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兒疾步走向停車場,身後的林樂風緊跟着。到停車場旁邊,他忽然拉住靖兒,嚴肅地道:“我跟雨兒沒什麼的。”
靖兒看着他認真的眼神,道:“其實你沒必要跟我解釋,我們雖然名譽上是夫妻,但是具體怎麼回事,我們自己知道,所以你還是可以去追求你喜歡的女人。”
林樂風有些粗暴地道:“誰跟你解釋了?我只是尊重合約,我當然可以去追求我喜歡的女人,你以爲我拒絕雨兒是爲了你嗎?你錯了,我拒絕她,是因爲我心裡愛的人是希兒!”
轉角處,傳來一道女聲:“你這樣的人喜歡我,我覺得是一種侮辱。”是楊希兒,她帶着墨鏡,身後跟着一個女人,手裡提着幾袋血拼的戰利品。
林樂風一愣,臉色有些受傷,他是楊希兒的粉絲,之前也送過花給楊希兒,但是楊希兒不是當面拒絕他,所以當時並不覺得太難過,現在親耳聽到楊希兒這樣說,心裡涌上難言的滋味,其實他心裡並沒有真愛上楊希兒,不過是粉絲對偶像的崇拜,他喜歡楊希兒的聲線,清新中帶着磁性,加上知道楊希兒是個善良的女孩,報紙上總報道她做善事,並且助養山區兒童,唱歌好聽,又有愛心,自然俘虜了一幫宅男的心。但是,現在卻被偶像這樣毫不留情地侮辱,他竟什麼都不能說,爲了挽回面子,他衝靖兒發脾氣:“都是你,害我出糗!”說完,轉身奔跑而去。
靖兒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地道:“地球人太複雜了,看來,我還是得回火星呆着。”
楊希兒嘴角有一抹冷笑,對靖兒道:“親口聽到自己的丈夫說喜歡另一個女人,你不覺得難過嗎?”
靖兒看着她,她帶着墨鏡,看不見眼裡的神色,但是嘴角那一抹諷刺卻讓清晰可見,她靜靜地道:“太難過了,心都揪在一起了。不行,我的心在滴血,玻璃心碎了一地,我得找個地方療傷。”她走向自己的車子,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着楊希兒,像是醒悟一般道:“噢,不對,我難過什麼呢?我嫁給他也只是爲了他的錢,他心裡愛誰關我什麼事?”說罷,又頓時興高采烈起來,哼着曲子往自己的車子走去,上車,關門,發動車子,嘴角蘊含着風騷的笑容。
楊希兒要看她難過的樣子?難啊!
這下輪到楊希兒怔怔地看着靖兒的車緩緩駛出停車場,有些氣憤地道:“這什麼女人啊?臉皮真厚。”
“算了,彆氣了,今晚戲子哥約你在酒莊見面,跟你談新曲的事情,我們犯不着爲了這些人遲到。”她身後的女人道,戲子哥是圈內名作曲家裴曉寒的綽號,他總是說人生如戲,誰在這個世界上,都不過是一名戲子,於是媒體便開始用戲子哥來稱呼他,他也十分喜歡,這個名字便一直沿用至今,竟許多人忘記了他的真名。
裴曉寒才氣過人,生性不羈,楊希兒對他愛慕有加,之前跟他合作過,對他工作時候嚴謹的態度十分敬佩,現在新歌跟他合作,她也加倍的謹慎,今天出來挑選新衣服,也是爲了一會跟他在酒莊相見做準備。
靖兒把車開出去,在路邊見到林樂風坐在公園的石凳上,神情有些迷茫。她心中一軟,總不能不管他的,她把車駛過去,停好車剛想下地,卻看見在林樂風身後不遠處,有一個黑衣男子靜靜地看着林樂風,他眸光裡滿是歹毒怨恨,而在他身邊,所有的花木都枯萎了,強大的萎靡氣息散開來,是死神。
她一驚,急忙下車走過去,拉着林樂風道:“走,跟我回家!”她看過去,男子已經消失了,他曾經站立的地方,三米之內,寸草皆枯,她不明白死神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並且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林樂風。林樂風陽壽未盡,就算陽壽盡了,出現的也應該是鬼差,不該是死神。
“放開我,不用你管!”林樂風憤怒地道,他自尊心受傷,就像一隻被攻擊的刺蝟,誰招惹誰倒黴。
靖兒嚴厲地道:“立刻跟我回家。”她之前雖然對林樂風兇,但是卻很少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林樂風說話,林樂風愣了一下,心中雖然不情願,卻也不敢跟這樣的靖兒作對,只得任她拉着走。
車開出四環,靖兒便發現身後有一輛紅色法拉利跟着她,她開得快,身後的車也跟着快,她慢,他也跟着慢。從後視鏡她清晰看到,法拉利上坐着的人,就是死神。
她車速加快,想看看死神到底想怎麼樣。
“你瘋了,開這麼快!”林樂風喊道,他以爲靖兒因爲他在停車場說的話而生氣,他頓了一下,道:“對不起,我剛纔不應這樣跟你說話的。”
靖兒卻像聽不到他的話般,依舊急速前進,車子駛上村路,這裡直通郊外,胡喜喜在這裡有一個莊園,她曾經來過幾次,通過這條小路,便有一處樹林。
“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是回家的路!”林樂風發現她的不對勁,衝她吼道。
靖兒道:“別說話,有人跟蹤我們!”
林樂風一驚,連忙回頭看過去,果真看見一輛法拉利跟在後面,他有些不安,道:“大概人家跟我們同路吧?”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不是,因爲,當靖兒快的時候,他也快,當靖兒慢下來的時候,他也慢,分明是有意跟蹤。
“不會是狗仔隊吧?”林樂風有些天真地道。
“開法拉利的狗仔隊!”靖兒冷笑。她單手打着方向盤,對林樂風道:“幫我拿煙過來!”
林樂風一愣:“你抽菸?”他從未見過她抽菸,也沒有聞到她有煙味,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別問那麼多,拿過來,就在你那邊的門邊!”靖兒道。
林樂風有些生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抽菸?”但是手裡卻還是拿了起來遞給她。
靖兒把煙放進口中,然後摁下車內打火機,過了一會,取出來點燃口中的煙,並且落下車窗,她吐出的煙沒有吹散,竟然緩緩地直往身後的車飄了過去。
那煙竟然圍繞住法拉利車身轉了起來,一兩分鐘後,車子竟被煙霧拖住,車輪打滑,無法前進,硬生生地停在了路中間。
靖兒踩下剎車,把車子停好,對林樂風道:“你坐在這裡,不要下車。”她打開車門,想要下車,卻被林樂風拉住:“不行,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