到了地上,太沒水平了,整個市區,有多少個緝毒組隊長?到時候就她的最爛,這得多丟人?丟的是整個緝毒組的臉,哎!愁死個人了。
柳嘯龍在就好了,永遠忘不掉那篇懺悔書,乾爹是多麼的崇拜她,哎!
連寫檢查,那混蛋都比她強,字體也好看,頭腦好使,這一刻多麼希望還住在一起,只要她開口,他一定幫她的。
幾個小時後,已經到了凌晨,地上垃圾桶裡已經冒出二十多顆紙球,而女人也直接趴伏在桌上沉睡,單薄的睡衣似乎有些保暖不足,雙手緊緊抱着肩膀……
夢中,她看到了寶寶們站起來走路了,正笑呵呵的奔向她的懷裡,不停的叫媽媽……
翌日,旁晚,某酒吧內,亂作一團,雖說還不到開業時間,大廳也正在進行清掃,可員工少說百名,都拿着笤帚和一切清潔工具站到了經理身後,戒備的瞅着前方那兩百多人。
大強拿起一包毒品道:“王經理,這些呢,純度百分之九十九,怎麼樣?”
經理是個女人,戴着黑色框鏡,三十四五,穿着迷你西裝,典型的女狂人,雙手環胸,看了看毒品冷笑:“不好意思,我們做的是合法生意,這個,你還是拿回去自己慢慢吸吧,不過我要勸你,吸死了記得也帶進棺材,免得禍害到祖國未來的棟樑!”什麼東西,她有說過要這玩意兒了嗎?
“這老孃們,膽子不小,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你他媽的給老子注意點!”
幾個手下上前呵斥,夠狂妄的,這麼久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敢這樣和強哥說話的。
大強伸手製止,看着女人那一副盛氣凌人就嗤笑了一下,見手下搬來椅子便坐下,接過香菸邊抽邊挑眉:“合法的?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背地裡常常問臥龍幫要貨嗎?而且這裡是雲逸會管轄的範圍,你們卻問臥龍幫買,怎麼?這麼看不起我們?”
“少拿雲逸會來壓我,大強,我也不瞞你說,沒錯,我們這裡每天是會銷售出去不少的白粉,但我們只接受臥龍幫的,怎麼?今天你也要對我用強的不行?”什麼東西!
“大哥呢,沒時間來管你們這些小場所,可我有,今天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男人毫無商量的餘地。
女經理鄙夷的拿起手機,剛找出鍾飛雲的手機號碼要打時……
‘啪!’
一黑西裝男人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女人撲倒在地,怒吼:“你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怎麼?酒吧不想開了?”
“你們太目中無人了,給我上!”保安們見經理被打,立刻衝了過去,拿起椅子就開砸。
不一會,滿屋子打鬥聲一片,結果是寡不敵衆,酒吧很快陷入了下風,女經理捂着火辣辣的臉站起身大喊:“不要打了,買就是了!多少斤?”
大強笑笑,將牛皮帶遞了過去:“十公斤,我也不坑你,一百九十五萬!”
“成交!”咬牙掏出支票,剛要劃下時,也在大強露出得逞笑意時……
“不許動,警察!”
“我草他媽的!”大強扔掉菸頭,大罵一聲,看向周邊的弟兄們:“還傻站着幹什麼?都給我從後門跑!”
“是!”
大夥全體撤離現場。
而大強卻沒有跑,他要跑了,警察只會窮追不捨,得留下來坐鎮,果然,又是那個女人,大哥的女人,聽說都要離婚了,換上笑臉:“大嫂,您又來了!您坐!”將一張椅子搬了過去。
女經理想跑時,已經來不及了,就這麼傻站着,大嫂?一夥的?那她……不是死了?
硯青看看桌子上的一包毒品,冷漠的瞪向正衝她點頭哈腰的男人,並沒叫手下們去追那些恐怖分子,都有槍呢,帶來的也只有十個人,做事就得專心做,一心二用只會半途而廢,她的目的就是勸說這個人,拍拍桌子冷喝:“你他媽的一天不搞事就活不了是嗎?”
“大嫂,我就是混口飯吃,您怎麼一直盯着我不放呢?”大強苦悶的抓抓後腦,煩死了,她該不是就爲了想跟着他後面抓人吧?這不,跟了他五次,抓了五家,現在又一個酒吧。
這樣她是衝業績了,可他就得喝西北風兒了。
“混飯吃?你有很多方法混飯吃,爲什麼一定要幹這種勾當?少廢話,跟我回警局!”再不處理,就完全沒機會了,十天後要交易了,冷漠的看向那經理:“把她也給我帶走!”看來這家店也得查封了!
“大嫂您就放了我吧,求您了,我真怕了您了,真的,您不能一直這樣跟着我……大嫂……大嫂……!”被強行帶着走出,哎!又要麻煩大哥來保釋了,說什麼要他一起合作欺誑警察,好從此洗脫罪名,那他身後跟着的一羣人怎麼混?還差兩千萬就可以去修好公路和大橋了,就可以帶媳婦兒風風光光的衣錦還鄉,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們的人刮目,可這樣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他要接受外界的幫助後,還叫自己去滿足了願望嗎?那不成別人的功勞了?就不能等一年後嗎?他可以和他們演戲,現在不行!
南門警局
審訊室內,硯青陰鬱的瞪着前方試圖要打電話的男人:“大強!你也別找他,沒用,你知道嗎?現在上頭給我發了追殺令,也就是說,不管我有沒有證據,立刻就能打死你,沒有人會指責我!”將追殺令厭惡的大力甩在了男人的臉上:“我告訴你,現在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你也走不了,今天這裡就你和我,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被第三個人聽到,這裡很隱秘!”
“大嫂,我知道你和大哥是爲了我好,可我真的很想靠雙手去完成!”有些急躁了。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自負,知道什麼叫救命之恩嗎?你救了他,他報答你是天經地義的事,爲什麼要這麼死腦筋?就算你再沒讀過書也應該明白自己辦不到時,是要去尋求社會幫助的!”那公路修好了,又不是你一個人走,爲什麼就要一個人扛下?
大強不耐煩的擡起戴着鐐銬的雙手,抓抓後腦:“這個道理我懂,你們都勸了我這麼久,就是木頭腦袋也該想開了,如果……小琳沒死,我想我會聽你們的,可是她死了,你明白嗎?她死了,是我害死她的,如果我不帶她出來,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硯青驚訝的仰頭,原來你一直就知道她死了呢,上一次還跟她裝糊塗,這次終於承認了?
男人沒有去看硯青,而是盯着地面繼續道:“當初出山溝時,我們走在懸崖峭壁上,很艱難,差點她就摔下去了,她說如果她有錢了,就從市裡修條公路到家裡,我問她爲什麼,她說……‘咱們的小學太破了,連個正當的老師都沒有,土地那麼多,每年收成也好,就因爲和外界不通,所以才這麼窮’,當時我一聽,心裡就暖,我自己也希望我從小生長的地方可以發達,一方面她是爲了孩子們可以好好上學,一方面,是她爸爸!”
“你老婆是個好人!”這一點她從來沒有否認過,做過調查,嶽小琳心地善良,和葉楠一樣,處處爲別人着想,以他人的快樂爲快樂,因爲是後母,所以沒有錢給她上學,連幼稚園都……因爲這個,她很想村裡的孩子們都能得到好的教育,不要像她一樣除了種地就一無是處。
“我知道,她爸爸雖然不是個好爸爸,卻是個好人,說真的,我不喜歡他,因爲他的疏忽,導致小琳一生都要活在他人的避諱之中,可我還是很敬仰他,村裡沒有人不敬仰他,那老頭從來就不會爲他自己考慮,也不爲他的家考慮,每個月養豬種地的錢全部捐給了那所破學校,養着三個沒有教師證的老師,還別說,村裡真出去了幾個研究生,可那些人有錢就搬出去住了,早就把他給忘得一乾二淨,但他不氣餒,至今六十五歲,還在山裡到處挖藥,一個人養着一個被我打殘了的妻子,和十六頭豬,繼續供養着幾個教師,別人說都他吃飽了撐的,結果輪到他們的孩子上學時,拿不出錢,就買東西去謝謝他,呵呵!我也覺得他很傻!”擦了一把老淚,猙獰的臉上是許多男人沒有的實在。
你只對你的村子付出,可你沒想過,被你害了的那些人,他們也很慘,這個話她問過了,結果人家說他不做,有的是人做,每個毒販子都是這句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藉口!
“可是你還是敬仰他,強子,這種人,就是我,也敬仰!”
“可是他從來不管他自己的子女,他的兒子,過年連件新衣服都買不起,卻拿着錢給那些老師去大吃大喝,繼而他兒子現在結婚生孩子了,直接搬城裡去了,很多年沒回去看他了,我總在想,他死了,會有人給他送終嗎?他幫助的那些人,有幾個來回報他的?一個都沒有,卻還是樂此不疲,琳兒說,她一輩子,最恨的是她的爸爸,可她最愛的,也是她的爸爸,她不想他那麼累,想做出點貢獻,只要村子改變了,那麼她的爸爸也就可以安養晚年了,而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那是我和她的家鄉,一個美好的地方,那一刻我跟她說,我們一定會有錢的,到時候就修公路!”
“強子,你爲了讓你的村子富強,他們是幸福了,可丟的卻是你的命,真的值得?”世界上居然真有這種頑固的人,頑固得令人有些汗顏,在他的心裡,販賣毒品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也就沒有多少愧疚感,如果有什麼正當途徑能讓他達成這個夢想,她相信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這是我能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到時候就把她和孩子的骨灰請回去,開着車,行駛在進村的公路上,我答應過她,一定要帶她衣錦還鄉的,任何人都不敢再瞧不起我們,那一天,我就去陪她!”
說得相當認真,看不出有什麼虛情假意,彷彿他去陪她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一樣,這一刻她才明白這個人真的一直活在沒有光的世界裡,他的心早就跟着他老婆走了,當時他就應該想着隨她而去吧?因爲要完成這個夢想而苟活着,天!這要她怎麼勸?
心死了,真的就無法活下去嗎?茹雲會不會……哪天就想不開了?
吸吸鼻子,轉身大喊道:“讓她進來吧!”最後一招了,實在不行,她也無能爲力了,勸不動,就只能殺了,柳嘯龍,我是個警察,今天抓他進來就沒有放的可能,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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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去酒吧玩,太久沒去放鬆放鬆精神了,每天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太陽穴真的都開始發疼了,寫文太尼瑪的要命了,六月一號去橫店了,谷蘭想去,咱不讓她去,呵呵!
不過陸天豪是真跟去了,有去過屏巖洞府的嗎?還真懸崖峭壁,走完後,估計這兩個男人走路都打顫了,緊接着去蹦極,嘖嘖嘖,估計直接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