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嫁禍

羅婕妤向宋婕妤笑笑,以表感謝之意。

?????“宋婕妤說的也有道理,先坐着等寧祿海回來吧!”

宮裡居妃位或妃位之上的只有五人,皇后,德妃錦妃和洛宮徵姐妹二人。除了皇后之外寧祿海把其餘四人的寢宮都查了一遍,回來向顧離和報告說:“回稟皇上,除了皇后娘娘,德妃娘娘、錦妃娘娘、姝妃娘娘還有容妃娘娘的寢宮都找過了,玉簪都沒有丟,迴夢散也還在。”

皇后是一國之母,她的寢宮自然不起想查就能查的。顧離和看着皇后眼中的含義不明而喻。皇后自然懂顧離和的意思,便開口道:“也去本宮寢宮查查吧。”

寧祿海得了皇后的點頭應允,便帶着人去了皇后的寢宮。過了一會兒寧祿海匆匆進來跪在地上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宮中的迴夢散和玉簪都不見了。”

顧離和轉頭看着皇后,皇后面色未變,內心早已激起千層浪。

“這兩樣東西都很少動用,什麼時候不見的臣妾也不知道。”

楚美人喝了口茶插嘴道:“臣妾覺得皇后娘娘的玉簪和迴夢散不見了,正好能解釋羅婕妤爲什麼會有些兩樣東西。”

“皇后是羅婕妤嫡姐,姐妹之間防備並不多,羅婕妤又常常到鳳儀宮中,想拿到這兩樣東西並不難。”

楚美人話音剛落,明玉便把頭磕的震天響,不過才磕幾下額頭就已經沁出血跡來。

“是奴婢拿的,是奴婢拿的,奴婢不該被豬油蒙了心,不該聽婕妤的話拿了皇后娘娘的東西。”

明玉看了眼站的筆直的羅婕妤道:“婕妤,明玉背叛了您,可是奴婢也不該陷害了皇后娘娘。——奴婢,奴婢只好以死謝罪!”

明玉眼神一定朝着柱子狠狠的衝了過去,“碰”的一聲,殷紅的血順着明玉的臉流了下來。衆人嚇得捂了嘴巴,顧離和淡淡掃了一眼明玉的屍體道:“寧祿海,你還等什麼?趕快清理乾淨了!”

洛宮羽看着明玉被拖出去的屍體心裡突然泛起一陣酸澀,宮裡的人便是這樣可能一朝富貴,一夕隕命。

明玉死了,死無對證。但是她死前留下的話於羅婕妤來說確實致命一擊。

羅婕妤重新跪下行了大禮,語氣平靜的說:“是臣妾乾的。臣妾不僅嫉妒容妃得寵,而且記恨皇后。迴夢散尋常嬪妃沒有,所以臣妾便指使明玉盜取了皇后娘娘的玉簪和迴夢散企圖嫁禍於她。”

錦妃道:“看來皇后宮裡戒備真不好,一個婕妤竟然能輕易的盜取皇后的東西。”

安美人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呵,這哪能是守衛的問題,依臣妾看是皇后娘娘對庶妹太寬容了些,才導致今日的禍端啊!”

“都少說兩句吧!”

顧離和起身走到羅婕妤面前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臣妾所說,句句屬實。”

顧離和閉了眼又睜開,靜靜的看了羅婕妤幾秒道:“婕妤羅氏,狠心善妒,謀害宮妃,今廢除封號打入冷宮!其餘共犯杖斃。”

???“謝皇上不殺之恩!”

顧離和頭也不回的走出鳳儀宮,羅婕妤被幾個太監押着走了。芬兒聽到杖斃這兩個字一口氣沒提上來,當場就暈死過去。

皇后暗地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雙如同淬過毒藥一般的眼睛看着洛宮羽。

最後的結果出來了,衆人戲也看夠了,便兩兩三三的起身告退。洛宮徵拉着洛宮羽行了禮也出了鳳儀宮。

“真是沒想到,羅婕妤平日裡話也不說幾句,竟然有如此惡毒的心思。”

洛宮徵見四下沒有什麼雜亂的人,便和洛宮羽說了起來。

“姐姐良善,不會把人往壞處想。你以爲真是羅婕妤給我下的藥?”

洛宮徵聞言腳步一頓,偏頭看着洛宮羽道:“是…皇后?”

洛宮羽點點頭,道:“沒想到皇后竟如此心狠手辣。也怪我太天真,以爲就算傷不了皇后的根本也可以動搖幾分。沒想到反而害了羅婕妤。”

“事情已成定局,後悔也來不及了。”

前面不遠就是甘露殿,洛宮羽陪洛宮徵走到門口道:“姐姐今日早點休息吧。”

洛宮徵點點頭,替洛宮羽理了理頭髮道:“那你也早點回去,今天的事你別多想了。”

洛宮羽答應着看着洛宮徵走進甘露殿,其實她剛剛很想問她,她們日後會不會像皇后和羅婕妤一樣姐妹反目。

洛宮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往芳華軒的位置走去。

顧離允差不多要出宮了,轉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停了下來,陳碧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眼神變得冰冷。

“容妃娘娘!”顧離允叫住她道:“聽聞娘娘身體不適,可還有大礙?”

洛宮羽道:“本宮無事。”

陳碧玉拉了拉顧離允的袖子道:“王爺,天色將晚,我們回去吧。”

顧離允看了眼陳碧玉道:“你若要離開,我就先派人送你回去。”

陳碧玉噤聲,洛宮羽看着陳碧玉笑道:“碧玉姑娘和王爺感情真好,每次都看到你們在一起。——王爺準備什麼時候迎娶碧玉姑娘?本宮也好討杯喜酒吃。”

“娘娘……”

“娘娘說笑了,其實王爺早就和碧玉商量着了,只是一直沒有選好良辰吉日。”

“碧玉!”顧離允低聲呵了一句,陳碧玉有點委屈的低下了頭。

洛宮羽今天沒心情,便對顧離允道:“本宮今日想早點休息,就先回去了。”

洛宮羽屈膝行禮,帶着青杏侍梅走了。顧離和看着她漸漸變小的身影流露出一絲不捨。陳碧玉死死的看着洛宮羽的背影,把下脣咬出一排印子。

鳳儀宮中,星兒月兒跪在地上準備隨時承受着皇后的怒火。

皇后面色不善的看着底下跪着的宮人,甩手把一旁的青花茶盞摔的粉碎,碎瓷和茶水濺到星兒的裙襬上,星兒把頭埋的更低了。

“本宮的玉簪怎麼會到了那匣子裡?”

月兒擡頭看了看火冒三丈的皇后道:“奴婢以爲是咱們宮裡出了內鬼。——這事兒,娘娘不是叫星兒去辦的嗎?”

皇后目光凌厲的看向星兒,星兒連忙把頭伏下道:“娘娘明察,星兒怎麼會做對不起娘娘的事?”

其實皇后也不相信是星兒做的,畢竟星兒是從定遠侯府帶出來的人,皇后怒氣消了一半,揮了揮手叫她們起來。

“不是叫芬兒注意份量嗎?怎麼還會容妃察覺?”

星兒道:“芬兒說她那次手抖了,多放了些進去。”

“蠢貨!”皇后輕蔑的吐出一句話來:“愚笨如此,死了也不冤了。差點把本宮拉下水!”

星兒上前給皇后揉着額頭道:“娘娘消消氣,莫要爲這些人氣壞了身子!那可就不值得了。”

“嗯。”皇后閉目享受着星兒的服侍道:“月兒,本宮不是叫你去給二皇子送點心嗎?送去了嗎?”

“回娘娘,送去了。”

月兒把小宮女遞來的茶放到皇后手邊,皇后“嗯”了一聲,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一夜平靜無浪,第二天顧離和上朝時正好張大人和羅君遠回來了。

顧離和拿着從羅平府裡查抄的財物清單面色不虞,定遠侯氣的鬍子都往上翹了,畢竟羅平是他侄子,若論罪他也逃脫不了。

“小小的永州太守,貪污的財物居然居然趕上了國庫的五分之一,看來朕真的是放鬆了對下面的監察啊!”

張大人上前一步道:“皇上如今永州還空缺了一位太守,需儘快定奪啊!”

顧離和點了點頭,看着一身褚紅色官服的秦南道:“秦愛卿可願去往永州?”

秦南躬身道:“微臣爲大齊效力,皇上派臣去那裡,臣就去那裡!”

“好,那愛卿準備準備三日後上任吧!”

“諾!”

顧離和按照承諾給了張大人和羅君遠封賞又看着定遠侯道:“羅平的事本來侯爺也該受牽連,可是朕念在大公子也算有功,所以不打算追究,可羅卿回去可得好好思過!”

“謝皇上!”定遠侯道:“請皇上收回犬子的官職,罪臣羅平是微臣的侄子,皇上雖然不追究臣的罪責,可是微臣心中有愧,犬子也不能安心的接受這個封賞,請皇上收回成命!”

“這……”顧離和一副爲難的樣子說:“朕旨意以下,沒有收回的道理。不然這樣吧,這封賞朕留給大公子留着,日後再行封賞。”

“謝皇上隆恩!”

“嗯,退朝吧!”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洛宮商出了朝殿快步追上秦南道:“皇上派你去永州也是要考察你,你可得好好幹。”

那次秦南從丞相府出來後,洛宮商便把秦南要投靠洛家的事和洛丞相說了,洛丞相私下裡把秦南調查了一番,才見了他一面,便覺得十分投緣。

“我知道。最多一年,我一定要回到長安。”

洛宮商知道秦南是個有野心的人,可是官場上怎麼能沒有野心呢?洛宮商按住秦南的肩膀道:“你也別心急,凡事慢慢來。”

秦南笑而不語,目光深如潭水。他不能慢,他早就開始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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