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依舊和以往一樣熱鬧,街市上人頭濟濟,一輛低調華麗的馬車從宮門裡出來,徑直駛入一條不起眼的民巷。
馬車上率先跳下一個穿粉衣梳丫髻的小姑娘,接着小姑娘轉頭向馬車裡脆生生的喊道:“小姐1,我們到了。”
“嗯。”
一隻點綴了珍珠的繡鞋踏上了馬凳,接着伸出一隻女子的手,潔白的皓腕上掛着一隻碧綠的翡翠鐲子。
屋內走出黝黑瘦小的一個人來,看到來人高興道:“小姐來了,快進屋來。主子等您好久了。”
“嗯。”女子穿着身素衣,戴着潔白的面紗,分毫沒有要摘下來的意思。
直至進了房見到了自己要見的人,女子才把面紗摘了下來。
“玉兒!”
賽坦喜上眉梢,卻又有些擔心道:“你現在過來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嗎?”
現在長安的形勢賽坦多少知道一些。他從前和顧雪裡也算合作過,現在覺得這顧雪裡完全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剷除對手,謀害皇子,軟禁良妃等等,萬一這次玉兒出來被顧雪裡盯上了怎麼辦?
顧玉里道:“我也是偷着出來的,主要是想告訴你,用不了兩天咱們就可以離開長安了。”
“真的?”賽坦激動道:“那真是太好了!”
顧玉里點頭道:“自然是真的還能有假。——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
“什麼事?”
顧玉里拿出一封信來道:“宮裡全是雪裡的人,我沒辦法告訴皇兄現在宮裡的實際情況。”
賽坦嘆了口氣,“顧雪裡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着實難對付。”
“所以我今天才冒險出來,想讓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到邊城我皇兄手裡。”顧玉里笑了笑,“等消息送出去之後,我們就離開長安。”
“好。”
賽坦應下,出門叫了心腹進來道:“你派人把這信送去邊關大齊皇帝手裡。”
心腹雙手接過,然後就不見了蹤影。
賽坦回房和顧玉里說信已經送出去了,顧玉里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等皇兄拿到信我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嗯。”賽坦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着顧玉里,彷彿要把她深深的刻在腦海裡。
顧玉里忍不住笑了,道:“你老是看着我做什麼。”
賽坦道:“我就是想看你,怎麼看都看不夠。”
顧玉里驚覺時間不早了,便道:“我要回宮了,你在外邊一切小心。”
賽坦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沒事。路上小心。”
“嗯。”顧玉里戴上面紗,又忍不住多看了賽坦幾眼。
賽坦打趣道:“還捨不得我嗎?在忍耐兩天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顧玉里點點頭,轉身打開了房門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愣在原地。
顧雪裡坐在院裡的一棵樹下喝着茶,四周都是宮裡的侍衛虎視眈眈的盯着這座房子。
顧雪裡聽見房門開了的聲音擡頭看着顧玉里道:“姐姐出來了?怎麼樣?和姐夫商量逃跑的事商量好了嗎?”
顧玉里聽了之後直接擋在了賽坦身前。“顧雪裡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顧雪裡起身走到顧玉里面前道:“姐姐身爲一國公主恬不知羞的和不認識的野男人商量着私奔?”
“你胡說八道!”顧玉里氣的臉又青又白的。
“胡說八道?”顧雪裡指了指顧玉里身後的黑影又環繞了一下四周道:“皇姐,這可是都看着呢?”
顧玉里氣的臉通紅,可是卻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唯一慶幸的是那個送信的人已經走了,希望不要唄顧雪裡抓到。。顧玉里這樣想着,反正皇兄看到信也會剛回長安的。
“顧雪裡!”顧玉里走到顧雪裡面前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皇姐看不明白?”顧雪裡嘲諷的笑了笑,道:“你何必這樣明知故問?送信人跑得了一時,可是我總會把他抓到的。”
顧雪裡抿了口茶。不去看顧玉里青白交錯的臉色道:“既然碰上了,不如請姐夫一起去宮裡住一段時間。”
顧雪裡說着對房門口眉頭緊皺的賽坦道:“姐夫也算是重獲新生的人了,去不去你好好想想。”
顧玉里轉頭對賽坦頻頻搖頭,但是賽坦確看到了顧雪裡充滿警告的眼神,賽坦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顧雪裡笑的甜蜜如春花,“皇姐,姐夫都答應了你們就跟我回宮吧。”
“顧雪裡!”顧玉里憤怒的吼道,顧雪裡沒有理會她的憤怒轉身就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走了。
顧玉里擡頭看着賽坦道:“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賽坦颳了刮她的鼻子道:“傻丫頭,說的什麼話。能在你身邊陪着我已經很知足了。”
顧玉里勾了勾嘴角,那笑容分不清什麼情緒,有苦有甜的。
賽坦的心腹一出門就遭到了別人的跟蹤,一路上躲躲藏藏的過來了,避開了好幾次追殺。
心腹甚至可以不用想就知道主子哪裡可能東窗事發了,他想過要回去。可是凡事有個輕重緩急,他現在不能回去。
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把信送到邊關大齊皇帝的手裡。這樣主子和王妃才能得救。
只是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殺,心腹身上多處受傷,往往新傷沒好又添舊傷。
今晚在土地廟,心腹又碰上了五個人,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後,,對方死了一人而他也沒好多少。
“把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心腹死死的護着東西,強撐着起身道:“要東西?做夢!”
幾人追了那麼久,早就不耐煩了。一個人提議道:“大哥,我們直接把他殺了也是一樣的,何必多費口舌。”
被叫大哥的人覺得這個提議還不錯,便道:“那就殺了他在回去交差。”
爲首那人舉劍就刺,心腹心裡默唸着對不起主子的話,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預料之中的痛感沒有來,反倒是耳邊響起了一陣叮叮噹噹的兵器撞擊聲。
心腹睜眼一看,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白子男子正與幾人纏鬥着,打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