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當是誰在這呢?原來是你這個賤人!”章子君早在江若曦哭着離開的時候就來了,當然,她們剛纔爭吵的內容她大致上是猜到了。
剛剛乾嘔完一陣,江薇安緩了緩神色,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不至於那麼蒼白。
但她的不適早已經被章子君看在眼裡,她恨,恨她能懷上四哥是孩子!
“章家可算是名門,怎麼會教導出像你這樣沒有家教的人?難道你不是章家的孩子嗎?”江薇安一語中地。
她的話的確說中了章子君的囧處,如果要細算的話,她的確不是章家的孩子。
母親章小惠是章家收養的女兒,只因章家全是男丁,章老夫人特別想要個女兒,就去孤兒院*了一個回來。
她雖然姓章,但跟章家的血緣的確沒有任何關係!
“江薇安,你別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想母憑子貴,你還沒有那資格!”她眸色滲透着對她的恨,盯着她的腹部閃過一絲幽冷。
聽着她的話,江薇安好勾起脣角,站直了身子,身高的優勢,她睥睨着她回擊道:“資格可不是你給的,與其整天嫉妒別人,還不如多點學學素養這門功課。”
她那訓誡的姿態讓章子君蒙上了一層怒氣,嬌顏染上慍色,瞪着她,“賤女人,你還沒資格給我訓話,不就是懷孕了而已?我看你還得小心點,這瘦身板萬一摔了碰了,保不準肚子就沒了,到時你以爲四哥還會在乎你嗎!”
“呃,修肆不要我,你不是更高興嗎?”江薇安順着她的話,捋了一句。
“你……神經病!”章子君皺起眉頭,對她的話居然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不過你放心,你絕對沒有那個機會,據說所知,修肆對你這樣還沒有發育完成的小女孩不感興趣。”江薇安不急不躁,緩緩說道。
江薇安一臉雲淡風輕,美眸染了絲興味,詮釋着冷諷,她就靜靜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她臉色不斷都轉變。
“你,你……”章子君氣得嘴巴也鼓鼓的,心頭積壓的怒火,令她轟然擡起手,朝薇安那邊揚去。
江薇安眸底閃過一絲冷色,麻利地扣住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推開,“章子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別給臉不要臉,個性不是壞事,但你因爲嫉妒一動了歪思想,誰也救不了你。”
章子君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到地上,但她卻迅速站了起來,在氣勢上,不能被她比下去。
剛好一個服務生經過,目光帶了點深究的疑惑着看向她們。
江薇安收了下自己的情緒,瞥眼那個服務生。
他識相地迅速離開。
“江薇安,你居然敢推我?”章子君想上前推她一把,卻被她避開了。
看着瘋瘋癲癲的章子君,她壓根就不想理會,眉梢閃過一絲厭煩,輕吐道:“章小姐,感傷發泄我給你時間,這裡安靜沒人,你哭一把別人還以爲你在泳池旁洗了把臉,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她昂首挺胸,驕傲的離開了。
章子君想上前想要擋住她的去路,卻被她駭然的眸光怔了一下。
趁這時間,江薇安快步離去,留下有點木訥的章子君。
離開後花園,她臉色鬆動一下,疲乏之意漸濃,她朝宴席方向走去,可沒走多遠,手提包裡的手機卻響了。
看了眼屏幕,是父親江煜東的來電。
眉梢閃過一絲厭色,滑動屏幕。
電話一接通,他聲音緊張響起,“薇安,你和若曦在一起嗎?”
“她今晚來大鬧婚宴,被我說了一頓,這會已經離開了。”她語調淡淡,乏乏無趣。
“唉,你快去找找她,剛纔她發了條短信給我,那字裡行間我覺得那孩子想不開要自殺,我打電話過去,但電話是關機的!”那頭的江煜東,心裡七上八下的,擔憂得很。
“知道了,我現在追出去找找,你別擔心了,她都多大個人了。”
“她要是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用不着這麼操心!”江煜東說着,語氣中盡是無奈。
爲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了多少回,怎麼到現在都還想不開?
江薇安叮囑了他幾句,大家分頭去找,她拖着一身的疲憊,沿着江若曦剛纔離開的方向快步走了出去。
從側門走出去,是一條空曠的馬路,夜開始深了,人影稀少,偶爾經過一些車輛駛過。
她漫無目的的朝前面走去,向一些路人打聽,但都說沒見過她,一時間讓她有點茫然,一遍遍打江若曦的電話,可都還是關機狀態。
宴會這邊,賓客們各種寒暄,場面很是挺熱鬧。
坐在主桌的連修肆,一直心不在焉,不斷的看着手錶。
旁白的連夫人明白他在想什麼,不禁說道:“都這麼長時間了,打個電話給薇安吧!”
連修肆點點頭,打了過去,電話卻一直忙音,眉頭一蹙對母親說道:“我去找一下薇安。”
“沒人接?”
“嗯,一直在忙碌中。”說着,連修肆已經坐不住了,起身朝後花園走去。
但他在後花園找了一圈,根本沒有看到江薇安的人影,最後只能重新回到宴席上等她回來。
大半個小時過去後,宴席也接近了尾聲,江薇安纔給他回電話過去,“修肆。”
“你去哪了?”連修肆聽到她的聲音,懸着的心才得以放下。
“我剛纔出去找江若曦了,現在回來。
“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馬上到了。”
掛斷電話,不到幾分鐘,江薇安便出現在宴會廳,她一路走進來,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剛纔發生那種事情,沒人看她才奇怪呢。
走到主桌,她一臉歉意地看向大家,由衷地說了句不好意思。
連夫人看着她,可心疼了,忙讓服務生那碗飯來,讓她先吃完再說。
等緩了好一陣子,連修肆才問道:“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江薇安夾了顆肉丸塞進嘴裡,嚥下後,淡淡道:“別提了。”
連修肆看她心情不太好,也沒多問,拿了個空碗給她勺了碗湯,“喝碗湯。”
江薇安點了點頭,靜默的喝下。
酒宴漸漸滑入尾聲,陸陸續續的已經有賓客離開了。
但在門口送賓客的任務,又放在了兩家的老太爺身上。
這兩個老人,別看年長,可精神了。
連老爺子看着只有章紀中一個人出來,不禁問道:“紀中,子君人呢?”
“從宴席開始沒多久就不見了人影,估計是覺得無聊,自己先回酒店了。”章紀中嘆了口氣,略顯抱歉的說:“剛纔那丫頭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還望你們別介意,她年紀還小,不懂事。”
“呵呵,沒事,別往心上放,我們都瞭解那孩子的脾氣,回去的路上小心,我們就不遠送了。”老爺子寬和一笑,把章紀中送到門口,看着他走上車。
宴席一直到晚上9點多才結束,葉可盈和陸景灝早在敬酒後就先離開了,離開時,葉可盈的臉上依舊沒有半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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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際烏雲密佈,黑沉沉的,估計將要迎來一場大風雨。
把連修肆送到門口,江薇安看着在換鞋的他,一身筆挺西裝,頭髮被他梳得一絲不苟,對外,他永遠都是那麼的整整有條,就如他的處事風格。
見他換了鞋子,她立馬把公文包交給他,順帶幫他整了整領帶,“路上小心。”
她笑如迎面輕撫的微風,令他心頭一動。
順勢勾住她的腰,索要了一個淺吻。
一吻過後,嘴角染上她的氣息,他心滿意足地摸摸她的頭,“看天氣就快下雨了,今天就別出門了。”
“嗯。”她會心的一笑,看着他走出門,才轉身走進屋裡。
風有點大,吹起了簾子,獵獵作響。
她忍不住走過去,關上窗子,誰知手指卻被鋒利的窗框割破了,捂住在的手指,她左眉驀地跳了一下。
心咚地一聲震響,一抹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
風大依舊,吹亂了她耳際的發,看着窗外走得特快的烏雲,她有種說不出的沉悶感。
“唔……小薇,你在幹嘛?”
不遠處傳來的童稚嗓音,打斷她的思緒。
低頭看着還在流血的手指,順手抽了張紙巾,就跑到連昊陽那邊。
“起牀了?”江薇安笑着看向他。
眼睛還有點惺忪,頭髮還沒整理,連昊陽點點頭,揉揉眼睛膩進她的懷裡,“小薇,我餓了。”
“洗漱沒?”拉着他,往飯廳走去。
“嗯……啊!”連昊陽看到薇安的手指頭,整個人驚醒,緊張地說道:“小薇,你的手指在流血。”
“沒事,我一會處理一下。”江薇安安撫着他。
這時,從廚房出來的田嫂手裡端着一碗麪條,笑呵呵地走了出來,“小少爺,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雞翅麪條,快吃早餐吧!”
連昊陽這時最緊張的可是小薇的手,嚷嚷着,“小薇,我會乖乖在這兒吃麪條,你快去弄手指吧!”
田嫂這才注意到薇安的手,關心地問道:“少夫人,沒事吧?”
“沒事,我現在去清理一下。”江薇安說着,走出了飯廳。
等她弄好進來,連昊陽還不放心,跑到她跟前檢查了一遍,薇安好笑地看着他舒緩的眉頭,說道:“昊陽,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這還差不多。”
“叮鈴鈴——叮鈴鈴——”這時,外頭的門鈴響了。
田嫂跑了出去開門。
一看到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有點懵了,“請問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