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能超來到土井街16號,這是一幢六層的火柴盒式的樓房,房東是一個小李三的人。這是A縣毒品銷售的“大戶”,下線有近200多個,他本來是鄉下一個窮得連飯都沒得吃的人,後來乞討到了縣城,被管家興“慧眼識英才”,後來專門爲管家興銷售毒品,不到一年,就在縣城買地基作這了幢樓房。此後這裡一直是他從事毒品活動的據點,這李三爲人精明,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犯事。
張能超按了樓下的門鈴。一會兒門上的揚聲器說話了。
“你是哪位?”
張能超說:“我是老二。”
門開了,張能超就進去了。
管家興已將黃繼海送到了實驗中學門口。
“管經理,謝謝你!”黃繼海說完準備下車。
管家興說:“黃老師,請等等!”
黃繼海說:“管經理,你有事嗎?”
管家興邊從後面的座位上拿包,邊說:“黃老師,你女朋友是不是叫洛梅?”
黃繼海說:“現在已不是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女朋友的名字?”
管家興說:“他爸是叫洛青山,是做布皮生意的,是不是?”
黃繼海說:“是的,我家和洛梅家經濟差太大,我和洛梅分手了。”
管家興說:“黃老師,你是一個好老師,我有意幫你,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黃繼海說:“你怎麼幫我?”
管家興說:“你和洛梅分手就是因爲你沒有錢給洛梅買三金,所以洛青山纔不同意你們的訂婚,據我所知,洛梅一直沒有再找男朋友,她在等你呢。”
黃繼海說:“等我又有什麼用呢,我是一個窮老師,我沒錢給她買三金。”
管家興說:“兩個本來很相愛的人卻因爲經濟的原因而分開,真是可惜,黃老師,我對教師比較崇拜,特別是對黃老師本人,也比較尊重,你看看,爲了學生的事,操碎了心,我聽說,你爲了華軍的事,還去過華軍的家鄉。我給你一筆錢,成全你和洛梅的婚姻,好嗎?”
黃繼海半天沒有說話。
“黃老師,我知道,你們當老師,個個思想比我們站得高,說不好聽的,就是清高,不願意接受別個的幫助,怕別人因此而看不起自己,不過,我是真心的想幫你。不看別的,而是看在華軍的面子上,你是他的老師,而我對這個孩子也比較喜歡。我話說到這份上,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真心幫你的,是不是?”
黃繼海說:“管經理,我真的很感謝你,可是我對洛梅雖然很好,我知道他對我也很好,可是們之間已不可能了,我在他心目中是什麼,我都不知道,如果一個人真的愛另外一個人,那麼他願意爲TA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而洛梅竟因爲我的經濟差而離開我,就算她表面上說如何愛我,也都是沒有用的,我早已放棄了她,我會慢慢地尋找真正喜歡我的人。”
管家興說:“既然如此,我就沒話說了,黃老師,再見。”
管家興回單位了。
再說能超到了李三家裡,兩人對過暗語後,一起到了地下室。這地下室是李三在房子設計後,叫施工人員另外建的,設有機關,如果不知道開門方法,會中機關的。
李三在牆上一個開關盒子裡按了幾個號碼,一個地下門就開了。
李三說:“跟我下去。”
張能超跟着李三沿着樓梯下去了,這個地下室有辦公室桌,還有很多櫃子,看樣子都是用來儲放毒品的。
“李三,你貨還有吧?”張能超說,“這段時間管得不緊,你要不是多備得貨?”
李三說:“要的,不過,我想和你老大談談價格,我量這麼大,以前的價格太高了。”
張能超說:“我這次來,就是專門爲這事來的,老大已同意,所有品種都下降20%,不過,你量得提高10%。”
李三說:“好,爽快。明天我就要貨。”
張能超說:“好,明天這個時候,我叫人送貨過來,暗語是……”
張能超對着李三耳語了一番,後說:“我走了。還是老規矩,現金交易。”
李三說:“這個你放心,我不少你一分錢。”
黃繼海回到辦公室,心情很不好。他有時想,這個老師也真當得沒意思,連給女朋友買三金的錢也攢不起來,可是一想到學生,他又覺得放不下這個工作。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不換工作的情況下提高收入呢?象張大興和洪海利那樣兼職嗎?對,可以找一個家庭教師作作。
桌子上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是李校長打來了。
“小黃,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李昌全說。
“是,李校長。”黃繼海說。
黃繼海想一定是單華軍的事讓校長知道了,這回是去挨批評了。
到了李校長辦公室,李校長卻是非常客氣。
“小黃,快請坐,我有事和你說。”李昌全說。
“李校長,我……”黃繼海說,“我……”
李昌全說:“今天大洋公司經理管家興打來電話,說你對他進行了家訪,說我們學校對學生的工作做到到位,以單華軍家長的名義向學校捐了一大筆款。”
黃繼海想:這管家興唱的是那一曲啊?
“李校長,企事業向學校捐款,這是常有的事,表明整個社會對教育的重視和關注。”黃繼海說,“也說明了李校長治校有方,贏得了社會的認可。”
李昌全想:這小子,還真會講話,別看他平時不怎麼說話,這話倒是說得好,拍馬屁而不露痕跡。
“管經理說了,他是衝着你的工作,進而對學校工作產生興趣,所以這功勞了,是你的,我得給你獎金10萬。這是批條,你到財務去領導獎金。”
黃繼海說:“李校長,作學生工作是我的責任,這獎金我拿得心裡不踏實,這要是讓學校其它老師知道了,心裡會不平衡,到時冷言冷語,我工作反而不好作。”
李昌全說:“你放心,這事你知道,我知,財務那邊我會叮囑的。”
黃繼海想:這錢一定是管經理變相給自己的,他也真是有心,怕直接給自己錢傷自己的自尊心,可是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爲了給自己10萬,而向學校捐100萬。
當然黃繼海只想對了部分,對於管家興的意圖,黃繼海不可能全部想得到。
“謝謝李校長!”黃繼海覺得再推辭,反而不好。
“這就對了,好好工作,學校不會虧待你的。”李昌全說。
“我會的,李校長,我去工作了。”黃繼海說。
管家興用這樣的方法幫自己,黃繼海自然是要感謝人家。
他到外面電話亭給管家興打了電話。
“管經理,你好,我是實驗中學的黃繼海。”黃繼海說。
“呵呵,是黃老師啊,你好,有事嗎?”管家興說。
“謝謝你的獎金。”黃繼海說。
管家興當然明白黃繼海在說什麼,他在向實驗小學捐這100萬時,就已向李昌全說過,必須向黃繼發10萬元的獎金。可是這會兒管家興卻故意裝作不知道。
“什麼獎金?”管家興說。
“你要學校捐款100萬,然後,學校拿了10萬給我作獎金。”黃繼海說。
“呵,你工作出色,學校向你發獎金,好象與我沒關吧,你要感謝也得感謝你們學校的領導啊。”管家興說。
“管經理,你是爲了想要幫我,才向學校捐款,是不是?如果真是這樣,你不認爲這樣付出的代價太高了嗎?”
“黃老師,你想錯了,我向學校捐款,並不爲了你,我這是作廣告投資,如同花錢在媒體作廣告一樣,而且我覺得這比在媒體作廣告更好、更有效果,因爲不久媒體就會作出報道,某公司向某學校捐款某,我公司名聲很快大起來,你是老師,這們理應該懂吧?”
黃繼海說:“管經理,不管怎麼說,我謝謝你,我會好好關照顧華軍的。”
管家興想:這黃繼海其實腦筋並不死板,只不過是死要面子罷了。
“謝謝黃老師!黃老師,其實你生活面也應該放寬一些,有空,我們一起喝喝茶。”管家興說。
“好,謝謝管經理,再見。”
“再見。”
張能超事情辦好了,回來向管家興復命。
“老大,和李三談好了,他答應擴大10%的量。”張能超說。
管家興說:“很好,宮本三郎來了,你到車站去接他到賓館,然後召集部分人,保護三郎的安全,這次他帶來了很多貨,一定不要讓公安察覺。我一會兒去賓館見三郎。”
“是,老大。”張能超說。
A縣長途汽車站。
宮本三郎這次來中國,作了大量的充分的準備,首先,改了名,現在化名李清山,公開身份是C市外貿公司對外貿易部經理,這樣他可以在中國和日本之間隨便來往,他還易容,中國公安根本發現不了。
張能超在車站到處看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宮三郎的影子。
張能超想可能是在巴車晚點了吧,便到候車廳等候。