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隱情

“慢着。”虞冉冷聲道,眉宇微擡,“本妃身邊的人,豈是你想發配就發配的?蝶夫人,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蝶夫人的嘴角一抽:“、賤妾一心一意爲虞王妃着想,卻不落好。既是如此,、賤妾找殿下評理去!”

“來人,送客。”虞冉淡淡道。

蝶夫人咬咬牙,幾乎要把手中的絹帕給揉碎,最後只能恨恨離開虞冉的屋子。

“這蝶夫人,不會存了什麼毒計吧?”春曉嘀咕道。

“你還說,還不是你惹的。”秋濃嗔怪道,“小姐,上回你放她一馬,看來她並沒有感激。要是真被春曉說中,那咱們可得防着些了。”

虞冉疏冷一笑:“半大的蛾子,還能撲出風來嗎?秋濃,要想除掉蝶夫人,不必費吹灰之力。可是……我不想除掉她,只有她才能絆得住拓跋玉息。”

秋濃一愣,總算知道虞冉爲什麼一直對蝶夫人手下留情了。

真是冤孽!

若是死去的張啓知道她家小姐在樑王府中過的是這樣的日子,便是做鬼也不得安心的吧?他死是好了,解脫了,可是留她家小姐永遠掙扎在愧疚的泥潭,自我折磨,無法自拔,到哪一天才能解脫?

虞冉並不乏手段,她傳承了虞太傅的所有精明,也有着常人無法理解的隱忍。一切只在於她想與不想……但秋濃現在已經不太確定,虞冉的精明是不是早已隨張啓一起消失了。

樑王府拓跋玉息的書房,案邊的一座琉璃燈燃着明明滅滅的火光。

已是深夜,拓跋玉息卻無意入睡。

昏暗的書房中,並不是只有拓跋玉息一個人,只見案前還跪着一名霜發白髯的老人。半日不見拓跋玉息說話,老人微微擡起膝蓋揉了揉。

“咳……”拓跋玉息突然出聲,老人嚇得趕緊跪好,“殿下,老臣句句肺腑,還請殿下明鑑。”

“肺腑?”拓跋玉息冷笑,端起手邊涼卻的茶盞,將一口冷茶含入嘴裡,“虞太傅,本王敬你是虞冉的祖父,也是先太子的業師纔給你這樣一次機會,你竟然還敢矇騙本王。”

“殿下~~~~~~~老臣說的都是……”

“莫非你想步張啓的後塵?”

拓跋玉息冷冷地打斷虞太傅的話。

虞太傅愣住,半句話哽在喉間,聽到“張啓”二字時,硬生生將嘴裡的話吞了回去。他垂下頭,即便是這秋夜都驚得他滿身冷汗。

拓跋玉息放下茶盞,平靜而深沉的目光宛如刀口上最鋒利的光影,輕輕落在虞太傅佝僂的身上。他緩緩地道,但字字清晰:“張啓固然該死,但是你……更該死。你欺騙本王這麼多年,難道不該付出點代價?本王念你對虞冉尚有養育之恩,暫且不要你的性命。但是此事,若你對虞冉說出半個字,本王定叫你虞氏滿門不得好死。”

“是!是是是……”虞太傅大氣不敢出,給拓跋玉息猛然磕了幾個頭,“老臣知曉,老臣知曉。”當年之事非但牽扯到虞冉,更牽扯到整個拓跋皇族,就算是掉了腦袋他也不敢往外說呀。別說虞冉了,就是現在叫他重新複述一遍,也不見得他能說全了。

“去吧。”拓跋玉息閉上眼,鼻息綿長。

虞太傅嚇壞了,立刻連滾帶爬地離開書房,一路朝王府外跑去。

月落無聲,已是凌晨。書房外的一支冬梅靜靜,嶙峋的剪影落在白色細膩的窗紙上。也便只有它,陪了拓跋玉息一夜。

“撲啦啦”似乎有什麼驚動了晨曦覓食的鳥兒,從房頂上爭先恐後地飛過。

“你回來了。”拓跋玉息撐開眼,往日精神的眼眸底下落着淡淡的青影。

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從外走入,來到拓跋玉息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是的殿下,元蘭回來了。”

“有什麼消息?”拓跋玉息輕輕用指甲扣着案面,有些心煩意亂。

元蘭從懷裡掏出巴掌大的一個紙包,雙手託到拓跋玉息面前:“回殿下,屬下只拿到這樣東西。藥廬的時先生說,他也不知效用如何,請殿下謹慎試藥。”

拓跋玉息皺眉,將藥粉隨意擱在桌上:“你奔波多日,回去歇着吧。”

“殿下,”元蘭是拓跋玉息身邊的親信,自小便蒙拓跋玉息栽培,對拓跋玉息忠心無比。此刻,卻是有一言不得不說,“殿下三思。對虞王妃來說,想不起當日的事情或許更好。”

“好?好在何處?”拓跋玉息嗤笑。她不光忘了他

,還恨着他。這種委屈,叫他如何承受?

“殿下請恕元蘭直言,若是殿下也想讓虞王妃恢復記憶的話,就不會吩咐虞太傅三緘其口了。何況,虞王妃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險,殿下怎會讓她再次陷入危機?”

“元蘭,你管得太多了。”拓跋玉息不悅,“你退下吧,我自有打算。”

元蘭抿住嘴脣,似乎很是無奈。他向拓跋玉息單膝跪下,低頭說了句:“屬下告退。”便退出了書房。

拓跋玉息眯起眸子用指甲按了按那包藥粉,而後轉身從書架上找出一本書,將薄薄的一層藥粉都灑進了書中的其中一頁。用蠟紙封好之後,便重新歸置到了書架上。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絕對不碰它。

但願,沒有這樣的萬不得已。

“小姐,奴婢聽說昨夜太傅大人來過。”一早春曉就進屋神神秘秘地說道,“留在殿下的書房很久才離開。哎……太傅大人既然來了,怎麼就不來看看小姐。”

秋濃給虞冉編着頭髮,瞪了她一眼:“別胡說,聖上最忌朝臣私聚,殿下不可能留太傅大人在府中這麼久。”

春曉縮了縮脖子:“我也是聽值夜的門房說的,誰知道真假。”

“你還說!”秋濃來了氣。

“都別說了,”虞冉撫了撫鬢角,將秋濃給她戴上的一支銜翠步搖摘下,“我想到院子裡曬曬太陽。”

提起虞太傅令虞冉心中有些難受,秋濃暗怪自己想得不周到。立刻吩咐春曉出去備榻,自己則扶着虞冉起身:“小姐,太上皇這些日子總派人來問小姐的身子,現在小姐已經好了,挑個時間進宮給太上皇磕個頭纔好。”

虞冉點頭:“我知道了,你挑了日子就好。”

外面初升的太陽淡淡的,早已化開了晨曦中的薄霧。秋濃爲她披了件衣裳,再扶她躺到榻上。

虞冉緩緩閉上眼,耳旁似乎有鳥兒飛過,秋蟬在叫。

如果,拓跋玉息能夠放過她,哪怕是將她遺棄到冷院,有今日這樣清淨的日子過,她也滿足了。但她知道,拓跋玉息不會,他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她總有一種預感,拓跋玉息不在自己面前出現的這些日子,一定在籌謀着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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