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堃集團
一大早回到公司的連修肆,一路心不在焉地聽着許楠報告今天的行程。
在經過江薇安的辦公室時,他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裡面竟空無一人?
他不禁看了看腕錶,如果是平時,這個點她早就應該到了。
“連總,國貿那邊的總經理想與你洽談進一步的合作事務,你之前也答應他約了今天下午三點的,但下午三點公司有個臨時的緊要會議,需要把你推掉再安排時間嗎?”
許楠看着心不在焉的連修肆,總覺得他和薇安昨晚去參加宴會發生了什麼,不然怎麼會一個心不在焉,另外一個直接請假沒來!
連修肆的心思有些走神,這可是難得一見的。
等了好一會,許楠都沒有等到他的迴應,不禁喊道,“連總?”
連續問了好幾聲,連修肆這才反應過來。
但爲了掩飾自己的走神,他立馬說道:“推掉,另改時間。”
“好的。”
“那個……江總監今天怎麼沒來?”
“她早上打過電話回來請假兩天。”許楠看向他,低聲回道。
“請假了?爲什麼?”連修肆眉頭一擰,揪着許楠問。
“我哪知道?”許楠也是無辜,電話又不是他接的,他怎麼知道。
連修肆臉一沉,衝許楠瞪了一眼,火急火燎的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從西裝外套中拿出手機,想也沒想,就撥通了江薇安的號碼。
一串鈴聲後,電話那頭響起了她熟悉的聲音,“喂!”
“爲什麼突然請假?不舒服嗎?”連修肆的聲音聽起來略帶冷沉,但卻夾雜着一絲關切。
“沒有,就只是單純的想休息兩天。”她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到任何波瀾。
她昨晚想了很多,也許她需要一點時間去緩衝他們之間的關係!
“叮——”的一聲,電話那頭的連修肆清楚的聽到了。
“你出去了?”
“出去晨跑,剛回來!”她的回答很簡單,似乎不想跟他多說。
而這樣的氛圍就算是隻通過一通電話,連修肆都清楚的感覺到了,只不過是他遲遲不肯掛斷。
但電話那頭的江薇安可沒給他那麼多時間,找了個理由,便切斷了通話。
回到家的江薇安,原本想泡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誰知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美眸閃過一絲深意,猶豫着到底接不接呢?
思慮過後,她還是接聽了電話:“你好!”
“請問你是江小姐嗎?”電話那頭是一把沉穩染上點滄桑的聲音。
薇安一下子就斷定,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我是的,請問你是哪位?”江薇安禮貌的問,不確定對方是誰?
“我是夏啓元。”
等他擺明了身份,江薇安愣了下,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找她?
“夏老,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你現在有空嗎?我想約你出來見一面。”
“現在嗎?”江薇安面對這一唐突的約見,有點疑惑。
她現在與陸景灝毫無關係,和這個夏老爺子更是沒有一點干係了,他這是要幹什麼?雖然不知道他來意何在,但江薇安並不認爲有見面的必要,不禁說道:“不好意思夏老,我這兩天身體不是很舒服,就……”
沒等她說完,夏啓元便打斷了,語氣堅定極了,“就一會兒,不會耽誤你過多時間,就在你家公寓隔壁的咖啡廳!”
他對她進行過簡單的調查,所以這基本的住址,他還是知道的。
居然連自己的地址都找出來了,江薇安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只能答應,“好。”
不多時,等江薇安來到咖啡廳時,夏啓元已經先到了。
由於時間比較早,整個咖啡廳就只有他們兩個客人。
這個咖啡廳她來過好幾次,黑白色調交錯的裝橫,十分注重視覺空間的享受,正如夏啓元選擇的那個位置,牆壁黑白交錯的方塊格子,就十分的立體了。
咖啡廳迴旋着十分輕柔的音樂,十分襯和這個大早上。
鬢髮染上白霜的老人,正襟坐在位置上,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但卻未模糊那雙精明的眸子,一身茶色唐裝。
看到她過來了,對她點了點頭,“坐!”
江薇安應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要喝點什麼嗎?”夏啓元循例問道。
“都可以。”來這裡可不是嘗咖啡的,更何況她也沒這個心情。
在服務員離開後,江薇安直接開口道:“夏老,您有什麼事情,就直說!”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拐彎抹角的,更何況,江薇安也沒這種心思與他兜圈子。
夏啓元滿意一笑,看着她開門見山,自己也不隱藏的直接問道:“你是和小肆在一起嗎?”
如果他沒猜錯,就算兩人還沒到一起的地步,但也不遠了。
江薇安水眸閃過一抹暗光,沒有多作思考便回道:“我和連總,只不過是上下級關係。”
上下級關係?
夏啓元心裡重複了一句,恐怕,並沒有這麼簡單!
他把雙手放在桌上,隨意地交握,“江丫頭,不如辭掉天堃的工作,怎麼樣?”
江薇安沒有迴應他的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她知道,他還有話沒有說完。
“你辭掉天堃的工作後,我會幫你重新安排一份工作,而且……”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從口袋掏出一沓支票,抽出筆繼續對她說道:“我還會給你一張支票,至於這上面的數字填多少,你來決定!”
他指了指支票,對她說的話直白無比。
這時,江薇安笑了。
這戲劇化的橋段,這個老太爺還對她用上了,足以看得出他,有多想讓夏子瑜嫁給連修肆。
夏老爺子見她許久沒有說話,臉上捉摸不透的笑容,令他有點無法肯定,她是否會要這張支票。
“丫頭,想好了嗎?”少許,見江薇安還是沒有說話的他,再次開口道。
“夏老,你這是想用錢收買我?”看來她江薇安,還是蠻有價值的嘛,支票她拿着,數額隨便開。
不過,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夏啓元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不少,臉色微微一沉,淡淡道:“隨便你怎麼想!”
“那我也想好了,我不會接受你的支票,更不會因爲你的話辭掉工作。”
聽到這,夏啓元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惱怒的說,“丫頭,難道你還覺得,就你的身份,連家的人會接受嗎?”
“那夏老的意思,是不是想要告訴我,只有陸家的人,纔會接受我?”之前江薇安和陸景灝在一起的時候,陸川是非常看好她,早就把她當兒媳婦看待了。
江薇安這句話的諷刺意味,令夏老爺子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極力壓抑着內心的燥意,再次開口,故意用語言攻擊她,“要不是因爲景灝的執着,你以爲你能和他一起這麼久?別癡心妄想了,麻雀永遠都是麻雀,不要再作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了!”
“夏老,做不做夢,恐怕我並沒有礙到你,更可況,幸福是勉強不來的,你以爲只要我離開了,連修肆就會和你的女兒在一起?”
她淡淡笑了笑,繼續說道:“您這張支票用錯了地方,也低估了連修肆。”
“哼!這個社會那裡不是講究門當戶對,只有我們家子瑜纔是最合適當連家媳婦的人選。”夏老爺子十分肯定地說道。
“我連修肆是絕對不會和令千金在一起的!”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出現在咖啡廳中的連修肆,一襲黑色西裝,幾乎與這裡的黑色融爲一體。
咖啡廳有他的到來,似乎也沾染上了不少的光芒,陽光正好打在他頭上,發間,落下一片光彩。
他就這樣出現了,在她不留意間,出現在她身後。
夏啓元看向連修肆,疑惑地問:“爲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連修肆幾步走到江薇安,面對夏啓元,沒有一絲的畏懼,公然當着他的面說道:“薇安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喜歡她,任何人都組止不了我娶她!”
江薇安心一驚,連忙地搖了搖頭,這算是怎麼回事?
“你,你竟然喜歡她!她拿什麼和我們家子瑜相提並論,我們家子瑜,無論是樣貌還是家世,都比她優秀。”夏啓元明顯被他激怒了。
連修肆並沒有過多的辯解,拉住江薇安的手,看向夏啓元,“除了薇安,我對別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你……”他那**裸的話,堵得夏啓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連修肆一陣邪笑,突然想到可以先送份小禮物給夏子瑜。
臉色突變嚴肅,正視的看向夏啓元,說道:“我連修肆只喜歡我的女人,對於像令千金這般名花有主的女人,我從來不會考慮!”
語畢,拉起了江薇安,轉身欲要離開。
夏啓元耳尖的把關鍵字扣在後半句,扯着嗓子的喊住了他,“站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修肆邪魅的一笑,“這問題您應該直接回去問令千金!”
看着兩人的背影,夏啓元的臉色陰沉沉的,眉頭糾在了一起,放在桌面上的大手,更是緊緊一握。
子瑜究竟瞞了他什麼?
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