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賓見王利華這麼說,便問:“爸,這酒是不是有什麼來歷?”
孔祥國說:“可不是,當然是有來歷,這酒啊,我珍藏了好多年了,不是很高興很喜慶的事,我是不喝的。要說還是20幾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到利華廠不久,那會兒屈總還沒來呢,發明了一種快速焊接的生產線,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降低了工人勞動強度,作爲獎勵,局機關啊,聽說我喜歡酒,就獎了我2箱五糧液。”
李雙說:“爸,就2箱五糧液嗎?”
王利華說:“不止,還有一張獎狀,你們看!”
朱賓和李雙朝王利華指的地方去,一張獎狀貼在牆上。
李雙說:“爸,2箱五糧液當時多少錢?”
孔祥國說:“一萬多塊吧。”
李雙說:“爸,你這是賤賣知識啊?自動化生產線,這可是一項專利,值很多錢呢,你知道我哥,寫的一程序,總共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賣多少錢?240萬,要不是我哥急着要錢娶媳婦,還要值更多呢。”
王利華說:“240萬,這們幾輩子也賺不來啊!”
孔祥國說:“賓兒,雙兒啊,爸當年那個時代,是講貢獻的時代,再說,我那自動線也是在上班的時候弄的,總不至於向國家要錢吧?”
朱賓說:“是啊,爸,那個時候,個人榮譽比金錢更讓人興奮。現在這世道,沒有錢就一句空話。錢這東西,看什麼場合,有時並不是好事,象知了姐,當年就是爲了錢,纔去國外,不是吃了很多苦頭嗎?”
孔祥國說:“是啊,有時錢也並不是萬能的,爲人作事,只要問心無愧就行,當年我就是靠這點貢獻一直爲公司的人所敬仰,這些遠比錢重要。”
朱賓說:“爸,你說得對。爸,既然這酒是你的驕傲,我們就喝它吧。”
孔祥國說:“好!”
這爺兒仨喝到下午三點多,都有點醉,或者說是酒沒醉,人自醉。
“賓兒,雙兒,今天爸真是很高興,來,我們再喝。”孔祥國說着,又給朱賓和李雙倒酒。
王利華見狀,說:“老頭子,喝了不少了,再喝就醉了,還有正事要辦呢。”
孔祥國說:“你這老婆子,嘮叨個什麼,這點酒能讓我醉嗎?快,再去弄幾個菜。”
朱賓倒是比較清醒,說:“爸,來日方長,明天我們就要去菲菲家,我還有些事要辦。”
孔祥國其實也沒有喝多,他說:“對,正事要緊,賓兒,有什麼事要爸幫忙,儘管說。”
朱賓說:“爸,沒什麼事,我和我兄弟會辦好的,明天早上9點2,你在利華門口等我就行。”
李雙說:“爸,媽,那我們就先去辦事了,啊,對了,哥,知了姐的東西還在車了呢。”
孔祥國說:“不礙事,我送你們出去,順便帶回來。”
朱賓說:“爸,很大一個袋子呢。還是我和我兄弟給你們拿上來吧。”
王利華說:“我和老孔兩人擡一下應該行。”
到了門口,朱賓從後備箱裡掖也袋子,說:“爸,媽,真的很沉裡,來,兄弟,我們擡。”
到了孔祥國家裡,朱賓說:“爸,媽,你們快看一下,是些什麼?我們先走了。”
王利華說:“你們小心點,喝酒了,開車注意點。”
朱賓說:“不行,賓兒,雙兒,你們喝了酒,這開車可不好,你們等等,我找個人爲你們開車。”
朱賓說:“爸,那也好。”
孔祥國打了一個電話,回頭說:“走,我帶你們到門口,他一會兒就來了。”
三個到了門口,不到幾分鐘,來了一輛車,下來一個人讓朱賓和李雙都吃了一驚,你道是誰?
“萬總?!是你!”朱賓和李雙幾乎是同時叫了起來。
萬宗祿也是吃驚,說:“朱校長,李兄弟,是你們?”
孔祥國也是有點奇怪,說:“宗祿,你們認識?”
萬宗祿說:“豈只認識?他們的房子……”
朱賓怕萬宗祿說出他和李雙一起買房子的事,便說:“爸,我們早就認識。”
朱賓邊說邊向萬宗祿遞眼色。
萬宗祿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其中原因,便說:“呵呵,孔伯伯,我們是在一個酒會上認識。”
孔祥國說:“好好好,宗祿,他們倆個在我這裡喝了點酒,開車不方便,你幫他們開車吧。你的車就放我這裡,你開他們的車。一會兒你再來我這裡,我有話和你說。”
萬宗祿說:“好,我知道了。”
三個人坐了了車,萬宗祿說:“兩位兄弟,去哪?”
朱賓說:“去禮品店吧。”
萬宗祿說:“坐好,繫好安帶,我開的很快呵。”
李雙卻說:“萬總,你開慢點,我有話和你說。”
萬宗祿說:“好,其實,我也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也有話和你們說。”
朱賓笑了笑了,說:“萬總,你和孔工關係不錯啊!他一個電話你就來了。你和他該是忘年交的朋友吧?”
萬宗祿乾笑了一聲,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告訴你們,孔叔叔……不,既然都不瞞你們了,我還是直說吧……我都叫國哥的……3”
朱賓從後面拍了拍萬宗祿的肩膀,說:“慢,你和他稱兄弟道弟,這可不行,我和我兄弟剛認他作義父,這樣子,我們豈不是低你一輩?”
萬宗祿笑了笑,說:“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啊各叫各的,不相干,和你們在一起,我們還是稱兄道弟。”
李雙說:“這世道,還真的是亂套了。”
萬宗祿說:“不亂,你們兩個幹嗎要一起。我啊,和國哥也才最近才認識的。我還以爲他只喜歡我一個人,沒想到他又愛上你們,不過,我並不吃醋。”
李雙說:“萬總千不要誤會,我們啊在美國碰到義父的女兒知了,這次是向義父彙報情況的,順便就想讓義父代表我哥哥的長輩去提親,可是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怎麼去啊,於是我們就拜他做義父了。可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啊。”
萬宗祿說:“這就怪了,你和朱校長已是好兄弟了,叫你爸和朱校長去提親,不也是名正言順嗎?”
朱賓說:“萬總,說來說去,你還是怕我們搶了你的國哥,是嗎,你放心,我們真的沒那麼回事。”
李雙說:“萬總,我和我哥哥的事,你也知道,是見不得光了,我可不讓我爸媽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哎,這世上,有多少象我們這樣的人,真難。”
萬宗祿說:“也不要這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再說,我們這個性取向,也不是我們想這樣的,是天生的,好了,不說了,禮品店也到了。要給老丈買什麼啊,我去給你們參謀參謀。”
朱賓說:“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買什麼好。”
李雙說:“禮品嘛,只是一個心意,什麼都沒有關係的,關鍵是要投其所好,象蔣中陸這種人,是富人,不缺什麼。”
萬宗祿說:“我想到一個好東西。”
朱賓說:“什麼好東西?”
萬宗祿說:“你岳父和國哥差不多年齡吧。這年齡大的人都喜歡什麼,聽京劇。你呀,就買一個隨身聽,再弄幾盤京劇磁帶,就行了,其它的什麼也不用買。”
李雙說:“哥,我看這樣行。你岳父有錢,什麼都不缺,就缺精神糧食。”
朱賓說:“那就得去音響店了。”
萬宗祿說:“前面就是。”
朱賓買了隨身聽,還買了些老年人滋補品,就OK了。
“朱校長,好了,我送你們回家就行了。去哪個家?”萬宗祿笑着說。
朱賓說:“萬總,你這小子,也挺鬼了,纔不告訴你呢,你先把車開到利華門口吧,然後我們自己開車回家,也省得你走路。”
4??萬宗祿說:“那倒不是重要問題,打個的,也花不了幾個錢。好吧。”
到了利華門口,出人意料的是:孔祥國一直坐在萬宗祿的車裡。
朱賓和李雙沒有去和孔祥國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一路上,李雙說:“哥,義父不說說什麼吧?”
朱賓說:“你放心,義父巴不得我們不相見呢,他和萬宗祿的事肯定也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出就裝糊塗。”
李雙說:“哥,那我們現在去哪?”
朱賓摸了摸李雙的頭,說:“你說呢?”
李雙說:“那就回我們的家。”
朱賓說:“嗯,我們回家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去岳父家的事。”
李雙說:“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朱賓笑了笑,說:“我倒是想你一起去,但菲菲本來對你有些成見,怕又引起什麼識會。”
李雙吃吃的笑個不停。
“哥,菲菲對我不是有成見,她是恨我。”李雙說。
“恨你什麼?”朱賓。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恨我搶了他的男人,李雙心裡想,沒有立即說出來。
朱賓沒有得到回答,又說:“兄弟,你說話啊?”
李雙故意打岔,說:“說什麼呢?”
朱賓騰出一隻手,打了李雙一下,“恨你什麼?”
李雙說:“恨我搶了她的男人。”
朱賓笑了,說:“不是搶了她的男人,的佔有了他的男人。”
李雙說:“佔有?不是吧?我可沒有佔有你,是你佔有了我,哪次不是你騎在我身上。”
朱賓說:“是你要的。我也想你騎我身上呢,你偏不。”
一會兒,萬路達住宅區到了,李雙說:“哥,也不知義父和萬宗祿在做些什麼?”
朱賓將車停好,說:“管它幹什麼,來幫我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