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他們以爲他們是誰?可惡!”
車內,閻英姿邊駕駛邊拍方向盤,眉宇間狂怒橫生,小手有將手中物捏碎的趁勢,骨節全數突出。
副駕駛座上,硯青同樣目光森冷,牙關緊咬:“據我所知,蕭家的勢力全由蕭祈支撐着,在蕭祈沒入雲逸會做這個副經理之前,不過是一個賣自行車的,多年前,蕭祈有個親妹,因爲愛上了西門浩,卻沒有得手,被董倩兒搞得出了國,至今還在劍橋就讀,不問世事,什麼都不在乎了,因此,這兩個老東西就受了點刺激,變得更加刁鑽!”
後面,蕭茹雲三魂七魄都飛到了九霄雲外,淡漠的看着漸黑的天空,到了一個黑暗的世界,一個人彷徨無助的蹲在地面,陽光被厚重的烏雲阻隔,好似有意不讓明亮靠近她,都是爹媽生的,都有過父母疼愛的童年,爲什麼她和別人會如此的不一樣?
其實她應該慶幸還有周邊這麼多朋友從不嫌棄她,眼神都那麼的清澈,不帶任何排斥和歧視,越來越覺得硯青她們就像她的父母一樣,不管別人怎麼的打壓,她們都會像爸爸媽媽那樣,永遠都會說她是對的。
即便活在沒有光的世界裡,可有這些永不放棄她的好友圍繞着也是快樂的。
甄美麗和葉楠挨着坐,沒有時間再去看蕭茹雲,都帶着冷漠,連葉楠這一刻也笑不出來了,體態雍雅,或許是沒有穿修女服飾的緣故,所以也疊加起了雙腿,手肘抵着車窗邊緣,側腦擱置彎曲的手背上,一身休閒灰色套裝顯得此人高不可攀,不再用木簪禁錮青絲,而是一根愛人花了一個月親手設計,親手打造的銀簪,吊墜着十字架,爲絕美的容顏增添了更多的神聖光彩。
“是權利玷污了他們的心!”
英姿贊同道:“葉楠說得沒錯,來時我就對這家人做過調查,知己知彼,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蕭祈還未入會前,他們家並不富裕,自從蕭祈站起來後,就在市中心買了別墅,往日爲人還算不錯,自從結交了達官貴族後,蕭太太開始和人攀比,每天穿金戴銀,說話也越來越刻薄,真想讓俊鴻炒了蕭祈,把他從雲逸會內賺的錢全吐出來,兩個老東西就他媽賣自行車去吧,我現在特想用錢砸死他們,我快瘋了!”
“老孃長這麼大,還沒被人當面這麼侮辱過!”硯青瞪起牛眼:“瞧他們說的是什麼鬼話?說我們都是物以類聚,說我們仗勢欺人,故意把茹雲塞給他們!”
“他們太不會做人了,我們家茹雲那就是塊鑽石,娶了她,我們都會幫着他們的,說不定就想辦法讓西門浩不要掌管這個公司了,蕭祈扶正,現在……呸!”
“英姿你也別生氣了,氣大傷身!”葉楠適時提醒。
甄美麗委屈得撅嘴:“不行,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他們罵茹雲的同時,一竿子打死我們一船人,還物以類聚,那我們的家人不也被罵了嗎?”
硯青用力拍拍腦門,太陽穴都開始痛了,本還以爲今天大家會開開心心的,怎麼就碰到了兩個刁婦,特別是那個蕭瀟,說話真叫一個難聽,小丫頭,才見過多少市面?茹雲這麼好欺負,嫁過去了肯定沒好果子吃:“你們說現在怎麼辦?難道退婚嗎?”
“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哪能說退婚就退婚?現在都出來了,婚就訂下了,再退的話,不就證明我們心虛嗎?而且茹雲嫁的是蕭祈,不是他的家人!”閻英姿瞪了一眼。
“是哦,不能太過兒戲,葉楠,你這麼聰明,現在要如何解決?”甄美麗挽住旁邊的人。
聞言硯青也轉身看着救星。
葉楠用食指蹭蹭鼻尖,挑眉道:“說真的,我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楓焰的父母我見過了,他們對我很尊重,特別是他母親,走的時候還跟我說好好照顧他,說她兒子不是個正經人,委屈我了,送了我很多東西,不和睦的,我沒親身經歷,也不敢妄自下定論,以外人的角度來看,真的只有讓男人來解決了!”
“男人……!”硯青立刻瞪大眼,‘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陰笑道:“確實,蕭家的一切是雲逸會給的,讓林楓焰或者蘇俊鴻出手,我量他們也不敢再囂張,就讓俊鴻去吧,俊鴻這人比較怕麻煩,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讓那兩個老人消停的!”
“現在知道他的好了?”閻英姿偏頭撇了好友一眼。
硯青抿脣,沒有去看:“就事論事!”
“哼!”英姿冷哼一聲,相當的不高興,做爲好朋友,哪能說她的男人不好?沒在一起時她不介意,以後誰都不能說什麼看不起的話,好心勸她,結果來了那麼一句,誰不生氣?
“你哼什麼哼?閻英姿,我他媽跟你在一起這麼久,有因爲男人而和你吵過嗎?你罵柳嘯龍少嗎?我說過嗎?”
“我呸,柳嘯龍那是他自己生活不檢點,我罵不得嗎……”
“你們兩個先別發生內部矛盾,現在我們要一致對外!”甄美麗眼見又要吵起來就趕緊勸和,笑道:“繼續來說茹雲的事吧,就算蕭家以後不會爲難茹雲,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真心對茹雲?”
葉楠也迅速回話:“根據這種情況,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看蕭祈怎麼做,他要是真的對茹雲好,會想辦法分家住,和茹雲搬到外面來!”
“得了吧!”英姿搖頭:“這種老人,且就一個兒子,怎麼可能分家?”
“所以說要看蕭祈了,我看他也並不是很贊同他的父母,分家不代表不孝順父母,以他的財力,可以請保姆去照顧他們,只要茹雲堅持不住一起,他們也沒辦法!”
“有道理,釜底抽薪,治標治本,一旦分家,茹雲有了孩子也不要帶給他們看!”閻英姿豎起大拇指:“氣死他們,什麼玩意兒!”
“要不是茹雲以前家裡破產,現在說不定都是市委書記的女兒,官家之後,到時候該我們看不起他們了!”硯青也舉手贊同,分家住,沒得商量。
“茹雲,你自己說,分家還是不分?”閻英姿帶有審問的口吻問,眸子瞅着後視鏡。
蕭茹雲無所謂的笑道:“在哪裡住都一樣,不過我想,還是分家吧!”她真的受不了那一家人,不過也不生氣,因爲她對蕭祈的本來就不是愛情,是友誼,也就不存在難過了,可畢竟她也是個有七情六慾的人,天天被罵,遲早崩潰,那一天她對不起她的朋友們。
“這就對了,聽我們的,不會害你的,蕭祈要是對你好,我們一定站在他這邊,不過爲了有個保障,明天還是請俊鴻會會蕭家的人,警告警告他們!”硯青欣慰的衝發小笑笑,終於有點主見了。
不錯,孺子可教也!
茹雲雖說沒什麼文化,又沒什麼特長,可誰要娶了她一定會幸福死的,西門浩都艾滋病了,她還會冒着被傳染的風險去照顧,人這一生,能找個在你最最痛苦,最最困難,所有人都遺棄你的瞬間而來照顧,這個人,即便不是愛人,那也得珍惜,有的親生父母都做不到。
如果是愛人,那更是完美。
葉楠拉過迷茫女孩的手,柔柔道:“婚姻乃終身大事,你真的決定就這麼走下去嗎?其實你可以來我這裡!”
“我現在就想結婚,只有那樣,我的心纔會定下來,現在它一直搖擺,我好像控制不了它,就這樣吧,雖說可能這輩子會很平淡,不過不是有句古話嗎?平平淡淡纔是福,就那麼幾十年了,怎麼過都一樣,而且和你們在一起,再痛再苦,有時候都能被你們弄得開懷大笑!”這就夠了。
“既然你這麼想,那我祝福你,上帝也會保佑你的!”愛憐的摸摸女孩的臉蛋。
茹雲也看向葉楠,真的好美,此刻的笑容就彷彿大地之母,總是能撫平人的情緒,也咧嘴笑了:“葉楠,我一直有句話想說,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你這樣的人,不自覺就想尊敬你,從不敢試圖去褻瀆,能認識你,我真的很榮幸!”
硯青得意道:“她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我跟你們說,以前她可嘮叨了,雖說每次初衷都是好的,可爲我祈禱時,真是半小時半小時的,特煩,問她點事,會給我祈禱十多次……”
“你就是耐心不足,所以纔會屢屢出錯,凡事三思而後行,莫要想到什麼就立刻去執行,纔不會被人玩弄!”對於這個,葉楠並不生氣,但確實有所改正了,不是人人都和她一樣,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每一件事情。
上帝是存在的,雖然很多人都不屑一顧,可她還是會爲她們祈禱。
“轟隆隆!”
“哇!打雷了,開快點,先送葉楠回教堂!”硯青見天空似乎要被撕裂,猛然的響雷令她不由一驚,是說晚上和明天后天都是傾盆大雨的,且還有六級颱風:“希望這場雨後,不要再下了,我們三十一號就要去橫店了!”
“嗯,一直下,天氣會冷,你說的那個潑水節估計沒人玩!”
“聽說看中誰就潑誰,我覺得我會被潑死!”英姿開始王婆賣瓜,這張臉蛋她自認爲真不錯。
葉楠擰眉:“好像是一千多遊客互相潑吧?那麼柳嘯龍他們……”比起她們,她覺得那幾個人去了,恐怕女遊客都得發瘋,被潑死的應該是他們。
硯青摸着下顎,滿臉的陰險:“這算什麼?屏巖洞府纔是壓軸好戲,我嚇不死他!”那真是在懸崖峭壁上走,恐高症上去了,嘖嘖嘖!太期待了,當然,最讓她想看到的是……:“我跟你們說,兩個月前我就讓人在屏巖洞府某三百米高山上,弄了個絕對驚險刺激的項目,蹦極,那種完全失重和瞬間孤立無助的體驗,絕對令人終生難忘!”
“啊?我還沒玩過呢,到時候我要玩!”美麗舉手,她還沒出過這個市區呢,快坐飛機了,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想想都恨不得明天就是兒童節,而且……到了合歡谷,她也就可以快快的生個小寶寶了。
“她的目的不是給你們玩的!”閻英姿嗤笑,那是特意爲柳嘯龍量身定做的,不是說有恐高症嗎?估計玩完後,直接就昏厥了吧?太丟人了。
硯青丁點不覺得自愧,她是在治療那人的隱疾,一片好心……好吧,太沒說服力了,沒錯,以前一直被他欺負,也要側面似的報報仇。
次日
“天,這麼大的雨,你們別去上班了!”蕭茹雲邊吃早餐邊提醒,還颳風呢。
硯青搖搖手指:“天氣越是不好,社會治安就越亂,這個時候缺席,老百姓養我們做什麼?”
孔言看看女兒:“今天佳佳就麻煩你照顧了,茹雲,她其實不太調皮!”
“嘖嘖嘖!你們真是風裡來雨裡去,值得尊敬,不過都小心點!”越危險越要上,那是不是打仗了,他們也要衝在第一位?
“謝謝誇獎,你就等我們從橫店回來了再找工作吧,我們還是能養起你的!”匆忙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走到了門口,拿過雨傘,頂着暴風雨而去。
蘇宅
閻英姿放下筷子走到嬰兒車前笑道:“今天媽媽放假,陪你一天,高興嗎?”
“嘻嘻!”寶寶手舞足蹈,心情百分百好。
蘇俊鴻不時的看向門外,大哥還沒來?都九點了,特意讓妻子請假了的,且今天還有任務,見見蕭家兩老,這事他絕對不能推,可妻子走了,雨又這麼大,總不能帶着孩子去吧?
“英姿,我看蕭家的事,等雨停了我再去?”放下筷子走到了沙發前落座。
四個女傭立刻上前收拾。
閻英姿瞭解的點頭:“沒問題,不過你今天讓我請假到底有什麼事?你就說吧,能幫忙的我肯定幫你!”只要不是讓她幹壞事。
“一會你就……”
“少爺,會長來了!”
一老頭上前稟報,有着驚訝,會長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呢。
“柳嘯龍?”英姿陷入了沉思,他來這裡做什麼?但還是起身上前迎接。
院內,四名風雨雷電堂主親自掌傘,避免雨水玷污到主人的衣角,待門開後,柳嘯龍並未進屋,而是撇了蘇俊鴻一眼,瞅向閻英姿:“走吧!”
女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走?走去哪裡?
蘇俊鴻露出笑容:“大哥說請你吃飯,去吧!今天我也放假,孩子不用擔心!”
怪不得今天他也不上班,原來真有事,萬分不懂的看向站在外面的男人,衝丈夫擺擺手:“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大哥,您不進來坐坐嗎?”某蘇還是不忘彎腰請安。
柳嘯龍卻懶得理會。
蘇俊鴻挑眉,轉身走進了屋內。
閻英姿這才雙手揣兜斜倚門框:“說吧,你有什麼陰謀!”請她吃飯?切!笑話,鬼才信他,一定是有什麼事,該不會是爲硯青的事來的吧?不可能,他要真有心,早就辦了,何必等到現在?可還能有什麼可能?關於阿鴻?
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
“陰謀?”男人有些不耐,少許水漬刮在鏡片上,也沒去擦拭,劍眉在女人不肯乖乖就範時就擰了起來:“就是請你吃頓飯!”
“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可是我不信!”英姿唾棄,親自登門來接她去吃飯,說出去誰信?肯定有事,無事不登三寶殿,俊鴻他都沒請過,更何況她了,該死的,到底是因爲什麼?
柳嘯龍做了個深呼吸,擠出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其實……”
“別別別!”閻英姿快速伸手,恐慌道:“你別笑了,我跟你走,跟你走!”媽呀,這個男人在她心裡的形象是從來不笑的,突然對她笑,硯青知道了還不得誤會他對她有意思?嫌惡道:“還笑得那麼難看!”接過一把傘向遠處的車走去。
男人頓時冷下臉,隱忍着怒氣也轉身跟上。
坐進一輛車內後,見柳嘯龍坐的是前面一輛,而且後面還跟着三輛,搞什麼?出了小區後,大夥就兵分兩路,要把她拉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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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到了!”風轉頭提醒。
柳嘯龍點點頭,拿出一個鏡子,對着臉照了照,擠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似乎不滿意,又加深了幾度,直到能使人如沐春風時才下車,保持着儒雅之士的笑來到門口,敲敲大門。
“來了!”
‘吱呀!’
甄美麗急急忙忙打開門一看,完全愣住。
只見外面的大雨中,一張好看得人神共憤的臉呈現,那笑容,更是令她有短暫的當機,形同天上最令人癡迷的‘愛念之神’,沒有邪惡,沒有污垢,雨傘擋住了雨水的侵犯,露出四顆白牙,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美男子……
尷尬的低下頭道:“會長,我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有魅力,可是我的心裡只愛離燁一個人,您……”怎麼辦?會長一定是愛上她了,聽說他從來不笑了,今天卻站在雨中,用最特別的一面對她,如果沒有離燁,沒有隊長,我一定不會拒絕您的。
“想什麼呢?就是想請你吃頓飯!”柳嘯龍眼角抽了抽,給出此次來的目的。
“啊?吃飯?”甄美麗無法相信的驚呼,後才面紅耳赤,會錯意了,太丟人了,等等……請她吃飯?倒抽冷氣:“會長,是不是您發現我是臥底了?可是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您要殺我了嗎?”
柳嘯龍很想斂去笑容轉身就走,呼吸有些發抖,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繼續笑道:“要殺你,我需要親自登門嗎?”
“那你來做什麼?”美麗還是想不通,好好的,他請她吃飯?她就是個清潔工,而他是黑幫龍頭,不是愛上她了,就一定有貓膩。
“我說,請你吃飯!”口氣有些冷了。
甄美麗歪着小腦袋眨眨大眼:“你覺得我信嗎?”不能上當,絕對不能。
男人揣在褲兜裡的一隻大手瞬間捏緊,還保持着良好的修養:“不然你以爲呢?”
“你不會想綁架我吧?”要威脅誰呢?莫不是離燁犯錯了,他想利用她?
“你怎麼不說我還要撕票?”
甄美麗一聽,嚇得心肝狂跳,扒着門瑟瑟發抖:“您還要撕票?”天!誰來救救她?
柳嘯龍的笑容沒了,淡淡的直視着女人,眉間有着疑惑,彷彿在說‘就是請她們吃個飯,怎麼這麼難?’,見女人的顫抖並非做假就轉身道:“帶走!”
兩個字冰冷無情。
“是!”雨和電冷着臉上前強行架着女人就往轎車內奔。
“啊啊啊啊離燁救我嗚嗚嗚嗚離燁,我不要死啊,嗚嗚嗚救命啊,隊長……”該死的,離燁去上班了,天啊,難道真要英年早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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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茹雲正在和佳佳玩魔方,見外面有人敲門就仰頭,看清是誰後,張口怔住,柳嘯龍?他來找硯青嗎?不是把孩子都放谷蘭那裡了嗎?怎麼還好意思來?太反感這個男人了,冷着臉打開門剛要罵的時候剎車了。
因爲對方笑得比花兒還要燦爛,伸手不打笑臉人……
“柳嘯龍,我不管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總之這個門不會讓你進,還有也別想找到硯青,更別想我會告訴你她的情況,還有,你最好不要跟我說話,不屑聽……”
柳嘯龍識相的點點頭,轉身衝手下們道:“帶走!”
“喂喂喂!柳嘯龍你要幹什麼,我屋子裡還有個孩子要照顧,喂!”茹雲想掙脫,奈何抵不過兩個大男人的力道,只能大喊大叫。
男人挑眉道:“去個人照顧孩子!”
“是!”一男人進屋,關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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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十多個男人挽起袖子,隨時準備擄人,這些女人太不知好歹了,大哥親自來請,還如此不配合,那就統統強行拉走。
葉楠開門後,看到了柳嘯龍一臉的笑意,沒有太詫異,而是回以一笑:“有事嗎?”
“沒什麼事,請你吃個飯!”說完就準備伸手叫人帶人時……
“那你等回,我去換套衣服!”拉拉修女袍子,再走回屋中……
十個男人都上前一步了,這次該他們懷疑了,真的假的?這麼聽話?
柳嘯龍眼裡閃過讚賞,站到一旁等待。
不一會,葉楠換了一套休閒裝,走到一個小弟撐着的傘下:“走吧!”
不愧是有諸葛亮之稱,夠識趣,也夠機智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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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柳嘯龍,他到底要幹什麼?這樣把我們拉來算怎麼回事?你們說他是不是有病?請吃飯,有這樣請的嗎?”閻英姿雙手叉腰在屋子內走來走去,見葉楠也進屋便伸手拍拍腦門:“你也來了?”那下一個是不是硯青了?
葉楠不解的望着其他人,忽然明瞭,是想請大夥幫忙吧?幫他請硯青回家?可這種事她們也做不到的,硯青現在情況危急,且在尷尬階段,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硯青嫁入豪門,卻生了孩子後就被冷落。
鬧脾氣離家出走四個多月,柳嘯龍也沒理會過她,如果現在她們勸她回去,那成什麼了?終於按捺不住,倒貼回去?
硯青是警察,肯定做不到。
解鈴還須繫鈴人,他應該知道她們沒這個本領的,爲何還要請客?莫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我跟你們說,千萬不要信他,這個人向來就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流的什麼壞水,可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蕭茹雲深怕姐妹們受騙上當,開始提醒。
“哼!他敢!”英姿翻了個白眼,俊鴻不會害她的。
柳嘯龍這時進屋,走到沙發裡落座後纔開門見山:“說吧,想吃什麼?”
四個女人擠在一起,齊齊打量,奈何真看不出他心裡所想,英姿長嘆一聲:“我們都吃過了,你就說吧,到底有什麼事,不影響心情的,可以幫幫你!”
“確實有點小事!”
蕭茹雲聞言立刻拉着姐妹們低下頭:“我就說吧?他不會無緣無故請我們吃飯的,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性的,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那怎麼辦?推掉?”美麗一臉戒備。
柳嘯龍將這些全數聽入耳中,一副無語:“都說了,是小事,那麼現在諸位可以說說,到底想吃什麼了吧?”
“小到什麼程度?你先說!”
“這種事,吃完說比較不影響心情!”男人環胸靠後,說得雲淡風輕,彷彿真是一件小到不起眼的事般,嘴角勾起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弧度。
蕭茹雲看看男人的態度,在她們面前一坐,好似一位九五之尊,只是這麼瞅着,就好似有一種力量正壓制着她,不管怎麼說,能親自請,說明給足了面子,不管有什麼事,只要是不傷害到他人,此刻也該識趣一點,免得又要‘帶走’!
“吃什麼?”問向其他人。
英姿抓抓側腦,擺手道:“燒烤吧!”
一致點頭,茹雲將視線轉回男人身上:“我們決定吃燒烤!”
燒烤?男人摸摸下顎,似乎在想燒烤要怎麼吃。
“就燒烤了,北街有個排檔專門賣燒烤,晚上就去那裡吃吧!”英姿也妥協,難得大夥這麼有空聚在一起,也沒和柳嘯龍一起吃過飯,不管怎麼說也是硯青名義上的丈夫,是該一起吃一頓了,拉拉關係。
“那好!現在你們就在這裡隨便玩吧,晚上一起去吃燒烤!”柳嘯龍站起身大步走向門口。
夜裡
三角大排檔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華轎車,雨沒有間斷過,但路上並未有積水,可見排水系統做得相當到位,十多輛車子在外守護着,更有十名男子端正的站在了拍檔入口,每個進去的客人都要經過十人的審視,稍微不對勁就阻止入內。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你們誰啊?信不信……”
十人形同冷血動物,目視前方,一名男人看那長相猥瑣的男人硬要進屋就拉着他的手道:“跟我來!”
“放開我……”猥瑣男有些害怕了,想退縮,卻強行被人拉到了無人之地。
‘砰砰砰!’
‘啊啊啊啊!’
一連串的毆打聲和慘叫被雷雨掩蓋,一分鐘後,西裝男子拍着手走出,站在崗位上繼續當保鏢,一切長相影響市容,和穿着不到位的都會被攔截,特別是那種穿着拖鞋的,視線不正經的……絕對不能影響到大哥的食慾。
“這什麼地方?髒死了!”一男人低頭看看腳下黑色的地板,且來的人更是龍蛇混雜,流氓和小混混更是多不勝數,這些絕對不允許入內。
這一幕,一百多店家都沒人有意義,因爲他們一來就每家給了一萬塊,爲了讓客人不覺得有異樣,都裝作不知情,一切如往昔。
客人很多,即便被攔截不少,卻同樣熱熱鬧鬧的,最中間一桌,一男四女,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烤肉,啤酒飲料幾罐。
柳嘯龍看看桌子上黑乎乎的食物,沒有動手去拿,不知是不是裡面到處都是烤爐,所有額頭上汗珠連連,終於受不了,褪去了西裝放到了椅背上,解開襯衣釦,挽起袖子。
“哇,看他的表,真貨!”
“不會是整容的吧?”
“怎麼可能?就是長得帥,混血兒呢!”
“搞得我都想找個外國男人生孩子了,視覺刺激太大了!”
“看那個頭髮挽起的女人,好美啊!”
“都好漂亮!”
周圍的人似乎吃得也津津有味,視線沒幾個是盯着食物的,彷彿就這麼看着各自喜好的人物,正把她們一口一口吃進胃裡。
閻英姿已經吃了十多串了,和姐妹們也聊得投入,見柳嘯龍不下口便不滿了:“怎麼?看不起我們?”
“當然沒有!”某柳拿起一串羊肉品嚐,嚴重的煙味讓眉頭蹙起,卻還是敞開五臟廟一串接一串,等吃習慣後揚脣道:“味道不錯!”
甄美麗聽聞後特別開心:“會長,我跟你說,您從小就只吃那些山珍海味,其實偶爾換換口味,多吃一些五穀雜糧,這纔是人,街邊小吃有時候真比魚翅好吃!來,您多吃點!”把一個生蠔送過去:“這些烤着吃才叫享受!”
“就是,嚐嚐這個蜜汁排骨!”英姿也送過去一串。
柳嘯龍拿過筷子夾起生蠔內的肉,放入薄脣中,豎起拇指:“確實不錯!你們也吃!”
“老闆,我也要生蠔,要蜜汁排骨!”
旁邊的幾桌都開始跟風。
“好的!”
老闆笑得合不攏嘴,今天賺大發了,這種大人物居然也來吃他們的燒烤,若不是吩咐了不可照相,真想拍幾張做宣傳,就貼在門口,肯定生意興隆。
開心嘛,自然是全都愉悅才叫開心,柳嘯龍越吃越香,這讓幾個女人越來越不排斥了,英姿也有了笑容,拍拍胸脯大方道:“你要喜歡吃,我就天天請你吃!”
見男人點頭便繼續道:“A市還有很多小吃,像鴨血粉絲啊,還有叫化雞,口水雞,鹽水鴨,最最好吃的就是南郊的那家海鮮店,嘖嘖嘖,雖說店面不大,也不入流,可是大衆化,每天晚上一百多桌都爆滿,就喜歡那種氣氛!有一個超大型浴缸,老闆訂製了個規矩,只要有本事從裡面釣出海鮮,即便是大龍蝦,那也是免費的!”
柳嘯龍喝下一口女孩們送上的紅茶,狐疑道:“既然天天爆滿,爲何不擴大規模?”
英姿用沒有肉的鐵絲指指男人:“這你就不懂了,他要真改裝成酒樓,不但他自己開銷大,且不再會有這麼多人去光顧,那家店百年老字號,什麼五香螺,香辣小龍蝦的,特便宜,一盤三十塊,可是在酒店裡吃,一百多兩百,誰傻啊?就是因爲這樣,生意才天天這麼火!”
“大酒樓也不見得無人去光顧!”
“話雖如此,可現在酒店這個行業競爭太大了,不一定小本買賣賺的就比大酒樓少,根據透露,那老闆每天賺的真不比四星級酒樓少,價格十年不怎麼改變,贏得了不少人的心,就拿我來說,十多年前,和硯青那是經常去!茹雲還記得吧?當時我們都一幫子人過去聚會呢!”
蕭茹雲懷念似的點頭:“哎!是啊,那時候真的很自在,肩膀上沒負擔,你說得我現在就想去吃了!”可惜外面下這麼大的雨。
“有機會的,到時候咱們幾個一起去,想死那老闆了,每次我們過去都會額外送很多果盤!”
葉楠雙目冒光:“我十多歲的時候也經常去,怎麼沒見到你們?”原來我們以前都經常去一個地方。
“我也去過幾次,哇!原來我們很早以前就該認識了,握手!”美麗伸手到英姿面前。
活躍氣氛越來越高漲,柳嘯龍見都看過來就無所謂道:“一起去,我請客!”
“廢話,你是男人,你不請客誰請客?”閻英姿很理所當然的找了個飯票。
兩個小時,有說有笑,誰也不拘謹,越聊越投機,都是小時候最美好,最難以忘懷的時光,連甄美麗都講得激情澎湃,在孤兒院怎麼和小朋友們打鬧,搞的大夥笑聲不斷。
“笑死我了,硯青小時候做過一件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她不穿內褲,有一次褲子崩了,還爬樹,一男孩站下面對她說‘我看到你妹妹了’噗哈哈哈!”英姿邊說邊拍桌子,眼淚都笑出來了。
甄美麗尖叫:“那時候隊長几歲?”
“十一歲了都哈哈哈哈!柳嘯龍,你小時候有什麼好玩的?”
“沒有!”男人想了想,後搖搖頭。
蕭茹雲不相信:“怎麼可能?我們都說了,你怎麼不說?去哈佛之前,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別想敷衍我們!”英姿搖搖拳頭威脅。
柳嘯龍放下一串牛肉,沉思了半響點點頭:“四年級有過!”
“說說,那女孩長什麼樣?”
“一定很漂亮吧?”
“忘了!”
“切,你怎麼喜歡她的?你這種條件,不可能追不到吧?”
男人深吸一口氣,瞅向大夥放低聲量:“副班長,我是班長,都說我們是一對,我就買了個機器人給她,她接受了,但是很快又還給我了,說她喜歡隔壁班的男生送她的巧克力!”
“哈哈哈哈!”閻英姿再次狂笑了起來:“我的天啊,你追女孩子送機器人,怪不得人家不喜歡你,別的呢?吃過燒烤嗎?”
“父母管得嚴,不允許吃任何垃圾食品!”
“啊?你放學後不和朋友們去吃大餐嗎?”
柳嘯龍搖搖頭:“放學就回家讀書,練武!”
這下都不笑了,這也太枯燥了吧?美麗心生憐惜:“放假了呢?”
“讀書!”
“那你小時候就沒有很值得懷念的嗎?”
“沒有!”
閻英姿長嘆:“我開始慶幸我沒生活在那種有錢人家了,太可憐了!”
“不過去了哈佛,認識了離燁他們,也還不錯,經常出去唱歌,去吃飯,打打架……”
葉楠沒等男人說下去就笑道:“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問你在哈佛以前嗎?”就是不想提你在哈佛的事,谷蘭就是在那裡認識的吧?
柳嘯龍會意,不再說話。
蕭茹雲不想破壞這難得的快樂時光,爲姐妹們倒滿飲料:“好了,不說這個了,柳嘯龍,其實你和谷蘭的事,我們都能理解,今天你能請我們,說明你有把我們當朋友,不會像有些人呢,覺得我們都是社會最底層,沒修養繼而看不起,說真的,你能跟着我們來這裡,感覺很榮幸,可我們能這樣說,那是因爲我不是硯青!”
“是啊,不管你和谷蘭是不是有事情,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感情上太狹隘了,只希望另一半的溫柔和體貼只屬於她一個人,稍微對別的女人好,我是說除了親人以外的,心裡都不會好受,愛了,就希望他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包容全都給她,這並不算自私,因爲這樣的人只會出現一個!”英姿斂去其他亂七八糟的情緒,開始認真的勸說。
柳嘯龍泄了口氣,無奈的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做?”茹雲端起啤酒喝了幾口,他居然說他知道,太意外了,明知故犯是這個意思嗎?
“很多事情,不是你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掏出香菸點燃,有了少見的苦澀。
閻英姿知道現在不是鬧的時候,很是靜心的問:“在你心裡,硯青和谷蘭,誰重要?”
“都重要!”
葉楠見英姿要發火就也問:“你對谷蘭是什麼感情?”
男人抿脣淡笑道:“一份還不起的恩情!”
“恩情,真的,我覺得你和西門浩融合融合,或許也就沒這麼多事了!”英姿伸手搓搓臉頰,不管谷蘭是不是救過她,可她願意還給她,有什麼困難,她都不會袖手旁觀,可她要的是硯青的男人,這個她不贊同。
“你的意思,是我徹底不管她是嗎?”
“你有很多方法去……”
“什麼方法?”柳嘯龍沒等女人說完就反問。
連葉楠都沉默了,谷蘭屬於心理有障礙的人,她過於偏激,她也相信她是真的很愛柳嘯龍,可這份愛情不會屬於她,卻還是要飛蛾撲火,寧願放棄治療,也要想盡一切辦法抓住,她不要任何人,只求每天能看上一眼,這種愛情就像是童話故事,一點都不現實。
閻英姿啞口無言,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要有辦法,也不會等到現在了,你可能會因爲她,失去硯青,如果硯青是茹雲,早就自殺了,請你不要因爲她過於堅強就這麼去傷害她,她也是女人,希望有個男人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着,是!你就算一輩子都這樣,她也不會選擇輕生,可是她會因爲你而這樣痛一輩子!”
“你認爲她愛你嗎?”葉楠再次問出。
柳嘯龍吐出一口煙霧,半響後,搖搖頭。
“你認爲她不愛你,我想你也有你的理由,而我們也確實沒見她因爲你傷心欲絕過,她也從來不說,可我感覺得到,她很在乎你們的家,不希望你有危險,這四個月,她每天都一副很快樂的模樣,興許是她太好面子,怕人們嘲笑她,所以傷都被她壓在了心底,有誰知道她會不會一個人偷偷躲在被子裡哭?”
“會長,你愛隊長嗎?”美麗問出了最關鍵的話題,也是所有人最想知道的答案,只要他愛她,就什麼都好辦。
“我……”男人彷彿沒料到幾個女孩會這麼問,瞬間說不出話來,可四個女人都直直的看着他,到了不得不回答的地步:“我不想失去她!”
閻英姿見話都了這份上了,再不問出個所以然,也太對不起美麗超快的反應了:“那你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啊?”太氣人了,很難回答嗎?誰不知道他不想失去硯青?想左擁右抱,坐享其成唄。
“這很重要嗎?”
“廢話,當然重要了,你要說愛她,我們立馬把她給你擡也擡到柳家去!”
柳嘯龍揚眉道:“那我愛她!”
噗!吐血了,英姿‘啪’的一聲打自己嘴上,幹嘛非要加後面那一句?這樣還不如不說呢。
就在四個女人糾結他是真愛,還是爲了想把硯青請回去才這麼說的時……
男人拿過紙巾擦擦手對英姿露出感激:“那麼就有勞你把她擡回去了!”
“好你個柳嘯龍,居然都算計到我的頭上了,你這樣不給個明確的答案,我們怎麼把她給你弄回去?就算回去了,她還是會走,這事我們管不了!”原來真是爲了這事,還小事,這叫小事嗎?關乎着硯青的下半生,如果辦不好,那王八蛋從此就天天用哀怨的眼神看她怎麼辦?
說不定氣急了就撂蹶子真正斷交了呢。
“可是現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該辦事嗎?”柳嘯龍指指桌子上的一大堆,滿臉容不得你們後悔的表情。
這一刻,都確定是上了賊船了,葉楠苦笑:“如果我們不呢?”
某柳擡起左手,撫摸着上面的戒指慵雅道:“買下基督教,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摧毀了,對我來說也沒多大損失!”
我靠!你還能再不要臉點嗎?閻英姿真的很想這麼罵:“我絕對不會幫你的!”
“撒哈拉那邊出了點狀況,我倒是有意讓阿鴻過去四五年!”
“你……”英姿無話可說了,俊鴻什麼都聽這王八蛋的,肯定會去的,那回來不就成皇甫離燁了?
甄美麗剛想說什麼,但離燁再去,回來還能看嗎?
蕭茹雲舉手:“你威脅不到我!”
“聽聞蕭祈的家人對你不敬,我有意他們家全部移民阿富汗!”柳嘯龍可謂是刀槍不入,自信滿滿。
茹雲傻了,那別人不光說她淪落風塵,還是個掃把星,到了阿富汗,不死都難,這可怎麼辦?吐出來還給他?可那樣是潑婦的行爲,就說不能來吧?
葉楠額頭再次冒下一滴汗,伸手擦掉,還保持着笑容:“其實我們也希望你們能和好,真心的,看你剛纔所言,對谷蘭只是單純的友誼,如此,我們可以幫你請她回去,今晚我們會好好勸她,至於你……”
“你說!”柳嘯龍一副不管她說什麼都照做的態度,可見對於這個理智的女孩也相當尊重。
“我們會勸她回去不要回來,但我想並不會成功,因爲外界的流言對她傷害很大,你必須親自去請她,且還要讓一些媒體報道出,讓世人知道她不是厚顏無恥的自己又跑回去,如果她的身份地位比你高,回去也不會被惡意重傷,問題在於她是嫁入豪門,因爲點小事就離家出走,後又不請自回,你相信我,她做不到,即便回去,也是看看孩子,又出來!”
閻英姿打出響指:“沒錯,柳嘯龍,你必須親自去接,否則就是九頭牛也拉不走她的,我太瞭解她了!你說你們兩個都這麼好面子,日子怎麼過?你是男人,就得該先低頭,明白嗎?”
柳嘯龍霎時沉默,似乎親自去請還讓媒體報道出很有失威嚴般。
“你別想了,沒有別的出路,真的,要讓她回去只有這個辦法!”看男人是在猶豫而不是直接拒絕,茹雲開始加把火,確實很丟人,僵持了四個多月,是男方先扛不住,或許他不是柳嘯龍而是皇甫離燁都還好,定讓不少人看笑話吧?
這是他活該,硯青的容忍量到了她都佩服的地步,居然都能離家出走,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總得付出點代價。
“會長,隊長和我就不一樣,雖然她只是個緝毒組隊長,可也是領導級別的人物,還是公務員,她的臉面代表着整個警察局,您的身份是黑道,哪能讓我們警察給您低頭?不可能的!”
“媒體不報道出去,她就是死也不會再跟你過下去的!”
大家七嘴八舌,終於,柳嘯龍點頭道:“好!”
葉楠彎起了小嘴,其實硯青並沒這麼不講理,她應該也很想回家看孩子,只要柳嘯龍親自登門,她會回去的,可媒體報道出去了,谷蘭一定會看到,這四個多月,谷蘭一定充滿了希望,就讓她看看,在柳嘯龍心中,到底誰最重要,或許那女孩會慢慢放棄的。
對於谷蘭,沒有辦法,只能不停的讓她看到柳嘯龍永永遠遠也不會再愛她,不會真的放棄硯青,再死心眼的人也會清醒的。
孔言家
硯青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學陸天豪,霸王一樣坐在沙發裡,雙手撐開,翹着二郎腿,眯眼道:“你們不會是都開始叛變了吧?”連葉楠也……?
對面,四個女人心裡都有着心虛,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蕭茹雲傻笑:“怎麼可能?我們和你都算是拜把子了,何來的叛變?我們是說真的,今天大夥在一起商量了一下,這都快五個月了,你不想孩子嗎?我跟你說,你不想,我都想得肝腸寸斷了,一直不說,那是因爲不想看到你難受,我的四個侄子侄女,名字都是我娶的,哎!”悲痛的垂頭。
“我也好想他們,硯青,你別鬧了,回去吧,我已經查過了,谷蘭和柳嘯龍真的只是朋友關係,就像你和陸天豪一樣,而且你這樣鬧有意思嗎?柳嘯龍來一句‘好,我再也不去見她了,但是你必須和陸天豪斷了’,你做得到嗎?”英姿挑眉。
硯青低垂下眼,盯着膝蓋而出神:“呵呵!性質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柳嘯龍他什麼時候贊同過你和陸天豪來往?他很反感,說真的,真有一天他這麼說了,你怎麼辦?你要說你可以的話,那你不配做陸天豪的朋友,你要說不行,那麼你就沒有權利去管柳嘯龍和誰交朋友了吧?”
“所以啊,我選擇離婚!”
“你這是在逃避問題!”
“好!”硯青瞅着好友們認真道:“谷蘭是一心想把他據爲己有吧?”見她們點頭就繼續道:“可是陸天豪跟我說,我一天是別人的女人,他就一天不會對我有超乎朋友的感情在,性質哪裡一樣了?柳嘯龍也瞭解陸天豪,他知道陸天豪不會對我怎樣,所以他不會因爲這事而跟我鬧離婚,而且我和陸天豪交往,有對柳家的幫助,不想讓他們在互相廝殺,這樣下去,永遠都沒完沒了,一旦他們開戰,離燁他們可能都會死,雲逸會要輸了,你們這些他們的愛人,都會被追殺,臥龍幫就算輸,雲逸會也會損失慘重,可能離燁他們還是會死,明白嗎?我和陸天豪清清白白!”
“他信嗎?”閻英姿有些窮詞了。
硯青冷笑:“和他一樣嗎?關鍵時刻我有走過嗎?我有放着他去找陸天豪過嗎?情人節,情人過的節日,我有出去找別人嗎?過年,要不是你們在,他也走了,總共一年裡纔有多少個節假日?就這些纔有機會兩個人都在一起,他都走了,我問你們,性質哪裡一樣了?我的工作,很多地方要用得到陸天豪,比如現在,鍾飛雲爲了搞雲逸會,在各大酒吧發放毒品,這事去找柳嘯龍解決,只會讓他們打起來,我在試圖化解他們之間恩怨,可柳嘯龍和谷蘭在一起,有什麼?”
“那你想怎麼樣?”
“我說了,我不會再和他過下去,太累了!”
“谷蘭她只有幾年的命!”
“你們錯了,只要柳嘯龍會天天陪她,哼!到時候她一定會讓賓利給她做手術,然後繼續存活着,難道要我一輩子就這麼看着自己的丈夫每逢過年過節都去陪她嗎?”
葉楠拍拍英姿的手,阻止她繼續說,溫婉道:“硯青,你可以找柳嘯龍談談,只要他敢保證和谷蘭不發生感情,然後給定期限,等孩子五歲了,他還是繼續去的話,到時候再離婚也不遲,剛好孩子也大了,他們會永遠記得你,那一天,是柳嘯龍不守信用的,你要回去看孩子,李鳶沒有任何理由能阻止你,現在,她有理由,你是撒手不管孩子們,說到誰那裡去都沒理,怎麼樣?”
就是拉不下臉回去吧?明天柳嘯龍來了,或許會有所改觀,關鍵還在那個男人身上。
“你們真是閒得沒事做!”某女煩了。
“其實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個女人的嘴裡彷彿都在不停的冒着山海經,從十點說到凌晨兩點,事情才告一段落,大夥也紛紛被各自的愛人接回家,硯青也倒回了牀鋪裡呼呼大睡,明天還上班呢,她們這麼想她的寶貝們,她何嘗不想?多少次想衝進谷蘭家抱住孩子?只有做媽媽了的人才明白這種煎熬吧?
第二天
‘轟隆隆,咔咔嚓!’
滿天的烏雲黑沉沉的,小區內樹枝亂哄哄的搖擺,散發出詭異的嘯聲,彷彿即將要被折斷,正垂死掙扎着,豆大的雨點砸在石板上,水花四濺,遠遠望去,暗紅色瓦片的別墅模糊不清,滂沱大雨隨風胡亂搖曳,每一滴打在肌膚上都彷彿一把把剜心的利刃。
天邊暗沉得彷彿夜幕降臨,往日的這個時刻,旭日早已東昇,而此刻,太陽不知被哪路神仙擊敗,四處只耀動着電光,響徹着雷鳴,彷彿這烏雲之上正在集結着兵力,衆天兵天將整裝待發,由托塔天王和哪吒帶領着,隨時準備跟大鬧天宮的孫猴子大戰五百回合。
正是誓死要決一死戰,不拼個你死我活絕不輕易罷休的緊急關頭!
硯青等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勢而懊惱,早已穿戴整齊,渾身幹練,萬事俱備,只欠到警局辦公室報道處理公務,小手兒拍拍警服肩膀上一點細塵,再看看手腕上那塊藍鑽手錶,無意間瞅到無名指上的婚戒……
‘叭叭叭叭……’
雨水拍打屋頂聲好似陣陣鼓聲,但過於散亂,令人心煩氣躁,婚戒被保養得當,偶爾一道閃電亮起,還會散發出星光,它並不是一個死物,代表着女人一生中的丈夫,它是一個把愛人緊緊套牢的東西,神聖得不可侵犯。
聽說柳嘯龍去找過陸天豪,如果那晚真的沒事發生,又沒大動作出現,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陸天豪當天就告訴了他實情,第二嘛……就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早就知道,爲何至今都不來找?
呵呵!隨便他吧,她真的不懂他,抱着他很在意這段婚姻纔不離婚的希望,可要真在意,爲何要一直跟她僵持?一定要讓一個女人來跟他低頭,不是大哥嗎?哪有大哥這麼小氣的?
耗這麼久,只能說她和他性格上嚴重的不合,這個男人雖然沒有西門浩那麼絕情,可比西門浩更加難以掌控,什麼都憋在心裡,讓人不停的去猜測,到至今了,她都摸不透他,哪怕是一點點,只知道一些無關緊要的,比如恐高症,比如一些肢體動作……
其他的,不懂,都說夫妻是心有靈犀,對方一個動作你就會知道他要做什麼,可她不知道,而他反而還把她給摸了個透底。
陸天豪每次能說一大堆,而他……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長着嘴不就爲了說話嗎?哪怕鬧矛盾瞭解釋解釋也行吧?人家高傲着呢,懶得跟你解釋,那你就自己繼續高傲去吧,不合適勉強在一起只會徒增傷悲。
伸手圈住戒指,一點一點的摘除。
“呀!那是誰啊?怎麼站咱們家門口?什麼時候來的?”孔言收拾好早餐碗筷,將一份份烹飪送上桌子,卻不經意間看到了遠處雨簾下一個黑影,近了看,還真是個人:“你們看,真的是個人!”看不清面目,霧氣太大了。
硯青放下摘除戒指的動作,又給套好,冷冷道:“不會是西門浩吧?”草,現在她能想到的就是那混蛋,一定是看茹雲訂婚了,又死皮賴臉跑來,上次找回茹雲不就是這樣嗎?是有前車之鑑的,反正除了那混蛋想不到第二個。
“啊?不會吧?這西門浩也太讓人看不起了!”韓雲將佳佳抱上桌子,也過去細細打量,後搖頭:“不像,西門浩的瀏海那是向下的,而這個人的所有頭髮都是向後倒的,穿着也端端正正……”
瀏海向後……某女微微張開小嘴,用力看了幾眼,周圍沒有小弟跟着,倒是遠處有許多打着雨傘的記者,雨水沖刷得男人五官變了形……還真是他!
什麼時候來的?看那些記者都撐開了太陽傘,應該很久了吧?爲什麼不敲門進來呢?打算站什麼時候去?神經病,居然跟她來苦肉計,鬼才吃他這一套,最好被雷劈出個腦血栓、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