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鴻森重新進來後,走到滕老爺子旁邊坐了下來,一臉歉意的說:“滕老,這都是犬子的錯,還望您原諒!”
“哼!你們家那孩子啊,我真懶得罵他了,都已經不是十幾歲的頑孩,還敢玩弄感情,玩女人也就算了,怎麼還連累我們家小雪!”滕老爺子生氣地說着。
“是,這都是我們的錯,我今早一早趕過來,下機的時候已經打了通電話給霍光,一會他來了,打罵隨你,畢竟這件事情,起因是霍光。”
滕老夫人見霍鴻森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笑呵呵地走了過來,“鴻森,你別看這老頭一臉臭擺,其實他口硬心軟,要是你親自趕來,我們還不息事寧人,那就是我麼你的錯了,你一大早趕過來,舟車勞頓的,現在都快中午了,要是不介意,可以和我們去吃午餐。”
霍鴻森回之微笑,“老夫人,您快坐,吃飯這頓就不用了,我傍晚還有一場手術要趕回去,一會霍光來了,你們好好教訓一番,我也就要走了。”
接着,白漠遠和滕明燕也加入了聊天,霍鴻森會親自趕來,那真讓他們預料不到的事情。
霍光剛好在醫院門口碰到了米露還有江薇安,隔老遠就來給她們打招呼了。
但米露卻不買他的賬,狠狠地瞪着他,語氣也不太好,“你怎麼又來了?”
“呵呵!我爸專門從京都趕過來了,我也就再過來看一下!”霍光擺着一張大笑臉。
薇安還算理智,淡淡地看着他,問道:“昨晚幾點離開?”
“四點多吧,被滕炎給趕出來了。”霍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江薇安囑託道:“一會上去,估計白雪也不想見到了,她要是要你離開,你還是先離開吧!”
霍光明白,點了點頭。
三人到了病房,白雪正靠在病牀上和大人聊天,原本看到米露和薇安的她,開心的一張臉兒,但看到霍光,就全變臉了,“你怎麼來了?”
“呵呵,我這是來道歉的!”霍光走了進來,嘻嘻哈哈地說道。
“臭小子,還不趕快過去!”霍鴻森對他大喝一聲。
“爸,我知道了。”
霍光走到白雪病牀前,慎重地彎了下腰,認真道:“白雪,都是我的錯,連累你出了這場事故,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現在的白雪,壓根就不想搭理他,地霍鴻森說道:“霍叔叔,有您在,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話,但有一點,我可以原諒他,但請他現在就離開可以嗎?”
霍鴻森能理解白雪的心情,點了點頭,皺着眉頭對自家兒子說道:“臭小子,你和我出去,山高皇帝遠,我常年不在你就會飛了是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霍光無話可說,對在場的長輩道了別,跟着父親就離開了。
畢竟霍鴻森已經親自趕來道歉,霍光方面滕老就不打算追究,但那個女人,他一定不會放過,經過大家的討論,一併通過了要起訴她蓄意謀殺罪!
到下午,放學的連昊陽,一聽到爸爸說白雪進醫院了,就嚷着要去看大嬸!
吃過晚飯,連昊陽就拎着一籃子的水果來到了白雪的病房。
病房裡就只有薇安和米露,老人家不想他們太折騰,早早地就被白漠遠送回去了,這裡有薇安他們看着,倒也放心。
“大嬸!”未見其人便聽其聲,說的就是連昊陽這種人兒。
“連昊陽,這裡是醫院。”一旁的連修肆,皺了皺眉頭給他提醒。
連昊陽這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事情了,看着父親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一溜煙就跑到了白雪那邊。
“小薇,米露阿姨好!”連昊陽把水果放下,先是給兩人問好,而後才一副大人模樣的,雙手負在背後,上上下下看了白雪好幾眼兒,“大嬸,你傷勢嚴重嗎?”
白雪翻了翻白眼,“小昊陽,有你這麼探病人的嗎?”
“你傷勢應該很嚴重吧?看看,這大粗腿……”
“喂!連昊陽,什麼大粗腿,我這是因爲打了石膏。”白雪不滿地反駁。
兩人又開始了常日的拌嘴模式,連昊陽的嘴笨頻頻說錯話,弄得薇安和米露都笑了,坐在旁邊沙發的連修肆,倒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看着他們。
……
時間飛快溜走,一週後。
“滕焱,你小心一點,要是小雪有什麼異樣,我第一個找你麻煩!”
今天是白雪出院時間,由於滕老夫人執意要來,滕明燕也阻止不了,就把她也帶過來了。
滕焱聽着心裡酸酸的,回頭看了眼奶奶,“奶奶,我也是你孫兒,你怎麼對我就這麼差!”
“你出場車禍試試,看看奶奶是怎麼待你的!”
“呸呸呸!奶奶,你這是詛咒孫子啊!”滕焱心裡不平衡,但還是倍加小心地把白雪抱放在輪椅。
一羣人浩浩蕩蕩走向醫院門口,早就聽聞白雪今天出院的霍光,老在就在醫院門口等待了。
寒風凜冽,把他的手都凍僵了。
但這一個星期裡,滕焱一直攔着自己,無法去看白雪,他也只好出此下策。
終於見到白雪走出來,他立馬走了過去,看到坐在輪椅的她,霍光倍感歉意,“白雪,我……”
話沒說完,就被滕焱打斷,“霍光,你怎麼又來了,滾!”打從白雪出了意外,滕焱一直沒有給過好臉色給他。
“我……不,滕焱,你就讓我說句話行嗎?”霍光把人給攔下來。
滕明燕明白這都是年輕人的事情,便和老夫人先上車等待。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白雪一張大冷臉,可比這天氣還要寒!
“聽見沒有,讓你走,快滾!”滕焱不耐煩地推着他。
江薇安見此,只好上去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旁邊,小聲說道:“霍光,你就先離開吧。”
“我只想解釋一下,她一直這樣生我氣,也不是辦法!”
“誰叫你這麼花心啊!”江薇安白了他一眼。
“我,我知道錯在我,我這不是想道歉嗎?”霍光一臉無奈,這一個星期來,自己的光是心理已經備受折磨。
“行了行了,等有機會我就替你解釋,現在你就先走吧,你不也看見,小雪根本不想看到你,這大冬天,你看得着她一個病人冷在這兒?”
“那好吧,薇安,你記得替我解釋啊,那女人,我真沒想到她居然這兒瘋狂,去找白雪麻煩的!”
“行了,走吧,你長點耐心,過陣子白雪好了,事情自然就會好轉!”
“嗯,我走了!”霍光無獲而返。
薇安和白雪還有米露等人都上了車。
通過倒車鏡,白雪看着還站在冷風中的霍光,心裡複雜得很,看着就覺得心煩,乾脆別過頭去看窗外,可是不到幾秒,又忍不住重新看倒車鏡。
這一切全收於薇安眼內,只能暗暗嘆息!
白雪突然想起那個女人的事情,便看向滕炎,“表哥,現在事情怎麼樣?”
滕焱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女人現在被警方拘留在病房,等你康復,就上庭!”
頓了頓,見白雪沒有說話,他又繼續道:“這件事情,我們家一定會追究到底,居然敢欺負滕家人,那女人是活膩了!”
白雪輕輕應了一聲,不再說話,傷口處還隱隱發疼,她乾脆閉上眼睛歇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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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若指間沙,遊走得悄無聲息。
一週後,眼看再不到半個月就到春節了,街頭的年味越來越濃,坐在小車裡的江薇安,看着街頭的行人,一個個包裹得就像糉子一樣,撐着傘,匆匆而行。
窗邊‘蹦噠’直響着清脆的霰落聲,今年的南方,遇上了幾十年難遇的寒潮,都已經下起了霰來了。
突然,車子緩緩停下,她只覺得手心一暖,下意識轉過頭去,看着駕駛座的連修肆。
今天的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厚款羊毛衫,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硬朗。
“手怎麼還這麼冷。”連修肆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中帶着點責怪。
江薇安看了下自己的白皙的手,白了他一眼,“我體質就這樣。”
“今早出來就該讓你戴手套。”轉燈了,他鬆開她的手,認真地開車。
江薇安沒有說話,收回自己的手,手心比手背要暖,她不禁呵氣起來。
十點整,兩人準時來到了G市國際機場。
等連修肆把車停好後,她開門就要鑽出去,卻被連修肆及時拉住了。
“怎麼了?”江薇安不解地看着他。
連修肆探身到後座,拿着紅色的針織帽以及同色系的羊絨圍巾,一手把帽子扣在她的腦袋,緊接着就幫她圍起圍巾來。
薄涼的語氣帶着略微不滿,“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外面這麼冷,一點都不懂得保暖。”
帽子被他的‘重力’弄歪了,江薇安只好自己弄好,反駁道:“你就懂說我,你自己呢?這麼大冷天,就穿三件衣服。”
連修肆關上車門,淡淡迴應,“我不怕冷。”
接着,拉着她的手,往機場大廳走去。
許是春運原因,就算天氣再冷,也抵擋不住人們回家的念頭。
一對穿過在人羣中的養眼男女,惹起了過路人的側目,江薇安手裡緊握着手機,眼看都已經過去一刻鐘了,手機還沒有任何聲響,不禁有點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