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顧玉里把話撂下就回去了。賽坦看着顧玉里離去的身影,淡然的叫來心腹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心腹聽了一臉愕然:“主子不是不想和那人牽連嗎?”
賽坦手裡握了只玉杯轉動着道:“上次的事情不也是和他聯手的嗎?想不牽連?談何容易。”
“倒是這清寧長公主叫我感到有趣啊!”
“可是主子,大汗可是要您迎娶溫慧長公主啊!”
賽坦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又如何?下去!”
心腹不敢多言,領命下去了。
賽坦好整以暇的支着腦袋看着屋檐下一對忙着築窩的燕子,手一揚扔出一粒砂,一隻燕子“啾”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顧玉里從驛館回來,剛到含光殿還沒坐穩,侍畫便匆匆跑進來,說雲露臺出事了。
顧玉里急急忙忙趕了過去,見顧雪裡手裡拿了只醉雞一口一口的咬着。洛宮羽無力的靠在貴妃榻上,腳邊還有一隻打碎的茶盞。顧景宸乖巧的坐在她身邊。
顧玉里扭頭看侍畫問道:“不是說雲露臺出事了嗎?”
侍畫支支吾吾臉漲的通紅,方纔溫慧長公主還要死要活的,娘娘怎麼拉也拉不住。
“能出什麼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顧雪裡扔掉手裡的半隻雞,寶屏端來溫水給她洗了手。
顧雪裡剛剛發了場瘋,洛宮羽爲了拉住她已經累得快廢了,有氣無力道:“有機會去找宋大人問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
“宋大人?宋明清?”顧玉里狐疑道:“關他什麼事?”
顧雪裡轉過頭,眼眶微紅:“不許提他!”
洛宮羽無奈起身拉着顧玉里走遠些道:“今早都傳開了,你不知道嗎?宋大人和方家小姐定親了。”
“原來是這原因。”顧玉里轉頭看着顧雪裡道:“良妃,你放心,一會兒我勸勸她。你先帶阿宸回去,一會兒他要去勤政殿。”
洛宮羽不放心的看了看顧雪裡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請長公主好好和雪裡說說。”
“嗯,我會的你去吧!”
洛宮羽叫來顧景宸,拉着他出了雲露臺。顧玉里見她走了又叫所有人都退出去,一時間大殿裡只剩顧玉里和顧雪裡兩人了。
“你一向聰明理智,怎麼這次看不透了?”顧玉里嘴角勾起一抹笑:“宋家根基深,宋明清是這一代唯一的嫡子繼承人,你還真的認爲他能拋下整個宋家帶你走?”
顧雪裡瞪了她一眼道:“來說風涼話就回去吧,我正傷心呢!”
顧玉里嘆了口氣蹲下身來道:“你又何必如此,咱們皇家的女兒還愁嫁?”
顧雪裡沒好氣道:“是不愁嫁,這不就有一個來求親了!”
“你在賭氣。”顧玉里起身坐到她旁邊:“我今天去驛館找賽坦了。”
“找他?”
“飛來峰的事。——看樣子怕是真的。”
顧雪裡一下子跳了起來:“你拿飛來峰的事情和他談條件?”
“嗯。”
“皇姐……”顧雪裡欲哭無淚:“皇姐拿這事做和親的籌碼不等於打水漂了嗎?”
顧玉里道:“誰和你說,我是拿和親做籌碼了?——和不和親的,皇兄會拿主意。我是要用賽坦把林瑒釣出來。你真當我不認識那菩提根做的白丸子?”
“皇姐認識!”
“認識。本來也是懷疑過北周的,可我在那白丸內壁發現了一層蠟。那蠟的味道和我在賽坦那裡聞到的夷族香料一模一樣。”
顧玉里抿了口茶道:“現在就看未央的了!”
洛宮羽把顧景宸送去勤政殿,一出門正好碰到了皇后。洛宮羽本來打算行了禮就離開的,誰知皇后偏偏不如了她的意。
“良妃這麼急走趕着去那裡?甘露殿嗎?”
洛宮羽道:“回娘娘,芳華軒還有事要處理,所以不能去看姐姐了。”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也對,良妃最近聖眷正濃,怎麼還會想起姝妃呢!”
洛宮羽沒有答話,皇后上前兩步道:“不過良妃你真該去看看姝妃啊,她現在可不比冷宮的嬪妃好多少!”
“謝娘娘教誨,臣妾一會兒就去看望姐姐。”
皇后冷哼一聲從洛宮羽身邊越過去,洛宮羽看着皇后的背影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是有段時間沒去看洛宮徵了,洛宮羽就沒回芳華軒直接去了甘露殿。
洛宮徵的病總不見好,初夏的天已經熱了起來,洛宮徵身上卻還搭着雲絲被。
屋子裡的陳設還是原來那樣,洛宮羽看了看四周問白薇道:“去年宮裡不是給各位娘娘宮裡都添了架屏風嗎?姐姐沒擺出來?”
白薇心裡藏不住事,恨恨道:“什麼沒擺出來,壓根是那些宮人們見娘娘現在不得寵沒送過來,保不齊是自己私吞了。”
“白薇,別說了。”
洛宮徵阻止白薇接下來的話,伸手拉着洛宮羽道:“來了,坐。”
皇后說的沒錯,宮裡人踩低拜高的事常有。洛宮徵落胎後顧離和只來看過幾次,要不是她還有個丞相爹,有個寵妃妹妹,恐怕這甘露殿都沒幾樣拿得出來的東西了。
洛宮羽坐下道:“這些人真是可惡,明兒我替姐姐出氣。”
“不用了。”
洛宮徵咳了幾聲,洛宮羽連忙給她順了氣。“姐姐好好養着纔是,這病怎麼反反覆覆不見好,明天我去找雪裡讓素娘來給你看看。”
洛宮徵搖頭:“看什麼,等明兒天氣好了這病也就好了。”
洛宮羽埋怨道:“你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對了有件事我和你說說。”
“你說,我聽着。”
“今日我見到皇后了,總覺得她怪怪的。”
洛宮徵臉上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怎麼就怪怪的了?會不會是你多想了?”
洛宮羽道:“皇后心裡怎麼想我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她從前再怎麼想也不會擱到明面上來,可今日她的語氣神態咄咄逼人,完全不似從前那般。”
洛宮徵垂下眼瞼,“或許是皇后心情不佳,你離她遠些就是了。”
洛宮羽點了點頭,洛宮徵又說了一句:“最近也不要去鳳儀宮了,萬一撞到她手上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