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洛宮羽換了身紫色抹胸長裙,臂間挽着粉色的披帛。顧離和同樣是一身紫色的錦袍,二人站在一處,竟說不出來的登對。
馬車駛過熱鬧的街市,顧離和一直閉着眼睛不說話。洛宮羽靜靜地打量着他的側臉,竟覺得別樣的好看。
“看夠了?”
洛宮羽像是被人抓住錯處的一樣,馬上撇開了臉。“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顧離和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快了。”
顧裡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洛宮羽內心卻充滿了疑問,大晚上的他爲什麼要帶她出宮呢?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路才停了下來,顧離和打開眼睛,淡淡道:“下車。”
顧離和率先跳了下去,然後一把抱把她抱了下來。洛宮羽看向他身後眼前一亮,這是竟然是一片開滿紫薇花的原野。
“好美啊!”
顧離和看着她道:“喜歡嗎?今天是你及笄的日子,我特意帶你過來的。”
“皇上……”他竟然知道她今日及笄。
“在宮外你就叫我的字,我叫青瑾。”
“可是,不行吧?”
“嗯?”顧離和一挑眉,俊美的五官在月光下略帶邪氣。“叫一句來聽聽。”
洛宮羽躊躇着,扭捏着,輕啓朱脣:“青……青瑾。”
“嗯。”顧離和十分受用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顧離和打橫抱起她走到花海中央,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按照民間習俗,今日本該好好給你過及笄禮纔是。”
洛宮羽嗅着花香靠在顧離和身上道:“臣妾覺得這樣就很好了。”
顧離和把她的身子扳正,背對他,洛宮羽正疑惑他要幹什麼,突然髮髻被解開,滿頭青絲隨風飛舞。
“皇上!”
“叫錯了。”
“……青瑾,你做什麼?”
顧離和勾了勾脣:“在民間不是要人給笄梳頭嗎?我特意找人學的,應該不會很難看。”
洛宮羽聞言心中竟然有些甜蜜,顧離和竟然爲了她特意去學梳頭。
顧離和把她的頭髮挽成一個簡單大方的髮髻,從懷裡掏出一支雕刻精緻的木簪,簪頭是用黑玉雕成的羽毛。
顧離和把木簪簪到她剛梳好的髮髻上,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洛宮羽回頭看他眼裡像是落滿了星星一樣亮亮的。
“你爲何要專門帶我來這裡?”
洛宮羽高興之餘難免有些疑惑,一開始已經說好他們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如何顧離和真的只是把她當作謀士根本不需要做這麼多。
顧離和笑着颳了刮她的鼻子道:“今日是你的及笄日。我得給你過及笄禮啊。傻丫頭。”
洛宮羽說不清自己心中什麼滋味。有高興,有難過,有疑惑,還有迷茫。
顧離和笑道:“你別想太多,今天要高高興興的纔好。”
“嗯。”
顧離和伸手攬她入懷,洛宮羽配合的靠在他懷裡。良久,洛宮羽才聽到頭上傳了一陣嘆息。
“羽兒,我心悅你。”
一句輕飄飄的話隨着夜風散落進花海之中。洛宮羽沒聽清楚,問道:“什麼?”
顧離和笑着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腦袋道:“沒什麼。——對了,你想好小字了嗎?本來這都是要長輩起的。我給你起,好不好。”
洛宮羽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顧離和發出一聲輕笑,隨後陷入了沉默,應該是在思索着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不如,就叫卿卿如何。意映卿卿如晤。”
洛宮羽一怔,意映卿卿如晤。顧離和對她傾心?
“在想什麼?”
洛宮羽在他懷裡動了動,道:“我們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
“你想回去了嗎?那我們走吧。”
“嗯。”
洛宮羽悶悶的應了一聲,顧離和照樣抱着她穿過花海。快要走到盡頭時,洛宮羽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問道:“下次我還想來,可以嗎?”
“好。”
顧離和笑得寵溺,眼裡滿是溫情。洛宮羽差點被這深如潭水的眼睛給吸進去。
“卿卿,坐好。”
上了馬車,顧離和提醒正在發呆的她。洛宮羽趕緊坐端正,顧離和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真是個傻丫頭。”
“青瑾,謝謝你。”
“嗯。”顧離和應了一聲,閉目靠在榻上養神。
青瑾,卿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洛宮羽突然湊上前去,在顧離和脣上點了一下,如同蜻蜓點水。
顧離和睜開眼睛,眼裡滿是笑意的看着她。洛宮羽臉一紅,別過頭去不看他。
“既然都偷親我了,就別臉紅了。”
洛宮羽緊張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顧離和突然伸手撐在她後面,把她環在一個小小的空間內。
二人之間距離很近,洛宮羽只要一動就可以碰到他的鼻子。想起那個有些霸道的吻,洛宮羽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顧離和突然笑道:“你以爲我要親你?”
洛宮羽有些錯愕,接着脣就被顧離和用嘴堵住。一吻過後,洛宮羽的脣越發鮮豔。
顧離和擦了擦嘴角道:“猜對了。我就是要親你。”
這下洛宮羽鬧了小脾氣,這顧離和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
二人回宮已經是半夜了,顧離和在芳華軒就寢。摟着洛宮羽香香軟軟的身子睡的格外安心。
第二天早起,顧離和特意叫青杏不要吵醒洛宮羽,自己起身穿了衣服。臨走時還吻了吻洛宮羽的眼睛。
洛宮羽醒來時已經是大天亮了,等她梳洗好用早膳時,侍梅拿了盒點心進來道:“是白薇昨兒送來的。說起姝妃給娘娘做的。”
洛宮羽微微一笑:“看來姐姐已經想清楚了。”
洛宮徵恢復神智之後鬧了幾次,得知是洛宮羽給她下得瘋藥更是氣得幾日滴水未進。
洛宮羽看着手裡的點心,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好在姐姐已經想通了,等時機成熟,便可以把她從冷宮接回來了。
洛宮羽擡頭看着東宮的方向,手上的力漸漸縮緊,把平整的裙子捏出了褶皺。
青杏給她收拾東西,拿起昨晚顧離和給她戴的那支簪子道:“娘娘,這簪子奴婢怎麼沒見過?”
洛宮羽下意識的臉紅了紅道:“放起來吧。——好生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